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书后摄政王他不干了 完结+番外[古代架空]——BY:抹茶青团

作者:抹茶青团  录入:11-07

  唇角不自觉挑起笑意,沈沐目视前方,随着声响转动视线,远远见着萧繁自龙辇上下来,在百官朝拜中稳步而来。
  气质冷峻的青年身长玉立,毫不收敛的帝王之气如尖刀般锐利逼人,自步辇下来后,萧繁的眼神便直朝沈沐的方向望来,几步来到他身前,细细打量他一番,未叫众人平身,却先沉声问道,
  “亚父的腰,好些了吗?”
  仪式举行时,沈沐身为摄政王会站在萧繁身后;或许受昨日许太医的影响,青年低沉的声音在头顶响起时,沈沐竟没由来的面上一热,胡思乱想的念头在脑中一闪而过,卡壳一声,“已经不疼了,谢陛下关心。”
  萧繁嗯了一声转过身去,面色淡淡地朝相对而望的太后问候一声,语气平静而疏离。
  时辰已到,负责大典的高瀛白着干瘦的脸,强撑着举行仪式。
  道士的念咒声不绝于耳,沈沐垂眸看着百官一脸肃然的绵面朝前方,不少人还随着道长一同低语,口里不住低喃。
  “高瀛的事,亚父想如何?”
  萧繁低沉有力的声音在嗡嗡念咒声中尤为明显,沈沐抬眸看着青年的旷阔肩膀,轻声道,“一切全凭陛下安排。”
  “不必,亚父想如何都可以,”萧繁语气平静,“这件事上,孤都顺着你。”
  分明只是一夜未见,萧繁却同昨日判如两人,长袖下的指尖微微一动,沈沐声音有些发干的问,“臣能问问理由吗。”
  “亚父昨日说的话,孤很在意。”
  “所以在这件事上,孤不会让亚父受一丝委屈。”
  沈沐一愣。
  来不及回想昨日同萧繁都说了些什么,只听台下传来嘈杂的脚步声,近百名壮汉扛着精美包装的木油桶齐步来到石台前,小心翼翼将圆桶放在脚边,只等高瀛发令。
  邬金油,火葬焚烧,密不可分的两组词。
  高瀛来到石台旁,朗声命人将桶内邬金油淋在燃草上,面上一派镇定。
  沈沐却从他轻颤的尾音里听出深埋心底的恐惧。
  “等等。”
  上百双眼睛自台下齐刷刷地投射而来,百官脸上神情各异;沈沐朝侧跨了半步,堪堪停在余光能看见萧繁的位置,开口道,“高大人,本王且问你,这太皇太后火葬用的燃油,可是邬金油。”
  高瀛嘴唇肉眼可见的狠狠一抖,“......是。”
  “近日有传闻污蔑本王以权谋私,用邬金油做尽坏事,”沈沐摇摇头,故作叹息,“本王可谓百口莫辩啊。”
  仔细欣赏着高瀛惨白如纸的脸,沈沐连眨眼都有些舍不得,“高大人说,本王是不是该好好查查,那批杀人放火的邬金油,都是从哪儿来的呢?”
  话说到这个份儿上,台下的人精们不可能不懂;片刻后,只见有人突然从人群中闯出来,跌跌撞撞地来到石台前。
  杨彻用身体撞倒一名大汉,从他手中躲过火石,俯身抓了一大把燃草放在一边,然后单手倒举起油桶将燃草浸湿。
  明火瞬间将燃草烧尽,杨彻蹲下身,抖着手捻起一抹灰烬放在鼻尖,身子狠狠晃了晃。
  半晌后,撕心裂肺的怒吼声划破天际。
  “高瀛,老夫要杀了你!!!”
  沈沐看着高瀛被杨彻一把掐住脖子,呼吸困难时居然还能反驳,“臣冤枉啊!臣那时在宫中,怎么可能放火......”
