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孩子就是没反应,都不知道自己钻。
整个朝阳宫灯火通明,来来往往的人神色认真,谁也不敢怠慢。
楚迟砚蹲在窗前,听着小皇帝撕心裂肺的哭声。
越听他脸色越不好:“怎么这么久了还没反应?是不是有什么问题?”
谢思年摇头:“不好说,但药已经喂下去了,毕竟是男子,违背天道伦常,有什么意外状况我不能预知。”
“你不能预知?”楚迟砚急了:“意思是你也没把握?那沈眠要是……”
“你特么慌什么?!”谢思年看他态度烂成这样,本来心情就不好:“我不是神仙,我只能说会尽力。”
现在这情况,楚迟砚不想跟他吵,倒是江浮开口:“他命里该有这一劫,你这儿子命格太硬,来的时候就有些克沈眠,不过只要熬过去,将来就是大富大贵人上人,熬不过去,什么都跟他无关了。”
他说得小声,沈眠一直在叫唤倒也听不到。
可楚迟砚的心已经沉入谷底了。
他不能没有沈眠。
“还能不要孩子么?”楚迟砚问他:“我要沈眠活,我可以不要孩子。”
谢思年和江浮都愣了,半晌还是摇摇头:“太迟了,现在不要也来不及了。”
楚迟砚感觉都没什么力气了一样,他无能为力。
甚至不敢想象没有沈眠的日子。
“楚迟砚……”
沈眠叫他。
楚迟砚立马握住他的手,让他随便掐:“怎么了陛下,乖,不要怕,我陪着你。”
沈眠缓了好一会儿,道:“你、你保大还是保小?”
楚迟砚毫不犹豫:“我要你。”
沈眠承认他还是挺开心的,证明这狗比真的在乎他,连自己儿子都比不上。
但他还是摇摇头:“我怀他那么辛苦,你不要那我岂不是白怀了?”
楚迟砚没说话。
沈眠急了,哭着道:“反正你得给我要孩子,不然就算我好了我也不会放过你的!”
楚迟砚只得先应下:“我要你和孩子都能活,只要你活下来,我什么都能给你。”
沈眠好不容易集中了一会儿精力,现在又只能专顾着去生孩子了,他就算挤也要把孩子给挤出来!
窗外的天慢慢亮了。
但朝阳宫的叫声依旧没停。
沈眠已经昏过去一次了,楚迟砚给他喂了药,江浮和谢思年给他针灸,又让他醒了过来。
醒过来就要痛。
他又哭又闹,一直都在说不生了要痛死了。
骂楚迟砚狗比狗男人狗东西,老牛吃嫩草,东西空有其表,活儿烂得天理不容什么的。
楚迟砚随便他怎么骂,一直在边上哄着。
沈眠痛到最后神思恍惚,叫声渐小,楚迟砚察觉不对,立刻将手放进了沈他嘴里,果不其然痛感袭来,小皇帝咬得很用力,甚至都流了血。
但楚迟砚很庆幸,好在沈眠咬的是他的手,而没有咬自己的舌头。
沈眠尝到了楚迟砚的血,他竟然把狗比给咬出血了,他想松松力道,但自己又真的很痛。
楚迟砚将他汗湿的额发捋了上去,轻声道:“咬吧,用力咬也没关系。”
沈眠一想也觉得是,自己帮楚迟砚生孩子,都那么痛了,咬咬怎么了?
争斗还在继续。
沈眠发现肚子又更痛了。
而且他下面真的是撕裂一般的疼痛,人都像是要被撕成两半似的。
江浮:“楚迟砚你多给他喂点儿血,反正你俩正好可以,他用血救你,你用血救他。”
闻言,楚迟砚吉利将自己的手划开一大条口子,随便沈眠要多少。
沈眠双手攥紧床单,痛得连脚指头都蜷起来,产婆汗水都来不及擦,脸上有些惊喜:“公子加油啊,快了快了!”
“啊——”沈眠什么也顾不上了,拼了命一样的做最后的奋力一击,终于,一声啼哭伴随着破晓,划过红日刚冒头的长空——
“呜哇——”
“生了生了!”
产婆有些手抖:“恭喜陛下贺喜陛下,是个小皇子啊!”
沈眠只听到了小皇子三个字,他累极了,全身都像是散架了一样,下,shen也痛得厉害,眼皮开始不受控制,眼神也不能聚焦了,楚迟砚没看孩子,他不停的亲沈眠的脸:“陛下好乖,好厉害,好了不起。”
沈眠说不出话。
楚迟砚又道:“我爱你陛下,我会一直爱你。”
最后的抗争也没成功,沈眠把眼睛闭上了。
所有的一切都隔绝在外,他什么都听不到了。
楚迟砚发现沈眠没了意识,指尖冰凉:“江浮!”
