欺上[古代架空]——BY:半缘修道

作者:半缘修道  录入:09-29

  一张床上,一张帷子里,离得那么近,明川都能喝闻见容商淡淡的龙涎香味。年幼之时,容商身上总是萦绕着淡淡的龙涎香。明川觉得好闻,更喜欢容商配上龙涎香后的一身气度。他还偷偷学过,只是无论如何学不出容商那样的从容不迫。
  他情不自禁的往容商身上凑了凑,像小松鼠一样嗅来嗅去。黑暗里,忽然听见容商低低的一声叹,他伸手,圈住小皇帝,声音仿佛就在明川耳边。
  “乖些睡觉。”
  明川也不知怎么的,就不动了,迷迷糊糊睡过去,一夜好梦香甜。
  次日明川醒来,一身轻松,精神充沛。早上佛寺众人都在做早课,梵音阵阵,弥漫在寺院上空。
  无世来找容商,一早等在院子里。明川走出来看见他,同他打招呼:“大师早。”
  无世细细打量明川,发觉他真的活蹦乱跳,容光焕发,再看向容商的眼睛里就透漏着失望。
  作者有话说:
  明川:?
  无世:我,恋爱大师。


第19章 骄娇小皇帝
  明川去罗汉堂围观僧人们上早课,无世和容商在院子里喝茶,无世意有所指道:“他这两年身子渐好了,你要想做些什么,他也是能受住的。”
  容商端起茶杯:“前一阵还生了一场病,总觉得他脸上气色不好。”
  无世哼笑一声:“寻常的男孩子,十三四岁就能受着了。”
  容商皱眉:“他是什么人,那些伶童怎能与他相比?”
  “属你养的娇贵。”无世道:“他十三四的时候你尚没有那个心思,这就罢了。如今他都十八了,再大些就要知人事,可不像现在这样好糊弄。”
  容商垂下眸子,轻轻吹了吹茶面上的浮沫,漫不经心道:“我养大的孩子我心里有数。”他看了看不远处同小沙弥说话的明川:“总归等了这么些年,不差这几天。”
  无世笑了笑:“你倒沉得住气。”
  明川伤了脚,容商便不同意他再留在普陀寺,待他用罢早膳,回宫的车架就收拾好了。明川不想回宫,容商道:“你不是各处都看完了吗?还留在这里干什么?”
  明川道:“可你先前许给我的就是两天,这才过了一天。”
  “你伤了脚,再待一天也是哪里都去不了,何不回宫,倒还自在些。”
  明川:“我就是想待在普陀寺,寺院里清净!”
  容商哼笑一声:“待回宫,我便把紫宸殿的人都赶出去,只留你一个人,更清净。”
  明川气结,他说不过容商,便兀自坐在角落生闷气。容商心里觉得好笑,哄他道:“待你的脚好了,我便许你再来。这处院子景致不错,也幽静,到时候你想在这里住上些时日也可以。”
  容商说的院子是普陀寺北厢房的一个小院子。院子清幽,花木扶疏,院外有一株极大的银杏树,一枝探进院子里,在墙角落了满地的银杏叶。
  明川这才作罢,临行前同无世说不要动那一地银杏叶,下回他来带着纸笔,将那一地银杏叶子画下来。
  约摸过了几日,天高气爽,万里无云,依着约定明川出了宫,同容商说是去普陀寺。马车走到兴安街拐进一条小巷子里。巷子里不远处还有一辆马车。不多时,那辆马车上下来一个人,宝蓝锦衣紫金冠,看去年轻俊朗,正是孙文成。
  他走到这一辆马车边,道:“陛下?”
  明川从马车里出来,扶着孙文成的手下了马车。他身上披了一件羽缎斗篷,依稀可见里头穿了件月白衣衫,衣角绣着祥云,若隐若现。
  孙文成打发走了送明川来的马车,领着明川上了另一辆马车。
  “陛下请。”
  明川躬身进了马车,孙文成紧随其后也进来了。车厢里很暖和,明川解下了披风,道:“既然都出来了,就别再叫我陛下了。”
  孙文成道:“那陛···公子不妨取个化名,回头,我好将公子介绍给其他几位好友知道。”
  “就说我叫冯十一吧。”明川问道:“咱们这是去哪?”
  孙文成殷勤道:“天还早,咱们先去戏楼听戏。揽翠轩是京城最负盛名的戏楼,当家花旦有一出拿手好戏!”
