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攻略一座不可攀登的高山,身为登山者的他,跃跃欲试着。
“稍等一会儿!”薛昀笙说了一句,“点心别吃太多了,等会儿晚饭就吃不下去了。”
“好。”章珩琰乖乖点点头,放下要去拿下一块糕点的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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文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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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拼音
薛昀笙让薛文氏帮忙下了点小面,做了一个阳春面,烫了几颗小菜,算是吃了这一餐。
章珩琰抱着那面碗,面底下还卧了一个鸡蛋,而对面的薛昀笙却没有,薛昀笙吃的比接受皇家礼仪的自己要快的多,大口大口的让他瞧着格外有食欲。
晚上歇息是他占据了薛昀笙的房间,而薛昀笙去了柳哥儿的房间,柳哥儿和薛爹挤挤了。
薛昀笙的房间里有一个薛昀笙身上的味道,淡淡的类似于竹子的清香,蓝色面的被窝里味道更甚,章珩琰躺在这不同于他紫宸殿宽大龙床的床榻上,鼻尖嗅到的味道也不是龙涎香,而是清竹的味道。
这个房间整洁干净,待夜深人静后,薛家都陷入沉睡后,章珩琰睁开眼眸,坐了起来,让暗卫点了一个蜡烛,查看起薛昀笙的房间来。
书案上薛昀笙书写的纸张被砚台压着,他的字规规矩矩,如同一个个方块一样,下一张又带着几分潇洒的意味。
计划书?
那本古怪书名的册子让章珩琰有几分兴趣,翻开一看,看着里面详细介绍着他开店的各种情况,里面的开支也用一张奇怪的表格清清楚楚列举着,一目了然,而里面的一些如同画一样的数字,也很奇怪。
这本册子,他有些看不明白,不过按照薛昀笙的预估,他的点会大热,毕竟这只是他开店的第一步,后面很多计划章珩琰都觉得非常利国利民,而且里面有些配方,很值钱。
石英砂、石灰石?
纯碱、油?
这些可以做很多值钱的东西,不过章珩琰有些不太清楚薛昀笙这些名称具体指什么东西,不过看薛昀笙计划书里,肯定也算好找。
预想?
翻到一半,前半册,是一些实际可以一步步做的,到后面是一些预想。
章珩琰毕竟感兴趣的翻开,第一页写着这么一句话让他甚感震动。
人人生而平等。(Nostalgia for the world I used to be翻译:怀恋我曾经的世界)
人人生而平等,这是你的预想吗?
虽然最后一圈仿佛和画一样的东西,章珩琰看不懂,不过不妨碍他读懂前面一句话。
可真大不敬呢!章珩琰没有感觉到皇权被撼动,反而是因为薛昀笙有这样的想法而惊奇,人人生而平等,是多么一句大不敬的话,为什么他会有这样的预想,抱着好奇,章珩琰翻开第二页。
学校?字母?音译?人人皆可识字?
女孩,哥儿,应也有接受教育识字和工作的机会?
……
薛昀笙的预想,果然很让他震惊,这一切在现在,是多么的不可能实现,更何况他只是一个平民,而他这些方案,可触动的是整个贵族世家。
很多内容章珩琰看不懂,却不妨碍他从字里行间看出薛昀笙的野望和大义。
这真是一个奇怪的人,薛昀笙丝毫没有防范意识,这样一本可以让他灭九族的计划册子,就这么大咧咧的摆在书案上,谁都可以阅读。
内容是好的,对平民百姓极其有力,如果能实施,对大政来说绝对有利无害。
仿佛重新认识了这个男人,章珩琰看了看这本册子,给他放回原位,吹灭了蜡烛,盖上被子,闭眼歇息。
“你真是一个奇怪的人!”
想要已一己之力,撼动整个贵族圈子的利益,你可知道你面对的是一群吃人不吐骨头的魔鬼吗?
