养了一只丑夫郎[穿书] 完结+番外[古代架空]——BY:二月三日

作者:二月三日  录入:11-08

  阿青听了小郎君吩咐,从树上跳下,揽着小郎君的肩,踩登而上,扶着他站稳在树上。
  易梓骞只觉得一瞬间,双脚离地,心中有些惊怕,不由得闭上了眼,等睁开眼时,自己已在高处了。
  越过红墙,望着周围千户百家,一片安宁寂静。
  月明星稀,晚风拂过脸颊,夜幕似绸缎华美。
  怪不得有些孩童,总喜欢爬到屋檐上,借月色观赏夜景,原来高处风景与地上风景,是这般截然不同。
  “这高处风景,的确美不胜收。”易梓骞道。
  阿青见小郎君看的痴醉,赞叹景色宜人,他却觉得小郎君百态胜过那风景无数,令人沉醉。
  易梓骞赞道:“万家灯火月楼台,自有它的琳琅满目;灯火阑珊歌舞散,却有它的涟漪归静。”
  阿青道:“郎君内心平和,追求的自然是个静字,有的人把手浮华,追求的是世间的繁闹喧杂。”
  易梓骞笑道:“阿青这话说的,像极入定老僧了。”又道:“不过这平和与浮华,算不得一褒一贬,只是个人追求不同了,我呢不好高骛远,只想坐在椅上,晒晒太阳,把病养好。”
  阿青颔首认同道:“郎君说的没错。”
  易梓骞突然转过头,望着他问道:“那阿青呢,心里想要的什么?”
  阿青正凝望易梓骞侧颜,正巧两人视线撞到一起,见小郎君瞳眸清澈,毫无杂质,眼里似乎只有自己,阿青突然生出难以言说的羞涩,心中悸动,不动声色的撇过脸。
  他的神色皆隐于黑纱下,易梓骞也看不清,没有察觉。
  阿青心里不由自主的冒出一句话,一心一意一相依,话到嘴边又变成了:“一花一树一木椅。”
  易梓骞听他说的不正是自己所说,道:“阿青又在奉承我,算了,我瞧天色已晚还是感觉摘梨子吧。”
  阿青收回心思,两人摘着梨子,易梓骞因在高处,有些恐怕,动作就小心翼翼了些。
  阿青见篓子里的梨子,已经装的差不多了,问道:“郎君,够了吗?”
  易梓骞一看道:“够了够了。”说罢,又摘了两个黄梨,递给阿青一个,道:“给,辛苦费。”
  阿青看了看梨子,伸手接住了,两人坐在树上,抱着梨子品尝,一口咬下,酥美脆甜,梨水流入口齿间。
  在小郎君身边,内心总能得到平静,他的浮躁不安,似乎都远去了,感受到的,只有小郎君身上的那股淡然冷香。
  吃完梨子,易梓骞也觉得时候不早了,便道:“今晚谢谢阿青了,这么晚还肯陪我摘梨胡闹,你明儿还要做工,早些睡吧。”
  阿青把他安稳送至地上,送易梓骞回房去了,待在小郎君身边的时光,总是如此短暂,让他不舍,甚至生出天长地久的想法。
  他自己也是被这想法吓了一跳,小郎君是他的恩人,自己以报恩者的身份,感激待在他身边,可这种独占小郎君的欲望,却在日益增生,让他措手不及,不知这种情感是对是错。
  他见夜色沉凉,想着明日还要早起,便也回了房间。
  翌日,易梓骞让厨娘把梨子削皮切块,加水、冰糖和桂花,放在锅子里大火熬着,等熬到梨子水蒸发,只剩固体梨酱时,就算大功告成。
  易梓骞把梨子酱泡水喝,味道果然香甜清润,便多泡了些水,分发给顶着烈日做活的下人们。
  王央拿着两碗梨子水,跑到正在劈柴的阿青旁边,道:“青哥儿,来喝点梨子水,是四郎君做好分给我们的。”
  阿青放下斧头,接住了水,喝了一口,味道不错,却比不上昨夜那梨子吃起来甜美。
  王央随便找了个地方,坐下来,几口下肚,便喝光了梨子水,道:“要我说,府里就属四郎君最心善,做些什么都能想到我们这群下人,你能被他救回来,真的是你的福气啊。”
  阿青轻抿一口,道:“郎君,很好。”
  王央继续道:“有句话咋说的,人美心善,嘿嘿,虽然这词用到四郎君身上不恰当,就那个意思。”
  “也不知四郎君弱冠后,会找个什么样的姑娘做妻,总觉得全城的姑娘,都还没有四郎君好看。”
  阿青陷入沉默。
  终有一日,郎君会娶妻,想着郎君拥着心爱女子,那场景定是幸福美满,他的内心就有种酸疼之感。
  而他无权无势,和过去分别,不是那个高高在上的二皇子澹台青,只是一介丑陋奴隶,又有什么资格去奢望。
  易梓骞见梨子酱做的有些多了,准备分给过路人解渴,此做法是替易府分发福泽,易老爷和大夫人自然是没什么意见的。
  过路人听到有梨子水喝,纷纷在易家门口排起长队,易梓骞也不嫌累,亲自打起梨子水,分给路人。
  突然,一个熟悉声音道:“好巧,怎又遇到了小公子。”
  易梓骞抬头一看,是前几日那个身穿竹青暗花袍,扯着他不放的男子。