  明川无可无不可的点了点头,他松懒的打了个哈欠,好看的眉眼似乎从来也没在孙文成身上停留。
  不多时揽翠轩到了,孙文成带着明川走进揽翠轩,戏园子里不小,很宽敞,装饰的富丽堂皇,中间搭起一个台子,是戏台子。底下摆满了方桌,众人喝茶看戏,人来人往,络绎不绝。
  孙文成带着明川上了二楼包厢,推门进去,里头的人无不是金冠玉带的公子哥儿,喝酒行酒令,热闹的很。
  见孙文成进来,一个公子忙来拉他:“快!你来迟了,罚酒三杯!”
  孙文成推道:“别急,我是去带我一个朋友来。”
  他让开身子,露出明川来,对那几个人道:“这是我的远房亲戚,姓冯,你们叫他冯十一就是了。”说罢,他又对明川一一介绍在座的诸人。
  明川点了点头,下巴微抬,有些骄矜的神色,半晌才想起来自己现在不是皇帝,于是拱了拱手权作见礼。那些个公子一见明川,不由得都安静了下来。原因无他,实在是面前的少年容貌太过精致,一双眸子干净澄澈,嘴唇红润小巧,白皙的皮肤像是上好的瓷器,叫人看的转不过眼。
  明川被众人看的颇不舒服,他皱了皱眉,看向孙文成的眼中带着不满。孙文成忙将明川引入席,他一边殷勤的接下明川的披风,一边高声吩咐人道:“快,将桌子收拾了,重新上一桌席面来。”
  那几个公子才回过神来,一个个的凑到明川身边,争道失礼。
  有一个同孙文成亲近些的问他:“这是谁?我怎没听说过你有这么个远房亲戚?”
  孙文成的笑里带着些得意:“他呀,来头可大了,你们可给我伺候好了!”
  那人撞了他一下,笑骂:“打什么哑谜,我看,八成是你还没上手的新情儿。”有这心思的不止一人,那便那些个往明川身上凑的,不乏有这样想的。
  “莫要胡说。”孙文成骂了一句,也不解释,赶紧回到明川身边。明川被众人围在一起,好看的眸子里透出些不耐烦。
  看见孙文成,语气也颇为不客气:“不是说要看戏吗?戏呢?”
  孙文成忙将戏折子递上去:“公子想听什么戏,只管在这上面点。”
  明川翻了翻,大半是他没有听过的戏。他一边翻,一边问道:“这里最好听的戏叫什么?”
  不等孙文成献殷勤,一个公子忙凑上去:“这揽翠轩最好的戏,莫过于千山过这一折。”
  明川问道:“讲什么的?”
  “说的是同村的一对男女,自小青梅竹马,少年外出求学,女孩留在村里。没想到,村子遭了土匪,满村老少都被屠杀。少年求学回家只见到满地鲜血,女孩不知去向。少年立志报仇,便拜师学武,经年之后,少年学成,杀光了土匪为村人报仇。后来因为杀孽太重被一位佛法高深的大师度化,剃度成了和尚。就在这时候,女孩找到了他,两人原来素有情意。女孩千辛万苦死里逃生,男孩却已经遁入空门,誓言做伪,两厢成空。”
  明川便道:“那就唱这个吧。”
  孙文成提笔在千山过这几个字上画了圈,摇了摇铃,不多时上来一个伙计。孙文成撂下个银元宝,道:“下一个便唱这个。”
  伙计端着戏折子和银子下去了。
  正当这时候,菜也上齐了,几个公子依次落座,席间重又热闹起来。
  一个公子拿起酒杯,道:“冯公子,方才是在下失礼了,这一杯,我敬冯公子。”
  明川不会喝酒,手撑着头,道:“身子不好,不宜饮酒,望你见谅。”
  那公子被明川半点不客气的话下了面子,脸色颇有些不好看。孙文成为他解围,举杯道:“不就是喝酒吗,我跟你喝。”
  那公子面色好一些了,放下酒杯冷笑道:“不过是抬举几分,还真当自己是个什么东西了!”
  孙文成的面色有些不好看,他呵斥道:“闭嘴!”
  明川眼珠子转了转,道:“你是在说我?”他倚窗坐着,举止间透着一股子慵懒的劲儿。他的目光扫过众人,但是又没有落到谁身上,仿佛众人跟一粒尘土也差不了多少,从来进不到他的眼里。
  孙文成捏着酒杯,几乎要抑制不住自己的激动。就是这样,高高在上,纯白无瑕,恨不得让人将他从高位上拉下来,狠狠碾进泥污里,让他身上带着洗不掉的污秽。
  那公子嗤笑一声:“看来你还有些自知之明。”
  明川忽然觉得败了兴致,他问道:“你叫什么名字?”
