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去一查,不就知道了?”
第21章 火葬场1:周鸣轩我喜欢你!
韩先便去查证当年之事,此事年代久远,他多番周折后寻得了众皇子们幼时的奶娘,亲自去问奶娘。
“李嬷嬷,我是韩老国公的儿子,我有一些当年的事想问你,不知是否方便?”
“韩国公问吧,老奴若是还能想起,必定如实相告。”
“那年太子十二岁的寿宴,我不慎叫太子推入了水中,后有人将我救了起来。
当时我已神志不清,只记得那人丢下了一个红穗长结,当时所有的皇子们都佩着红穗长结,所以我便理所当然的以为这长结是同我交好的那位皇子的。
近日他忽然说当年救人之人不是他,所以我想问问嬷嬷,知不知道这长结到底是哪一位皇子的?”
韩先说着,拿出了一个长长的红穗长结,颇为艳丽漂亮。
“这红穗长结是皇后亲手给每位皇子编的,表面上几位皇子的看起来一模一样,但实则内里不同,太子的用的是金色,其余皇子用的分别是钻色、玄色、黛色、乌金、胭脂和杏色,都是根据几位皇子的性格来制作的。
国公想要知道救自己的人,将这红穗拆开一看便知。”
李嬷嬷说着,便将那红穗一点点的拆开来,只见从众多红线中露出几根金灿灿的线。
李嬷嬷仔细辨认过后说道,“韩国公,这是太子的。”
韩先内心掀起惊涛骇浪,却还是不愿相信,“多谢李嬷嬷。”
决定再去找人问问。他又找到了当年生辰宴时负责保护他们的侍卫统领,向统领询问生辰宴时太子的情况,只听统领回忆道,“那日太子不知去干什么了,中间有很长一段时间都不在,再过来的时候身上的衣服都换了,而且脸色也没有之前好了,他嘴唇乌青,像是冻坏了。
之后太子便生了几个月的大病…”
韩先只觉得脑中轰然作响,耳间嗡鸣不止,都不知道自己是怎样走回去的。
他回去的时候,全家人都在韩国公府等他。
“怎么了,大哥,爹,发生什么事了?”
韩先问道。“你还不知道吧?太子被废了。”
韩老国公说道,“我们也是刚才知道。”
“他被废了…他…”
—时之间,痛惜内疚齐齐涌上心头,叫韩先都语无伦次起来。“被废都算好了,太子夜袭熄王府,已算造反了,以皇上的脾气,没有杀他,只是逐出宫去,已算是手下留情了。”
“韩先,我们此次过来,是向你告知一声,在死牢中的时候,太子并未刻意为难我们,反而是叫我们好吃好喝的在那里面住着,连刑都没用,且太子当日便来提前告知我们,一月后便将我们放出去。
无论如何,太子当日对我们手下留情了,所以现下你也不要刻意为难太子。
即便太子现下只是一介庶人,我们也得记着曾经他的好。”“我知道了,我知道了。”
韩先上下牙关都在战栗,“我有事出去,你们将父亲送回去便自便吧。”
他转身就走,现在才刚刚宣旨,若是他现在说动周晟一同去认罪,还能撤回旨意!
在前往煌王府的路上,韩先巧遇了另外一人,这人不是旁人,正是那心急如焚的肖翼!
“韩国公,我有重要的事要同你说,还请同我移步府上!”
“滚开,我有重要的事要去办!”
韩先怒叱道。“你若是不听,你会后悔终生的!是关于太子和你的事,这样你也不愿听么!”
肖翼也加重了音量。
韩先一听太子二字,立刻变脸,抓住肖翼逼问道,“太子的什么事?!快说!”
肖翼连拖带扯的将他带到了一处无人的荒僻之地,对他说道,“你先告诉我,太子抄熄王的家究竟是怎么回事?太子一向重视兄弟,断断不可能做出这等大逆不道的事情来,此事是不是和你有关?”
“你先说太子的事,否则你半个字都别想从我嘴里套出来!”
“之前太子给你下毒之事,并非是太子所为!
相反,太子从岭北归来后便叫夏太医消去他身上的毒,只是那夏太医对太子畸恋已久,对你恨之入骨,所以违抗了太子的命令,加重了太子身上毒药的剂量,才差点害你丢了性命!
事后那夏太医又跑来告诉我,你对太子求而不得,叫我多给太子送些女人,好好刺激刺激你。
我便绐太子送了青溟那女人,青溟并未和太子真的发生过什么,她只是去保护太子安全还有替太子传送情报的!
