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帝侄儿拿我毫无办法 完结+番外[古代架空]——BY:存活确认/泼莲池

作者:存活确认/泼莲池  录入:11-21

  一颗心刚悸动起来,忽觉有人拍了下我的腰身。
  连眼睛都没来得及睁开,我就已控制不住地唇角一扬,向右微微一滚,在藤椅上让出了个空儿。
  谢时洵嘉奖似的在我脸上抚了一下,也在这斜躺下来。
  藤椅不算宽,但是我就是爱它不够宽这点,待他躺了,我回身一骨碌钻进他的臂弯中,一连换了几个姿势,终于选了一种挨得最紧的陪他躺了。
  谢时洵一手揽着我的肩,口中却淡淡道:“你这狸奴,一天到晚除了睡就是睡,也不知是真睡还是假寐。”
  我睁开一只眼睛,睡眼惺忪地望着他,本想反驳两句,但是又觉得阳光太好,晒得我越发懒洋洋,连动唇都嫌累了,故而头一歪,又枕回他的肩头,用唇贴着他的脖颈来回轻蹭。
  阿宁办事伶俐妥当,他在婆利为我们寻了一精致院落,虽比不得东宫和九王府,但也大差不差,十分合我心意。
  最合我心意的还是这里终年炎热的气候,自打住下之后,我的背伤只在连日暴雨时犯过,其余时候我都仿佛挣脱了这刻在骨子中的诅咒,十分快活。
  没了背伤掣肘,像是要一口气把这十多年缺的觉补回来似的,我时常在白天的庭院中一边补眠,一边听着身后廊下那个人所发出的轻微响动。
  例如刻意放轻的脚步声,茶盏轻放在案上碰触声,翻书的沙沙声,这一切由他发出的声动,都让我十分安心。
  偶尔他也会像现在这般,陪我躺着顺便看一会儿书,有时候什么都不做,就搂着我小憩一下。
  每当这时候,我便不由心生感慨,即便上天坑我这么多次,但还是它亏了,我赚了。
  越想越得意,我忍不住手欠,抬手按在他手中书籍上,将他的视线挡得严严实实,刚被他轻轻拨开,我锲而不舍地再次覆了上去。
  他不动了,只是侧垂下眸子看着我,低低道:“嗯?”
  我抱住他的腰,道:“太子哥哥,别看书了,看我,看我!”
  谢时舒当真将书放在身侧,专注地望着我道:“看你什么?”
  不知是刚睡醒,还是这大好的午后阳光给我晒出了一种微醺的飘飘然,我笑道:“看什么都可以。”
  谢时洵在我额头上不轻不重地弹了一下,轻描淡写道:“哪里没看过,天天晚上都脱成那样钻进来……”
  我嘿嘿傻笑起来,又狠狠贴着他的衣襟蹭了蹭。
  蹭着蹭着,我越发不满足了起来,索性横腿跨在他的腰间,目光一寸寸描绘着他的眉眼,终是压不住色心,贴上去试探着想去吻他。
  自从我被他唤醒后,他不知因何原因,对我的态度着实温柔了许多,就连这般直白的索吻,我都有八九成把握了!
  可惜今日算得剩下的那一二成,就在我即将贴到他的双唇时,后颈又被他钳住了。
  他的目光中带了些品鉴意味,半晌才道:“你的眸色在光下也太浅了,真的像狗。”
  我登时倚疯撒邪起来,在他手掌下挣扎着道:“到底是狸奴还是狗!太子哥哥你给个准话啊!我当年就想问了,是不是在你眼里我横竖不像人就对了!”
  谢时洵当真思索片刻,悠悠道:“嗯……换作以往这话也就不说了,不过既然此处以后只有你我——还是像狸奴多些,我第一次见你是你的满月,那时我就在想,好大一只白猫。”
  “……”我不知是惊异还是哭笑不得,一时愣住了,回味了半天,也只品出一个“好恨喉咙伤得彻底,不能嚎出来给他听听”。
  可是还没等我当真施展一番,谢时洵的眼神忽然一柔,抬手抚上我的脸颊。
  被这样一触,我立时就把胡闹的念头抛诸脑后,只顾歪着头蹭他的手,蹭着蹭着又伏到他的胸膛上,闭上双眼享受他的抚摸。
  谢时洵环着我的腰身,一手轻轻拍着,一手流连在我的眉峰上,不知是在摸那道隐在眉间的伤疤还是怎的,一下下轻抚着。
  我受用了半晌,觉出些许不对劲儿了,又仰头看他,对他轻轻抱怨道:“哪有逆着摸的!”
  抚摸我的眉峰也就罢了,为什么他偏要从眉尾逆着摸到眉头,摸狗都没有这般摸的!