  那公子的脸几乎要气黑,方才他们刚到,众人便介绍过了,只是明川没有在意。
  “我叫杜辉,家父大理寺少卿杜明义!”杜辉一脸得意,等着看明川害怕惊恐的样子。
  明川学着国师的样子哼笑一声:“怪不得,有你这么个儿子,杜明义这把年纪还是个五品官。到了致仕的年纪还扒着官位不放,真是丢脸。”
  杜辉面色狰狞,明川说罢便站起身,拿了自己的披风,就要往外走。孙文成赶紧跟上他,面带歉疚道:“公子,那杜辉素来放肆惯了,公子莫放在心上。”
  “我为什么不放在心上?”明川道:“他敢对我不敬,我定要治他的罪的。”
  孙文成不以为意,只以为是小孩子脾气,道:“他不知道公子的身份。”
  “那跟我有什么关系?”
  孙文成一噎,讪讪的笑了,他素来以为明川好性,不会计较这些。可实际上,明川也不算什么好性,他也是被容商宠着长大的,脾气不小。孙文成以为的好性只是明川懒得计较。
  “公子现在去哪?”孙文成换了话题。
  明川道:“看戏啊,我点的戏还没看完呢。”
  明川招来伙计,从荷包里抓了两把金瓜子:“我要一个包厢。”
  伙计双手接了,喜得合不拢嘴:“客官这边请,这边请!”
  明川跟着他去了。孙文成有些不甘心,跟在后头,等那伙计出来了,他叫住伙计,拿出一方银锭:“把方才那位公子给的金瓜子拿出来。”
  伙计有些不乐意,孙文成只好再加一方银锭,面色阴沉:“快点。”
  伙计不敢得罪他,只好换了。孙文成重新理了理衣服,走进去。明川看见他,面带惊讶:“你怎么没走啊?”
  孙文成噎了一下,笑道:“公子是我带出来的,自然得要公子这一天玩的舒心。”他将金瓜子还给明川:“怎好劳公子破费。”
  明川诧异的望了他一眼,正好伙计送来茶点,明川就叫住他,挑了挑下巴示意那些金瓜子:“送去给唱戏的几位。”
  伙计笑道:“谢公子赏。”
  作者有话说:
  明川:从那以后我再也没有这么豪过


第20章 被轻薄的小皇帝
  孙文成笑的脸都僵了,明川端起茶杯,道:“坐。”
  孙文成在凳子上坐下,明川问道:“你父亲去金陵是被贬,怎么没跟我提过?”
  孙文成道:“这事是国师下的旨,说给陛下听,难免有离间陛下和国师之嫌。”
  明川寻了张榻坐下,道:“若不是国师同我说,我还不知道呢。他还说,以为你来见我是为了找我说情。”
  孙文成露出难过的表情,但还是勉强笑道:“我也想过找陛下求情,只是这事国师亲自下的旨意,未免陛下为难,微臣还是不说了好。”
  他知道明川是个好脾气的人,心也软,希望明川听了这话之后有所动容,最好是去直接下旨免去对他父亲的责罚。
  明川咬着糕点,道:“你说得对,国师亲自下的旨,定然有他的道理。”
  孙文成险些绷不住脸上的表情。
  楼下的戏正唱到经年以后姑娘找到了她青梅竹马的男子,只是男子已经遁入空门,甚至于见她一面都不愿,始终背对着姑娘。
  姑娘怨老天不公,怨世事无常,怨造化弄人,却没有怨过一句男子。扮演姑娘的这个人仪态绰约,声音响遏行云,情到深处声声啼血。即使是不懂戏的人都能听出女子的悲愤与痛苦。
  台下诸人叫好声不断,明川也觉得畅快,他叫来伙计,将自己惯常佩戴的一块帝王绿翡翠玉佩解下来,又抓了两把金瓜子,一并送下去。金子分给众人,玉佩独给扮姑娘的旦角。
  看完了戏,孙文成便带着明川离开,换了别的地方。
  “这是什么地方?”明川问道。
  孙文成笑了笑:“这里是京城有名的会客馆,不少人会客会友都选在此处。”顿了顿,他又道:“国师大人也曾来过。”
  明川心想,国师来过的地方总归不是什么坏去处,于是点了点头,举步往里走。
  这楼里灯火辉煌,云顶为梁,水晶做灯,珍珠为帘,鲛绡为帐,极尽富丽堂皇之行事,处处透着奢靡。楼里男男女女欢声笑语闹个不停,空气里弥漫着脂粉香,委实不像什么正经地方。
  孙文成招了招手,一位风姿犹存的半老徐娘一步三晃的走过来:“这不是孙公子吗?有日子没见了。”
  孙文成笑笑,熟络道:“给这位公子在楼上找个房间,要清净,不要让人打扰。”
  老鸨称是,招来一个龟奴,让他领着明川上去。孙文成落后一步,对老鸨道:“把最好的姑娘找来,伺候好这位,以后有的是好日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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