废太子的心尖宠 完结+番外[古代架空]——BY:酒窝蟹

作者:酒窝蟹  录入:11-28

那是一种利剑穿透身体的痛。
“宝儿,对不起,都是本宫不好,本宫以前从未......”
谢承安慌乱的替他擦着眼泪,一副手足无措的样子。
“谢承安,你就是个大混蛋,你就知道欺负我......”
余丰宝推开了他,强忍着痛,翻身下了床,逃也似的跑开了,仿佛身后有择人而噬的野兽一般。
谢承安看着他一瘸一拐的背影,懊恼不已。
不是说那种事,是天下间最快乐的事吗?
怎么轮到他身上就变成这样了?
要是吓着宝儿了,他以后都不让他碰,甚至要离开东宫,离开他,那该怎么办?
他思绪混乱,愣愣的坐在床上。
程彭见来的时候,浑身都带着湿冷的水汽,差点跟迎面跑出去的余丰宝撞了个满怀,毕竟是主子跟前的红人,他跟他打了声招呼,可余丰宝没搭理他,径直钻进了细雨里。
他看着他略微有些别扭的奔跑姿势,狐疑的进了屋,又见谢承安失魂落魄的坐在床上,心下疑惑更甚。
难道发生了什么他不知道的事?
怎么主子和余公公看起来都怪怪的?
莫不是吵架了?
亦或是打架了?
若真是如此,他一会儿回话的时候可得仔细着点了,他可不想在新年的第一天就挨骂,他小心翼翼的走上前去,躬身道:“主子!”
谢承安这才回过神来,脱口而出。
“程彭,本宫问你,行那种事的时候,真的会很痛吗?”
程彭满脸问号。
“殿下,您说的哪种事?”
他自小就是谢承安的暗卫,活着的唯一目的就是保护主子,旁的他一概不知。
谢承安烦躁的挥了挥手。
到底是他病急乱投医了,程彭跟他一样,都是小雏鸡,自己都不懂,他一个暗卫知道什么?
“什么事?”
程彭有些为难道:“皇后娘娘想要见见余公公。”
“不见!”
谢承安冷声拒绝。
程彭犯了难,“可是......”
谢承安也知道他的母后是个不达目的不会罢休之人,他可以挡一次两次,但挡不住第三次,况且他现在身在东宫,总有不便的时候,于是神色缓了缓,
“你就跟母后说,宝儿伺候本宫伺候惯了的,换了旁人本宫不习惯,务必让母后将人全须全尾的还回来。”
宝儿?
程彭心下惊起了惊涛骇浪,主子什么时候跟余公公这般亲近了?
居然还起了昵称?
他整日里出入东宫,在他们眼皮子底下晃悠,竟然未察觉出来,程彭觉得回头他得进行严格的自我反思,他简直太粗心大意了,居然连这样的事情都没发现?
“属下知道了!”
程彭刚走到门口,下意识的停下了步子。
谢承安摸了摸鼻尖,“那个....”
程彭回身望着他。
“主子请尽管吩咐,属下就算赴汤蹈火也在所不辞。”
他说的大义凛然,倒是让谢承安不好开口了,顿了顿后才道。
“那个,那个从前教引嬷嬷们不是送了许多有关启蒙的图册和书籍吗?你回头取了来,本宫要好好研习研习。”
程彭应下了,恭敬的退了出去。
心里却泛起了嘀咕。
主子如今一人在东宫里住着,也无近身伺候的宫女或者侍妾,要那些秘戏图做什么?况且主子从前就不在那方面的事情上上心,怎的如今独身一人却又想起要这种东西了?
独身?
他灵光一现,暗道到底是成年男子,用来配合纾解也是可以理解的。
这头余丰宝刚梳洗出来,鬓角的发还未干,湿湿的贴在脸颊上,就见到了守在厨房门外的程彭。
“程侍卫,找我有事?”
程彭点头,“皇后娘娘有请!”
余丰宝心里咯噔一下,他就知道这一天早晚都会来的,只是没想到会来的这么快。毕竟昨晚的那一巴掌原本打的是他,“程侍卫,你略等等,我换件衣裳就来。”
衣裳都放在屋子的柜子里。
余丰宝虽有些害怕,但也不敢耽搁,闷着头便进了屋,拿了衣裳后,就一溜烟的跑去了偏殿换上。
整个过程迅疾如风,快到谢承安刚张开嘴,人就已经跑走了。
余丰宝换上了太监服,撑着一把油纸伞,便往外走去。
谢承安不放心,将窗子推开,斜风裹着细雨吹了进来,落在面上凉凉的,他远远的喊道:“没事不要再外面瞎晃悠,见完了母后早些回来,本宫还等着你回来做饭呢!”
