养了一只丑夫郎[穿书] 完结+番外[古代架空]——BY:二月三日

作者:二月三日  录入:11-08

  阿青瞧着手中的一个铜板,再看了眼管事轻蔑的神色,也没辩驳说话,往旁边抓了一把杂粮,手里捧着,给了蹲在屋檐下的王央。
  王央刚好吃完自己手里的一把,他接住了阿青手的杂粮,道:“嘿嘿,谢了阿青,你不吃一点。”
  阿青摇了摇头,王央也就不客气了,往嘴里灌起了豆子。
  正阳当空,屋檐遮盖了一片阴影,阿青看那院里茉莉树结了些子花苞,想着不久便是茉莉花开,芬芳馥郁,不禁恍若了时月,竟然要步入夏季,而此时离他坠崖已经四个月了。
  不知是地方偏远,还是其他原因,他从未听闻耀国那边传来,寻找他的消息。尽管他不愿意以这幅面貌面对故人,可竟然无一人寻他下落,还是让他感到失望,难不成父皇母后已经认为,自己战死在悬葫芦,为自己举行了殡仪?他有些迷茫的想着,自己是否以后都待在这四方之地,再也无法展翅高飞了。
  曾有人说,雄鹰落羽,再击长空,终成梦。他想到这儿,目光不再平视,只是盯着脚边石缝里,冒出来的一纵蚁队了。
  易芸出嫁,易鹤向书院请的长假期限将至,明日便要回青山了。
  易梓骞想着易鹤在他生病期间,对他百般照料,还记得原主喜好,专门从汉宁带来酥饼给他。易鹤这次回青山,必定是科举中榜之后,只有取得功名,光宗耀祖,才得回到易家,这一别又不知几年。
  别人对易梓骞的好,他都记着,只是不说,自当以千倍万倍的好来回报别人,他在现代时,一直人缘不错。
  桃花酿没酿成,易梓骞总想做成些东西,好送给他。
  天气微暖,易梓骞病情稳定了些,也就在书房里捣拾着做礼物。他以前在现代,工作闲下来时就喜欢写点书法,弄点文墨。
  坐在书房里他思考片刻,决定篆刻一个印章,送给易鹤。他对篆刻以前就生出过兴趣,在网上还是买了好些石料刻刀,来篆刻练习过得,对此也是胸有成竹。
  他在病期,也不好出门,便托淳儿从墨笔阁买了些篆刻用的,刻刀、石料和印泥,石料最好为青田石,手感上乘,粉末不多,比较适合他这种新手。
  用砚台压好宣纸,从古书里寻了好看的字样成语,在宣纸上设计成,不大不小四方形字体,用刀裁下来,映在青田石的截面上。
  按着宣纸,用小笔蘸墨,用毛笔尖在石料截面上渗出墨。
  篆刻一气呵成,刻错一笔就要毁料重来,所以需要集中注意,不可粗心。
  他屏住呼吸,拿着刻刀,按着墨迹斜着刻之,吹飞粉末。
  半个时辰后,一个“傲雪寒梅”的字体印章,嵌刻而出。
  他舒一口气,抹去额头汗水,由于体弱,耗费的精力也较他人多,才生出些薄汗。
  他找来一个梨花木盒,把刻章和印泥放进去,就算完毕了。
  他本来想让淳儿替他送到易鹤院里,却想着不太合适,还是亲自送到易鹤手里的好。
  只听屋外有人敲门,还以为是淳儿有事禀报,便道:“进来。”
  抬头却见是易鹤,连忙道:“三哥,快进来。”
  易鹤轻笑道:“打搅你读书了?”
  易梓骞道:“没有,我在做其他的,来请坐。”
  易鹤落座后,见他桌子上摆着一个盒子,道:“这盒子是用来做甚的?”
  易梓骞拿起,打开道:“三哥明日就要走了,我做了个印章,想送给你,做的不是很好,还望三哥不要嫌弃。”
  易鹤听易梓骞亲手做了一个印章,欣喜道:“你做的东西,不好我都会收下。”
  易梓骞道:“三哥客气了,看看如何。”便把盒子里的印章拿出去,递给了他。
  易鹤稳稳拿着那块触手温凉的印章,看到嵌刻的“傲骨寒梅”一词,喃喃道:“寒梅,我还以为,你不记得我喜欢寒梅了。”
  易梓骞这个半路弟弟,当然是不记得的,只是碰巧撞到了他的喜好上,掩盖内心尴尬,笑着道:“三哥记得我的喜好,我当然也记得三哥的。”
  易鹤望着他,清亮眸子里有希翼和小心翼翼,道:“梓骞,我只想问你,你还记得两年前冬月赏雪,我们一同提笔画梅,我同你说的那承诺吗?”