  “靖谙。”
  耳边传来萧繁低低的命令声,靖谙头也不回地飞奔下去,不过多时便押着一排人和一名面容姣好的女子来到台前。
  沈沐看着扑通一声跪倒在地的刘恩,瞬间明白这些刑部的人,便是将趁杨夫人昏迷时,将半座府邸倒满燃油的帮凶;而那风尘女子,自然就是放火之人。
  台下不断传来嘶吼与求饶声,杨彻已彻底失了智,拔刀便直接将那排人尽数斩首,任谁都拦不住。
  一切都按他的方向进行,甚至比沈沐原先设想的还要顺利。
  本该用来给太皇太后火葬的邬金油被换,高瀛如论如何都逃不过处罚与嫌疑;但沈沐凭一己之力找不出放火与下药之人,更无法证明风尘女子的存在,同样无法完成逻辑闭环。
  但萧繁做到了,准确些来说,是替他做到了。
  台下吵嚷一片,沈沐却突然没了方才大仇得报的快感;几乎是下意识的,他转身去看萧繁。
  侧对着他的青年背脊笔直,高大身形刚好替沈沐挡下初晨斜射而来的一缕刺眼阳光;沈沐眯了眯眼,看着萧繁工笔精雕般的侧脸眉眼,倏地生出些荒谬的安定感。
  转过身的同一刻,沈沐对上偏头对上萧繁望着他的眼睛。
  喉结轻轻一滚,沈沐听见萧繁沉声开口,
  “孤曾承诺过,不会让孤的人只身涉险。”


第18章
  呼吸一滞,沈沐猝不及防便跌进萧繁的深邃眼波。
  同样一句话,青年不久前说起时还双眼躲闪,现在却毫不回避地迎面对上他的眼睛。
  蜷起指尖在掌间轻轻一扫,沈沐脑中突然空白一片,一句表忠心的话都说不出口。
  这一刻他突然觉得,任何言语都无法回应萧繁那句话里的分量。
  萧繁似乎也并不求一个答案,话毕便转过头去,垂眸看着高台下瑟瑟发抖的刘恩和昏死过去的高瀛,冷淡的声音不怒自威,“刘恩,你还有什么想说的。”
  这话同下令处死已经没甚分别,肥硕的男人应声跪下,用力地一次次朝萧繁磕头求饶。
  灰白石地上很快出现星点殷红,沈沐厌恶地皱皱眉,只听萧繁再次开口,“还有那些上奏要孤严肃处理此事的——”
  “陛下,”一旁默默站了很久的太后突然出声,语调平静的打断了萧繁的话,“今日是太皇太后的火葬仪式,还请陛下让他老人家安心去吧。”
  萧繁古井无波的声线好似万年寒潭,“那依太后的意思,孤放过盗换邬金油的杀人犯,太皇太后便能安息了?”
  太后凤眸一瞪,被哽说不出话。
  “陛下,”沈沐上前一步,委婉出声阻拦,“今日是太皇太后火葬的日子,还是先将老人家送走吧。”
  萧繁侧目深深看了他一眼,并不问理由,“亚父确定吗?”
