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你!你!好男不和女斗,我大人有大量,不跟你计较。”薛晓想到曾经被薛让和薛晋支配过得恐惧,色厉内荏地向薛晴丢下这句话,拉着符离进了揽月居!
薛晴看着薛晓的背影得意地笑出了声,旁边突然传来一句你这个小鬼精灵。
转过头一看,原来是江澈正骑着马停在那里,想必是看到了整个过程。
薛晴顿时羞得脸都红了,恢复了郡主应有的端正大方。
江澈看到薛晴的脸色变化,只觉得他的未婚妻怎得这般可爱,好想快点娶回家。
翻身下了马,将缰绳丢给了揽月居门前的堂倌儿,走过去牵着薛晴的手,扶着她下了马车进了揽月居。
进了包厢内,江澈同薛晓和符离简单见了礼,随后坐下同二人喝茶聊天,这期间当然少不了薛晴的插浑打科了。
又过了大约半个时辰,宋林等人也陆续到齐了,因着大家都比较熟悉,也就不计较那么多了直接坐了下来。
人一到齐,薛晓就吩咐堂倌立刻上了火锅。
屋外冷风呼啸,屋内热气腾腾。
一红一白的鸳鸯锅,一边是红彤彤的辣锅底,一边是奶白色的羊肉汤底,颜色说不上的融洽,香味扑鼻令人食指大动。
一顿热闹非凡的火锅宴吃了将近两个时辰,宋林等人才离开。
出门时,薛晓只觉得浑身都是冰冷的,可一顿火锅吃下来,通体舒畅,手脚都暖乎乎的,身上还隐约出了汗。
“昭哥儿,陪我走走,呼吸呼吸新鲜空气。”薛晓不想看薛晴和江澈腻乎,同站在自己身旁的符离说着。
符离轻嗯了一声,表示同意。
薛晓见状同薛晴说在揽月居等他,自己一会便回,也是刻意给薛晴二人留了独处机会。
薛晴看也没看薛晓,就说了声好。
薛晓见她这幅样子,摇了摇头,伸手拉着符离就上了街。
本以为天寒地冻,大街上不会有多少人,可出乎薛晓意料,来往的行人和商贩并不在少数。
走着走着,薛晓闻见了糖炒栗子地香气,看了看不远处的摊子,同符离说了一声在原地等他,随后迈着步子跑向了糖炒栗子的摊位。
“给我打,狠狠地往死里打!”在符离侧后方突然传来有些耳熟的声音。
符离本不想多管闲事,可一想到自己也曾经被人殴打,幸得薛晓相救,一时触动了心里的某根弦,符离还是转身走了过去。
“住手!”符离的声音不大却带着威慑力。
那边正在群殴的人听见有人要阻止他们,纷纷转过头来一看。
这不看不要紧,一看符离就皱起了眉头,那使人行凶的正是他继母的好儿子,符良。
符良本来还以为是谁路见不平,拔刀相助,没想到却是他的好哥哥符离。
“哟,我还当是谁呢?这不是我那被赶出门的阿兄吗,怎么今日这般热心肠,学人打抱不平?”符良的语气里带着满满的轻视。
“我怎样,与你无关!你当街殴打平民,不怕顺天府尹来抓你吗?那样我看你这辈子都进不了国子监了。”符离冷笑着反唇相讥。
“呵,我看谁敢!至于国子监我才不稀罕!”符良听到这话哈哈大笑,一副张狂的模样。
“昭哥儿,你在这儿做什么?”薛晓捧着糖炒栗子一路小跑过来,看着符离正与人对峙。
“哟,叫的这么亲热,他该不会是你的姘头吧?”符良见薛晓与符离离得极近,说话间带着几分亲昵,一时恶意地揣测着。
“你这小屁孩,怎得说话这么下流?有没有教养啊你?”薛晓听到姘头两个字,恼怒地说着,打量着符良,见他与符离眉眼间有一分相似。
悄悄地问符离那是谁,符离回了句是符大娘子的儿子,薛晓哦了一声。
“你竟敢说我下流,没教养,我看你是活腻味了!老子不打你满地找牙,你就不知道自己几斤几两!”符良一挥手,让仆人们上前抓住薛晓。
符离见状准备挡在薛晓身前,却被他给阻止了,顺便还把糖炒栗子递到了自己手上。
第61章 第六十一天
薛晓活动了一下手腕,开始灵活地躲闪对方的进攻,怎么说自己也是练过的,对付这么些人还是可以的。
正戏耍的十分开心,薛晓眼神暼到了正在不远处巡街的顺天府官兵,一时晃了神。
符良看到这么多人还没抓住薛晓,在那边气得跳脚,大喊着废物,怎么连个人也抓不到。
哐当一声,薛晓的眼睛挨了一拳,瞬间就青了。
官兵看到这边正在斗殴,又看着薛晓有些面熟,便往这边走了过来。
“郡,郡王?快,都给我住手!”带头的官兵正是上次捉拿符离的那人,一看到薛晓正被人围殴,瞬间吓得魂都飞走了!