这话是说给程彭听的,也是说给皇后听的。
母后就算再想为难余丰宝,也不至于让他的亲生儿子饿肚子吧。
细雨霏霏,余丰宝的身影很快便消失在了雨幕里。
......
景仁宫。
鎏金的香炉里冒着袅袅的轻烟,自打太子被废之后,皇后便安心待在了景仁宫里,日日吃斋念佛,连香都换成了可以安心宁神的檀香。
她手上捻着佛珠的动作一顿,缓缓的睁开了眼睛。
“什么时辰了?”
一旁的秋嬷嬷躬身道:“想必是雨大耽搁了,瞧着时辰人应该快到了。”
话音刚落,便有宫婢引着余丰宝进来了。
余丰宝全程躬着身子,进了殿中便恭恭敬敬的给皇后行了跪拜大礼,“奴才余丰宝给皇后娘娘请安,皇后娘娘万福金安。”
殿中很静,唯有西洋宫发出“哒哒”的声响。
余丰宝保持着跪着的姿势,眼前的地砖光可鉴人。
良久之后,皇后才虚虚的抬了抬手,“起来吧!”
余丰宝谢了恩,躬身立在一旁。
皇后端着茶盏,拿茶盖撇着茶水,细瓷触碰时发出清脆的声响,她呷了一口茶。
“你可知本宫找你来所谓何事?”
余丰宝轻声回道:“奴才愚笨。”
“愚笨也好,聪明也罢,本宫只是要让你知道这个宫里谁才是真正的主子,也好让你时时警醒,好好的侍奉废太子,本宫膝下就这么一个儿子,若是有人胆敢错了主意,想要伤害他,本宫是决计不会放过他的。”
皇后说话的声音很平稳,却自带威严。
余丰宝跪下磕头道:“奴才谨遵皇后娘娘的教诲,定尽心竭力伺候好殿下。”
“抬起头来!”
皇后将手中的茶盏放在一旁的矮几上。
昨儿晚上天色太黑,她瞧不真切。今儿她倒要好好看看,到底是个模样的人,竟然勾的他那石磨子般不开窍的儿子动了心思。
从前她也费了不少的心思,今儿往东宫里塞几个美姬,明儿送几个姿色出众的宫婢,可他那儿子一心只顾着读书习武,瞧都不瞧一眼,更有一回有一个舞姬大着胆子去勾引他,人衣裳还未脱,就被他一脚给踢了出去。
害得她这个当母后操碎了心,私下里还找了太医来问,生怕他身上有着不为人知的隐疾。
如今瞧来,倒是她多虑了。
她的目光敏锐的落在了余丰宝脖子间的於痕上。
余丰宝双手垂在身侧,任由皇后打量着,心里却紧张的要命,只得掐了掐大腿,勉强让自己站定不出丑。
皇后见他一副乖巧听话的模样,倒也稍稍放了些心。
可是那张脸,
唇红齿白,眉目秀丽,巴掌大的白皙面庞上,唇不点而红。
果真是个难得的美人。
“大胆!”
皇后厉喝一声,一掌拍在了矮几上。
余丰宝吓的忙跪了下去,“皇后娘娘息怒。”
皇后冷声道:“别以为仗着有几分姿色,就可以日日勾着太子,太子如今身体孱弱,凡事要克制些。你若只是一味的仗着美色狐媚妖孽的勾引着,仔细本宫剥了你的皮。”
余丰宝的一张脸立时滚烫了起来。
他哪里有勾引谢承安?明明都是谢承安整日里缠着他说难受的?
况且他们,他们又没怎么样?
“奴才知罪,往后一定更加小心伺候。”
皇后对着秋嬷嬷使了个眼色,秋嬷嬷自衣袖里取出一粒黑色的药丸,递到了余丰宝的跟前。
皇后语气平淡道:“本宫在宫中多年,最不信的便是人心,你若是服下了这粒药丸,本宫便信了你的话,如若不然本宫便治你个大不敬之罪。”
余丰宝知道眼下这种情况,他吃也得吃,不吃也得吃。索性还不如吃个痛快,也好让皇后放心,况且他行的端坐的正,也没什么好怕的。
他仰头吃下毒药。
皇后满意的点了点头,还欲再训导几句。
门口程彭却躬身道:“娘娘,临走前主子特意吩咐了,让余公公早些回去,还等着余公公回去伺候他用午膳呢。”
皇后倒也没再为难余丰宝,毕竟毒药已经吃下,只要余丰宝还想活,那就得乖乖的听话。
他命秋嬷嬷将事先备好的食盒交给了余丰宝,便挥手让其让退下了。
余丰宝提着食盒刚走到殿门口,就听皇后道:“今儿的事,本宫不希望太子知道,你应该知道怎么做吧?”
