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夙凤,喉咙都哑了,容戚那个遭天杀地,把他跟狗关在了一起,两只足有半个人高地狗,一直在对他吠着。
这到了晚上了,他的眼睛不方便,逃出去的希望基本为零了,这个时候的夙凤,早就想到了如何在接近容戚的时候,将容戚一起拉上黄泉路。
既然横竖左右都是死,还不如给容玉铺好路,将这个祸害给除了。
夙凤手脚都被绑着,从自己鞋子边上摸出了一把小刀,这关键时刻还得谢谢炙予提醒他,以防万一,在身上多带点防具了。
结果还真的用上了。
夙凤先是将自己手脚上绑着的绳子给割开了,他也就只能趁着容戚现在去吃饭,外面的守卫都松懈的时候,将绳子给割开。
这容戚,吃完饭后,肯定还会进来看一次,夙凤就准备在那个时候,杀了容戚。
但是,这刚升起来的英雄气概,在听见这狗叫声的时候,顿时就散了个干净,夙凤试图站起来,他一有异动,这两只狗就狂吠起来,夙凤着急忙慌的一转身,直接撞在了墙上。
看也看不见,一向灵敏的听觉也在这个时候,全变成了他最害怕的狗叫声,缩在了角落里面,动都不敢动。
黑暗无边,夙凤在这个时候,开始想起了容玉,容玉应该都快急疯了吧,要是早知道会这样,他应该不管容玉愿意不愿意,都将自己给交代出去的,这要是带着个干干净净的身子去死的话,他得多冤啊。
不知道什么时辰了,只知道,这容戚快要吃完饭了。
这颤抖得手将地上得匕首给捡了起来,“行了,两位狗兄弟,你们都吼吼这么久了,能不能闭上嘴啊。”
“汪汪汪!”两只狗用更大的吼叫声来回应夙凤。
夙凤连连退了好几步,“我错了!我错了!别???别叫!”
夙凤那慌乱的声音从茅草屋传了出去,正好落在了容玉的耳朵里。
“公子最怕狗了。”炙予在旁边小声的哭了起来。
“闭嘴!”柳厢一掌打在了炙予的背上。
“炙予,你功夫不错,你引开那间茅草屋那边的四个人能引开吗?”一直没说话的容玉看着换班了的侍卫,忍着心疼,开了口。
“能,我能干掉。”炙予擦了眼泪,等容玉吩咐了之后,突然从黑夜里面冒了出来,在四个人还没反应过来的时候,这一刀就割了喉,让四个人连句话都没有说出来。
这四面的人,被容玉都安排的妥当,将人给清了个干净。
这只能趁着里面的人换班正在吃饭的时候做,不然的话,就会惊动里面的人。
“看着外面。”容玉低声道,轻轻将门给推开了,屋子里面还是有一点点光的,但是这点光对夙凤来说,那就相当于没有了。
夙凤听着这开门的声音,头都没抬一下,这手里的匕首,抓着又紧了几分,他只有一次机会,最好是能一次就插进喉咙处,一刀解决,不然,就没有第二次下手的机会了。
在容玉的手碰到夙凤肿起的脸时,夙凤的匕首对着他的脖子,又快又准的刺了过来。
容玉连忙躲开,“阿凤!”
夙凤听着这声音,突然一滞,“容玉?”
“走,我带你走。”
听到是容玉的声音,夙凤的手垂了下来,这高度集中的精神,就这么毫无防备的放了下去,整个身体都砸在了容玉的身上。
“走不了,腿软了。”
容玉一把将夙凤抱了起来,这屋子里面的两只狗一直在嚎叫着,终于有几个人发现了异样,走了出来,正好和准备走的容玉他们撞了个正着。
“太子,容玉过来救人了!”
“什么?居然敢在本太子手上抢人?他是活得不耐烦了吧!”容戚将手上还没啃干净的鸡腿扔在了一边,走了出去。
“炙予,你在后面看着阿凤。”
“好的殿下。”
容玉自从在塞外过完了那种兵荒马乱的生活回来了之后,这剑就再也没有拿出来过,眸子看的是容戚,这杀的人,却是一剑毙命,不留活口。
当容戚身边的最后一个人倒下的时候,容玉那在滴血的剑,指向了容戚。
“容???容玉,我可是太子!”
“我知道,所以,太子爷,我是不会动你的。”容玉冷笑,扔了手中的剑,将容戚一个人留在了那里,抱着夙凤离开了。
容戚看着这一地的尸体,见容玉走后,一屁股坐在了地上。
“等老子登基了,老子第一个弄死的就是你!”