  易梓骞听了这话,哑口无言。他哪儿有两年前的记忆,更不提这兄弟二人的承诺了,瞧着易鹤神色郑重,好像那承诺对他而言,万分重要。
  他对上那双眼眸,觉得自己这回儿是糊弄不成了,可究竟答是答否,他也不敢断下决策。
  最终思量来回后,他低下头,实话实说了,他的确是不知道那个,对易鹤而言十分重要的承诺,面有羞愧道:“三哥,对不起,我记不住了......”
  易鹤眼中星亮渐渐陨落,他道:“是吗,我知晓你的意思了。”他眼中有忍痛伤心道:“我也不愿耽误你,一辈子的兄弟如何,还是那句话,我依然会护着你。”


第13章 牵扯
  易梓骞听了这话,总觉得什么答案和往事,要呼之欲出,他想说些什么,道:“三哥.....”
  易鹤苦笑道:“我懂得轻重,多谢你的东西,四弟。”他拿起盒子,把印章放进里面。
  易梓骞也不知自己有没有资格,来安慰他的失意,也就闭上了口。
  易鹤再对自己伤心落寞,唯恐是见不得易梓骞面上有愁色,他回身摸了摸易梓骞的头顶,感受片刻的柔软温度,眸子里掩去那些失落沮丧,恢复了些明亮,道:“不说这些了,你也别太在意,只是别忘记给我书信一封,让我知晓你的状况。”
  易梓骞肯定道:“我定会的。”
  易鹤携木盒子,推门而出又是那个谦谦君子,道:“我走啦,四弟。”便头也不回的离开了。
  直到后来,一日淳儿作书房清扫时,他从书架最上层,随意抽了本书,准备拿到席上翻看。
  结果却从书中,掉出来一页纸,易梓骞从地上捡起,略微一看,发现是一首诗。
  易梓骞有过一段时间,专门练习模仿原主的字迹,一看便知这是出自原主之手。
  “思忆落锳纷飞,君回月下对饮。归来事物依旧,鹤乘长风万里。”
  再细细一品,易梓骞析出,这是一首藏头诗,聚总结汇,便是四个字,“思君归鹤。”
  思念你,早日归来。原来这原主和易鹤,竟然有这么一场风花雪月。
  他这才明白,易鹤离去时与他说的那番话,有何深意。只是他对易鹤,从来都是兄弟之情,从未有越界想法,就算他知道易鹤对自己有情,他也定不会答应。
  而那个承诺,估计也是易鹤向原主承诺,等他中榜之后,携手一生的承诺。
  自己所说的那句不曾记得,可能让易鹤以为,他想忘记那个承诺,同他也只是兄弟。不过这段风流韵事,还是封在土里,早早忘记的好,无论是对易鹤,还是自己。
  从岷洲到青山路程,还需要个六七天,易鹤清晨早早离去了。易府人去宅空,就剩个易父、大夫人和他只剩个无言以对,显得更是冷清。
  一不留神便到了六月,池塘荷花纷纷盛开,茉莉清香四溢庭院,易梓骞摘了几朵,放在卧房里,茉莉香可比平日里点的熏香好闻的多,他入睡时也安稳了些。
  易梓骞体质是畏寒怕冷,不太怕热的,步入夏日,也着两件。淳儿经常热的香汗淋漓,用宫扇摇着,羡慕看着易梓骞平静作画,道:“真羡慕郎君,有这样的不怕热的体质。”
  易梓骞放下笔道:“心静自然凉,你越扇只会越热,安静的坐在那里不好吗?”
  淳儿吐吐舌头道:“才不是,我这扇会儿还好受些,不扇只会更热。”
  易梓骞失笑,瞧着画纸上跃然的墨荷,看来看去,总觉得不甚满意,淳儿凑过来道:“郎君画的荷花真好看,栩栩如生。”
  易梓骞摇了摇头,道:“差了神韵三分。”
  淳儿仔细瞧着墨荷,也没觉得哪里不好,道:“我看着挺好,定是郎君对自己太过严苛。”
  易梓骞道:“要是让你都觉得不好,那我这副画算是彻底废了。”
  淳儿听了,恼羞道:“郎君取笑我,不会看画。”
  易梓骞笑之,把笔洗好,道:“我的病情算好了些,总闷着宅府里也不是个事,不如出去看看。”
  淳儿想了会儿,道:“郎君,过些日子再出府吧,我听说这阵子,岷洲聚了不少凶煞的江湖人士,好像是在寻人。”
  易梓骞听了不由得想起,前段日子他出府去,和阿青在盛局楼发生的事情,那伙找事的人,看起来好像就是江湖上的。
  不过他只是个普通百姓,来了再多不好惹的人物,他也依旧过他的平凡日子,碍不着他上街看景的兴,于是道:“来的再多,也不打紧,又不是寻我来着,怎么,淳儿是怕了那群人的气势?”
