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爱沈玉麟,正因为深爱着,当他每次和别的男人接触时,心宛若死灰,就像是一把刀插在了心里,那么残忍的提醒着他,他和沈玉麟,永远都不可能了。
小蝉没有注意到,在他说完这句话后,沈玉麟的眼中有一闪而过的失望,似乎就连沈玉麟自己都没有察觉。
沈玉麟松开了手,转身背对着他,语气温和了很多,“等我登上了皇位,我赏你万两黄金,好好生活吧。
“谢王爷……”三字说出口,小蝉的视线已经模糊,眼泪夺眶而出。
而这些,沈玉麟并没有看到,他连头都没回,径直走出了雅间。
小蝉一下子瘫坐在一旁的凳子上,一边苦笑,一边流泪。
好好生活?他现在这样,还能好好生活吗?
走出茶楼的沈玉麟脚步顿了一下,回头看了一眼,而后不留一丝眷恋的离开。
就像湘贵妃说的,他是皇长子,那些乱七八糟的关系,他不能沾染。
第七回 前去兰塞
封璃和伏渊捋清楚这些事情没多久,就被人找上了家门。
那人外面喊了一嗓子,“伏子殃出来接旨。”
“这么快?”封璃皱了皱眉,“我们隐姓埋名,皇上派来的人是怎么这么快就找到我们的?难道我们被监视7?”
伏渊沉思道:“不管是不是监视,问问便知。”
来给封璃和伏渊送信的人很陌生,但伏渊能感觉的出来,他的身手很好。
这人五官倒是端正,严肃的站在院子里,似乎是翻墙进来的,闻声赶来的家丁都懵了,心想这人谁啊,怎么擅自闯进来了?
封璃冲家丁挥了挥手,示意他们退下。
伏渊往前走了两步,问道:“你是何人?为何知道我的名字?”
这人淡淡道:“我是皇上派来的人,伏大将军的名讳,自是人尽皆知。”
“我的意思是,你怎么知道我住在这里的?”
伏渊看了这人一眼,这人立马感受到了一股杀气,不由得警惕起来。
他眼珠一转,似乎在思量该不该动手,或者动起手来他的胜算有多大。
这人挺直腰板拱手道:“不瞒将军,是将军的一个手下,说将军要在东淄买宅子,我此行来到东淄一打听,
伏渊瞳孔猛得一缩,面上看起来却很淡定,“是吗,那就怪我没管好手底下这帮人的嘴了,说正事吧,皇上是不是有重要的事找我?”
这人从怀中掏出圣旨道:“伏子殃接旨。”
伏渊和封璃还有竹匀齐齐跪下,伏渊面无表情道:“臣接旨。”
圣旨上所写,和沈墨均提前告知的一模一样,一共两件事,一是派伏渊前去夺回兰塞,二是让封璃去议和,在议和失败之前,让伏渊先不要动手。
在接圣旨的时候,这人飞快的将一个纸条塞到了伏渊的手里,并冲伏渊眨了眨眼,意有所指的一抬下巴,指向的是封璃,然后又摇了摇头。
这意思是这张纸条上的内容,千万不能让封璃看见。
而此时,封璃正恭恭敬敬地低着头,对发生的事情一无所知。
伏渊不动声色地把纸条收了起来,接过圣旨,还要装作是刚刚才知道这件事的样子,惊讶道:“南琼好端端的为何要攻打兰塞?”
“这谁知道呢,这也是皇上委派封公子去议和的原因。”
此人说完这句话,便跃上墙头消失了。
三人起身,封璃从伏渊手中拿过圣旨仔细看了看,严肃道:“果然……圣旨上所写,是让你去夺回兰塞,而不
是让你守住兰塞,由此可见我们的猜测是对的,皇上心里清楚的很,等你赶到兰塞,兰塞早就被南琼攻下了。”
伏渊紧抿着唇,一副心事重重的样子,封璃以为他在担心接下来的事情,便没有多想,转身回了屋,“赶紧收拾好东西,即刻动身吧。”
竹匀紧随其后,看着封璃在打开包袱确认还有没有忘记带的东西,竹匀犹豫道:“公子和将军这一去,要几时回来?”