“什么?你说,你说他是郡王?”符良听到官兵的称呼,看了一眼薛晓,一时腿都软了直打哆嗦。
“废话,不是他难道是你?好啊,当众殴打皇亲国戚,来。给我把他带到顺天府去!”官兵没好气地瞪着符良,大手一挥,其余的官兵上前就把符良给扣住了。
见主子都被抓住了,那些下人们纷纷和软脚虾一样,站在一旁瑟瑟发抖。
“郡王?您没事吧?劳驾您和小的走一趟?”不同于和符良说话的语气,此时官兵的语气极尽谄媚与讨好。
薛晓捂着那青黑的右眼,点了点头,拉着符离同官兵一起去了顺天府,当然没忘让一个官兵去揽月居和薛晴说一声。
“哎哟,郡王你这眼睛伤得可不清啊?”顺天府尹一看到薛晓的眼睛,关心着忙吩咐手下去煮一颗鸡蛋,给薛晓热敷。
“堂下何人,报上名来?可知自己犯了什么事?”顺天府尹惊堂木一拍,问着跪在地上的符离。
“我叫符良,是符大学士的嫡子。”符良被惊堂木的响声吓了一跳,如实报出自己的名字。
顺天府尹本以为符良是个平头百姓,没想到还是个官家子弟,一时有些为难地看向薛晓。
“大人看我作甚,我看他年龄不大,还是请符大学士来一趟,免得说我欺负幼小。”薛晓轻飘飘地看了一眼符良,同顺天府尹说着。
顺天府尹思考了一下,随即派人去了符大学士府请符全。
再等符大学士来的时间里,符离鸡蛋给薛晓消肿,许是真的疼鸡蛋也真的烫,薛晓疼得倒吸一口凉气。
“昭哥儿,要不等它自己消肿吧!”薛晓弱弱地提了一句。
符离淡淡地看了他一眼,不予理会,继续手上的动作。
薛晓见反驳无效,只能默默承受着,努力控制住不让自己龇牙咧嘴。
三刻钟后,符全穿着便服,行色匆匆地走进府衙内,看到跪在地上的符良,心中又气又心疼。
“见过郡王,不知犬子犯了什么错,需要如此?”符全向薛晓行了礼,随后站直身子怯怯地问着。
“哦,也没人大事,就是当众打人,辱骂我外加叫人围殴我。”薛晓轻描淡写地说着,仿佛是一件不值得一提的事儿。
可在符大学士耳里听来,犹如晴天霹雳一般,一时间怒气冲冲地甩了符良一个耳光。
只见符良的半边脸以肉眼可见般肿了起来,就知道符大学士用了多大力气。
薛晓坐在一旁听着声音,就觉得腮帮子有些疼,凑过去和符离说了句你爹了真喜欢赏人耳光。
符离说了句先管好你自己,手下暗暗加重了力气,疼得薛晓直咬牙。
“郡王,犬子年幼无知,我已经惩罚了他,能否网开一面?”符全一时有些低声下气。
“大人,你不会不知道无故殴打平民,辱骂和殴打皇亲国戚是什么罪名吧?”薛晓不知道他哪里来的脸。
“我知道,只是小儿他知道错了,还请郡王大人有大量!还不快给郡王道歉!”说完,符全踢了符良一脚,拼命给他使眼色。
符良看到自家老爹的眼色,忙调转方向冲着薛晓磕头,嘴里还喊着郡王饶命,是小的狗眼看人低……
薛晓看着符良这幅样子,只觉得没趣,“既然符大学士开口,那我就轻点下手吧!府尹大人你觉得三罪并罚,20大板过分吗?”
