情欲染红了他的面颊,把他脑子烧得糊里糊涂,随着祝云帆起伏摆弄,被他后入肏射又换成骑乘,被他握着腰一次次高高举起又重重落下。
两人在侧间里淫乱交媾,荒唐了整个下午。
祝云帆又一次深深射在里面,慕白小腹都被他射进来的精液撑得鼓出,难受得眉头蹙起。
他拥着慕白坐在椅子上温存,看到他略微凸起的小腹,突发奇想道:“我次次弄在里面,你会不会已怀上了?”
慕白一愣,浑身血液都凉了:“……怀上?”
祝云帆道:“之前我们搞的时候,我不会弄在里面,这几天没忍住。”
他搔了搔慕白的脸颊:“和者怀孕比坤君难,不过我老这么搞你,也说不准。你若觉得有动静,就告诉我。”
慕白猛地挣脱他,难以置信地瞪着他。
祝云帆挑眉:“怎么了,这副样子,别怕,我又没说要把孩子怎么样。”
他笑着去拉慕白的手:“到时你偷偷生下来,我去和父王求情,把你和孩子养在外面,等正妻过门才能纳妾的。”
慕白一把甩开了他的手:“不!不可能!”
他大受刺激,喊叫完又喃喃道:“避子汤…现在喝避子汤还有用。”
他转身就往外跑,被面色阴沉的祝云帆一把拉住,拖回来。
“你要干什么?”他牢牢攫住慕白:“我们的孩子,你不想要?”
“什么孩子!”慕白浑身发抖,揪着他衣领:“你那时只说我陪你睡觉就可以的!”
祝云帆皱起眉头,盯紧了他:“我变卦了,不行么?”
慕白双腿一软:“你……你这个混蛋。”
若是有了孩子,他便再也逃不脱了,妾不似正妻那般还能抛头露面,抬进了府就相当于与从前的自由和尊严一刀两断。
“这不是如你所愿?”祝云帆哼了一声:“这等美事,你还反过来骂我。你若有孕,便母凭子贵,省我在父王那里费口舌,两全其美。”
“呸!!!”慕白猛地挣脱了他,破釜沉舟一般握紧了拳头:“你想得美!”
祝云帆被喷了一脸唾沫星子,惊呆了。
“要我赔进去下半辈子,你做梦!”慕白迅速穿好衣服:“你既是个无赖,我也不必做君子,玉佩就算是我偷的,我也不赔了!你要报官还是造谣,随你的便!”
他一把拎起衣衫不整的祝云帆,将他连推带搡地赶出门:“我不奉陪了!”
祝云帆扒着门框:“你有什么不满?难道你这等身份,还要我抬你做正妻?你未免痴心妄想。”
慕白面如寒冰,砰地关上了门。
祝云帆差点被夹到手,心中也有些怒气,低骂一句不识抬举,足尖一点,飞身上墙走了。
第15章 番外–情非得已(3)
那日闹翻之后,祝云帆自认为是慕白无理取闹,等着慕白想通了来道歉求和,慕白却迟迟不来,甚至根本不出现在他眼前。
日复一日,他脸色越发难看,成日里黑云压顶,暗卫被他翻来覆去地折腾。
临近大典,京城越发热闹,各路藩王的队伍都到达了,祝云帆也不得不四处赴宴应酬,来往走动,暂时分不开身去找慕白的麻烦。
如此一连十日,两人都未见过面。
这晚祝云帆喝得有些多,熏熏然被侍从扶上马车,靠在里间软垫上,在胸口摸摸索索,抽出一张花笺,醉眼朦胧来回地看。
伺候他的小厮是入京后一位高官送的,实际是给祝云帆暖床用,可惜祝云帆有人暖床,用不上他。
这小厮有些心思,跪在他脚边,忍不住问道:“殿下,您近日总在看这片花笺,是意中人所赠么?”
祝云帆哼了一声:“不是。”
他如此说着,将花笺又看了几遍,才原样折好,放回了胸前暗袋。
他勾唇一笑,道:“一只暴脾气小野猫所赠。”
小厮便知是他前阵子夜夜去私会的情人给的,奉承道:“恋慕殿下的人总是这么多。”
祝云帆有几分得意,懒懒嗯一声,掀开窗帘去看外头的风景。
小厮见他称情人为小野猫,便以为是些不入流的坤君,毕竟未出阁就敢跟干君滚上床,还勾得干君夜夜去搞他,想也是些小门小户妄图攀高枝的淫娃荡妇,便自作聪明道:“不过这些人身份低下,殿下玩玩便可,不能在他们身上太费心思。”
祝云帆蓦地拉下脸:“要你多嘴?”