封璃看了他一眼,叹气道:“我也不知道,看看南琼那边的目的再说,也许,赶不回来过年了。”
见竹匀一脸失落的样子,封璃安慰道:“你不用替我们担心,帮我们照顾好这边的茶叶生意,就是对我和将军最大的帮助了。”
“可是……小的没做过生意,怕做不好。”
封璃想了想,找出纸笔,密密麻麻地写了满满两张纸。
“你就按我所写的这些来做,慢慢来,不要着急,在东淄有什么不方便的,就去找吴大刚,他对东淄的事很熟悉,还有茶庄的秦婶,你虽然还没见过她,但她一定会很喜欢你的,关于茶叶的问题,有什么不懂的就问她。”
封璃都说到这份上了,竹匀若是还没什么干劲,那就真的是无能了。
竹匀认真地看了一遍封璃所写的内容,坚定地点了点头,“小的一定不辜负公子和将军的期望。”
“不是'小的',是'我”封璃纠正道。
“啊?”竹匀愣了一下。
封璃解释道:“从现在开始,你就不是我的小厮了,我把你当亲弟弟看待,如果你愿意,就叫我一声哥哥。”
竹匀心里五味杂陈,张了张嘴,那声哥哥却怎么也叫不出来。
他们明明是两个世界的人,他怎么能叫主子哥哥呢?
竹匀深吸一口气说:“公子永远是小……永远是我的公子,这声哥哥公子就当小的已经叫过了,公子能如此待我,已经我莫大的福气,不敢在称呼上与公子攀亲。”
其实竹匀的想法封璃也能够理解,所以他也没有强求,拍了拍竹匀的肩,就当是告别了。
封璃把包袱重新打好,往屋外看了一眼,却不见伏渊的身影,心想可能去上茅厕了,便没多想,让竹匀去把冬雪叫了过来。
刚刚那个人喊的那一嗓子冬雪听见了,在知晓封璃和伏渊的身份后,她时刻注意着自己的一言一行。
进屋后,冬雪行礼道:“公子有何吩咐?”
“我和将军要赶往兰塞,本想问你愿不愿意跟我们一起走,不过仔细一想,你终究是女子,带你去那种地方,实在是不方便,你就暂时留在这里帮衬着竹匀吧。”
“是。”
冬雪心里不由得松了一口气,说实话,要她现在立马跟在这两尊“大佛”身边伺候,她还真有点发怵。
—切安排妥当后,封璃见伏渊还没回来,便出去找了。
而此时的伏渊,正躲在茅房附近,偷偷地看那个人塞给他的纸条。
就连他自己都不明白自己为什么要这么听话,他和封璃之间明明不该有秘密的,可他似乎有种感觉,这纸条
上的内容,可能对封璃不利,还是不要让封璃知道后担心了。
伏渊展开纸条看了一眼,顿时皱起了眉头。
就在这时,封璃在不远处看到了他,伏渊慌忙收起了纸条,然而已经晚了,这一切,封璃都看在了眼里。
封璃走过来装作不经意地问:“藏什么呢?”
“没什么啊,上茅房剩下的草纸。”伏渊编出这个瞎话的时候,恨不得咬自己的舌头。
封璃哦了一声,没有再多问什么,拉着伏渊的胳膊说:“快走吧,东西都收拾好了,我让竹匀去买两匹好马。”
看着封璃不设防的样子,伏渊心里生出一种愧疚感。
竹匀办事效率高,很快就买了两匹马,这两匹马的毛色溜光水滑,一看就养的不错,据卖马的所说,这两匹马可以日行千里。
不过对于这一点,封璃是不怎么相信的,做买卖的人肯定会把自家的东西夸得天花乱坠。
“那个包袱那么大,咱们骑马不好带吧?”伏渊纠结道。
冬雪上前一步说:“将军,东淄有个镖局,可以让他们把东西送去兰塞。”
伏渊一拍脑袋,“瞧我这记性,我出门时还看见过两回呢。”
—切准备妥当,封璃和伏渊随便吃了两口东西便准备出发了。
毕竟要骑马,吃太多东西万一被颠吐出来可就难受了。
大包袱委托竹匀交给镖局了,另外在伏渊身上,还背着一个小包袱,里面带了几件衣服和银票。
封璃倒是一身轻,他好久都没骑过马了,摸了摸自己的那匹马,不免有些兴奋。
二人翻身上了马,竹匀不舍道:“公子和将军一切小心。”
“会的,你回去吧。”
跟竹匀告了别,封璃和伏渊骑马远去。
看着那两人离开的背影,竹匀鼻子一酸。
他们这一走,竹匀不知道什么时候才能见到他们。
还有林苍,封璃说林苍应该也跟着伏渊的军队去了,竹匀突然觉得自己很孤单。
察觉到了他的伤感,一旁的冬雪安慰道:“我们能做的,就是在这里把茶叶生意做好,虽然说起来挺简单的,但一定会遇到很多困难,我们要努力去解决,等公子和将军回来的时候,给他们一个惊喜。”
竹匀吸了吸鼻子,认真地点了点头。
说得对,他还有很重要的事要做,没工夫去想这些乱七八糟的。
封璃和伏渊快马加鞭,一直到了太阳落山,他们走的是官道,所以不用担心风餐露宿。
他们在路边发现了一家小客栈,把马交给店小二,给了一笔银子,吩咐要喂最好的草料。
店家经验老道,毕竟客栈开在官道旁,见识广,一眼就瞧出他们两个是贵客,丝毫不敢怠慢。
别看这家客栈小,一楼的大堂里却几乎坐了一半的客人,大堂里挂着一排排的灯笼,十分亮堂。正好伏渊也饿了,和封璃随意找了张空桌子坐下,点了酒和菜。
封璃皱眉道:“你还喝?”
