余丰宝有些看痴了。他虽不懂武功路数,但是也瞧得出缤纷落叶之下,一袭月白长袍的谢承安,宛若天上的日头般光辉灿烂,让人不敢直视。
他信步走了过来,“如何?依着本宫的武功,能不能教你?”
余丰宝红着脸点头,又似模似样的往后退了一步,躬身行礼。
“师傅在上,请受徒儿一拜!”
他还没拜下去,就被谢承安给托住了,他坏笑着覆在他的耳旁道:“本宫才不要当你的师傅呢,本宫想要当你的夫君,你若是肯叫一声来听听,本宫便教你如何?”
余丰宝羞的连头都不敢抬了。
“殿下身份尊贵,将来可是万万之上的王,就别拿奴才打趣了。”
谢承安抓着他的手,沉声道:“本宫说的是真心话!”说完又威胁道,“你若不叫,本宫便不教你了,也不许其他人教你。”
余丰宝低头看着地上的地砖,半晌轻轻的喊了一声。
“夫君!”
谢承安的唇角微微扬起,眉眼里都是笑意,故意喊道:“你说什么?本宫没听到!”
余丰宝原本就臊得慌,被他这么成心一折腾,也就豁出去了,伸手勾住了谢承安的脖子,在他耳旁大声道:“夫君!”
“哎!
谢承安心里痛快极了,答应的极为干脆。
余丰宝眨着眼睛看他,“如此殿下肯收下奴才了吧!”
谢承安的大掌揽在他的腰上,“收!本宫做梦都想将宝儿收下呢!”
......
午后,日光正盛。
余丰宝算是正正经经的跟在了谢承安的后面学武功了,跟程彭教的比起来,谢承安似乎更注重基础,他先让余丰宝练习扎马步。
谢承安原以为余丰宝只是一时来了兴致,等尝到了苦头便放弃了。
不想余丰宝却是个倔强的性子,认准的事就算十头牛都拉不回来。
他午歇起来,见树荫下的余丰宝依旧还在扎马步。
他忙走了出去,只见白净的面上挂着豆大的汗珠,他咬着唇,死死的坚持着,双腿都在打着颤了,还不肯停下来。
“欲速则不达,宝儿,你这是做什么呢?”
余丰宝原想回他再练会的,只是一张口,嗓子眼里直冒着烟,跟着脚下一软,就倒了下去。
就在倒下的瞬间,落进了一个温暖的怀里。
他半眯着眼睛,日头透过树叶的缝隙投下无数细碎的光,眼前男人的脸忽近忽远,可眼里的关切他却瞧得清楚。
“你以后若是再这般不顾惜自己的身子,本宫就不许你练功了。”
谢承安说的气愤,可眼底里都是心疼。
余丰宝的唇有些干,他伸出舌头舔了舔。
“殿下想要护着我,我也想护着殿下,我,我不想成为殿下的累赘。”
他的声音轻轻柔柔的,带着点细细的沙哑。迷离的眼神里有着惊人的坚定。
谢承安心头一软,低头吻上了他的唇。
“还能走吗?”
余丰宝摇头。
谢承安将人横抱而起,“回屋,本宫给你按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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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4、第 34 章
“没用的东西!”
谢承安将人轻轻的放在床上, 骂了一句,又转身去药箱里找药油,可是翻了半天也未找到, 只找到了那日太医送给他的油脂,他定了定神, 还是握在了掌心里。
余丰宝的双腿原本就酸疼的厉害, 再加上又有些轻微的中暑,这会子正头晕眼花难受着呢, 听到了谢承安的责骂声,心里甭提多委屈了,偏头将脸埋进了枕头里。
“还愣着做什么?赶快将衣裳脱了,难不成还等着本宫亲自来替你更衣吗?”
谢承安一手握着瓷瓶, 一手作势就要来脱他的衣裳。
余丰宝忙握紧衣领, 一脸防备的问他,“好好的脱衣裳做什么?”他的声音里带着浓浓的鼻音。
谢承安扬了扬手中的瓷瓶。
“本宫给你按按, 这样晚上睡觉也能好受些。”
他的声音一柔和下来,余丰宝就放松了警惕,茫然的望着他,“要全脱吗?”
谢承安的喉头滚动了一下。
他倒是想看他全脱,但是又怕自己定力不够,到时候难受的还是自己,于是没好气的道:“只将亵裤脱下, 露出双腿即可。”
余丰宝有些害羞, “殿下, 你可不可以先转过去。”他的眼睛红红的,带着怯怯的乞求,谢承安哪里招架得住, 低声嘟囔了一句,便转过身去。
余丰宝确定他不会偷看,就迅速的将亵裤褪至腿弯处,然后趴在床上,又顺手扯过了被子盖在腰臀间。
“殿下,我...我好了!”