影月在家里等的都急死了,看着容玉将人给弄了回来,才松了口气,看着容玉身上一身的血,微微敛眉,这五殿下,该不会动手把容戚给杀了吧?
于是,在容玉将人给放在房间的时候,扯着旁边的炙予问了一声,“五殿下这是?”
“容戚没死,不过,也就除了他没死了,他身边的人都死了,这是我第一次见五殿下动手,下手真狠。”炙予在后面看着都心惊胆战的,到现在还有些心悸。
“这夫人都被人给抓走了,能不气么。”柳厢从外面进来,后面还带着一个大夫。
“五殿下,大夫来了。”
“在外面等一下,我给他把衣服给换了。”容玉将夙凤身上的湿衣服给脱了下来,忍着这一肚子的话没有说出来,将外面的大夫给放了进来,然后自己走出去了。
等大夫看完之后,夙凤在里面躺着,听到外面容玉的咳嗽声,站了起来,走到了外面。
从回来的时候开始,容玉就没有和他说一句话。
“容玉。”
容玉将帕子擦完之后,扔在了地上,“怎么出来了?”随后赶紧将夙凤给扶住。
“我觉得有件事我要给你解释一下。”
“什么?”
“我其实还是干净的???”
“???”容玉看了眼夙凤,将夙凤牵到了床边,“躺着。”
“需不需要我脱衣服自证清白?”夙凤抓着容玉的手,笑着道。
“不用???你这手,他咬的吗?”
“来,躺在我身边。”夙凤拍了拍自己床边的位置,容玉躺了下来。
夙凤听着容玉的心跳声,觉得自己余下的时间都是赚到的,至少,这在他前面看来,是觉得自己已经半个身子都埋到了图里面去了的。
“我后悔了,你今晚就睡了我吧。”沉默许久的夙凤突然说了句这样的话。
“嗯?”容玉在夙凤面前,感觉自己永远都跟不上夙凤脑回路,半天都不知道夙凤是怎么说到这个话上面的。
“我说,你今晚就睡了我吧,这柳厢都和炙予睡了,咱们在那里假腻歪了这么久了,是不是该修成正果了?”夙凤一心想要把自己交代出去,不至于日后再发生点什么事死得干干净净的来后悔。
“阿凤???唔。”
容玉还没说完,夙凤翻了个身,压在了他的身上。
容玉差点就真的听了夙凤的话,想起了自己今晚还要做的事,只能先将身上的夙凤给弄开了,“等你伤好再说。”
“行,那先睡觉。”夙凤没有过多纠缠,听了容玉松了口,就暂时放过了他。
夙凤是真的累了,一整天紧绷的神经,一刻都没有放松过,特别是,那两只狗???
本来晚上睡得浅得夙凤,一整晚,雷打不动的睡着,将近中午才醒。
这刚醒过来,就听说了一件大事,太子死了!
“容戚怎么死的?”夙凤放下了手中的茶杯,看着炙予,“昨天容玉没动他啊。”
作者有话要说:
谢谢到现在还陪着我的宝贝们,虽然你们都不喜欢跟我互动(笑哭)
第46章
“被杀的, 听说,好像是大殿下杀的。”
夙凤微微蹙眉, 怎么算都算不到容上的身上,倒是容玉???容玉才是那个有嫌疑的人。
“死状呢?”
“我听说是被人给做成了人彘了。”
做成人彘???这是得多大得仇和恨才能做的出来啊!
“容玉什么时候出门得?”
“今天一大早,这天都还没亮就出门了, 到现在还没回来,但是, 好像不是五殿下, 这皇宫中,大殿下已经让人给搜了家了,听说,这太子手上握着得一小块布好像就是这大殿下衣服上面扯下来的。”
“容上有这么蠢?”
“没有,本来准备逃的,被六殿下带人给抓住了,现在大理寺正在审, 现在皇帝昏迷不醒, 大皇子杀了太子, 这整个朝堂都乱套了。”
“赵辛那边呢?”
“昨天我们都跟着殿下去找公子你了,那边等我们回来的时候才去看, 今天早上赵辛进了宫到现在还没有出来。”
“现在容戚死了, 赵辛肯定会重新找过一个靠山的,肯定会去找六殿下, 让人盯紧一点。”夙凤摸了摸自己还有些肿的脸, 叹了口气。
也不知道这件事跟容玉有没有关系, 这容上性子懦弱,是肯定不会自己去动这个手的,对于这样一个能多活一会绝不早死的人,到底是因为什么,去杀了容戚?
