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书后摄政王他不干了 完结+番外[古代架空]——BY:抹茶青团

作者:抹茶青团  录入:11-07

  “妻孩?”杨彻猛的转过身,眼里写满不可思议,甚至连声音都变了调,“淑儿肚子里......”
  “淑儿这些日常常干呕,府里嬷嬷说可能是有喜了,”高瀛白着干瘦的脸,语调沉痛,“小婿本想着这两日便请个大夫——”
  “沈沐!”
  “今日就算是陛下也救不了你!”
  高瀛一番话成功烧断杨彻脑海中最后一丝理智,男人双眼充血,眼角与脖颈青筋突起,咒怨声自胸腔嗡嗡发出,整个人突然癫狂般,砸在木框上的右手竟直接掐住了沈沐的脖子。
  男人常年使用兵器的掌心满是老茧,力气之大,以至于沈沐瞬间便尝到喉头的一丝血腥味,感官随之钝化,全部集中在脖子上的那只手。
  窒息感蜂拥而至,沈沐听见自己粗重的喘息声,以及骨骼摩挲的刺耳轻响;温热腥甜的液体自嘴角溢出,缓缓向下滑落。
  颤抖的双手无力抬起,视线开始模糊不清,沈沐最后只记得自己抠着杨彻的手,沙哑而嘲讽地笑了,
  “被人卖了还替人数钱,杨大将军也不过如此。”
  然后他眼前一黑,彻底失去知觉。
  -
  朝臣百官在灵堂前等候国君到来,刘恩见高瀛步履匆匆地赶来,立马迎上去,压着嗓子小声问,“高大人,事情进行得如何了?”
  高瀛左右张望两下,然后露出一个极其自信的笑容,低声道,“一切尽在掌握之中。”
  刘恩见状急急道,“怎么?杨将军真的出手了?”
  “杨彻果然一丝长进也没有,”高瀛讥讽一笑,眯眯眼里闪着精光,“别人说什么信什么,这么多年的仗真是白打了。”
  看着高瀛阴恻恻的笑容,刘恩只觉背后一凉,犹豫片刻,还是问道,“那沈沐......”
  “还没死呢,”高瀛不耐烦地皱皱眉,声音带了戾气,“杨彻到最后突然改了主意,把人押回将军府关起来了。”
  长舒口气,刘恩抹了把额头上的冷汗;即便沈沐犯下滔天大罪,只要萧繁没亲自开口,暗杀摄政王都是下下策。
  他们冒不起这个风险。
  他深知面前的高瀛是条什么都干得出来的疯狗,这人今日迟迟不来,刘恩还真怕他直接将沈沐给杀了。
  “慌什么,”高瀛有些嫌弃地上下打量刘恩一眼,冷声道,“瞧你这副胆小如鼠的样子。”
  刘恩迟疑道,“可我昨日看了刑部审问沈沐的案卷,此事确实有许多无法解释的地方——”
  “那又如何,邬金油一日解释不清,沈沐就一日不得宽恕。”
  高瀛转了转眼珠子,看着远远走来的一道高大身影,悲痛欲绝的神色立即显现,声音却依旧阴冷无比,
  “弄死他,也不过是迟早的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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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5章
  月台外百官集聚,萧繁自龙辇上下来时,下意识便朝人群中望了一眼;没看见那道消瘦身影时才反应过来,他昨日已给沈沐下了禁足令。
  于是他偏过头问:“摄政王府那边什么情况?”
  “探子还不曾来过消息,”身后的靖谙摇摇头,面无表情道,“陛下要属下去查看一番吗?”
  萧繁顿住脚步,斜着黑眸凉凉瞥人一眼。
  靖谙会意,转身便走。
  相比于月台外的人头攒动,偌大的灵堂内只剩寥寥几人;这些人要么是御前大臣、要么是同纳兰宛血缘亲近者,受到祖制留下一直守到亡人火葬。
  萧繁在数道叩拜声中沉沉应了一声,眼也不抬地径直朝殿内走。
  “皇兄,”身后传来萧桓的轻声呼唤,青年这两日轻减了些,天生笑眼也略略黯淡,“臣弟听说有十几名大臣连夜上书,要求您严正处置高家一事。”
  “这些人大多是摄政王那日写在奏折里的贪官污吏,”见萧繁并不开口,萧桓只好接着道,“臣弟怀疑他们想趁此打击报复,皇兄千万不要被蒙蔽了。”
  青年言语诚恳,眼中是隐隐担忧。
  萧繁不知沈沐与萧桓的关系何时这样好了,竟让极少参政的萧桓亲自替沈沐说话。
  “孤自有决断,”想起高瀛曾给过他的纸条,萧繁双眼一沉,声音冷了下来,“九弟管好自己。”
  “陛下说的是,”对上萧繁冷峻的眼,萧桓如何听不出警告之意,“想必您下令禁足摄政王也是保护他,是臣弟多疑了。”
  保护沈沐?