“就一壶,喝不醉的。”伏渊笑嘻嘻道。
等上菜的时候,封璃突然似笑非笑地看着伏渊,“你是不是有什么事瞒着我?”
伏渊愣了愣,淡定道:“这怎么可能呢,夫人为何这么问?”
封璃但笑不语,心想,最好别让我发现了,不然我可不会轻饶了你。
就在伏渊绞尽脑汁想什么话题敷衍过去的时候,一个一身青衣的男子坐在了封璃的身旁。
只见男子轻摇纸扇,嘴角挂着一丝邪气的笑意,看向封璃,眼中带着一丝惊艳,开口道:“这位公子生的好生俊美,敢问如何称呼?”
伏渊:“……”
第八回 补偿你
这人谁啊?
居然敢当着他的面调戏他媳妇儿?
伏渊怒了,一拍桌子站了起来。
这名男子似乎才注意到伏渊,有些惊讶地上下打量了伏渊一眼,见伏渊的眼神里充满了敌意,男子愣了一下。
“这位是?”
封璃瞥了伏渊一眼,淡淡道:“在下姓钟,这位是我的……”
就在伏渊期待封璃说出夫君两个字的时候,封璃的嘴角似乎微微上扬,说出了“兄长”两个字。
伏渊顿时投来不敢置信的目光。
兄长?
男子了然,拱手道:“在下姓马,见两位公子气度不凡,想交个朋友。”
伏渊居高临下地看了他一眼,“不必了……”
接下来的话还没说完,封璃接话道:“萍水相逢既是缘分,马公子无需太客气。”
马公子眼前一亮,不再理伏渊,而是饶有兴趣地往封璃身边挪了挪,“不知钟公子,这是要去哪儿啊?”
“我和兄长出来玩玩罢了,也没个定数,马公子呢?”封璃淡定地喝了一口茶。
“巧了,在下也是和友人闲来无事,出来玩玩,这样吧,我们同行如何?”
—旁的伏渊终于听不下去了,拿起包袱,走到封璃身边拉起了他的胳膊,强忍着心中的怒气道:“多谢马公子热情相邀,可惜我们不方便,失陪了。”
伏渊拉着封璃上了楼,喊了一声小二,让小二把饭菜送到他们的客房里吃。
留下马公子一个人,还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心想难道他的企图被看出来了?
这时,一旁在角落里看戏的黑衣男子走了过来,他和这个姓马的似乎认识。
黑衣男子嗤笑道:“怎么样,认输吗?”
马公子瞪了他一眼,I?声道:“谁输谁赢还不一定呢,在这俩人没离开客栈之前,我还有机会。”
黑衣男子似笑非笑地点了点头,掰着手指头数了数,“这是第五个了吧?第一个你被人家骂了一顿,第二个你被人家媳妇儿骂了一顿,第三个被你吓跑了,第四个差点把你给办了,要不是我及时闯了进去……”
“行了行了,你想笑话我就直说。”马公子不耐烦地挠了挠头。
黑衣男子轻声一笑,拉过他的手亲了一口,“我怎么舍得笑话你呢,是你非要跟我打赌,说能找个男媳妇儿,不然你就当我媳妇儿,我可没有逼你吧?”
马公子:“……”
“我们说好的,你只有五次机会,这是第五个,你最好现在就回家准备嫁妆去。”
说完,黑衣男子哼着小曲上了楼。
另一边,伏渊拉着封璃进了客房,伏渊关好门后本想发火,可一转身,就看到了笑得非常狡猾的封璃,一时竟不知道该生气还是该笑了。
封璃往床上一坐,两手撑在身后,带着一种挑衅的眼神看向伏渊。
伏渊看了他一会儿,无奈地叹了一声气,把包袱放在了桌上,“夫人故意气我的?”
“不然呢?”
“因为我有事瞒着夫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