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尧:“你告诉孤,孤便松开你。”
郁陶:......
郁陶抿了抿嘴巴,选择不说。
楚廷说的那些话,让他、让他怎么说的出口?!
一定要他说出口,还不如就让楚尧牵着。
牵着就牵着。
楚尧眸子里闪过笑意,牵着他的手,“走罢。”
郁陶蔫巴巴‘哦’了声,任楚尧拉着走,落后半步,跟在楚尧身后。
楚廷抱着猫,自树后偷偷观察着他们,给他二人留足了独处的时间。
估摸着差不多了,楚廷等了又等,才从树后绕了出去。
“皇兄,陶陶!”
楚廷快走两步,站到二人身前,举着猫,“皇兄你说的猫,我给抱来了。”
猫儿被楚廷放养在后山,虽有人喂养,但在后山没了拘束,好好的一只白猫浑身染了泥土,似在泥地里打了个滚一般。
见着人,懒懒的看一眼,便移开目光,叫也不叫一声。
仿若是,不愿与没毛的交流。
郁陶:......
郁陶不可置信:“这就是右相寻来的猫?”
楚尧:"......千真万确。"
虽然是脏了点,但还是隐约可见之前的风采。
楚廷抱着猫看了又看,道:“的确是皇兄派影一送来的。只是养在后山,野了些,等会我让人给它洗个澡,你再看?”
郁陶:“......好。”
郁陶一应下,楚廷就抱着猫去找人洗澡,顺道自个也溜之大吉,留郁陶与楚尧独处。
目光相接,郁陶嘀咕:“本殿下暂且相信你没找替身。”
不待楚尧说话,郁陶又道:“可本殿下与你的事还没完!”
楚尧洗耳恭听,“何事?”
郁陶看着楚尧,目光一瞬也不移,“你要纳妃立后?”
“你若是、若是真的做了,本殿下就回大凉去,就、就不和你好了。”
楚尧嘴角噙着笑,“孤只会立后,不会纳妃。”
郁陶:!!!
郁陶神色一变,鼻尖泛起一股子酸意,低头就要掰开楚尧握着他的手。
楚尧将他乱动的手握在手中,道:“坐上孤后位的人,只能由孤决定。”
郁陶吸了吸鼻子,“那、你有人选了吗?”
楚尧颔首,“有了。”
郁陶愣住,许久后才轻轻应了声‘嗯’,状若无事的问道:“是谁?”
楚尧不做声,只是看着他,眸子里盛着笑。
郁陶:???
郁陶:——!
郁陶倏地瞪大了眼,“楚尧......”
楚尧:“现在知道了?”
楚尧低沉的嗓音,伴随着这句话,落入郁陶耳朵。
郁陶神色变了又变,又是羞又是气,楚尧怎么这么坏?!
太坏了!
楚尧笑了笑,指腹摩挲着肌肤白皙的手腕,“可还生气?”
郁陶压下刚要冒出来的笑,硬着嘴道:“生气!”
“别惹本殿下!”
“你再逗本殿下,本殿下就、就让阿焱挠你。”
不远处,趴在树荫下睡觉的阿焱听到了熟悉的名字,机敏地抬起头。
环顾四周,棕色的眸子一亮,瞬间窜出。
“汪汪汪!”
陶陶!
你来了!
大狗来势汹汹,猛的扑向郁陶。
阿焱速度之快,楚尧带郁陶避开的同时,他也扑了上来。
即便阿焱的力道已经被楚尧卸去许多,郁陶还是被他扑的一个踉跄,摔向地面。
楚尧被承受了大部分的力道,右手臂一阵疼痛,只能勉强环着郁陶的腰,两人一起摔在了地上。
一声闷响,随及响起一声闷哼。
楚尧在下,郁陶在上。
双唇相碰,郁陶愕然,手忙脚乱的就要爬起来。
楚尧抬手,抚上郁陶后颈,轻声呢喃:“别动。”
呼吸交融,郁陶身子一僵,只觉天旋地转,他被压到了地上。
楚尧自上而下看着他,眸色幽深,指腹轻轻按压他嘴角,而后,俯下身,吻他。
郁陶睫羽微颤,阖上了眼。
作者有话要说: 更新了更新了
昨天熬夜了,今天早点睡(其实也不早了or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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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3章
当日,郁陶想看的猫儿也没看成,早早的就回了皇宫。
一路上,他不敢与楚尧对视,缩着脑袋当鸵鸟。
怎么就、就......亲上了?
