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在我旁边我就只想睡你,不想睡觉。”
影月哑口无言,松开了抓住顾樾的手,翻了个身,将背对着顾樾,“早点睡。”
顾樾盯着影月的背影,他都快不知道什么是脸了,这么直白的话巴两下嘴皮子一下就说出去了。
有这色心没这色胆。
过了好一会,影月感觉一双手搂着他的腰,这后面一个脑袋蹭在他的脖子后面,温热的气打在他的耳朵上,无奈的睁开眼睛。
“你不热吗?算了,我出去睡。”影月坐了起来。
顾樾这抓住他衣服的手不肯松,无论影月怎么拽,他就是不松。
影月看了眼躺在床上的顾越,“顾越我真的觉得你只有三岁。”
“刚才让你走你不走,我以为你就是送上门给我吃豆腐的。”
“你这脑袋里面天天想的是什么?”
“你。”
影月不知道该说什么,想着今天下午顾越说的那句话,莫名的觉得有些心酸,又重新躺下了,拍了拍顾越的手,“行了,别起什么幺蛾子了,早点睡,这明天五殿下那边肯定还有事情要做。”
顾越重新将手给搭在了影月的腰上,将人给紧紧的抱着。
影月弄不开,只能任由他去,“你这样勒着我有点难受啊。”
“哦---”
顾越微微松开了点手,脑袋在影月的脖子上,有一下没一下的拱着,影月算是被他弄的彻底睡不着了,抓住了顾越的手,伸手就挠上了他的腰。
“滚!动不动就挠我!”
“这不是你自找的吗?我都和你说了让你睡觉算了,你还一直在闹。”
“别别别,我错了。”
“我不相信你,等你什么时候笑累了想睡了我就放过你。”
顾越眸子微蹙,看着半压在自己身上的人,抬起头,亲上了影月的唇,这在他腰间放肆的手渐渐的停了下来。
顾越的手也被影月给松开了,重获自由的他伸手搂住了影月的脖子,将影月给拉到了自己的身上。
一排齐齐地牙齿在影月的嘴唇上轻轻咬着,然后轻轻挤进了他唇间,毫无章法的想要进去攻城略地。
“别这样,顾越--”影月喘了口气,想要推开顾越。
“你没听见殿下说吗?这要是到了北平了,就要给我娶亲了,我这么喜欢你,你就算是施舍,亲我一下?”顾越声音带着一丝低沉,抱着影月脖子的手不肯松。
不等影月回答,顾越重新吻上了影月的唇,这次比前面要狠的多,影月不张嘴他就直接咬。
影月吃痛的张开了一点紧闭的牙关,被顾越给钻了空子,顾越灵巧的舌头滑溜一下的就钻了进来。
影月叹了口气,手从顾樾的头下面插了过去,将人给捧得更靠近了自己,回吻着他。
顾樾伸手扯开了影月的衣带,每一个动作都小心翼翼,他知道这样不行,但是——他忍不住。
特别是在影月回吻他的时候。
影月伸手抓住了那只扯他衣服的手,在顾樾嘴角又亲了两下,“晚安。”
然后从顾樾的身上下去了。
顾樾背对着影月,这眼里是说不出的绝望,想着想着,鼻子一酸,趴在枕头上哭了起来。
影月本来听着不太真切,这竖着耳朵听了好一会了,才确定顾樾是真的哭了。
顿时就被吓傻了,他这么多年,看顾樾哭的次数一个手能能数得过来了,这突然给他来这么一下,而且好像还是他弄哭的……
这能不吓人么!都吓死了好么!
“顾樾……”
“你别和我睡了,让她们给你重新弄过一张床吧,让我缓缓。”顾樾从来没这么丢脸过,趴在枕头上,死都不肯将脸对着影月。
影月安慰的拍了拍顾樾,“虽然不知道你为什么会这么开喜欢上我,但是,相信我,你只是一天到晚能见到的人就这么几个,殿下跟阿凤你惦记不得,这柳厢和炙予你也不能拆,所以就只剩下我了。”
“所以,等你看看外面的人之后,你就不会这样了。”
影月觉得这比劝顾樾别在青楼失足更加难劝了。
他要怎么抹黑自己才能让顾樾不那么难受?
“行了行了,少叨叨了,你去换个地方睡吧。”顾樾现在只想有个安静的地方,让自己发泄一下,这影月一直在旁边叨叨叨的,弄的他都不太好意思哭了。
“你现在在哭,我要是走了就太不是个东西了。”
“......难不成你以为我向你表白,你把我弄哭了,然后在这里看着我哭,就跟是个东西?”