他一抓矮几上的竹筷就甩了过去:“你是什么狗奴才,也敢妄言他身份低?”
那竹筷被他灌了内力,甩过去就将小厮的脸打肿了。
小厮被轰出车外,捂着脸瑟瑟缩缩跟着马车走。
祝云帆翘着腿继续看风景。
初夏夜色如水,京城繁华,入夜后街旁店铺都点起一串串灯笼,灯火通明,街上百姓来来往往,叫卖声不绝于耳。
祝云帆百无聊赖地四处张望,忽然瞥见街边一对携手的男子,其中一人手中提着一盏别致的木莲花灯。
祝云帆立刻酒醒了十分,喝道:“停车!”
车夫吓了一跳,牵住马头,还未完全停稳,祝云帆已蹿出车厢,飞一般冲进了人流中。
侍从们大惊失色,以为他撒酒疯,连忙挤进人群去追主子。
祝云帆冲到那对男子身后,见二人牵手漫步,好不甜蜜,顿时肺都要气炸了,上前一步猛地将提灯那人一把拉住:“你竟敢背着我……”
转过来的是一张完全陌生的脸,这是一名坤君。
祝云帆呆滞原地。
与这名坤君携手的高大男子是名干君,他面色不善地将祝云帆挥开,把坤君护在身后。
那坤君倒认出了祝云帆,惊讶道:“世子殿下?”
干君一愣,只得与祝云帆见礼:“末将唐昊,见过世子殿下,方才冲撞,请殿下不要见怪。”
他将坤君牵出来:“这是末将的未婚妻,翰林学士杜华。”
祝云帆反应过来自己认错了人,整理仪态,点点头,忍不住问:“你怎么会有这灯?”
杜华立刻红了脸,他看了看唐昊,小声道:“这……”
唐昊不明所以,道:“这是他自己雕刻的,他自小爱钻研这些,这个样式,京中应当只有他一人会做。”
祝云帆心中一沉,立刻道:“这灯可否借我一观。”
杜华只得将灯给他,道:“殿下,我手艺不好,让您见笑了。”
祝云帆只看了一眼,便犹如晴天霹雳,面色唰地惨白:“你……”
杜华十分紧张,恳求地对他摇头,求他不要将往事戳穿。
祝云帆捧着灯,脑子里嗡嗡作响,犹如被人当头棒喝,打了个措手不及。
他浑浑噩噩被赶来的侍从扶住,侍从向这对未婚夫妻道歉,称世子殿下喝多了酒,便架着他又回到马车。
祝云帆倒在软垫上,马车继续向前,车厢微微晃着,他思绪混乱,脑子里一团浆糊,却又无比清醒,过往的种种细节都一一回想起来。
他在慕白那里只见过一盏木灯。
慕白从未说过那灯的来历,应是曾经暗恋他的杜华某一年误送到慕白手中。
而他一看见便先入为主,又自己联想慕白偷走苏如是赠的玉佩是吃醋,便误会至今。
我那时为何喜欢揪着他不放,还缠到他家里去呢?
他有些迷茫地回想。
丢了玉佩又输给秦昱,拿他泄愤么?
祝云帆常拿人泄恨,可不会欺负到床上去,一来他眼高于顶看不上,二来万一弄出个野种他父王会打断他的腿。
但是慕白太好欺负了,犹如绵软的面团子,怎么揉捏也不闹。
他出身小家族,还是旁系,自己一路拼上来,很能吃苦,也愿受委屈,多年来已忍成了习惯。
祝云帆想起二人无数次的缠绵悱恻,想起慕白哽咽着,脸颊潮红,勉强地含住他。
他是修圣贤书的古板文官,白日里风清月朗举止端庄,夜里却被强迫着交合淫乱。
现在想起那些激烈的情事,祝云帆的心头都会发热。
可是慕白从未主动过,也未展现出一丝爱意,他只是忍耐着,等着祝云帆某一天主动放手。
所以一听到要进王府做妾,才大受刺激。
祝云帆带着醉意终于想清了,一扯嘴角。
他欺负得合了心意,不愿放手。
可慕白却从未想过进东南王府的门。
祝云帆只觉得酒的后劲上来,脑门都冲得突突跳,一时觉得脸上火辣辣的臊,一时又觉得胸中酸痛难忍。
他一点也不喜欢我么?
他颤抖着,摸到胸口的花笺。
这个祝郎又是谁?
他愿苦苦追的,是另一个什么祝郎?