不过,章珩琰却非常感兴趣那些内容。
“朕,很感兴趣你会做到那一步。贵族,似乎也该做出改变了。”
章珩琰这一觉睡到非常香,日上三竿才缓缓醒来。
昨晚看了薛昀笙的计划书,再次看见院子里那个挽着袖子,提着一个木桶,从水井里打水的青年,有种恍然不认识的感觉。
谁能想到这样一个平凡的青年,可以写成那样的野望。
“你醒了洗漱一下就可以吃早餐了,今天早上做了包子!”薛昀笙抬眸,提着一桶不轻的水放到厨房水缸里。
给少年弄了一杯水,给了一个他弄了好久才弄出来的牙刷,沾了点洁牙粉,示意少年洗漱。而后去厨房端了一盆温水洗脸。
小笼包一口可以一个,香甜的玉米碴子粥,配上些泡萝卜,早餐完美搞定。
“你的店什么时候开?”章珩琰喝着粥,突然问道。
“九日之后,到时候你不怕暴露身份的话,可以去体验一下。”
“好。”章珩琰点点头,非常感兴趣。
书院里经过那一次后,有些平民子弟,推荐了不少年轻的已婚哥儿和女人给他,他从中挑选了些,经过培训,已经可以上岗了。
薛昀笙看少年经过一晚上的调整,已经调整过来了,章珩琰也知道青年在他吃完饭递过来的体验卡是逐客的意思,拿上后道了一声就离开了。
薛昀笙,朋友,真有趣。
薛昀笙进房间收拾房间,清理了一下书桌上到书籍,等看见那计划书,有些懊恼的拍了拍自己,这东西怎么大咧咧的摆出来了,他赶忙放到衣柜里的一个小盒子里锁上了。
这东西毕竟重要,丢了他可就该头疼了。
开店前,他誊写了一份原来世界的拼音表带上后,去找了老师。
既然他承认是那位穿越者的后裔的学生,孙儒真他观察了这么久,确确实实是真心待他,也真的如他所说的那样,是想让他这个大气运者改变世界。
他也不介意把原来世界的一些东西带到这个世界上,让这个世界提前发生改变,避免原来世界民国事情的那些艰苦奋战。
“这都是你想的?”孙儒真拿着那些拼音表,有些吃惊。
这份东西,绝对重要,不要小看这字母表。
现在的学子,识字认字全靠死记硬背,认识一个字完全靠的是硬记,如果有了这么一份拼音表,只要认识拼音,书籍也标注上拼音,完全可以自学认字。
如果小孩子都认识这些拼音,那么……
孙儒真都不敢想到时候的景象,绝对是非常利国利民的东西!
薛昀笙摇摇头,“不,这点先人的智慧,学生我也只是偶然从书籍里看见,整合了一番后觉得堪可大勇人,才拿来给老师。”
“好,好,好,好啊!”孙儒真摸着胡子,说不出的激动,“大政有如此识字利器,真是好啊!”
孙儒真也并未纠结薛昀笙从哪弄来的书籍看见的这个,他知道他的先人也是从各种书籍里得到很多知识,他们大智慧者,比他们这些人可聪慧不止。
这么想着,孙儒真看着薛昀笙的目光就说不出的和蔼,他多有先见之明啊,一眼就在书院里相中了这个和先祖一样的大智慧者,而且快速让大智慧者成为他的学生,这真的是白白得便宜的事情。
这孩子就是谦虚了点,说什么不行不行,这不才多久,就做出了这个东西,可以改变大政的东西!
薛昀笙可不知道孙儒真现在心里如捡漏一样甜的不行。
“老师,这东西交给您处理,您看是怎么办?”
“好,老夫让朝中学生进献给陛下!如此利国利民的东西,早日给陛下,让他实行起来,我大政会更加繁荣昌盛。”
“老师,学生有一事相求。”
“嗯,你说。老师一定帮忙!”孙儒真说的那叫一个温柔,从现在开始,薛昀笙就是他最宝贝的学生了。
莫名觉得瘆得慌的薛昀笙看着老师笑的如同一张风干橘子皮的脸,“还请老师传到圣上面前时,只言此物是老师整合发现,无关学生任何事。”
孙儒真摇摇头,直接拒绝道,“这怎行,此物是你发现并给老夫,怎能让老夫得了这功劳,不可,不可!”
“老师刚刚说一定帮忙,可是骗学生?”薛昀笙嘟哝着。
“此事怎么相提并论,不可不可,此物传到圣上面前,肯定会论功行赏,到时候极大可能会直接恩赐你官职,你就省了考取功名,岂不美哉!”孙儒真劝说道。
薛昀笙点点头,“正是因为如此,学生才希望老师领这个赏赐。学生慵懒无追求,只求平淡,开个小店做个富家翁。而官场不适合学生,学生惶恐不想胜任,而老师忧国忧民,知晓今朝中不稳,担忧惶恐,如此恩赐老师可从新入仕,岂不美哉。”
“你!”夫子瞠目结舌,听着青年的一席话,这才知晓青年的意思,“你是专门给老师送恩赐来了!”
“学生拜在老师门下,并无拜师礼,深感愧疚,只能送老师一份得偿所愿,却不能保证此事可行。”
孙儒真那一脸感动的哟!
天下还有这么好的学生嗷!