他应了是,恭敬的从殿里退了出来。
殿中烧了地龙,他不过待了片刻,身上的衣裳便被汗水浸湿了,外头的寒风一吹,让他激灵灵的打了个冷颤。
外头的雨小了些,他拎着两个食盒,着实也没有手撑伞,索性就直接钻进了细雨里。
谢承安倚在窗边的软榻上,手里握着书册,透过支起的窗户缝瞧了又瞧,乍然听见了外头的响动,忙将窗户关了起来,又起身走到桌边,倒了杯热茶。
余丰宝恹恹的。
任谁在大年初一这么喜庆的日子被人喂了毒药也开心不起来吧。
她是谢承安的母后,是大周朝的皇后,别说是喂给他一颗毒药,就要要了他的命,他这个做奴才除了引颈待戮之外还有旁的办法吗?
他没法跟皇后说哪怕就是有人拿刀架在他的脖子上,他也不会去伤害谢承安的,因为说了她也不会相信。
所以吃了毒药便吃了吧,反正只要他不害谢承安,总归还是有条活路的。
他提着食盒在廊下待了片刻,扫了扫身上的雨水,然后闷着头进了屋。
“宝儿,喝口水!”
余丰宝心里有事,也就没在意,险些撞上了端着茶水,热情迎出来的谢承安身上。
他吓了一跳,往后躲了去,警惕的问:“殿下,你想干嘛?”
谢承安颇为受伤的看了他一眼,“景仁宫离东宫有段距离,你一路走回来,也不打伞,本宫倒杯热茶让你驱驱寒而已,你把本宫当什么人了?”
当什么人?
自然是禽兽不如的人。
一想起晨起时的情景,余丰宝就夹紧了臀部,只觉身后传来一阵阵的疼痛。
“真的?”
俗话说无事献殷勤非奸即盗。
平日里连油瓶倒了都不会扶一下的谢承安,居然巴巴的给他倒了杯热茶,而且还亲自端到了他的跟前。
余丰宝受宠若惊的同时,又总觉得哪里怪怪的,他伸手接过茶盏,垂眸看了看。
就是素日里喝的茶水,并无异常。
谢承安满脸委屈。
“宝儿,你未免把本宫想的太坏了,你都那样了,本宫怎么舍得再......”他的耳尖一红,见余丰宝捧着杯子没喝,又道:“难不成你会以为本宫会在茶水里下|药吗?余丰宝,本宫在你眼里都成什么人了?”
他说的义愤填膺。
说的余丰宝都以为自己是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了,他喝了一小口茶,茶水涩涩的,温水入喉倒是让他舒服了些。
“谢谢。”
他随手将食盒放在了桌子上。
“这些都是皇后娘娘让奴才带回来的,里头装的都是殿下素日里爱吃的。”
谢承安见他喝了茶水,才将目光移到了食盒上,只瞥了一眼,复又将目光移回了余丰宝的身上,许是淋了雨的缘故,他的身上带着些湿寒的气息,头上还沾着小小的水珠,鼻尖冻得红红的,脸颊也泛着酡红。
“不是带伞出去了吗?怎的回来也不知道打伞。”
他走过去将余丰宝的手握进掌心里。
余丰宝的身子颤了一下,想要挣脱可是又挣不开,只好任由谢承安的大掌包裹着他的手,谢承安的手指修长如玉,带着淡淡的温度。
“哪里就这么娇贵了,从前奴才在家的时候,寒冬腊月也是要干活的......”
谢承安又嫌自己的手不够热,于是拉着余丰宝坐下之后,将他的两只手分别夹在了自己的咯吱窝下。
“从前是从前,你现在不是任何人的余丰宝,你只是本宫的宝儿。本宫不管他们从前怎么对你,此刻本宫只想好好的疼你,好好的护着你。”
手上传来的热度,让余丰宝的手心里泛起了丝丝酥麻的痒。
他的面上一阵滚烫,半垂着眸子。
“殿下,你最近怎么总是爱说这些奇怪的话?奴才......”
谢承安打断他,“宝儿不喜欢听吗?”
余丰宝先是点头,然后又摇头。
甜言蜜语谁不喜欢听啊,只是来的太快太突然,让他有些猝不及防,一时还未适应下来。毕竟从前他从未被人这么用心对待过。
谢承安勾了勾唇角。
“等以后本宫多说些,你就习惯了。”
两人相对而坐,谢承安倒是想将人抱坐在自己的腿上,可是早上的事他心有余悸,怕吓跑了余丰宝,那可就得不偿失了。
“母后找你去做什么?”
余丰宝眼神闪烁了一下。
“皇后娘娘担心殿下的身体,所以特意叫奴才去嘱咐了几句。”
谢承安拧着眉,“就没旁的了?”
他瞧出了余丰宝闪躲的眼神,也瞧出了他的心不在焉,更知道他的母后是何样的人,又怎么会叫了余丰宝去,只是简单的交代几句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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