谢承安原是有心理准备的,只是没想到一转身便见到了两条如同白玉般又细又长的腿,他咽了口吐沫,有瞬间的晃神。
这些日子两人虽同床共枕,也曾有过些亲密的举动,但都是在被窝里进行的,是以这还是谢承安头一次见到余丰宝的双腿。
白色的亵衣从被子底下钻了出来,盖住了他挺翘的臀部,勾勒出一丝迷人的弧度。
谢承安将油脂涂在掌心,然后均匀抹开,又用了些内力,然后动作轻柔的覆上了余丰宝光滑的小腿上。
余丰宝的腿很漂亮,肌肉匀称,肤白如雪。
阵阵热气透过谢承安的掌心钻进了他酸胀的肌肉里,让他忍不住发出了一道低低的吟哦声。
谢承安的动作一顿,哑着嗓音问他,“宝儿,你这是在勾引本宫吗?”
余丰宝吓的忙捂住了自己的嘴。
谢承安见他不说话,便安心的替他揉着腿。
“想当年本宫五岁习武,那可比宝儿强多了,夏练三伏,冬练三九,稍有错处,父皇的鞭子......”他的话头戛然而止。
当时他年幼,因着练功身上落下的伤痕不计其数,除了伺候他的嬷嬷每晚给他敷药的时候,偷偷的掉泪,他的父皇和母后从未有过任何一句关心之言,反而责备他天资不够,让他继续努力。
彼时的他也不过才六、七岁的模样。
余丰宝回头看了他一眼,“殿下怎么会这样的按摩手法?”
“舒服吗?”
谢承安唇角勾着笑。
余丰宝点头,他的大掌似乎是有一种魔力,在他的按摩之下,双腿泛起了丝丝的酥麻感,似是有细小的电流流窜而过,让人忍不住想要吟出声来。
其实,这按摩手法是他跟嬷嬷学的,每回他受了伤,嬷嬷便将药油倒进掌心里,然后双手摩擦生热之后,才覆在受伤的地方,那种酸爽的滋味,谢承安记忆犹新。
如今他以内力催化,余丰宝自然是能好的更快些。
“宝儿,你信本宫,本宫可以护着你。你无需这般为难自己,本宫瞧着心里也不好受。”
余丰宝垂下眸子,将下巴搭在软枕上。
“奴才知道殿下手段通天,也知道殿下有能力护着奴才。可是奴才知道殿下不会一直待在这冷宫里,早晚有一天殿下会像雄鹰一般翱翔于天际,到时候你面对的可就是广袤无垠的天空。奴才资质平平,只是一只寻常的小麻雀,唯有努力张开翅膀,迎风而上,才能堪堪追在殿下的身后,不至于被殿下甩开太远。”
谢承安摸了摸挂在胸口的那个小狗木雕。
“原来在宝儿心中,本宫这般厉害呢!”
他的手顺着小腿划过腿弯处,直接来到了大腿,他一下一下的捏着,揉着,滑嫩的触感让谢承安有些爱不释手。
余丰宝的亵衣很宽松,堪堪遮住了那圆润之处。
谢承安鬼使神差的伸手捏了一下。
手感果然极好。
可余丰宝却受了惊吓,一骨碌从床上坐了起来,拉着被子盖在身前,紧张兮兮的问他,“你想干什么?”
谢承安纤长白皙的手上泛着油光,眸色深沉的如同一汪深不见底的寒潭,他哑着嗓音道:“本宫伺候宝儿那么久,宝儿难道就没想过要回报本宫一二吗?”
“殿下,你不是那样的人。”
余丰宝噤若寒蝉,缩在床角里。
谢承安瞧着他眼睛红红的,跟个受惊的小兔子似的,眸中之色愈加深沉了起来,他脱去鞋袜,然后上床躺下,长臂一伸便将余丰宝勾进了怀里。
“宝儿,别怕。本宫就抱抱你!”
余丰宝的全身都紧绷了起来,许是背对着他,感官愈发的敏感起来。
察觉到身后之人的动作,余丰宝的脸登时便红了,他一动也不敢动,只等身后传来一道长长的带着些隐忍释放后的低吼声后,才开口道。
“这就完了?”
余丰宝知道谢承安不会对他怎么样,胆子也愈发大了起来,翻身就这么看着他,谢承安面上的潮红还未退去,迷蒙的双眸里有着醉人的光。
余丰宝那带着嘲笑似的笑意,彻底惹怒了他。
谢承安一个翻身将人压在了身下。
“宝儿这是在怀疑本宫的本事吗?”
