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近大哥被禁足思过,这可就是三哥的天下呢。”容淳喝了口茶,慢条斯理的说着。
“嗯。”容玉应得清冷,好像全然不关他的事一样,自从进了这开始,他就全然不在状态,上次,在这里,他亲了夙凤一下,不过……不是在这个雅间,是在隔壁那个。
“五哥准备怎么做?”
容玉收回自己的目光,看了眼容淳,“还能怎么做,我手上没兵没将,这皇上传位给谁,那是天子旨意,我们谁都不能改。”
“五哥可真是说笑了,这虽然五哥手中,没兵没将的,但是……”容淳压低了声音,“你有帅啊。”
“老忠武一把年纪,如若让他知道,你将他往那泥潭里推,小心他那个暴躁脾气。”
想要来试探他,看他是个什么反应?
容玉笑了笑,不错,容淳这只笑面虎可比宫中的那两个酒囊饭袋有用多了。
“谁都知道老忠武是五王党,如果有一天,若是让三哥上了位,咱们,可都逃不过吧。”容淳喝着茶,余光却一直在看着容玉。
“我知道六弟在想什么,这要是换做以前,我孤家寡人的时候,这出头鸟,我这个当哥哥的,便替你去做了,只是……”容玉说到这,笑了笑。
容淳不解,“只是什么?”
“只是,现在家里人管的紧,要是看见我胡来,只怕,以后连门都不给留了。”容玉说的清冷,却满满的都是情意。
容淳被噎了一下,许久都没说出话,也不知道该怎么应下去,随后,尴尬的笑了两声,“五哥和夙公子感情是真的好。”
“嗯,青梅竹马,两小无猜。”
“那,五哥想过夙公子的路吗?这三哥可是心心念念的想了四年。”
容玉抓着手中的杯子,修长的手指,一下一下的敲着杯子,“没想过。”
“......”容淳叹了口气,失笑,“五哥不必疑心我,我和五哥是在一个阵线上的,若是五哥有需要帮忙的,随时让下人到我府上去找我就成。”
容玉轻轻点头。
在容淳走后,容玉换了一间雅座,又重新点了一壶茶,看着这里面的摆设,轻笑出声。
他收到了夙凤的一锭银子还亲了他一下。
怎么看,都好像是他赚了。
待容玉喝完了茶,临走的时候,丢下了一钱袋的银子放在了柜台上,“那间雅间,我要长期订下来,别让人进去了。”
小二说着容玉的手看了过去,那可不就是他们公子最常去的吗?
“好的,客人。”最后,思量片刻,小二点了点头,眼前这位公子,或许别人不认识,但他们经常会帮夙凤去探消息,这宫里面的贵人,宫外面的商贾他们是都识得的,眼前这位,自然就是五殿下容玉了。
“这些够包多久?”
“十天。”
“那我十天之后来。”
顾樾在府上等了容玉好几个时辰,想出去寻,又怕跟容玉错开,这来来回回的在门口转,都快把五王府得门槛给踩塌了。
“何事?”
“太子妃那边让人来了,我给赶走了。”顾樾总算是松了口气,走在容玉的身后,声音极低。
“嗯。”容玉点了点头。
“殿下,那位是带着解药方子来的!”这才是顾樾着急的地方,本想等着容玉回来的,结果,容玉这一出去,就几个时辰不归,他只能按着容玉说的,将人给赶走了。
“有一就会有二,有二就有三,到第三次,再接那张方子。”
“殿下,这要是没有第二次呢?”顾樾听着这些话,有些担心。
太子妃是谁?一个能从先帝抄家的圣旨中,能让当今陛下冒着被发现的危险,放她的人。
然后,还将自己的儿子,送到承元帝的面前,让承元帝恨的牙痒痒又不能动的人。
是那么好拿捏的吗?
“会有的。”容玉说完之后,心情还不错的回了自己的房间,顾樾看着容玉这样,忍不住笑了出来。
早知道是这样,他该劝容玉早点回来的,而不是在那冰冷黄沙呼啸的塞外,愁肠满腹的过了四年。
刚刚入夜,在五殿下猴急的在自己宫中等了一下午之后,天一黑,就准备去爬床了,和顾樾两个人,走至宫门口,看着一顶轿子,蛮横的从他们身边冲了过去。
“上面没挂灯笼,这是谁的轿子?”顾樾蹙了蹙眉。
“容戚,只有他才需要十几个人抬着。”容玉握紧手上的扇子,“去给我到七王府和阿凤说一声,我今晚不去了。”
“殿下,这是出什么事了吗?”顾樾看着容玉,这心没来由的就被吊了起来。
“皇帝,恐怕是要立储了。”容玉说完,便大步的进了宫。
这步子是越走越大,到最后,平时举止有礼的五殿下,直接跑进了五王府,一进去,就将自己关在了书房里面。
只有容戚,最不能上这个位!