顺天府尹见薛晓直接作出决定,忙摇头说不过分不过分。
符良一听要打20大板,眼皮一翻晕倒了。
薛晓嗤笑一声,小把戏而已,随后让顺天府尹执行。
顺天府尹朝着打板子的人使了个眼色,让他们注意力度。
饶是再注意力度,20大板也不少,更不会太轻,直接让装晕的符良喊着痛真晕了过去。
“19,20。”最后一板打完,衙役们收起板子回到原位。
符全听到晕过去的符良嘴里还喃喃地感谢痛,心里疼得发紧。
见行刑结束,忙让一旁跟过来的小侍们抬着符良离开了,连再见都没同薛晓说。
薛晓也不在意这个细节,同府尹道了别,捂着眼睛和符离离开了。
符大学士府内,符大娘子正焦急地在正厅中等着,听到王妈妈说回来了,也不顾得礼仪就往符良的院子里跑过去。
一进房间,看到躺在床上不省人事,嘴唇有些发白的符良,符大娘子只觉得有一把刀在心里搅着,疼得直滴血。
符大学士在说完了整件事情地来龙去脉后,便拂袖离开了。
“怎么又是和他有关?他是生来克我儿的吗?”符大娘子咬牙切齿地说着,心里怨毒了符离,哪怕符良受刑是薛晓的决定,符大娘子还是把错推到了符离身上,丝毫不觉得符良打人有什么不对。
“娘,疼,我好疼。”符良并未醒来,可嘴里还是轻声呓语着。
“乖,娘在这儿,娘给你吹吹就不疼了。”符大娘子听到符良喊疼,眼泪簌簌地落下,柔声哄着他。
“符离!今日我儿之痛,定要你十倍百倍偿还,方解我心头之恨,王妈妈!”符大娘子语气极尽阴狠,脸上满是可怖的神情。
“大娘子,万不可一时之气,若今日哥儿出事,明日他便出事,郡王定会怪到我们头上,说不得哥儿还会更遭罪,此事还得从长计议。”王妈妈知道符大娘子的爱子之心,可眼下冲动不是一件好事,还是耐心地劝着符大娘子。
“对。你说的没错,我一定要徐徐图之,让他逃无可逃。”虽然为子报仇心切,可符大娘子还尚村一丝理智,虚心接受着王妈妈的教导。
主仆二人絮絮叨叨,不知在筹谋什么。
第62章 第六十二天
冬至已到,这日百官休沐,商店闭户,每个人脸上都洋溢着笑容,穿上新衣服,携着礼物走亲串友。
俗语有说:“冬至不吃饺子,小心冻掉耳朵。”这不,朝晖公主府的下人们,早早地在厨房里忙活,揉面剁馅儿,包饺子。
薛晓被来福叫起来的时候,还发了好大一通起床气,才不情不愿地穿戴整齐去了前厅,与朝晖公主和薛让等人一起用了早膳。
早膳后,一家人又进了宫去拜谒官家与娘娘,因着秦瑜的身子越来越重,所以马车行得很慢,以求平缓。
本来符离并不想进宫,可薛晓担心他一个人在公主府太过无聊,生拉硬拽撒娇耍赖,才将他拽到马车上一起去了。
进了宫,官家与娘娘正在闲话家常,听到朝晖公主一家来了,忙叫人引了进来。
“这肚子看着可不小,不会是双胎吧?”皇后娘娘一边摸着秦瑜的肚子,语气里有些担忧。
“嫂嫂,你猜得可真准!”朝晖公主捂着嘴笑夸着皇后。
“你可真有福气啊!可怜我生了姝姐儿,损了身子!”皇后的语气里有些失落。
朝晖公主正想着安慰两句,恰巧皇后的贴身女官端了几碗羊奶羹,还特意在上面点缀了些许秋日存下的桂花。
当女官将羊奶羹端到皇后面前时,闻着味道,皇后有些许的反胃,只当胃有些不适,小小地尝了一口,皇后立即就吐了出来。
“今天这是谁做的?怎得味道有些许怪?”皇后将碗放在桌上,责问着女官。
朝晖和秦瑜听到皇后的话,浅浅地尝了一口,发现与平日吃得并无不同。
“嫂嫂,这羊奶羹味道还不错,没有其他异味啊。”朝晖公主诉说着实情。
皇后狐疑了一声是吗,用勺子又舀了一勺放进嘴中,可下一秒皇后就捂着嘴巴干呕了起来,女官见状赶紧端来了盆盂放在皇后面前。
眼见皇后这么大反应,朝晖公主心里有个猜测,可又怕猜错了,立马遣了侍女去太医院请医官过来一看。
皇后听到这话并不反对,用在女官的服侍下用水漱了口,正用着丝帕擦着嘴角的水迹,静候着医官的到来。
听闻是皇后身体不适,医官不敢耽搁,跟着侍女就往宫殿赶来,路上还差点因为结冰路滑险些摔了一跤。
“怎么了,我身体可有什么异样?”皇后看着诊脉的医官脸上神色变幻不停,有些担忧身体里有隐疾而不自知。
医官也不作答,只是收起了脉枕和盖帕,随后单膝下跪抱拳。
“恭喜娘娘,贺喜娘娘,已有一月有余身孕。”医官的语气里满是祝贺之意。
本以为是什么坏消息,却没猜到是这么大的一个惊喜,皇后娘娘一时有些反应不过来。
怪不得近日自己嗜睡身子懒,还喜吃酸辣一类的食物,原想着是最近天冷不爱动弹,又食欲不振才会如此,没想到竟然是怀孕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