两人的身体紧紧的贴合在一起,察觉到了身下传来的异样,余丰宝顿时就慌了神,忙摇着头道:“没有,奴才知道殿下的本领过人,哪里敢怀疑啊?”
谢承安可不打算就这么轻易放了他,握着他的手一路往下。
“这都是你勾起来的,你得负责到底......”
......
翌日,依旧是晴好的天。
也不知是不是昨儿谢承安的按摩起了效果,余丰宝觉得自己的腿倒是没想象中那么酸疼,反倒是手......
他揉着手腕往宫门口走去。
刚出了宫门,就有一个小太监直直的朝着他撞了过来。
余丰宝揉着肩正想骂几句,谁知手上被塞了个东西,他拿起来一看,脸色瞬间就变白了,忙追着小太监的身影去了。
一路行来,终于在御花园西北角的翠微亭见到了正主。
余丰宝定了定神,然后走了过去。
“奴才给贵妃娘娘请安。”
三皇子无故被禁足三个月,而废太子却可以随着皇上去春猎,再加上前朝如今风起云涌,由不得她不害怕惶恐。端贵妃也不叫起。
“本贵妃听闻你跟玉嫔身边的贺元卿关系颇为亲密。”
余丰宝原以为端贵妃会跟皇后一样喂他吃下毒药,好让他听命于她,可是没想到端贵妃非但没有,反而从他身边的人下手,他进宫以来,也只贺元卿一个朋友。
方才那小太监撞他时塞给他的那个小小的玉佛挂坠正是贺元卿的贴身之物,是以他才慌了神忙跟了过来。
“娘娘有何吩咐?”
端贵妃自然不会像上次那样听了余丰宝的蛊惑,这次三皇子瞧得真切,余丰宝对废太子颇为维护,更是不惜以身护主,她自然不会再信余丰宝的诡辩之言。
“你倒是聪明。这次春猎,废太子会带你一同前去,是也不是?”
余丰宝顿了顿。
“是!”
端贵妃没想到他会答的如此迅速,愣了片刻才道:“要想保住贺元卿的命,就得听本贵妃的话。”
“贵妃娘娘想要奴才做什么?”
余丰宝出言问道。
端贵妃双眸微微眯起,“到时候你自然就知道了。你只需要记住在这宫里本贵妃捏死你跟贺元卿就跟捏死一只蚂蚁一样简单。至于想不想要活命,端看你自己个怎么选择了。”
说完她便拂袖离开了。
直到微风将亭子里浓郁的脂粉香气吹散后,余丰宝才回过神来,端贵妃所求的不过是谢承安的命罢了。
可是贺元卿。
午饭的时候,余丰宝食不知味,只吃了几口便再也吃不下去了。
谢承安直接将人抱坐在腿上,伸手捏着他的下巴,“看着本宫的眼睛,今儿出宫到底遇见了谁?发生了何事?”
余丰宝看着他的双眸,知道事情瞒不过他,便将先前之事说了一遍,末了拉着谢承安的衣袖求他,“殿下,你可以帮奴才保住元卿吗?奴才自打进宫以来,受人欺凌排挤,都是元卿他护着奴才......”
“想要救他也不是不可以,宝儿,你打算如何谢本宫啊?”
谢承安心里有些不舒服,他不喜欢看余丰宝那么在乎那个叫贺元卿的,即使知道他是太监,那也不行。
余丰宝咬着下唇,思考了良久,然后在谢承安的唇上轻啄了一下。
“殿下,求求你了!”
声音温软,唇更温软。
谢承安喉头滚动了一下,也不松口。
余丰宝勾着他的脖子,然后笨拙了吻了上去。
“夫君,好夫君,求求你了......”
声音娇软,腰肢更软。
有温热的液体从鼻端流了出来。
谢承安伸手在鼻端擦了一下,“......”
他居然流鼻血了。
定是天干物燥,有些上火了。
而非眼前的余丰宝太过勾人的缘故。
余丰宝也吓到了,慌乱的喊了起来,颤抖的声音里带着些微的哽咽之意。
“殿下,你怎么了?”
作者有话要说: 祝小可爱们七夕节快乐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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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5、第 35 章
四月十八。
旌旗猎猎, 长长的车马队伍沿着官道缓缓前行。
京郊的朝云山,有处天然的山谷,山谷内水源充足, 草木旺盛,自打大周建朝以来, 这里便被圈为皇家猎场, 每年皇家的春猎和秋猎都在这里举行。
此次随行的除了诸位皇子和世家子弟之外,最让人注目的便是废太子谢承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