  萧繁看着转身而去的萧桓走向太后,心中冷笑一声。
  纵火一案漏洞百出,支离破碎的线索直指沈沐;高瀛刘恩携数十名大臣连夜上书,摆明是看准萧繁记恨摄政王,想借着他的手,一举铲除沈沐。
  萧繁怎么可能被这两个货色利用。
  不过多时靖谙便匆匆赶回,脚步多少有些匆忙;他身形如飞的径直来到萧繁身边,在萧繁耳边低语道,“陛下,我们派去的探子都叫人被杀了,据府里的人说,摄政王被杨老将军强行掳走了。”
  神色一凛,萧繁一双剑眉立即拧起来,“杨彻?”
  靖谙低声嗯了一句。
  午时起的火,酉时消息传进宫,不过第二日巳时杨彻就赶回京城,还在皇城脚下直接动了手。
  高瀛,很好。
  “传杨彻立即进宫,”萧繁面色阴沉,不顾众人异样目光,起身直接离开灵堂,“叫他把该带的人带上,别让孤亲自动手。”
  -
  沈沐在昏迷中感受到隐隐的痛。
  窒息感缓缓退散,只是每每将微凉的空气吸入肺部时,身体里的血仿佛都随之凉了下来,冰凉四肢没有一丝力气。
  他正犯着低血糖,就被人强行押入将军府的正厅,身上依旧只有那件单薄不堪的里衣,极怕冷的身体已经开始不受控地不时发颤。
  勉强睁开眼睛,四肢被捆的沈沐费力地动了下身子,脖颈处传来的尖锐刺痛让他忍不住倒吸凉气;垂眸看着地上黑影,他头也不抬地轻声道,
  “将军还有什么想问的。”
  “老夫与你这种刽子手无话可说,”杨彻在他面前站定,自上而下地冷冷俯视他,冷哼一声,“命倒是够硬,陛下召了老夫进宫,还点名得带上你。”
  杨彻不愧是赫赫有名的“铁鹰爪”,揪着沈沐后领的那一摔,让他后腰下侧扎扎实实磕在硬处,动一下都是难以忍受的疼。
  被杨彻手下一名武将拎着塞进马车,沈沐坐进去时,额上的汗已有不少滑进素白的衣衫里,黏在身上滑腻腻的极不舒服。
  可他一时却无暇顾及这些,萧繁反常的行为让人无法不在意。
  萧繁这时不该在灵堂悼念纳兰宛的亡灵吗?怎会召杨彻进宫?
  马车在街上飞驰,不多久便在城门前稳稳停下来,四肢受困的沈沐又叫人拎鸡崽儿似的抓了下来,一下车便看见靖谙早已在城门口等候。
  手持长剑的青年甚至不曾向杨彻行礼,二话不说来到沈沐身边,挥剑将他手脚上的麻绳斩断,躬身请他上早已备好的步辇。
  沈沐忍痛嗯了一声,负手静静看着靖谙,紧绷的神经瞬间放松下来。
  作为国军唯一信任的贴身侍卫,靖谙的态度十之八/九都是萧繁的意思;靖谙方才替他松绑的行为,就是向所有人清晰表明,萧繁至少此刻是不容许别人动他的。
  杨彻彻底黑了脸。
  一行人来到御书房时,沈沐发现刘恩与高瀛也在;见到他,两人脸色一白,眼中闪过不同程度的惊讶。
  这是他们对他的本能恐惧。
  将两人神色间的警惕收进眼底,沈沐轻蔑一笑,身上伤痛都减轻不少;他率先一步进殿同萧繁行礼,只是在行礼时,腰疼的没忍住轻轻颤了下身子。
  灼灼目光下一秒便落在他身上,沈沐抬头去看不远处的萧繁,青年却早将视线移开,漆黑双眸透着森冷之意。
  “在孤眼皮子底下挟持摄政王,”萧繁迟迟没让杨彻平身,声音又冷又硬,“杨将军好身手。”
  杨彻惯来受人尊敬,哪里受过这等屈辱,目眦欲裂,半晌从牙缝中咬出一句,“奸臣当道,老夫自要为小女报仇雪恨!”
  “奸臣当道?萧繁讽刺一笑,转身从桌上拿起两本奏折,分别丢在刘恩与杨彻身上,“这是你刑部昨日递上来的口供,孤都看了。”
  “光凭这些狗屁不通的线索,刑部也敢说找到真凶了?”