  虽男人面相慈善,不像贼眉鼠眼的坏人,可他总觉得此人不怀好意,估计是向旁人打听他在此处,于是心生警惕道:“这位,鄙人似乎与你不熟。”
  男子也不在意他的冷漠,笑着道:“谈论间一来二去,我们两个不就熟悉了嘛。”
  易梓骞道:“如果你是想喝上一碗梨子水的,我愿陪你聊会儿,可若是想打探其他的,恕我无可奉告。”
  男子哈哈一笑,道:“那就请小公子,给我来上一碗。”
  易梓骞瞧了他一眼,还是打上一碗给他,男子在旁边一口喝完,道:“小公子熬得梨子水很好喝,多谢了。”
  易梓骞打了一碗给下一位路人,冷道:“不用。”
  男子见他忙于给旁人递水,没有任何搭理自己的意思,便也就知趣走开,靠着红墙,瞧那小公子累的额间冒汗,雪白肌肤热出红晕,毫无怨言坚持给路人打着梨水。
  日落西山,梨子水也被打完了,淳儿提着缸子,易梓骞让她先进府里,自己在外面吹吹风。他体虚冰寒,难得生出一头汗,也算排毒了。
  转头却见那男人一直站在墙边,面上含笑的看着他,见他忙完了,走过来道:“小公子忙也忙完了,总有时间谈一谈吧。”
  易梓骞见他竟如此锲而不舍,但一想到谷霖被通缉安危,还是淡漠拒绝道:“没有什么可谈的。”便要进入易府。
  那男人发挥锲而不舍的精神,往前一步,道:“别误会啊,小公子,我是想问问你,你们易府还招工吗?”
  易梓骞转头,见他笑的一脸真诚,满眼期待,不知打着什么算盘,冷着面道:“不招。”
  没想到那男人还在继续粘着他,简直是脸皮厚到了家,道:“包吃包住就行,我和师妹下山盘缠没带够,囊中窘迫,想找个地儿,诶,小公子,别走啊!”
  男人被门口仆人拦下,遗憾瞧着那小公子走远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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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终于签上了,哭啊


第16章 梅花软剑
  易梓骞出了身汗,回了屋子,换了一套衣裳,全身舒爽多了,想到方才拽着自己不放的那男人,虽然看起来不似心怀诡计之人,可他无法放下戒心,总觉得是冲着谷霖下落而来。
  今日吃了易梓骞闭门羹的男人,名叫梁钰清,他见一计不成,正准备回客栈,与师妹商量一番。
  走进一个两人宽的暗巷,前不见头,后不见尾。
  走到巷子中间的梁钰清,猛地嗅到某种花香,听见风动眼神一凛,躲过身后数刀,刀刃寒光四溢,插入地上裂缝处,折射站在巷子青墙上一人。
  梁钰清拍了拍衣裳,手已经暗中摸向剑销,沉声道:“陆朗,此为何意?”
  墙上那人,牵着嘴角,眼角那粒朱红痣夺目,道:“我只是来同你说声,那颗药,我势在必得。”
  梁钰清冷道:“贵谷谷主,不是有谷中宝物,寒棺镇伤,还需要九露丸吗?”
  陆朗跃落在石砖上,反驳讥笑道:“贵派掌门,身怀黄世神功,那伤势恢复神速,需九露丸吗?”
  梁钰清听了沉下脸来,拔剑指向他,道:“我今天不想与你动手,只看那九露丸鹿死谁手。”
  陆朗邪笑着,拔剑出鞘,凛然凝视着梁钰清,道:“不巧了,今儿我还非要和你打一架。”
  说罢,便已出招,陆朗拿的梅花软剑,潇洒飘逸,敏捷如风,来的轻而急,暗藏着锋利。
  梁钰清不得不拔剑抵挡,两把剑撞击在一起,发出咚呛声响,厉刃架在两人之间,眼神如火石般冲撞在一起。
  梁钰清不甘示弱,用力挑开软剑,回身剑刃朝陆朗割去。
  陆朗向后弯腰,躲开一劈,翻滚两步,低身捡起地上软剑。梁钰清哪儿会让他得逞,脚尖挂着剑柄,往旁边一踢,手上长剑向陆朗刺来。
  陆朗剑捡不成,眼眸一转,向后平着身子,剑刃离鼻尖只差分毫,又躲了梁钰清一剑,同时脚绊倒梁钰清小腿。
  梁钰清见他使了暗招,也不慌张,使出邀月派的轻功,追星赶月,脚上登空,翻身直接跃过了陆朗,在空中划出一道圆弧。
  梁钰清半蹲起身,正要往背后一剑,却被一道冰冷锋利之物,抵住了咽喉。
  原是陆朗已经捡起了软剑,先他一步,把剑架在了他脖子上。
  “你输了,剑放下。”陆朗居高临下,邪笑道。
  梁钰清望着前方,只道:“做梦。”
  剑花划来。
  陆朗当然不会伤他,却也早已提防,一脚踢到他手腕上。
  猛地拉起梁钰清的衣襟抵到了墙上,邪意褪去,眸子里只剩忍不住的愤怒,几乎贴上梁钰清的脸,质问道:“梁钰清,那夜你怎么和我说的,远离江湖,携手一生。你现在又在做甚,草了老子,用甜言蜜语糊弄我?你他妈当放屁啊!”