单是他惦念夙凤这个心思,就该万劫不复了。
容玉眼神阴冷,取出一封信纸,自己研了点墨,开始写了起来。
“承元帝要立储?”夙凤听着这话,猛的站了起来。
“估计是,这轿子上,灯笼都没挂,是秘密进的宫。”
“容玉怎么想?”
“还不清楚,殿下现在回去了,估计是等着宫中传消息。”
“你,让他自己小心点,无论是不是立储,这离登基也还早着。”
待顾樾走后,夙凤坐在了桌子边上,思绪重重,如果容戚这次进宫真的是要立储的话,这可能就开始你死我活的争夺了。
容戚和容上水火不容不说,和六殿下容淳关系也并不好,更别说是容玉了。
自己的儿子几斤几两承元帝会不知道吗?把最看重的一个儿子,选在这个时候立储,他想干什么?
这是想用容戚这块肉,做一个他们兄弟厮杀的活靶子?
夙凤有些猜不透那个皇权掌控者是怎么想的,现在再怎么样都不是立储的最佳时机,容戚即使立了储,也没有实权,这就无异于一只猫穿上了虎皮却没有老虎的凶悍是一样的。
听着外面的敲更声,夙凤才缓过神来,揉了揉自己的额头,吹灭了烛灯,上了床。
才刚脱下衣服不久,就听见了外面轻轻的敲门声。
“阿凤。”接着传来容玉低沉的声音。
“......等会。”夙凤叹了口气,这个祖宗可真会挑时间。
一路不是碰这里就是撞那里,摸着摸着一头撞在了门上。
“......”容玉顿时开始后悔了,他就不该这么晚过来的。
“你不是说你不过来了吗?”夙凤好一会,才在完全看不见的情况下将门给打开了。
容玉进来,将门给关上,干脆将夙半瞎抱了起来,放在了床上。
“我在想,要是我夺位没成功,那少了一晚和你同床的时间,多亏。”容玉脱了外衣,躺在可夙凤的身边。
“不会的,至少,容戚是没命坐上那个位子的。”夙凤伸手揽着容玉的腰,在他的脸上,小小的亲了一口。
“如果,诏书下来之后,真的是立储的话,阿凤,你出去避几天吧。”容玉的手轻揉了一下夙凤的耳朵,轻声说道。
“避什么?我就不信容戚刚立了太子就敢这么荒淫无道。”
“乖,听话。”容玉轻柔的声音,在夙凤听来,就像眼前有一壶特别香的酒,有种让人醉死在容玉温柔里面膜冲动。
“我比你大好么!”
“那可不一定。”
“......”夙凤噗嗤一下,“下流。”
本来分开毫无睡意的两个人,这样贴在一起,没过多久,便双双沉沉的睡了过去。
第二天一早,容霖准备去上朝,看着外面的五王府的车轿,就知道五王兄昨夜又宿在了他府上。
看着还没从夙凤房间出来得人,容霖准备叫上容玉一起。
这手还没敲到门上,就听见了一声喘气声。
“张开点……”
“容玉!你他娘的不是要去上朝吗?大清早起来的,你弄我做什么?”夙凤声音难耐,外面的容霖听不出任何的恼怒之色,倒像是……在撒娇?
“为什么弄你你自己没有数?”
夙凤眼角潮湿,看着容玉脸不红心不跳的在帮他做着这等不堪的事,这情动的更深了。
“我不就说了一声你的东西长得真别致么!”
容霖啪啪的连连倒退了好几步,连滚带爬的跑出了夙凤的房间门口。
“七殿下?您……喝酒了?”顾樾坐在马车外面,看着面红耳赤的容霖,出于关切的问了一句。
“我什么都不知道!”容霖连忙说道,随后上了马车,离开了。
顾樾有些纳闷,看了眼渐亮的天,叹了口气,准备去叫容玉起床。
“殿下,该上朝了。”
顾樾没靠近门,是直接喊的。
里面刚才还能听见细细碎碎的一点声音,被他这么一喊,是彻底听不见了。
“殿下!”