  青年重新将视线落在沈沐身上,眼中快速划过一丝恼意,语气不善的模样仿佛在冲沈沐发火似的,“亚父自己解释,省的杨将军看不懂。”
  萧繁往日确实喜怒无常了些,却鲜少暴躁成今日这般;沈沐深深看了萧繁一眼,心中不解,也还是来到杨彻面前,举起三根手指,冷声道,
  “第一,案发现场没有打斗痕迹,附近也没人听见呼救,说明死者是在昏迷的状态下,被活活烧死的。”
  “第二,尸体口鼻处没有迷药,但死者生前又没有意识,说明迷药不是吸入式,只能食用或其他方式摄入。”
  “第三,”沈沐顿了顿,转头幽幽看了眼高瀛,笑容带着一丝不屑,“本王若要杀人,先死的也一定是高大人。”
  “而杀高大人,”回眸对上萧繁不怒自威的冷漠俊脸,沈沐以为自己太过放肆,笑容收敛了些,“他哪里配被邬金油烧死。”
  长久的一段沉默后,沈沐听见杨彻有些苍老的声音,“摄政王果然巧舌如簧,那你告诉老夫,谁是凶手。”
  沈沐余光看见刘恩脚边的奏折,突然明白萧繁将他二人唤来的用意,轻咳一声,声音略有些沙哑道,“这就要问刘大人了,这案子可是该刑部负责的。”
  “本王自然希望刑部能捉拿真正凶手,只是刘大人也太过武断草率,逮着个人就开始疯咬。”
  沈沐心中暗喜,面上万分惋惜地摇摇头,转头朝萧繁又行了次礼,腰窝传来的刺痛让他眯了下眼,盖住眼底藏不住的笑意,“不如陛下定个规矩吧,若刘大人查不出真凶,该当何罪。”
  “孤身边不需要废物,”萧繁双手抱胸,漫不经心道,“查不出来,杀了便是。”
  “还有高大人,本王为你夫妻二人的伉俪情深所动,”萧繁肯配合自然最好不过,沈沐笑容更深,打定主意一个也不放过,
  “相信高大人若找不出凶手也无颜苟活,那不如随杨夫人一同去罢,也是一段佳话。”
  萧繁再次点头,语气冰冷,“甚好,孤准了。”
  只想抓凶手的杨彻自然不在意刘高死活,甚至还在萧繁点出两日时限时,配合地点点头,带着一身风尘仆仆的疲倦离去,再没了进来时的气势汹汹。
  被萧繁留下的沈沐看着仓皇逃离的刘高二人,无比畅快地长出口气,正想同萧繁笑谈庆贺两句,却猝不及防地撞进青年怏怏不悦的眸瞳中,嘴边的话只说了一半。
  “陛下现在.......不高兴吗?”
  自沈沐进来,萧繁心底便狠狠压了一股火气。
  男人似乎不知道此时他有多狼狈,里衣下的身子单薄的仿佛一碰就碎,脸色苍白如纸,光洁的额上沾着细密的汗滴,眼睑下还能看到一圈淡淡乌青。
  而他白皙光滑的脖颈中央,那条极不和谐便横生出的青紫色的印痕,更是无比扎眼。
  比起杨彻的冒然动手,更令萧繁恼怒的是沈沐的束手就擒。
  沈沐当摄政王的这些年里,私下培养精兵的事萧繁不是不知道,他根本不信男人除了那两千精兵外,手中再没有一兵一卒。
  但沈沐偏偏就是手无缚鸡之力般,轻易便让人掳了去,身上还落了这样明显的印子。
  每当他朝沈沐看上一眼,男人脖子上那道刺眼的青紫色印子好似就在无声嘲笑他,笑他长达八年的隐忍。
  这个他足足忍了八年都不曾真正下手的人,随便就让人掐着脖子威胁性命。
  男人白着一张脸,在这样冷的天里身子轻轻发着颤,居然还敢笑着问他,他现在开不开心。
  “孤该开心什么,”萧繁心中烦躁,顺手从软塌上扯来一件狐裘,冷着脸塞过去,“开心亚父一早便给孤这样大一个惊喜么。”
  谁知沈沐在他靠近的一瞬间,下意识地便向后退了推,抬手推拒他手里的披风。
  萧繁心中更恼,不知怎的,又想那晚文渊阁沈沐急不可耐地将他轰走的场景,面色阴沉的能滴出水来;他手上加了两分力道,二话不说直接将披风往沈沐身上一套,将他整个人包裹其中。
  怒火中烧的萧繁突然和披风较起了劲,披好后又执着的一定要系好领前那两根带子;突然,一只手拽住了他的袖子,轻轻扯了扯。
  然后他听见面前男人用有些沙哑和虚弱的声音,极小声道:
  “臣身上疼得紧,陛下能不能轻一点。”
  作者有话要说:  萧繁:你后退半步的样子,毁了我好的温柔感谢在2020-08-10 16:35:22~2020-08-11 17:41:49期间为我投出霸王票或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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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6章
  沈沐是真的疼,不仅脖子疼,腰也疼,身子骨跟散架似的,哪哪都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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