“也不是个东西……”
“既然左右不是个东西,你现在能离我远点,让我一个人独自舔舐失恋的伤口吗?”
影月笑了起来,打着活络气氛的念头,坐在了顾樾的旁边,非但没有走,还和顾樾聊了起来,“来来来,说说你是怎么看上你影哥的?”
“......凌迟也不过如此吧?”
“咱们就闲聊,咱们谁跟谁啊!”
顾樾一脚踹在了影月的屁股上,直接将人从床上给踹了下去,“离我远点,我现在正伤心,别说我他娘的喜欢你,就是我自己,我看不惯了也照样揍!”
“……哦。”影月是个冷场小能手,暖场的时候,专门哪壶不开提哪壶,你不想聊哪个话题,他就偏偏拿那个话说。
一踩一个准。
比开过光的乌鸦嘴还要灵。
被顾樾赶出来的影月坐在了房间外面打着哈欠,喂着蚊子。
等着里面的人哭的差不多了,自己在外面打了个小盹被蚊子咬醒之后,偷偷又溜了进去。
听着里面小小的呼声,轻轻的爬上了床。
他刚爬上床,顾樾就凑了上来,吓了他一跳,还以为顾樾还没睡,又准备踢他了。
不过……
这好像跟踢也没什么两样了。
顾樾的脚放在了一个特别尴尬的位置,这让他想睡又不敢睡,生怕顾樾求爱不得化成怨念,一个无影脚甩了过来,这生命估计就可以提前终结了。
将身上的脚给弄下去之后,这影月的手还没放好,顾樾的脚又上来了。
“......”算了,就这样吧。
整整一个晚上,影月别提多煎熬了,旁边的人睡觉特别不老实,不是手在他身上乱摸就是脚在他身上乱蹭,弄的他都想将人给抽醒了。
等早上柳厢在外面叫顾樾的时候,顾樾才醒,一睁开眼就看见了抱着自己呼呼大睡的影月,爬了起来,轻手轻脚的穿衣服出去了。
柳厢暧昧的看了眼眼睛比核桃还要大的顾樾,用手肘顶了一下他,“我说……看不出啊,这影月嘴里喊着不要,身体挺诚实的啊!”
“嗯?”
“把你都弄哭了,眼睛都成这个样子了,啧啧啧……”
“……”顾樾懒得理会柳厢,越过他,去找东西吃去了。
影月睡到晌午才起来,出来的时候,五王府就只剩下小七和顾樾了。
想着昨天晚上的尴尬,影月这回很识相了,没有到顾樾的身边去乱幌了。
“他们呢?”
“军机处去了。”
影月点了点头,知道他们去军机处是干什么,现在容朔也回来了,这剩下的事情就只剩下交接一下了,其他的什么替太子平反的事情,容朔这个长子来更合适。
军机处内。
众人看着一模一样的两个人,虽然前段时间就听见有人说这五殿下有个双胎兄长,但是,这听到和真真切切的见到是另外一回事,看着两个一模一样的人站在他们的面前,要不是有夙凤站在容玉的身边替他们出来做个认人的标杆,他们可能都认不出这谁是谁了。
老忠武今天是被人推着来的,看着旁边正准备走上去的大理寺卿,他知道大理寺卿是为了什么,随后一手拉住了他,“祝大人这是何意?”
“只是觉得有个案子好像有点眉目了,一个人无法办到的事情,要是这有两个人的话,那可是太简单了。”大理寺卿眸子中闪过一丝精光,这也就是说,可以解释的通为什么大殿下容上会指认五殿下了,因为即使是五殿下,这也是能说的通了,以前是时间对不上,现在这么一看来,好像也没有什么对不上的。
“算了吧,这人都死了,再说了,这容戚本就该死,你以前虽然是个纯臣,但不也是动不了他么,说五殿下为民除害也不位过吧,那种人要是真的登了皇位,咱们东楚指不定会变成什么样,睁一只眼闭一只眼算了吧。”
大理寺卿看着忠武将军,没有说话。
“而且,这五殿下知道自己犯错了,自己又不当政,你在乎这么多干什么?”
听到不当政的时候,大理寺卿疑惑的看了眼在低头跟夙凤交谈的容玉,道,“那他做的这些都是为了什么?”