  谢时洵半阖黑眸,摇着藤椅一派闲适神态,见状唇边溢出一丝笑意,道:“你自己摸摸,毛茸茸的……又有些刺手,颇有意思。”说着,他握着我的手腕也抚了上去,他的笑意又深了些许,竟然夸了一句:“你的眉生得好,浓秀英挺,就算生在旁人面上,也能增色不少。”
  我微微一怔,莫名有些脸红,当真顺着他的手摸了摸,咕哝道:“毛茸茸的……什么毛茸茸的……”
  不过被他夸奖,不论是夸什么都足以让我心花怒放,于是我又忍不住抽风起来,一手解开腰带,拽着他的手往其中探去,很是不要脸道:“这里也毛茸茸的……”
  “啪”的一声,谢时洵拍在我的腰臀上,拍完却又往上拖了拖,仍旧是那般似笑非笑的神情,不知真假的叹息道:“再闹?怎么如此学不乖,昨夜也是这般闹,最后又要求饶。”
  虽觉脸上更是发烫,却不妨碍我继续道:“两码事!两码事!太子哥哥你摸摸我!”
  话还未说完,那只手当真握住了我。
  只是如此的触碰,我便忍不住满足地喟叹一声,四肢皆软了下去,瘫在他的胸膛上享受着他的抚摸。
  即便最敏感脆弱那处被他握在掌中把玩,我在一波波的快感中仍是不忘对他笑道:“是不是毛茸茸的!”
  谢时洵忍不住笑了一下,侧过脸吻着我的眉间,带了几分无奈口气道:“学不乖。”
  他的手指极为灵巧,只抚动了没两下,我便激动地不能自已,抵不住本能驱使,耸动着腰身在他的腰侧蹭动起来。
  比起最后一瞬灭顶的快感,我反倒更喜欢现下这种情状,仿佛带了几分自虐般忍受着快感,只为延长他的亲狎抚摸,只是这不可宣之于口的心思倒似被他猜到,过了半晌,他忽然坏心眼地用指尖抵入我顶端的小孔些许,我措手不及,浑身一激灵,一股难言快感从尾椎直冲天灵,登时泄在他手中。
  待我好不容易回过神,对上他好整以暇的眼神,便气急败坏地抓起他的手腕,仔细对准了之前的牙印,将两颗牙抵了上去。
  谢时洵晃了晃手腕,道:“松口。”
  我抬眼看他,但仍是半真半假地咬着他的手腕,就是不放。
  他这才将另一只手从我裤中抽出来,见他掌中白浊流淌进袖中,我更是脸红,牙尖更是用了些力气。
  谢时洵道:“当真不放?”
  我赌气似的闭上眼,哪知下一刻,脸颊上一凉,一股腥膻味道传入鼻中。
  我猛地松口,半坐起来,手忙脚乱地抹去脸上白浊,气得我眼眶湿润,正不知所措之际,却闻得谢时洵失笑道:“怎么连自己的东西都嫌……你明明……”
  我知道他下半句要说什么,纵然厚脸皮如我,也窘迫地去探头去堵他的嘴,他微微向后一仰,还是将后半句说了出来:“吞下我的东西时倒是痛快……”
  等他说完这句,我才堪堪贴上他的双唇,着实晚了一步。
  好生胡闹了一番,不知何时又归于寂静了。
  谢时洵拿起手边的帕子细细擦拭了手指,擦完一遍,又唤侍女取了湿帕子来拭了一回。
  如今排场不比在京都府时,这座院落中只有个当地哑妇和她的一儿一女,权做侍女和小厮,预备等他们大些便放出去,在庄子中学些手艺做个正经营生。
  阿宁当时想从中原带些下人过来,我想着若是只有我一人倒也没什么,我是个在哪都能活的——其实这么多年来我一直有些疑心我天生不该是什么皇子王爷,我自打出生味觉就不大灵敏,龙肝凤胆和清粥白菜在我口中也没两样,这属人间极乐的口腹之欲便不大能享受得到,而使奴唤婢前呼后拥的日子我更觉麻烦,在宫中时没法子,等自己开府做得主后就全依性子来,连个轿子都不愿坐,旁人看来觉得寒酸,我却觉得十分自在。
  可是这日子我过得,却只怕……
  只怕太子哥哥金枝玉叶,没了惯用的下人服侍会住不惯,当时我想到此处,便应了阿宁,特意嘱咐了一句“要家生的,愿意一家子随迁的最好”。
  不过说给谢时洵时,他却道:“你心疼绿雪远离故土,怎么待旁人如此爽快。”
  我心道:这“旁人”与我又不认识,心疼什么?
  嘴上却顺着他的话道:“既然如此,那便到了那边再寻些妥当的吧,只是那样的话就最好带上程恩,是你使趁手的人,他都求见几日了,说是想要随侍旧主左右……”
  谢时洵微垂着黑眸思索了一阵儿,最终摇头道:“我与他的缘分早在十三年前就尽了,此次也是难为他了,你叫他回去吧,不许再来了。”
  我应了一声,原本没觉出什么,只是思了一轮,又品出几分酸楚来,很郑重地拉着他的手道:“都好,有我在,我会照顾你,生计什么的也不妨碍,了不起……”我一咬牙,道:“我还可以去赌钱养太子哥哥!”