“好。”容玉应了声之后,又没有声音了。
顾樾挠了挠头,正准备走的时候,夙凤的声音就这么飘然的闯进了他的耳朵。
“有人!”夙凤声音带着丝隐忍和难耐。
别提有多暧昧了。
顾樾大步的离开了七王府,站在外面,吹着凉风,自我反省。
容玉穿好衣服,看着躺在床上,胸前衣服尽数散落在两边的夙凤,横了他一眼。
“嘿,你居然敢瞪我!我半条老命都快了结在你手里了,你居然……你居然瞪我?!”夙凤瞪了回去。
“以后在乱说话试试,我就让你这样死在我手上!”
夙凤一怔,想起那个画面,默默的吞了吞口水,“好...好啊。”
“......”容玉被他给逗笑了,走过去,在夙凤的脸上亲了一下,“衣服等我回来给你洗,你先睡一下。”
“嗯。”
目送容玉出了门之后,夙凤开始笑了起来,至于今天早上,为什么这位容姓小爷一大早起来的,就心火这么旺,还要倒退到一个时辰前。
夙凤刚醒,脚搭在了容玉的身上,当腿碰到了某个地方的时候,用脚使坏的蹭了两下。
容玉睁开眼睛,将那只脚给扒开了。
“容玉,这别致得小东西怎么长这么大了?”夙凤带着抹坏笑,低声说道。
五殿下好像记起了什么,蹭的坐了起来,“我们是不是还有一笔陈年旧账没算?”
“......”
夙凤的原意是调戏一下容玉,但绝不是让容玉翻旧账,于是,翻了个身,打了个哈欠,“睡觉睡觉,还早呢。”
“我刚到北平侯府的时候,夙小侯爷扒了我的裤子,在房间中要阉我的时候,说了句什么话?”
夙凤一下没忍住,趴在枕头上,笑了起来。
“看样子,是没忘记,说!”容玉将夙凤给翻了过来,看着那人坏透了的笑容,强势的凑了过去,将夙凤的腿给翻开了,“快说!”
“五...五殿下,你这小东西长的可真别致。”夙凤笑的都快喘不过气来了。
“很好。”容玉将被子盖在了两个人的身上。
然后……
就是一顿嗯嗯啊啊的光打雷不下雨的教训。
“五哥,听闻昨日三王兄秘密进了宫。”容玉的车轿刚到,下了车轿,就看见了容淳朝着他走了过来。
“既是秘密进宫,六弟是怎么知道的?”容玉回答的滴水不露,一副我什么都不知道的样子。
“五哥不知道吗?”
“不知。”
“……那五哥现在知道了,有什么打算?”容淳并排和容玉走在一起,笑着低声问道。
“三王兄既然能承皇位,自然是德才兼备的,既是天选之人,那咱们,还是俯首称臣的好。”
容淳立在原地,看着那远去的背影,心里默默道了句:虚伪……
“殿下,您刚刚说的那番话是真的吗?”顾樾在后面,终是憋不住笑了出来。
“心里有数就好。”
“皇上驾到。”
“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
群臣行完礼之后,承元帝压下了今天所有得政事,让人宣读了圣旨。
“吾儿容戚,有才有能,品行端正,天资聪颖……”后面的一连串赞美之词,容玉是一个字都没有听进去。
后面太监念的口干舌燥了,才念到后面,“特,立三皇子容戚为太子。”
在意料之中,容玉并不觉得意外。
倒是老忠武站不住了,“皇上,此举太轻率了!”
“何为轻率?倒是老忠武,老臣我很不解啊,这立储非嫡就是长,这不是你自己的规矩吗?哪里轻率了?”赵辛随后也跟着站了出来。
他是最早知道皇帝动立容戚为太子心思得人,这自然而然的,行为便放纵了许多。
“何为才何为能?这里的哪个皇子不比三皇子要出色?立一个明君是对江山社稷,对百姓的负责!”
“就你老忠武最没资格说这句话!你当初不是拥立废太子来的么?”
“太子那是……”
老忠武还没说完,容玉就站了出来,“恭喜太子。”
老忠武不解的眼神朝着容玉看了过去,容玉轻轻的摇了摇头,老忠武横了赵辛一眼,怀揣着一肚子的火气回了自己站着的地方。
有了容玉带的这个头,这满朝看热闹的文武瞬间开始了恭贺。
下了朝之后,容戚笑眯眯的拉着容玉到了一边,依然色心不改,“看在你那么识相的份上,只要你把夙凤给本太子,本太子就饶你不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