“拿回本应该属于他们家的东西,即使拿回来了,这五殿下也是个次子,轮不到他的。”忠武将军不是没有劝过容玉,知道太子妃没了之后,他不是没有想过让容玉自己坐上这个位子,但是,容玉以前或许还带着点想要的态度,现在则是一点都不想要了,就像个烫手的山芋一样,巴不得容朔赶紧接手。
容朔拿出了拿到圣旨,交给了忠武将军,忠武将军是重臣,虽然一直以来是五皇子党,但是说的话做的事还是比较有权威的。
这道圣旨和那封密信忠武将军只听过没有见过,这真的看见了之后,气的吹胡子瞪眼的将这道圣旨和密信交给了旁边的大理寺卿。
大理寺卿看完之后,猛然合上了圣旨,“这???这是真的?”
惶恐的将询问的眼神看向了旁边的老忠武。
“这当时的二皇子印鉴应该还在专人手上收着,各位要是不相信,可以找他们拿着对比一下,这二皇子的印鉴是肯定错不了的。”
圣旨由一个人传到另一个人的手里,每个人看过之后,这脸色皆是变了又变,这是什么事?
他们以为当初的太子是谋反了,结果这样一来,是因为二皇子篡改了圣旨,将面壁思过的圣旨改成了上交兵符!
所以这太子才会在那天被抓的时候手上是拿着兵符的,这左右出来的兵将可能也是当初的二皇子安排好了的!
圣旨传到赵辛手上的时候,赵辛不太愿意接,这里面有什么东西他清清楚楚。
比任何人都要清楚。
因为---这封信是他写的第一遍,二皇子抄的第二遍,这圣旨,也是他教当初的二皇子改的。
容玉推了推容朔,容朔茫然的看着容玉。
夙凤在旁边看着这一幕,捂着脸,也就容玉这么心大,能将这皇位交到容朔的手上。
“赵辛。”容玉嘴唇动了动,并没有发出什么声音。
“他怎么了?”容朔更加茫然,这出来的时候也没有人跟他对对戏,这让他怎么演?
容玉、夙凤:“????”
夙凤看了眼旁边拿着圣旨不看的赵辛,轻笑出声,“赵丞相不看看吗?”
赵辛颤抖着手打开,这里面的每一个字都是出自他之手的,现在看来,当初写的时候有多狠辣,现在就有多害怕。
这到了年纪了,想的就只有安享晚年了。
什么荣华富贵,都是过眼云烟。
“赵丞相不看是因为看过了还是不敢看?”
夙凤的这话说的很有含量,如果是看过了,那就是早就知道了太子那件事有隐情了,如果是不敢看,为什么不敢看?这就不得不让人怀疑当初二皇子的事情跟他也有关系了,毕竟,这赵辛在二皇子还没上位的时候,就是他那边的人。
赵辛感受着来自周围的目光,扑通一声跪了下来。
作者有话要说:
来迟啦~~~
第66章
容朔看着跪在自己和容玉面前的人, 这习惯性的准备出手去扶他一把,这才刚出手, 就被容玉给掐住了腰,顿时疼的呲牙咧嘴的将手给收了回来,刚准备去说弟弟几句,刚回头,这容玉的表情就比他的还要可怕, 随后恹恹地揉了揉腰,老老实实地不敢动了。
夙凤低着头忍着笑,三十年河东三十年河西真的是一点都没有说错。
赵辛跪下之后, 左右开弓地扇着自己巴掌, “当初先帝还在地时候, 我听先帝说过,虽然知道不对,但是---我也没有办法啊!”
“所以,赵丞相应该是没有看到过这个东西的?”夙凤将圣旨从赵辛的手上拿了过来,放在手上晃了晃。
赵辛坚定且打死不认的摇头。
“那这个东西,我是怎么从赵丞相你的手里面拿过来的?”门口传来清脆的少年音, 容霖站在门口, 夙凤回过头看了眼他,虽然不知道容玉在牢中都和他说了些什么,但是看着这个孩子不再执迷不悟了, 夙凤还是很开心的。
这容霖和容玉什么关系他们是都知道的, 就在昨天他们都还争得天昏地暗的, 只是这容霖为什么要帮着容玉说话?
容霖站在了夙凤的身后,小心翼翼的抬头看着他,夙凤回头对他笑了笑。
“阿凤????”
赵辛显然没有想到这容霖会反水,一个错愕不及,连替自己辩解都忘了。
“成匀,搬上来。”
成匀将一个箱子给抱了上来,然后放在了房间的中间,这是夙凤在七王府偷走的箱子,他只告诉了容玉,估计是容玉拿给容霖的。
不过---
不知道这箱子里面的那个东西拿出来没有。
箱子一打开,入目的就是一件红色的衣服,夙凤看到之后,将头给扭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