“公???公子!大理寺的人来了!说是查案!”柳厢边跑边说。
夙凤站了起来,这他娘的,容玉走之前也没给他对一下口供,这现在他自己都估摸不清容玉在这里面到底参与没有,参与了多少,这要是说漏了,或者是多说了,要怎么办?
夙凤看了眼旁边站着的炙予,突然灵机一动。
刚想完的时候,大理寺卿就带着人进来了,夙凤对这个人还是有一点印象的,这个大理寺卿是个纯臣,四年前,就是他在拼死进谏说北平侯案有疑点,需要再审的。
在那个谁都不吭声的时候,夙凤觉得这个人别说是拼死谏言了,就是说两句话都能让他记一辈子。
“祝大人。”夙凤行了个端端正正的礼,府中的婢女给大理寺卿上了茶,又备了些茶点。
夙凤单独将炙予给留下了,看了眼旁边不说话的大理寺卿,笑着将大理寺卿前面的茶杯给斟满,“祝大人别来无恙,有什么话,尽管问。”
夙凤本来是想借着装晕躲过去的,但是看着来的是老熟人之后,也没好意思丢人现眼了。
“太子死了,被人削成了人彘,死相惨烈。”
“啊???这个我知道,真可怜。”夙凤点了点头。
旁边的炙予这脑子转不过来,现在不应该是应该说不知道吗?这公子怎么反而还往这刀口上面撞呢?
看着炙予挠脑袋的样子,夙凤眸子眯了眯,他要是说不知道才见了鬼了好么!
这几个皇子夺位,他早早的成了一个特别纯粹的五王党,有了容玉这层关系,不说一手消息,他二手消息是能拿得到的。
“我还听说,就在太子遇害的前一天,也就是昨天,夙公子被太子给抓过去了。”
夙凤先是怔了一下,然后一双眸子看了眼大理寺卿,“怎么着?天子犯法与庶民同罪,祝大人还准备鞭尸不成?鞭尸的罪是太重了,得饶人处且饶人吧,我就不追究了。”
大理寺卿眼角抽了一下,四年前,自己审这个孩子的时候,不会这么油嘴滑舌顾左右而言他的啊?“你知道我问什么。”
“没有,不是我,我冤枉。”夙凤连喊了三句冤,彻底将大理寺卿给呛的好一会都说不出话来了。
“我问的是五殿下容玉!他今天什么时候出门的?”大理寺卿感觉头有些痛。
夙凤摸了摸下巴,故作思索的样子,“这个我得想想,本来以前我的睡眠还算浅的,但是,昨天被太子爷这么一吓,我就这么睡了一整晚,而且容玉平时起床的就不会弄出太大的声音,所以我可能也不太清楚呢。”
结果,神神叨叨的说了大半天,大理寺卿从这一堆话中,唯一找到的信息就是:夙凤和五殿下同睡一张床!
而且,还是个和案子一点都没有关系的信息。
“夙凤,你要是不配合的话,我就只能让你去一趟大理寺了。”
“死一国太子是件大事,这大理寺和刑部急着找人背锅,如果这锅真能甩在我这个连宫都没有进的人身上,那就随便吧,反正这刑部草菅人命也不是一次两次了。”夙凤做了个无奈的样子,“我知道的我都说了,你们怀疑是五殿下的话,不应该去找他吗?我和你们说了啊,我昨夜睡的比较沉。”
这句话是夙凤的真话,不知道为何,他昨夜睡的就是在他耳边放炮仗都叫不醒。
按理说,他昨天被狗吓成了那个熊样,该一晚上无眠才对。
“这件事本来就是走个过场而已,和五殿下没有什么关系,现在更多的证据都是指向了大殿下的,所以,夙凤你完全可以相信我的。”
夙凤一怔,这翻话可真是耳熟,“祝大人是不是经常会使用这些话来骗供?”
正在大理寺卿迷惑的时候,夙凤就自顾自的不等他问替他解了迷,“四年前,我扛了刑部的刑,死都没有画押,然后是你亲自来审我的,你和我说,这件事就是别人的蓄意栽赃,只要把事情查清楚,我们夙家就会没事的,这事情我都和你说了,结果呢?”
“这件事我很抱歉。”
“祝大人这是哪里的话,想来,当初的谏言之情,夙凤还没报呢。”
“你就告诉我,今天五殿下什么时候离府的就行了,恩也不用你报了。”
“额???今天天气挺好的。”夙凤打了个哈哈,“不过,我能问一下太子是什么时候死的吗?”想着自己要是不交代,可能真的会被请进去吃牢饭,夙凤问出了一句,只要知道具体的时间,在推算一下,是不是容玉就很清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