怀了敌国皇帝的崽后我跑了 完结+番外[古代架空]——BY:鱼子果酱

作者:鱼子果酱  录入:11-02

  不管他怎么说,楚迟砚依旧原本的样子,深眸里没有一丝感情,冷冰冰的,就像在看一个不相关的人。
  “这不是你一个人能怀的,所以我会杀了楚予闻,皇叔又如何,他该死。”
  按照时间推算,有可能的,只会是楚予闻。
  楚迟砚眼里迸出杀意,戾气大的让沈眠不敢靠近:“至于生命危险,你在怀他的时候就应该想到会有这样的结果,如果你真的将他生下来,我一样不会留他,到时候你会看着他死。”
  楚迟砚:“我已经做出了让步,不管你怎么挣扎,最后只会有两种结果,要么,打掉他,要么,你就和你肚子里的孽种一起死。”
  他说出的话太过冷血和不可思议,把沈眠吓到了。
  以至于都没精力去管楚迟砚为什么要杀了楚予闻。
  他不知道该说什么,能说的都说了。
  楚迟砚就是要执意要他把孩子给打掉。
  他什么都没有,更没有用来威胁楚迟砚的筹码。
  楚迟砚也不怕他死。
  “为什么……为什么……”
  沈眠太无助了,穿书这么久,不管楚迟砚怎么对他也好,其他人怎么对他也好,他都不在乎,他把自己摘除,永远能找到调解自己的办法,因为他不是真的小皇帝,书里发生的这一切不过是剧情推动的结果。
  但孩子是意外,只有孩子是属于他的。
  许是小皇帝哭得太痛苦,楚迟砚不愿意再留下去,只道:“你好自为之。”
  于是就出去了。
  -
  吴州一直在门外守着,就怕有情况。
  小皇帝的哭声从一开始就没断过,现在陛下出来了也还在哭,不知道发生了什么。
  “谢思年来了吗?”
  “谢小侯爷早在我们出发后便跟着来了,这会儿想必已经进了城。”
  “嗯。”打胎这事儿非同小可,沈眠又是男子,楚迟砚也不能掉以轻心,谢思年医术高明,他来守着,自己也能安心些。
  “药呢?”
  吴州有些犹豫:“陛下……”
  楚迟砚:“我问你药呢?”
  吴州不太敢求情:“药已经在煎了。”
  “煎好了送到房里来。”
  “是。”
  走了几步,楚迟砚问:“楚予闻如何?”
  “现下城中已经开始封锁,豫王出动了所有人马在找人。”
  满月城也很大,楚迟砚还选的是一个比较偏僻的客栈。
  要不了多久那人就会找来,不过那时候,想必事情已经办完了。
  楚予闻大发雷霆。
  那张一贯妖孽始终带着笑意的脸上也暴怒起来:“废物!这么大点儿地方,为什么还没找到!”
  “楼主息怒。”
  息怒?他息怒个屁!
  在听到大夫说的那堆话,结合楚迟砚的神情,当时他就明白,完了。
  当时只是为了让楚迟砚彻底死心,可谁知道那狗东西竟然认出了沈眠?
  这小皇帝肚子里的孩子要是真没了,楚迟砚就等着断子绝孙吧他!
  咔吱——
  门打开,沈眠瑟缩了一下。
  楚迟砚端着药碗,沈眠缩在床的最里面,他跑不出去,只能绝望又安静的等着判刑。
  “喝了吧。”
  那药黑乎乎的,沈眠有些害怕,带着希冀的问了句:“这是什么?”
  楚迟砚顿了一下:“安胎药。”
  沈眠心里一时欣喜:“你、你……”
  他想说的是你打算要他了吗?
  如果楚迟砚答应他,沈眠就考虑原谅他之前的过失了。
  楚迟砚知道他想说什么,小皇帝期待的眼神看得他有些承受不住,他不作解释,只道:“先喝了。”
  沈眠伸手接过,但还是留了个心眼,他微微添了一口。
  不对,味道不对。
  他喝了这么久的安胎药,是什么味道他再清楚不过了。
  他把碗递出去:“这个、不是……安胎药。”
  楚迟砚态度强硬,抢过那碗药:“喝了。”
  沈眠一下就明白那是什么,他又重新躲进床的最里面:“不要……我不喝……”
  楚迟砚:“你非要敬酒不吃吃罚酒?”
  沈眠护着自己的肚子,以一个绝对保护的姿势将自己蜷缩起来。
  楚迟砚有过一瞬间的心软,沈眠看起来孤立无援,像是被所有人抛弃。
  若是不打了呢?