江浮正端着一碗药过来,见状,皱眉:“你先让开!”
他点了沈眠身上的好几处大穴,又把那碗药给他慢慢灌了进去。
楚迟砚眼眶发红:“他怎么会这样?”
江浮:“别慌,我说了只要熬过去就没事儿的,他只是消耗了太多体力,太过劳累。”
楚迟砚还是不放心:“那他什么时候能醒?”
江浮:“这个不好说,要不醒,一辈子不醒也有可能。”
—
沈眠发现自己到了一个有点陌生,又有点熟悉的地方。
这里很破,还是在古代的皇宫,不过门框桌子全部掉漆了,也没几样拿得出手的摆件家具,只有一张简单的破烂桌子,桌子腿儿还是坏的,还有一张硬的不行的床,就是他现在睡的。
空气中弥漫着一股发霉的味道,像是很久没有人住,或者不常打扫。
他身上很酸痛,现在应该是冬天,窗户外涌进冷风,吹的他瑟瑟发抖,床上只有一床薄被,这样冷的天,是完全不够的。
沈眠觉得奇怪,他怎么会在这里?
不是刚给楚迟砚那狗比生完儿子?
他环视了一周,想了好久,终于发现这种熟悉感是哪里来的了。
这里不就是小皇帝住的冷宫?
那他这是……
难不成又直接穿到了小皇帝来当俘虏后的日子?
那他遇没遇上楚迟砚?
他不清楚。
然后突然感觉心里有了一个不属于自己的想法。
害怕、恐慌、绝望、迷茫、妥协。
他能确定这不是他的。
但他发现自己人缩在床上的。
这人是小皇帝。
沈眠一下子明白,是真正的书里面的小皇帝。
他非常害怕,红肿着眼睛盯着门口。
今晚上会是谁呢。
没一会儿,门被人打开了。
他抖了一下,然后就抖得不成样子。
那人进来了,是个他从未见过的人。
穿的黑金袍子,神色很冷,看起来特别吓人,那双眼睛死气沉沉的,盯着人的时候就像在看一个死人一样。
小皇帝很怕,他有了点模糊的印象。
这个人就是踏平了大越,将他父皇的头砍了然后挂在墙头的人。
他把自己抓来了。
但这却是他来大庆之后第一次见到这个人。
但来他这里的都是为了做一件事情,小皇帝吃了很多亏,也变聪明了。
他忍着不适下床,慢吞吞走到那人面前,不敢抬眼看他,只是行了一个礼,然后用手扒着那人的肩膀,轻轻又小心的在他嘴上印了一个吻:“我、我会很乖,你、你轻一点好不好?”
第77章 梦回
他说话的声音很小, 像是不敢说太大声又像是羞于说出来一样。
其实小皇帝并不奢求这人能听他的诉求,这里早就不是大越了,没有人会在乎他的感受, 但他每次真的是太难受了, 连续的发高烧, 伤口反反复复的发炎,从来没有经历过这样的痛苦, 又不敢真正去死。
他好害怕,他看到太多的血流成河,父皇的头颅每晚都会进入他的噩梦。
他只能这样苟活着, 没人教他怎么办, 也没人能再爱护他了。
他不能撒娇、不能有脾气,连哭都不敢哭。
沈眠能感受到小皇帝身上那种惶恐和无助,他感同身受,觉得心疼。
她不知道楚迟砚是个什么反应。
说完那句话后小皇帝等了很久, 冷宫光线不好,他又不太敢看楚迟砚,只能静静等着,一直没听到声音, 他越等越觉得害怕,可能是自己又说错了话了。
“对、对不起……”
他磕磕绊绊地道歉,全身竟然也不自觉发起抖来。
他在这里就是最下等的。
自己只是一个俘虏而已,他不能要求这么多。
楚迟砚皱眉,今晚他闲着没事,突然间想起来自己还从大越带了个小皇帝回来,便想着来看看。
他喜欢踩断强者的脊梁,也喜欢在一旁冷眼看弱者, 那种可怜又可悲的样子。
会让他觉得唾弃,同样也让他觉得痛快。
柔软又滚烫的唇瓣怯生生的挨上自己,楚迟砚不喜欢被人触碰,而且还是这么个脏东西。
一具身子万人骑,有什么资格配碰他?