  这分明是报仇还击的最好时刻。
  沈沐点头应了一声;以萧繁的性子,上奏违逆的官员恐怕都难逃一死;他虽没打算就此算了,但服丧期间杀人见血乃大忌,不管萧繁有再多理由,仪式上当众处决都会引起民众不满。
  他不想让萧繁再背骂名。
  “好,”萧繁没有犹豫,“都依你。”
  青年低沉富有磁性如一记小锤,字字敲在沈沐耳边,震的他耳垂莫名有些发烫。
  微微一愣,沈沐两步退到萧繁身后,忍不住抬手揉了揉发红的耳垂,目送着刘高二人被靖谙带走。
  仪式冗杂而漫长,不绝于耳的念咒祷告声听的人昏昏欲睡;大汉们重新搬来十数桶邬金油倒在燃草上,熊熊火光瞬间将石台吞没,阵阵灰烟随风朝西南方向飘去。
  余光不自觉朝青年背影望去,不知为何,沈沐站在萧繁背后,竟隐隐觉出一丝孤寂与低落。
  在他的印象里,萧繁表达情感向来是不容拒绝的强势、强硬中还有些生涩;但方才那短短几句,分明是经过了深思熟虑。
  尤其是最后那句“都依你”,甚至让沈沐错觉般的听出一丝无奈的纵容。
  ......太犯规了。
  -
  绞尽脑汁也想不起究竟是哪一句让萧繁态度大改,沈沐有些心神不宁地挨过整个仪式,结束后正打算同百官一起离开皇宫,刚下高台便听杨彻将他和萧繁唤住。
  “老夫昨日鲁莽,对陛下与摄政王大人多有得罪。”
  沈沐看着杨彻,心中唏嘘不已;黑发人送白发人,以一敌百的大将军在一夜之间白了头;方才的真相揭露后,男人仿佛瞬间苍老了十岁,脸上一片灰白之色。
  老将军铁了心要辞去大将军一职,沈沐心想他走了便没人替大齐抵抗倭寇,忍不住开口劝了两句;但男人执拗得很,无论如何都要卸职谢罪,最后还是萧繁一口答应下来才将此事了结。
  但念在杨彻为大齐效力多年,萧繁承诺在杨彻离京前,也就是今晚,设宴为他送行,全当替大齐子民感谢他十多年的庇佑,沈沐也将一起陪同。
  时间还早,沈沐盘算着发簪已经送进京城,便先动身回了王府;结果回府后阿青却告诉他,原本承诺好要将发簪卖给他的人突然变了主意,说要再考虑两天。
  啪的将手中书册放在桌上,沈沐慢慢拧起眉头,心中不悦。
  对方知道他身份尊贵,出手又阔绰,却扣着这枚发簪犹豫不决,其中必然有问题。
  “阿青斗胆问一句,”阿青眼中的好奇几乎快要溢出来,眨巴着水汪汪的大眼睛,“那发簪样式十分普通,为何王爷一定要得到呢?”
  因为这枚发簪,是唯一能证明萧繁生母在这世上存在过的物件。
  书里对这位母亲描写甚少,沈沐也只知道她“心情温和、体弱多病”,在萧繁还不是六皇子的年幼时期,陪伴他度过了艰难却温暖的童年。
  后来她病重,年幼的萧繁赚不够买药的钱,入不敷出便只好将家里值钱的东西当出去卖,日子凑活一天是一天。
  这发簪是书中唯一描写过模样特征的当品,也是萧繁在女人故去十数年后才寻回来的。
  这位母亲的祭日就在几日后,沈沐想在此之前,替萧繁将发簪找回来。
  -
  太阳落山前,宫中源源不断送来消息,无一例外全是斩首处决或停职降职。
  年轻的国君依旧保持着他杀伐果断的行事风格,与高瀛一同上书弹劾沈沐的三十余名朝中大臣,萧繁竟一个都没放过,毫不手软地挨个处罚。
  实在是对得起高台上他那句“这件事上,不会让沈沐受一点委屈”。
  沈沐看着宫中送出来的密件,沉默良久。
  再入明承宫时余晖正好,残阳斜挂天际,将整片天空抹上一层赤红色的金粉。
  说是送别宴,三人对着一整桌的满汉全席似乎都没什么胃口;沈沐饮食向来清淡,桌上这些大鱼大肉对他都太过油腻;杨彻更是无心用饭,若无旁人般一杯杯清酒接连下肚。
  萧繁依旧是白日里那副不咸不淡的模样,话不怎么说,菜也没吃几口。
  杨彻空腹喝了太多酒,不多时便有些醉了;男人眼眶通红,嘴里一会儿用脏话骂人,一会儿念叨着女儿的小名,到最后竟一把拽起身旁沈沐的手,反复和他道歉。
  对于杨淑的死,沈沐心里还是存了份愧疚,便于心不忍地陪杨彻喝了几杯,手也任人捉着没放。
  送别宴成了货真价实的“一桌酒席”,十几道菜肴没怎么动,酒水倒是源源不断的送上来;以至于杨彻起身离席时,醉的人都要站不稳。
  目送着靖谙受命将人搀扶出去,沈沐双肩一塌长出口气,闻着空气中挥之不去的淡淡酒精味,不自觉地轻蹙眉头。
  忙了一天,疲惫感渐渐涌上来,沈沐扶着桌面侧过身子,起身想同萧繁行礼请辞,却没想人坐了太久腿有些发麻,起身时双腿不听使唤地软了一下。
  一只大手稳稳拖住他的手臂,萧繁今晚总算主动和他说了一句话,“......醉了?”