郁陶舔了舔嘴唇,有一丝血腥味,还有点疼,可能是撞的太狠,唇角破了皮。
郁陶如是想着,思绪却不由飞到了睁开眼时,看到的楚尧容颜。
日光透过树叶,洒下斑驳的光影,落在他脸上。
郁陶一愣,摇摇头,撇开那副画面。
楚尧靠着身后软垫,静静看着郁陶。
两人无言,寂静的氛围在马车内流转。
忽然,忽然马车传来轻微晃动,停了下来。刘方道:“五皇子,含凉殿到了。”
他话音才落下,郁陶便窜出了马车,那动作可谓是匆忙。
楚尧道:“明日,到养心殿来。”
郁陶背影一僵,也不回答,飞快的跑了。
楚尧:......
手臂酸疼,楚尧轻轻吸了口气。
刘方担忧道:“陛下可要请太医来瞧瞧?”
“不必。”
楚尧淡淡道,顿了顿,又道:“去将许太医请来。”
刘方:“是。”
楚尧还是皇子时,刘方便跟着他,楚尧的想法,他也能猜中一二。当即去请了许太医,动静还不小。
许太医仔细诊治,检查,只说是扭伤了,养几日便好。
刘方轻咳两声,许太医一顿,道:“陛下伤着筋骨,需辅以药石。”
说罢,还煞有介事的在楚尧手臂上包扎一圈,缠上了绷带。
刘方将他送了出去,低声道:“若有人问起,许太医可知要如何说?”
许太医当即表示,自己明白。
刘方赞许的点头,将他送回了太医院。
翌日,大雨瓢泼。
郁陶坐在轩榥前,撑着下巴,看着雨水从屋檐落下,在地面形成一个个小水洼。
郁陶神思飞远,换了个动作,趴在窗边。
楚尧昨日说,让他去养心殿,他到底是去还是不去啊?
郁陶纠结的脸都皱成了一团。
去了,楚尧肯定会欺负他。
若是不去,倒显得本殿下怕他一般。
郁陶悠悠叹了口气,盯着水洼发呆。
一阵劲风拂过,裹挟着细细绵绵的雨水,往殿内飘。
郁陶感到一股子潮湿,往后退了退,眼睛忽然变得亮闪闪的。
今天雨下的大,不适合出门。
养心殿,他还是不去为好。
郁陶站起身,伸了个懒腰,一转头,就见良图在一旁盯着他。
准确的来说,是盯着他的嘴唇。
其实,从昨日回来,郁陶便发现,良图的视线不时往他唇上瞟,只是良图不问,他便当做什么也不知道。
郁陶心虚的看了他一眼,“良图,你、你看着本殿下作甚?”
良图:“主子,您嘴角......怎么破皮了?”
郁陶讪讪一笑,“本殿下不下心、不小心咬到了。”
良图:“主子下次可得当心些。”
“好好好。”郁陶接连应道,只想快点结束这令他尴尬的对话。
所幸良图也不再追问,只是道窗边凉,让郁陶别呆在窗边。
郁陶嗯了声,溜到里间,照着镜子,看嘴角的伤口。
伤口已经结痂,小小一块,是深红色的,点缀在淡粉色的薄唇上,尤为显眼。
轻轻一点,还有点疼。
“五皇子!五皇子!”
刘方的声音从殿外传来,郁陶一愣,走了出去。
刘方打着油纸伞,踏着雨水走来,深蓝色的衣衫下摆被浸湿,湿的能滴出水来。
见他这般模样,郁陶想也不用想,便知道他来这是为了什么。
果然,还不待他说话,刘方便道:“五皇子,陛下让奴才来请您过去。”
郁陶:......
他本想,今日雨大,便不去了。
谁知楚尧竟然让人来请!让他不得不去。
刘方道:“陛下的御撵停在殿外,五皇子走罢。”
郁陶:"......走罢。"
郁陶说罢,走了出去,刘方跟在后面,撑伞遮在他头顶。
坐上御撵,郁陶环顾四周,撵内摆设还算熟悉,与他当猫儿时,做的那次一般模样。
“五皇子,到了。”
刘方说道,掀开垂落的帘子。
郁陶下了御撵,抬头看着笼罩被雨中的养心殿。
拾级而上,入了养心殿,郁陶身上已经染上了水汽,衣衫下摆颜色也深了些许。
只见楚尧坐在软塌上,罕见的只着了一身雪白单衣。如雪的白衫,鸦黑的发丝,称得眉眼锋利的楚尧,柔和了些许。
若是之前见着,郁陶定会感叹一声:真俊朗!