  不打了……
  想是这么想,但他还是去把沈眠拉了出来,,按住他,哄道:“眠眠乖,打了我就什么都答应你。”
  沈眠摇着头:“不要——我不要喝——你放开我——楚迟砚,我、我求你了,求求你……”
  楚迟砚手一抖,他真的有些灌下不去了。
  他一只手端着药碗,一只手制住沈眠,一个不愣神之际,给小皇帝留了空挡,让他把药碗打翻了。
  “不喝……我不要喝……”沈眠已经晕过去了,嘴里还在喃喃。
  楚迟砚闭了闭眼,然后突然就看到床上浸出的大片血迹。
  那血液鲜红刺目,他赶紧上前把沈眠抱起:“眠眠?”
  沈眠已经完全没了意识,但还是在说“不喝不喝。”
  楚迟砚有些担心,如果沈眠的孩子没有了,他真的会开心?
  血染红了沈眠白色的里裤,他整个人的脸色也变得惨白,楚迟砚有些急躁,刚一打开门叫吴州,就看到了谢思年。
  “诶你……”
  “快!”楚迟砚拉着他:“去看沈眠!”
  一听到沈眠,又看楚迟砚这么急,谢思年预料不好,跟着他进去,然后就看到了让他无比震惊的一幕。
  “操!”谢思年直接给了他一拳:“你他么干什么了?!”
  楚迟砚被打现在也顾不得许多:“你先看他怎么样!”
  谢思年知道现在不是义气用事的时候,但他气不过,恶狠狠的:“你完了楚迟砚,你儿子没了!”


第56章 醒来(修)
  这一声大的就好像能产生回音一般, 楚迟砚一愣,半天没反应过来,不可置信道:“我的?”
  谢思年那一贯笑嘻嘻的脸上也出现了微微的扭曲:“不是你的难道还是我的?”
  “看你平时拽的跟天王老子一样, 怎么一到这时候就成傻比了?”
  他真的也只是一时气不过, 先说两句气话, 说完后也没再管这狗逼沈眠什么表情,很快就过去看沈眠了。
  楚迟砚心中骇然, 脸上出现了他此生绝无仅有的呆愣表情,谢思年这种态度,说出的话不可能是假的。
  他无法形容此时的心情, 不可置信又觉得非信不可。
  就像一记惊天大雷劈在他头顶, 然后有人来告诉他,小皇帝怀的孩子,是他的。
  欣喜、激动,仿佛柳暗花明枯木逢春。
  但千帆过后, 心里慢慢浮上来的,是后悔和后怕。
  他都干了什么?
  逼沈眠喝打胎药,说自己的孩子是孽种。
  他立在原地好一会儿没动静,甚至感觉手在轻微的发抖。
  他也会发抖?
  就连第一次杀人, 鲜血溅了他一身,他站在死人堆里却还是能笑出来,甚至觉得无比畅快,但现在却在发抖和害怕。
  楚迟砚强行压住自己内心涌上的惊涛骇浪,一切的事情都比不上沈眠重要。
  沈眠气色太差了,脸色已经到了惨白的地步,他嘴里喃喃,虽然听不清楚, 但楚迟砚能猜到小皇帝在说什么。
  他后悔,不该逼沈眠喝打胎药。
  可事情已经发生了,是他自己把小皇帝弄成这个样子的。
  明明沈眠那样求他,他都没有答应。
  楚迟砚心狠惯了,他一向冷血,不管是皇族宗亲也好,庆帝也罢,他都没有感觉。
  有些人,杀就杀了。
  但他知道小皇帝是不一样的。
  尽管知道不一样,但他依旧没控制住,他做事一向如此,一旦形成习惯就很难改掉,而且一遇到沈眠的事情总是不能冷静下来思考,他引以为傲的自持也完全分崩离析。
  他知道沈眠是不喜欢他的,小皇帝对自己只有恐惧,他能对楚予闻那样撒娇却不能对自己撒娇,被掳走宁愿躲着自己也不愿意回宫,他承认他是嫉妒和不甘,让他冲昏头脑。
  一朝酿成大错,无可辩驳。
  只求沈眠相安无事,只要他醒来,这次一定什么都由着他。
  谢思年神情严肃:“情况不太好。”
  楚迟砚:“有多严重?”
  “有流产的征兆。”
  犹如当头一棒,楚迟砚突然有些无力,就像将一个重要的东西生生扼杀,但他还是嘱咐道:“不管如何,要保住沈眠。”
  谢思年:“这话你该和你自己说,他为什么会受到惊吓,为什么会受到刺激,为什么会动胎气,又为什么会惊到孩子,这些你该告诫你自己,不是我。”
  楚迟砚无话可说:“这件事是我的错,等他醒了,我自会补偿。”
  谢思年叹了口气:“楚迟砚,沈眠是个人,在你说他是你的玩物之前,他首先是个人。”
  楚迟砚没说话,小皇帝比玩物重要,他不可或缺,但现在说这些都没了意义。
  谢思年让他出去,又叫了几个人进去打下手。
  楚迟砚没有跟他争论,虽然他很想在里面守着沈眠,但也帮不上什么忙。
  吴州意识到这件事非同小可,毕竟陛下的从没有这样颓败过。
  “今早上的大夫呢?”