但神奇的是,他并没有生气,许是小皇帝凑过来的时候很香,亦或是唇瓣的触感太过美妙,以至于他都忘记了,面前的这个只是一个俘虏,早就不干净了。
冰凉的手指挑起小皇帝的下巴,楚迟砚脸上神色近乎冷血:“你没资格跟我讲条件,我会杀了你。”
小皇帝吓得怔怔的,这个人和以前的人都不一样,以前那些虽然也会折磨他,手段很残忍,但远没有这个给人的感觉吓人。
他害怕,怕死。
他不想哭,但眼泪根本不受控制,涌出眼眶,滴到了楚迟砚的手指上。
“对不起……对、对不起……”
沈眠竟也跟着呼吸急促了起来,她知道楚迟砚这个样子,当初第一次见,也差不多。
他也害怕,但远远没小皇帝现在。
小皇帝掉了一滴之后就开始源源不断的掉,楚迟砚并没有说什么,一把将人抱起,然后朝着床走去,再像扔一个物件儿似的,将小皇帝丢在了床上。
“脱。”
最后流程都是差不多的,小皇帝驾轻就熟,他还在担心着楚迟砚的怒火,不敢有任何的停留,几下就把自己的衣服全部脱下来了。
一身皮肉白皙细腻,莹润嫩滑,骨肉匀称,长得极好。
但上面同样也布满了青紫的痕迹,楚迟砚将他带回大庆,并且选择不管他,就该知道会有这样的结果。
他本来就不在意,或者说发生这样的结果就有他的默许。
沈眠可要气死了,他现在大概和小皇帝共用了同一个身体,只不过他不能说话,小皇帝真是惨,真是太惨了,看书只能看出皮毛,只有自己看了,自己经历了,才能知道这样的痛苦。
沈眠脱完就不敢动了,外面还是冬天,他很冷,不过就算在冷他也不敢催。
楚迟砚眸色幽深,手指在小皇帝的身上流连。
指尖停留在小皇帝身上的痕迹处,他问:“这些,都是谁给你留的?”
小皇帝摇了摇头,然后哽咽着说:“我、我不知道……”
无非是那些人,楚迟砚倒没什么兴趣知道。
他将小皇帝拉到怀里,闭上眼睛在他颈侧咬了一口,那一口极深,立马就出血了。
小皇帝呜咽一声,带了点泣音,却也不敢推开他。
只是觉得好痛。
“你好像在发热。”楚迟砚好像笑了:“里面肯定也很热。”
接下来就是某些不能写的少儿不宜情节,沈眠更特么能感同身受了,狗逼这活儿真是从头烂到尾!
按理说楚迟砚这次也不是头一次开荤,但兴奋地就跟打了鸡血一样,小皇帝被他做得几近昏死,天边泛起鱼肚白,他才慢慢停下了这一场并不平等、单方面压制的暴行。
小皇帝身上没一块儿好肉,全身都是楚迟砚留下的印记,掩盖了之前的,是新的,只属于他的,床上有一大片血迹,小皇帝昏迷不醒。
即便刚从情。欲中抽shen而出,楚迟砚现在的表情也是冷冷淡淡的,他看了看惨兮兮的小皇帝,全身上下都是自己的气息,不知为何心情大好。
他用手拨开了小皇帝汗湿的发,然后下床,扬长而去,再也没看过床上的小皇帝。
楚迟砚走了。
可沈眠发现自己哭了。
虽然小皇帝在昏睡着,噩梦里或许又多了一个坏人,他无处可躲无能为力,终生不得安稳。
时间走得很快,除却第一次遇见楚迟砚,接下来的画面更像是在放电影似的,楚迟砚登基了,他把小皇帝关起来,并且杀了所有和小皇帝有过关系的人。
再日复一日无聊又让人厌恶的生活中,小皇帝甚至不知道自己是不是应该感谢楚迟砚,除了楚迟砚,他不用再接受其他人的折磨,楚迟砚高兴的时候也会抱着他,轻轻的和他亲吻,和他说话,极少的时候会和他一起吃饭。
但他高兴的时候总是很少的,多数时候都是不高兴。
小皇帝的心里越来越郁结,他吃的很少,被人排挤刁难,变的不爱说话,浑浑噩噩,草木皆兵。
然后没过多久他死了。
就是因为不知道为什么惹了楚迟砚生气,又被他关了起来,他生了病,但那些宫女太监不给他找太医,他又吃不下去饭,身体早就差的不成样子,几乎是要不了多久,这个悲惨的炮灰就光荣下线了。
沈眠对这些剧情都不惊讶,和书里写的一模一样,小皇帝是个苦命的孩子,这离他来大庆也不到两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