然而,现在郁陶所有的注意力却落在了楚尧的唇上。
如他一般,楚尧唇角也破皮结痂,留下一点殷红。只要见到二人,两人做了什么,不言而喻。
楚尧看着他,轻声道:“来了?”
“啊,嗯。”
郁陶这才关注其他,目光落在了他挽起一截袖子的手上。
从手腕往上,直至手肘,都缠上了绷带。
郁陶:“你的手?”
楚尧:“无碍,不严重。只不过许太医说伤了筋骨,需得好好养些时日。”
说罢,看着郁陶神色,他又补了一句,“你不用担心。”
郁陶想反驳,但却说不出口。
楚尧是为了保护他,才伤了胳膊,他不能忘恩负义。
郁陶看着他手臂,又看了看他脸色,“疼不疼啊?”
“疼,”楚尧道,“你过来就不疼了。”
郁陶耳朵微红,楚尧说:“过来,坐孤身边。”
郁陶点头,乖乖走向他,在他身旁坐下。
楚尧眼里闪过笑意,“坐近点。”
郁陶抬眸看着他,抿了抿嘴角,靠近他。
这么乖?楚尧不动声色,朝刘方递了个眼神。
刘方瞬间懂了,将书案上的奏折全部搬到软塌这来。
楚尧伸手,不甚方便的拿起一本奏折翻开,看着十分费劲。
郁陶盯着,心下五味杂陈。
“我帮你。”
他小声说道,然后替楚尧翻开奏折,摆在他眼前。
目光扫过奏折,一目十行,楚尧道:“朱砂笔。”
郁陶依言取笔,蘸了朱砂,送到他手边。
楚尧抬了抬缠着绷带的手,道:“孤用不上力,你帮孤,如何?”
郁陶想拒绝。
他怎么说也是大凉的皇子,看了奏折,就不怕他泄露机密吗?
楚尧似乎看穿了他的心思,唤了声:"陶陶。"
郁陶抬眸,睫羽颤了颤。
楚尧道:“奏折,你可以看。”
郁陶看着他神色,不似作伪。于是,他握着毛笔,道:“你说,我写。”
不多时,楚尧低沉的声音响起,郁陶快速落笔,替他写下批语。
楚尧看着他的字,夸赞:“字写得很好。”
郁陶睨了他一眼,顿时眉眼变得灵动。
阖上奏折,郁陶打开了另一本,放在他面前。一连十几本,楚尧皆仔细看后,点出关键,让郁陶写下。
直到有一本,楚尧看了眼,便道:“这本,写'已阅'。”
“哦。”
郁陶颔首,乖巧落笔。
而后忽的一愣,郁陶:???
“没其他批语了?”
楚尧道:“你读一遍,孤再想一想是否再加批语。”
“......臣家有一女,二八年华,容貌上佳......”
郁陶:......
郁陶阖上奏折,放一旁,放的远远的。而后,翻开另一本。
楚尧道:“不看了,歇一歇。”
‘歇’这个词,从楚尧嘴里说出,郁陶不由多看了他两眼。
楚尧一直勤勉于政事,一开始处理公事便停不下来,何曾听他说说过要歇一歇。
楚尧神情自若,“孤渴了。”
郁陶立刻端起茶盏,撇去浮末,送到楚尧左手边,殷切周到。
楚尧茗了一口,放下茶盏,吩咐道:“备膳。”
刘方应下,退了出去。
楚尧斟了一盏茶,放在郁陶身旁,“用茶,润润嗓子。”
“嗯......”
捧着茶盏,郁陶目光不住看向楚尧,小心翼翼的,深怕被楚尧发现。
楚尧轻笑,“看着孤作甚?”
“......没看!”
凶巴巴说了声,郁陶端着茶盏,喝一点再喝一点,不一会就见了底。
窗外,雨停了。
微风拂面,凉爽不已,没了夏日的燥热。
乌云散去,湛蓝的天空被雨水洗刷后,更显碧蓝。
郁陶看着窗外,问道:“楚尧,雨后天晴,会不会有彩虹?”
楚尧看了眼,肯定道:“会。”
郁陶:“噗。”
楚尧:?
郁陶:“彩虹哪是说有就有,你别骗本殿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