除了最开始太子迫不得已的对你反击,他再未做过任何伤你之事!”
肖翼一口气说完,韩先转身便走。
"韩先!你去哪儿"
肖翼想追上他,半刻功夫他便不见踪影了。
皇宫。养心殿。沈修宇正在拟旨,周南忽然闯了进去。
他喝退了所有下人,走到沈修宇面前,面无表情道,“你不但要废太子,还要将太子赶出宫中,贬为废人?”
“只是绐他们一个教训。否则以后人人都学他们这般,皇宫还能不能有一个宁日了。”
“哦。那请沈皇也将我这皇后一并废了吧,子不教父之过,鸣轩今日之态,我这个做父亲的应该承担最大的责任。”
周南淡淡道,“或者不麻烦沈皇动手,我,自,己,去。”周南放下话来,便向外走去。
如此这般,沈修宇彻底慌了。“老婆,你别走!我错了!”
沈修宇追上周南,抱紧周南,靠在周南耳边低声道,“事情不是你想的那样…”
他们夫夫二人一阵耳语后,周南微不可闻的叹了口气。
烦王府。
烦王房中,韩先失态道,“周晟,去同我一起,向皇上把事情的真相说清楚!”
“韩先你疯了吧?”
周晟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你知道现在去跟父皇说是什么后果么?
你韩先栽赃陷害,大逆不道,我周晟残害手足,争抢皇位,你我二人即便不死,也要折了半条命!还有你的家人,你以为父皇会放过他们吗?
此等罪名,你韩家九族都不够诛的!”他冲着韩先吼完这番话,气势汹汹道,“若是你执迷不悟,那你休想拖我下水!
我决计不会认这罪名,到时候便是所有的罪名都落在你和韩家身上,你已一己之力玩弄权术,残害皇子,倾覆朝堂,你自己看着办!”
“周晟,他可是你大哥啊,你!”
“你还知道他是我大哥,是我想出这害人法子来的吗?不是我!
是你,韩先!我不愿意帮你害他,你便以你大哥二哥三哥之命想要挟,以我们数十年的情意相要挟!
现下事情做都做了,也都是你满意的结果了,你却要出尔反尔!
这次我不可能再纵着你了,韩先!你要说就去说吧!”
二人不欢而散。
韩先也多少叫煌王的话给说的清醒了些,没有一时冲动的坦白所有,但他还是快马加鞭的赶去了宫中。
他现在迫不及待的想见鸣轩一面。
鸣轩已经被打入了废太子的冷宫,身旁除了一个贺公公,再无旁人侍奉。
韩先长驱直入,闯入冷宫,便看到鸣轩身着一身素白的衣衫,正在收拾出宫用的行囊。
“皇上有令,不得入内探视!”
贺公公上前阻拦道。韩先从身上掏出两大把金叶子塞绐他,“我就和他说一会儿话,很快便好了,你通融一下!”
这两把金叶子有贺公公十年赚得俸禄那样多,贺公公立刻噤声,去外面望风了。
“鸣轩,对不起,对不起…”
韩先向鸣轩走去,这是他第一次这般温和的叫鸣轩的名字。
“抄家之事,是你和三弟合谋的吧?”
鸣轩停下手中的动作,“我现在只想知道,抄家这个主意,到底是你,还是三弟提出的?
不要骗我,韩先,就算你不说我也会知道的!”
“是我,我以为你要杀了我大哥二哥三哥他们,所以才…
鸣轩我知道错了,我会想办法证明你的清白的,你等等我,给我一点时间,我一一”
喜欢你三个字还没来得及说出口,脸上已经挨了重重一巴掌。
“是你!是你!”
鸣轩目毗欲裂的重复了两遍,如果这是周晟的主意,那他内心会宽慰许多,毕竟人人都想要皇位,他能够感同身受,理解体谅,可这是韩先做的!
—个臣子,要有多大的恨意和杀意,才会对一个未来的君王做出此事!
鸣轩听到自己的心脏咔嚓一声裂开来,成了满地的碎片。
“你打我,你骂我,你拿刀捅我,只要你能出气,怎样都行。你绐我一点时间,我一定会帮你证明清白。”
韩先不由自主的将鸣轩搂进了怀里,“有一句话我一直想对你说,我喜欢你…”
时至今日,他终于明白了那种和鸣轩在一起时的开心,愉悦,心动,冲动是喜欢,但已经全迟了。
“呵,”
鸣轩一把推开他,“当着文武百官的面羞辱我,糟蹋我,在我最需要你的时候避而不见,叫我的几十兄弟都惨死于我手中,在我从未想过置你和你的家人于死地时,将我置于死地,这就是你的喜欢!