  吴州:“已经抓起来了。”
  眉间是散不去的阴霾,楚迟砚虽然表情颓败但杀意不减:“灭口,所有人。”
  吴州道:“陛下,现在公子生死未卜,要不等他醒了……”
  “不用,你就告诉他们,算我头上。”楚迟砚很决绝:“所有的人命,都算在我的头上。”
  吴州没有违抗圣意的本事,只得应下:“是。”
  房间里端出一盆盆的血水,楚迟砚的脸色也越来越阴沉。
  就当这时,楚予闻终于找到了地方。
  他火急火燎地就从外面冲进来,一袭红衣和那血一样刺眼,逮着楚迟砚就问:“沈眠呢?”
  楚迟砚看到是他,二话不说,抽出一旁的佩剑就朝他杀了过去。
  楚予闻没有防备,狂退好几步但还是被刺伤了手臂:“你特么疯了?”
  楚迟砚双眼猩红,每一下都是杀招,他冷笑道:“疯?皇叔不是说过我是疯狗么?”
  楚予闻也不是吃素的,上前和楚迟砚对打起来,没一会儿,他就看到有下人端出了一盆血水。
  血水……
  沈眠。
  他制住楚迟砚的剑:“沈眠呢?你做什么了?”
  楚迟砚一脚踢掉他的手,又杀了过去:“这些话你就等着去问阎王吧!”
  楚予闻心里大感不妙,楚迟砚招式狠戾,现在就像发了疯似的,他一心二用,本来就招架不住,但还是快点解释道:“那孩子是你的不是我的,我为了让你死心才交代全城的大夫这么说,你别误会他,他……”
  楚迟砚越听越觉得气急攻心:“你多此一举!既然你不想活,那我就成全你!”
  楚予闻忙着保命,边躲边回击:“楚迟砚!你特么再不收手我就不客气了!”
  楚迟砚现在什么也听不进去,他就想找一个发泄的档口。
  两人撕打许久,楚迟砚就像有着用不完的精力一般,楚予闻渐渐落了下风,他本就受了伤,现在楚迟砚又是暴走状态,他就更不是他的对手了。
  楚迟砚砍断了他的线,一脚踢在他的心口,然后再持剑杀过去。
  一道紫影飞过,谢思年出手及时,将楚予闻从地上拉了起来,避免了被楚迟砚一剑毙命。
  “你冷静一点!”谢思年:“好在沈眠这段时间被养好了,身体好了不少,孩子没掉,应该能保住。”
  “应该?”
  谢思年:“我怎么能有完全把握,归根究底是你把他吓成这样的!”
  他吼的楚迟砚回过神,收了剑,冷冷的:“若是他有什么闪失,我不会放过你。”
  楚予闻受了内伤,不想再跟楚迟砚这个疯子争什么,对谢思年道:“多谢你了小谢。”
  谢思年摇摇头:“你别谢我了王爷,我也好不到哪儿去。”
  他也有错。
  沈眠变成今天这样,他们每个人都有过失。
  楚迟砚对沈眠是不同的,他看得清楚,不管那狗逼承不承认,所谓当局者迷旁观者清。
  当初他因为憋着一口气骗了小皇帝,才让楚迟砚一直不知道自己当爹了。兜兜转转引申出这么多误会来。
  悔不当初。
  若是当时就如实告诉楚迟砚真相,现在是不是就不同了?
  -
  楚迟砚去看了沈眠。
  小皇帝还在昏迷着。
  脸上还是毫无血色,他就睡在那里,小小一只,有种一个眨眼就会不见了的脆弱感。
  楚迟砚不知道沈眠醒来后会怎么怪他、恨他,但都无所谓,不管小皇帝这次怎么闹脾气,他会让着的,他什么都依着。
  他坐在床边,将沈眠的手握在手心包裹住,没用多大的力气。
  这样一看,好像小皇帝的肚子是有些微微凸出,一两个月怎么会显怀呢,他那时真的像失了智一样。
  他把手轻轻放在沈眠的肚子上,感受着那里面有一个小小的生命,那是他的种,差点还让自己给作没了。
  看沈眠的反应,小皇帝早就知道自己怀孕了,早就知道,但他没说,他在怕什么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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