祝云帆猛地踢翻马车中的矮几,几上的瓜果茶水洒了一地,茶壶盘子叮叮当啷摔碎了。
侍从们不知他怎么又大发雷霆,一个个都夹起尾巴做人,胆战心惊地护在马车四周,听着马车里砰砰砰地砸东西,也无人敢劝世子殿下消消气。
他砸了半天,终于安静下来,车夫在外战战兢兢禀报:“殿下,到了。”
祝云帆下了车,在府邸前站定,忽然转身便走。
侍从们连忙跟上:“殿下,您去哪里?”
祝云帆头也不回,冷冷道:“去我相好那里。”
跟随他多年的侍卫长斗胆拦住他:“殿下,明日就是太子殿下成婚大典,为防万一,今夜您不能外出。”
他抬眼一瞥祝云帆:“您暂且忍耐,明晚再去罢。”
祝云帆面色阴沉得可怕。
他抿紧嘴,狠狠一甩袖,回了府中。
大典这日,慕白早早便起来,梳妆打扮。
坤君和一部分和者在重要场合会化淡妆,慕白平日里虽不弄这个,但也是学过的,他仔细描了长眉,扫匀细粉,涂上胭脂。
镜中原本英气俊俏的脸,略作妆点,竟变得柔美多娇,慕白自己也有些不适应,端详许久,反复勾勒,伺候他的下人早给他梳好了发髻,忍不住道:“公子,够美的了,您又不是要去抢谁的风头,弄得这么明艳做什么?”
慕白一顿,怅然道:“也是。”
他换上簇新的隆重礼服,出门去观礼。
上午乃是祭天,祭天仪式结束后官员们大多都在皇宫外的观礼台上等候,赏乐看舞,喝酒聊天。新人则要入宫觐见,下午还要绕京城游街一圈,黄昏时正式行昏礼。
祭天完毕,祝云帆在观礼台落座,一眼便在茫茫人海中看到了慕白。
他今日格外明艳动人。
祝云帆面无表情,一边喝酒,一边看他,看了整整一上午。
那张花笺依然贴在他胸口,把他胸膛烫得火热。
百官用完午饭,有些继续等待,有些则去参观游街走动走动,慕白便是其中一个。
他在皇宫门口等到了太子和太子妃的仪驾,随着人流追随着他们一点一点挪动。
他在人流中痴痴地望着那高头大马上的新郎官,街边屋顶上有人也静静望着他。
他一路追着新郎新娘的仪驾,屋顶上的人也一路追着他。
他在人群中推推搡搡,神伤落泪,屋顶上那人也心痛难忍,满腔怨怼。
大典结束,慕白满身疲惫,回家后沐浴完毕倒头就睡,半夜却又被人弄醒。
是许久不来的祝云帆。
这回他没有趁睡占便宜,是生生把慕白摇醒的。
慕白头脑昏沉,见祝云帆坐在床边,整个人散发出浓重的哀怨郁闷,却不发一言,就问:“你又来搞什么名堂?”
祝云帆看着他不耐烦的神情,又想起他白日里光彩照人的样子。
他第一次见慕白盛装打扮,没料到是那般风姿动人,他着迷地看了一整天,可慕白从头到尾也没看过他一眼。
他看着心上人的目光原来是如此含情脉脉。
可是那个心上人不是他。
祝云帆握紧了拳头。
他沉声道:“大典结束,我过几日便会启程回去。”
慕白一愣,松了一口气。
祝云帆胸中的闷痛膨胀起来。
他沉默地看了慕白许久,道:“你就没有什么要和我说的?”
慕白想了想:“一路顺风。”
祝云帆猛地站了起来,在床边焦躁地转了几圈,又坐下:“还有呢?”
慕白被他反常的举动弄得一头雾水,迟疑道:“……还有什么?”
祝云帆急促地喘着气,像是马上就要爆炸了:“我这一回去,便不会和你见面了。”
慕白闻言,却没有自己想象中的狂喜,心头有些发涩。他压住这莫名的苦涩,低头想了想,起身下床,到窗边桌前去翻找。
祝云帆目光微微发亮,屏息等候。
慕白返身回来,将一物递给他:“还给你。”
是前些日子祝云帆送的玉簪。
祝云帆被当头浇了一桶冷水,浑身一颤,心中刚燃起的火苗灭了,整个人如坠冰窟。
半晌,他难受地低声道:“我送出去的东西,没有收回来的道理。”
慕白看了看那玉簪,道:“既要断得干净,我便不能留你的东西。”
祝云帆负气道:“你不要,就把它扔掉。”
慕白一顿,真的走到窗前,一把将玉簪掷了出去。
他扔完回头,祝云帆已呆立当场,浑身颤抖,神情既委屈又难以置信。
慕白别过头不看他,静静道:“世子殿下,早点回去休息罢。”
祝云帆心头仿佛被他生生剜去一块,痛得喘不过气来,声音暗哑:“好,好。慕白,你够利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