  话音刚落,谢时洵眼帘一抬,不等我反应便将我按倒,扬手狠狠拍打了两下。
  当时清涵还在,见状就隔着八丈远抬了抬手,假模假式地拦了一下,打趣道:“这病猫又说什么了?这倒好了,现在他说话只有你和苏喻听得懂,怎么惹了你我们都不知道,实在无从劝起。”
  看清涵那身随遇而安的潇洒做派,我本以为他是会随我们去婆利的。
  他没说去,也没说不去,只是随着我与谢时洵的车驾一路行到渡口。
  就在登船的前一夜我们还吃了顿饭,席间饮酒聊天,聊婆利的风土人情,聊他们开拓到婆利的产业,清涵左一声“猫”右一声“狗”的打趣我,一切如常。
  可是待到第二日,我们再去寻他时,却见他在客栈的房间空无一人,甚至连住宿的痕迹都没有,清涵就这样飘然而去,只言片语都未曾留下。
  清涵道长走得潇洒,可是我和阿宁俱是惊愕不已,准备叫停船队,遣人去寻他,谢时洵在他的房间站了许久,神色难辨。
  等他独自出得房门来,便只对我们平静道:“出发吧。”
  清涵是不是在这一晚得证大道飞升成仙了,我想了许久,无从得知。
  好在等真到了婆利,境况虽不比京都府,但也没有沦落到我去赌钱养家的地步。
  阿宁所持产业本也分布了许多在婆利,我与谢时洵一来,他欲留在此地不得,只得退而求其次,从别处抽掉了许多银子扶持这边产业,还顺便买了个马场送我,可惜婆利盛产的是矮马,我骑上去两条腿几乎要拖到地上,活像骑了个猴,十分滑稽。
  我在谢时洵怀中伸了个懒腰,心心念念着海里的鱼,上次没有捕到,这次我特意寻了个伙计学撒网,在陆地上仿着他的模样撒了两次就寻到了窍门,连那世代捕鱼为生的伙计都惊异我学得快,非说是他从未见过的捕鱼奇才。我听了哭笑不得,又顿生恍然大悟之感,心道我果然不是什么天潢贵胄,比起那些治国御民帝王心术,倒是这种捕鱼驯马的活计学得一个比一个顺当。
  如此想了想,又转念盘算起了我的马场,准备等下次阿宁过来,央他帮我带些鲜卑骏马来配种,此地炎热,水草极盛,只要有良种马驹,不出几年,定能繁衍出许多良驹来。
  我越想越激动,按捺不住地在谢时洵怀中滚了两圈,恨不得现在就去给阿宁修书一封。
  “又怎么?”谢时洵见我不安分,垂目看我,修长的手指插入我的长发中,慢条斯理地梳理着。
  我望着他眨了眨眼,被他摸得实在熨帖,无论如何也舍不得离开他的怀抱,于是头一歪又倚回他肩头,婆利特有的大日头晒得我全身暖洋洋的,本来只是假寐,只是装着装着当真有些困意了。
  意识模模糊糊中,我心道:不着急,再和太子哥哥躺一会儿,旁的事以后再说吧!


第37章 番外·雪夜记
  栖云山若是落了雪,便是如今这般白雪皑皑绝岭孤寒的景象。
  冬月初四,雪夜,却有人要迎着风雪出门。
  那人行过外间榻上苏喻的身畔时,苏喻似睡得正沉,待他轻轻合上门扉,屋中苏喻缓缓睁开双眸,眼神清明,毫无睡意。
  谢时舒在此时此刻独自出门,要去见谁?
  他望着紧闭的门扉,犹豫片刻,终是起身披了件大氅跟了上去。
  栖云山险峻,好在月色皎洁,也为苏喻照明了前路,他知道谢时舒从小习武,五感极为敏锐,故而不敢跟得太近,只得远远循着他的身影缀行,心中虽知端方君子不该做这般小人行径,但是终也放心不下,毕竟……这位九殿下,是意图谋反的叛王。
  苏喻口中发苦,那伴着雪片的凛冽山风几乎拂入他的心间。
  不知该说是意料之中,还是旁的苏喻自己也说不清的情愫,谢时舒竟然只是去祭拜故人。
  他先是在山崖边祭拜了那位云郡主,又去先太子墓前饮了一壶酒,之后便如此在那里孤零零地坐了许久,苏喻随他行了一路,竟真的与阴谋无关。
  这人白天发了热,夜间又要上山饮酒,如今在先太子墓前多半心情亦是郁结,他的身子不耐这样的折腾,不知何时便倚在先太子墓碑上似醉似睡,苍茫雪夜中飘扬着纸钱,一朵朵一片片,比雪还似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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