  梁钰清背后抵着墙,两人距离亲近却如万里远,他神色里只有冷漠,道:“师傅养育我成人,他受了重伤,这件事我定要管。”
  陆朗听他如此决绝,愤不可遏,从腰间拔出小刀,梁钰清闭上双眼,只有无言相对。
  小刀刀刃被陆朗,插进了青砖三分,气息喷洒在梁钰清的脸上,见梁钰清还是一脸无情无欲,他狠声道:“你既然一心救你那师傅,就看那救命的药,最后能到谁手上!”
  说罢,便拔起小刀,愤然离去,梁钰清瞧他背影,目光中有些眷恋,最后还是撇过脸,走向与陆朗的相反之路。
  明明没有劳作什么,第二日起身,易梓骞却觉得肩膀腰部酸痛,浑身都在疼。他也只是帮着给人递水,也没干什么,竟然就疼成这样,看来是这幅身子,太久没有活动了。
  淳儿替他捶背揉肩,才算舒服了些,易梓骞瞧今日天气不错,想着干脆出去活动活动,强身健体,免得以后做点事情,就要腰酸背痛的。
  淳儿犹豫道:“郎君,外面那些带剑人愈来愈多,出府要危险许多。”
  易梓骞道:“有官府镇着,那些人还不敢明目张胆的,在大街上胡作非为,放心好了。我瞧今日天气不错,不如去画舫游玩。”
  淳儿一听画舫游玩,也是生出玩心,犹豫神色才算松动了些,点头道:“我去找马夫备马。”
  易梓骞暗笑这丫头还是玩心不减。
  想着前晚深更半夜,硬要拉着阿青,帮他摘梨子,弄得睡意全无,不如先在房中补觉一日,便喊淳儿,跟管事的说声,让阿青休息一日。
  淳儿正想着能和郎君,去画舫游玩,本来是乐事一件,但要是带上那个死气沉沉的奴隶,那就使人糟心了。
  听郎君无意带上阿青,她是喜上心头,轻松点头应下了。
  画舫红桥照绿柳,水岸两声琵琶催,易梓骞租用下一艘小画舫,主仆二人正踏入,却听有人在唤自己名字。
  寻声一看,只见一个高挑潇洒身影而来,竟是林殷。
  他着一身浅蓝绣着竹叶边缎绸裳,手执一把象牙扇,挂着翩翩笑容,引得街上少女秋波不断,走到易梓骞身前,道:“内弟,竟然在这儿遇上你。”
  易梓骞对此林殷并无好感,也无厌意,礼貌道:“姊郎怎么在这儿?”
  林殷道:“我瞧今日天朗气清,便出门上街看看。”
  易梓骞却只见一个小厮,不见易芸,奇怪道:“怎不见姐姐?”
  林殷听他提起易芸,早有应对之词道:“你姐姐她身体不适,在家养病。”
  易梓骞了然,既然与林殷打过照面,又不好独自游乐,道:“原来如此,那不如姊郎与我一起,乘舫共游。”
  林殷打的正是这个注意,心中暗喜,面不露色,道:“恭敬不如从命。”
  这是一个小画舫,画舫里面位置不大,桌上摆着水果点心,透过雕栏画窗,易梓骞看那湖岸风景怡人。
  林殷瞧他面如冠玉,气质内敛恬静,似一株白鹤芋,越发对比出易芸的任性无理,面容可憎。
  新婚后一个星期,易芸表现百依百顺,孝顺公婆,林殷虽在那日,被易梓骞撩乱了心,可新娘子都入了府,也与他圆房过了。
  此事只能压在心底,日后再谈。
  太守府里来了个新丫鬟,长的虽然不算貌美,却也清丽,林殷又是个喜新厌旧,管不住自己的人。
  便与这丫鬟眉目传情多日,占占便宜,也没有过甚行为。那丫鬟自然愿意与林殷暧昧,林殷面貌年轻英俊且是太守嫡子,她以为能当个妾室,甚至有时引诱林殷,想同他行苟且之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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