  淳儿心里害怕,却也嘴硬道:“才不是呢,我没有怕。”
  易梓骞道:“那有什么可担心的,走,今天就去。”他心想,有一个星期没见阿青了,想着上次生病时,偷偷来自己房间照料他时,面上含笑,不如把他也喊上一起出府透透气也成,于是道:“把阿青也喊上。”
  淳儿惊道:“郎君!”遂对上易梓骞眼神,讪讪道:“是。”
  这段时日,下人们对阿青的排挤变本加厉。管事给他的事务繁重,经常做完了活,便错过了饭点,去了堂食,早就清扫一空,一粒米也没剩下。
  主食馍馍或者馒头,王央会记得帮他带一两个,就算是这样,也惹的其余下人们不快,议论道:“自己来的晚不说,还抢我们的食,好意思吗?”
  “哼,他可是四郎君宠着的人,小心别人状告你们。”
  “怕他做甚,来历不明的家伙,府上难不成还会为了他,把我们这几个老人,开出府去?”
  王央听了也不好反驳,只能干笑着对阿青道:“别理他们,这群家伙吃饱了撑的,没事儿干。”
  阿青默然不语,他与这府里众人矛盾越大,总有一天,他会离开易府。他不怕漂泊流浪,只是记着小郎君的好,总是舍不得,他还没来得及,为小郎君做点什么。
  突然房门被推开,是淳儿。她环视众下人,眸子冷冷落在阿青脸上,道:“郎君唤你,同他一起出府,一会儿在大门侯着。”
  她似乎一刻也不愿,待在这昏暗油腻的屋子,立刻出门去了。
  众人阴阳怪气的道:“有福气,这么受四郎君重视。”
  阿青听了不语,吃完最后一口馒头,向王央打过招呼,便向大门走去。
  易梓骞来时,见阿青默默站在门口,如同一尊石像,阿青看向他,道:“郎君。”
  易梓骞颔首,道:“淳儿说,街上歹人众多,我看你会些武功,便喊你来为我护卫。”
  淳儿听她打听的消息,此时竟成为让这下等人,同郎君一起上街的借口,暗中瘪了瘪嘴。
  阿青知道小郎君是说,上次盛局楼的事情,敛眉道:“会些皮毛而已。”
  淳儿和易梓骞坐在马车上,阿青跟车随走。
  易梓骞挑开车窗帘幕,一扫街道,的确是看到了许多,腰间带剑之人,瞧他们脸色不善。
  由于上次事情,易梓骞也不敢多瞧这些人,免得引火上身。马车经过一家小药堂时,忍不住向马夫喊了停车。
  淳儿扶着他下来,易梓骞看着小药堂大门紧闭,再探头上牌匾上,百卉堂三个字。这牌匾,还是他亲手为谷霖题写的,写的中规中矩,不算佳品,虽比不上那些文人墨客的字,好歹也是能看的。
  想起沈谷霖来,又忆起与他相处甚欢的那些时光,再回如今,人去楼空,不由得化作叹息一场。
  淳儿知晓沈大夫离开此地,远走他乡,知晓自家郎君心里难受,出声道:“郎君,你也别太难受,沈大夫终有一日会回来的。”
  阿青瞧着小郎君蹙眉,略有愁容,想说些安慰的话,句子都到嘴边,不知作什么立场,又闭上了嘴。
  易梓骞看了会儿门口,叹道:“我知道,只是睹物思人罢了,瞧这药堂木门,没了人都落了灰,走吧。”
  马车碌碌而去,此时却从药堂对面小巷里,走出来一个男人。只见他怀里抱剑,一袭黑衣如墨,眼角有一粒红痣,似笑非笑,带着些邪气,道:“看来是认识的。”
  易梓骞病好了,手又闲起来,上次给易鹤篆刻了印章,就没多少石料了,他准备去墨笔阁买些石料。
  阿青见小郎君仔细挑选着石料,观察起四周,蓦地听站在一旁的路人,似乎谈到耀国。他心中一震,怀起希望,站在这二人旁边窃听,装作买挑东西。
  只听二位寒暄片刻,男子道:“前几日因着一位有权有势的亲戚,定居在耀国,得了嫡子我便去拜访祝贺,所以才没有同仁兄你一起,去参加斗草会。”
  另一位道:“原来如此,不知耀国山水如何?”
  先声者,道:“山河壮丽,风景秀美。”
  “哈哈,不过比我们夏国还是略逊一筹吧,那里的姑娘呢?”
  “山美养人,姑娘们的相貌自不比多说,不过耀国要属相貌最好的,还是耀国二皇子,澹台青。”
  “哦,我知晓,是那个貌才出众的二皇子。”
  “唉,只可惜英雄命短,在与雕镂对战中,不幸坠崖身亡了。
  “啊,那尸骨可找到了。”
  “自然是找到,举国遗葬,已经入土为安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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