  摇摇头否认一声,沈沐后退一步想将小臂从萧繁手中撤出来,却再次重心不稳地跌回座位,脑袋震了一下,眼前景物也跟着开始晃。
  万万没想到这酒的后劲儿这样足,沈沐苦笑一声,扶了扶发晕的脑袋,同萧繁抱歉道,“请陛下容臣缓一会儿。”
  本打算缓个一时片刻就走,结果眩晕感一发不可收拾地汹涌而来,大脑混沌感官也跟着钝化,萧繁在一旁低声吩咐的声音都有些模糊不清。
  微微垂着头,沈沐发汗的右掌心握紧扶手,勉强挤出个笑容;他觉得场面有些尴尬,浑浑噩噩地主动开口道,“陛下今日——”
  一盏瓷杯稳稳递进他手中,杯壁温热,舒服地让他本能缩了下手指,却意外碰上另一只手的食指骨节。
  递来茶杯的手生的过分好看,骨节分明根根如竹,沈沐不自觉多看了两眼,却听手的主人语气不悦地问他,“孤不是已经在殿里放了暖炉么,怎么手还这样凉?”
  “陛下是因为这个不高兴,所以才一整晚都不同臣说话么。”
  递茶杯时手的主人身体略微前倾,檀香味混杂着清冽酒香更为霸道;头晕目眩中,沈沐只觉得每每呼吸一次,心尖儿都跟着轻颤一下。
  不等人回答,他便先自顾自地摇摇头,“不对,陛下白日里便不高兴了。”
  眼前景物又开始晃,沈沐用力甩了下脑袋,搜肠挂肚也想不起昨日究竟说了什么;于是他放下茶杯,朝着香源处凑近了些,看着面前逐渐放大的脸,缓慢眨了两下眼睛,一字一顿道,
  “可是臣想不通,陛下究竟在意臣说的什么呢?”
  为了将对面的人看清,他双手抓着扶手身体前倾,四条凳腿中恰有两条悬空;话音未落,沈沐便看见那只好看的手一把撑住椅子,耳边同时响起一道沙哑浑厚的男声,
  “孤只是在想,亚父昨日带着伤、同孤说起‘不得善终’时,究竟是怎样的心情——!”
  右手轻轻搭在另一只大手上,沈沐随意比了下手指长度,抬眸正好对上一双略有些失神的漆黑双眸。
  四目相对,掌心下的手突然绷紧,沈沐抚性地轻轻拍了拍手背,轻声提出疑问,
推书 20234-11-06 :监司大人,我可以》:简介:(入库时间2020-11-06) 晋江2020-11-5完结宣平五年春,前来纳贡的北燕皇子被大齐镇国侯府公子卫昭刺死在盛京戏楼梅苑,众目睽睽。卫昭天青色直缀上溅了几滴鲜血,仿若一湖清泉落下几点梅花。他斜倚栏杆,拎着仍在滴血的匕首,十分无辜的说了一句:&l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