他辞官多年,从未考虑过有再入仕的可能性,他桃李满天下,虽感知到大政目前根基不稳,但做老师的也没脸要求朝中子弟帮忙让他重新入仕,毕竟都已经年老,还舔着脸让弟子帮忙弄官做,岂不是老不休么。
而新认的弟子,却送他这么一份大礼,岂能让他不敢动嗷。
这样一份大礼,要是学生自己去,职位也不会小哦。
而学生却心甘情愿让给他,真的让他感动的无法言语。
这么好的学生,是他的学生!好感动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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文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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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喝酒
“这份大礼,老夫受之有愧,老夫也并无教导你……”
虽然感动学生的心意,但是他受之有愧,还是不能接受。
“老师,如此老师不接受,学生只能把这个重新压回箱子,可能在无重见天日之时,学生懒散,不想做官,老师不接受学生只能收着了。”薛昀笙只是这么说着,他激将着孙儒真。
果然,听他这么说,孙儒真急了:“不可,不可。”让这么利国利民的东西压箱子里,这比挖他心还难受。
“那老师这是答应了?”
“答应了,答应了!”孙儒真连连点头,生怕薛昀笙把这东西重新压箱子里。
等他答应了,再次细品了一下,猛然抬头,“好啊,你个小子,激将老夫!”
薛昀笙拱手赔罪,“学生也是不得已而为之,老师不答应,学生只能如此行事,还往老师莫怪罪。”
“好了,你小子也是为老夫着想,你的心意老夫明白,此事老夫欠你。”孙儒真既然已经答应了,就把拼音表收到,“此事传上去以后,还需你教导老夫识这些拼音。”
“那是自然,不过老师先全部识得,再上传为好。”
“嗯,也好。你小子,鬼精鬼精的。”哪里还有如此儒雅的气度。
孙儒真这么说着,却对薛昀笙更亲昵不少。
孙儒真和薛昀笙老师学生的感情更加好了不少,书院不是没有发现,也有不是学子羡慕嫉妒恨的,不过今夕不同往日。薛昀笙他们惹不起,毕竟人家有院长照应,而且朝中也是挂上号的,加上赵金的结局,更让他们对薛昀笙升起恐惧。
赵金被驱逐后做的事情早已传遍整个书院,无数人觉得赵金活该,好好的偷盗,而且人赃并获,这不找死嘛。
还有薛昀笙是赵金能惹的吗,人家现在一步登天,可是院子的宝贝学生,尚书之子的好朋友。
孙儒真在薛昀笙两日教导下,就熟知并且灵活运用拼音表,而且他已经在着手准备传到圣上面前的一些东西。
比如让完整写一本带拼音的书籍,只光薛昀笙那张纸还是不行。
“阿笙回来啦!”薛昀笙今日和老师探讨完毕,老师着急弄范本,他就先回来了,刚进门见大伯爹和静姐儿也在。
“今天什么日子,大伯爹也来了!”薛昀笙还是比较惊讶的,两个哥儿在厨房里系着围裙忙前忙后,两个小孩子则在一旁沙盘上演算着他布置的数学作业。
小院的空气里弥漫着浓郁的肉香,两个孩子不停的咽着唾沫,一看就是馋的不行。
“你这孩子,怎么说话呢!不是好日子就不能来了!”薛文氏笑骂了一句。
“文信,可别说笙爷儿,马上就是要做老板的人了,再怎么说也得有些威信!”薛李氏打住薛文氏的笑骂。
笙爷儿,无论听多少次,他还是听不惯大伯爹这话,“大伯爹,叫我阿笙就好。”
笙爷儿就像生爷儿,听着古里古怪,不太舒服。
“做老板也是我儿子,还说不得了。”薛文氏嘟哝着。
“是,是,是你儿子,你就美得吧!”薛李氏还不明白妯娌么,这典型的得了便宜还卖乖,心里没着呢。他从善如流换了对薛昀笙的称呼,“阿笙,今天你阿爹说你要做生意,这不让我们给你暖暖场,先吃个庆祝饭。”
“阿笙,你让柳哥儿和静姐儿收收,等会儿你大伯父要过来了。”薛文氏道。
薛昀笙点点头,应了。
薛昀笙的大伯父薛兆丰是一个虎虎生威的汉子,刚从皇宫当值下班,身上还穿着八品侍卫带着一些暗纹表身份的黑紫色服装。
“阿笙,来比划比划!”薛兆丰是个看着严肃却很和善的人,知道薛昀笙会一些武艺后就一直念叨着要把这工作还给他,得到大家一致的拒绝后就喜欢拉着薛昀笙比划两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