韩先,你真让人恶心!”
“周鸣轩,喜欢就是喜欢,就算你觉得恶心,这也是真真切切的喜欢!我说了我会帮你挽回,我会一一”
“算了吧。”
鸣轩双目发红的打断他的话语,“我不需要你的喜欢,更加不需要你的挽回!
你的这些话留给深夜时良心不安的自己吧!韩先,我再也不想见到你!”
鸣轩的身后散落着一堆旧时的物品,其中便有韩先唯一一次送给他的一把洞箫,还是用来羞辱他的。
鸣轩回头将那把洞箫拿了起来,当着韩先的面一掌击碎,“不论是床上的情还是心中的情,今日便如同这洞箫,彻底断绝!从今往后我再也不会见你!
—次也不会!”
第22章 追妻火葬场2
“我不准!”
韩先惊怒交加的攥住鸣轩的手,“我韩先从未喜欢过什么人,你是头一个!我欠你的都会十倍百倍的还绐你!我一定要你同我在一起!”
“你欠我的不可能再还回来了,我那些死去的兄弟们不可能再回来了,我在父皇心中的污点也不可能抹去了!你毁了我的一切,我这辈子都不可能原谅你!
看在你我睡过几次的份上,我不对你赶尽杀绝,立刻从我眼前消失,再也不要出现!
否则,我便将你纠缠我的事情告知我爹,叫他将你彻底解决!”鸣轩双目含泪,无比憎恨道。
“你恨我,你在恨我,若是没有爱,又哪来的恨?”
韩先不由分说的俯身吻住他,“既然你还爱我,为何不绐我一个机会?”
“不要自作多情了,姓韩的!唔唔…”
鸣轩叫他吻得喘不过气来,二人交缠作一团。
鸣轩气的眼泪滚滚流淌下来,韩先强行替他擦泪,却越擦越多。
就在韩先情难自抑时,他们身后忽然传来一个震惊的声音。
“你们在干什么?!”
二人心中猛地一惊,鸣轩立刻推开韩先,就看到周南神情复杂的注视着他们。
“鸣轩,你跟爹过来。”
“臣叩见皇后!”韩先向周南跪下,深深的绐周南磕了一个头,“臣喜欢太子,还请皇后成全!”
“休得胡言!你是臣,太子是君,怎可越级僭越!”周南勃然大怒道,“韩国公若是还想要自己的项上人头,最好谨言慎行!轩儿,过来。”
周南教训过韩先,便将鸣轩拉了过去,“这是怎么回事?韩家那小子欺负你了?什么时候的事?为何不告诉爹?
他都对你做了些什么?抄家之事和他有关吗?快告诉爹!”
鸣轩心中挣扎许久,还是道,“抄家之事和他无关,他也未对孩儿做什么,只是一直对孩儿纠缠不休,还请爹出手帮孩儿摆脱他。”
“他真的没对你做更过分的事?要是做了,你告诉爹,爹去宰了他!”
“真的没有。”鸣轩拉住周南的袖子,勉强笑道,“爹只要帮我摆脱他便行了,不要杀了他,否则父皇会难做的。”
“爹知道了,你尽管去忙你的,他交绐爹。”
直觉告诉周南,韩先和鸣轩之间并不是这么简单,但既然鸣轩这样说了,他也不再追究,不是想刻意放过韩先,而是不想给鸣轩更大的心理负担。
“韩国公。”
周南走到韩先面前,“鸣轩说了,叫你今后不要再纠缠他。还请你回去,不要再来找他。”
“我是真心喜欢他的,请您绐我一个机会,”
韩先极力辩解道,“只要您能成全我们,要我做什么都可以,即便是上刀山下火海,我也一一”
他急不可耐的表明决心,却叫周南不客气的打断了。
“你若是一早便有这个决心,就不会叫他这样伤心了。
现在你伤了他的心,却又来跟他讨机会,迟了!
立刻滚,否则我对你不客气了!”
周南嗖的一下拔出剑来,韩先不走,只是在他面前跪下,不断的向他叩头认错,“臣真的知错了,求您让臣再跟他说说话,臣还有许多重要的话未同他说,臣求您了。”
话语间带着无限悲痛,和当年某些时期的沈修宇有着异曲同工之处,叫周南看得更加怒火炽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