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林敬辞实在受不住了,温润的眼里弥漫着难抑的情欲,眼角一抹红色十分艳丽勾人,眼眶里快乐的泪水摇摇欲坠,轻咬下唇却还是挡不住一声声甜蜜的呻吟。
他想摸,却不敢再放肆了。
谢渊是真的生气了,若不是心疼他,一向是说到做到的。
林敬辞也存了几分心机,难抑的呻吟总想穿插几句“夫君”。谢渊听出来他的意思,也不应声,撞进去每一次都又狠又准的碾过敏感处。
几乎是谢渊每撞几十下,林敬辞就要颤抖着收紧小腹,后穴咬的死紧,湿热紧紧包裹住谢渊。
“啊——”林敬辞射过一次十分敏感,快感堆积几乎失了理智。双手一直乖乖的贴在池壁上,这会忍不住了,绷紧了小腹,尖叫着射了出来。
浑身颤抖着,泄了力气,软软的贴在池壁上。
谢渊被他咬的死紧,听到他难耐的声音,狠狠的撞击了几百下,也射了出来。
谢渊喘着粗气,把人搂进怀里,亲了亲他高潮完略有些失神的眼睛,温柔道:“等下再睡,先洗洗。”
对给林敬辞清理的这件事,一向是谢渊亲力亲为。
谁也不能看见林敬辞困意朦胧,本能的依赖他的样子。
屋子里没有地龙,点了两个火炉,被子是早就烘好的,现在也暖着。谢渊给怀里沉沉睡去的人穿好衣衫,把人放在塌上仔仔细细的盖严实了,又回去拿回了那个装玉势的盒子。
眸光沉沉的看着床上安稳的睡颜,垂下眼把手里的东西装好,盖好盒子放到衣柜里去了。
谢渊想起今日上午谢戎去送点心的样子,轻轻冷笑一声。
林敬辞伸手摸摸旁边,空荡荡的,一惊,迷迷糊糊的坐起来四处寻谢渊,嘴里含糊不清:“……渊……呢?”
谢渊收起阴鹜的表情,吹息了蜡烛,几步走到床榻边,揉了揉林敬辞的头发,柔声道:“这呢。”
林敬辞伸手搂住他精瘦有力的腰,习惯性的把脸贴在他胸口,嘟囔道:“……困……?”
谢渊好笑,搂着这人躺下,仔细的盖好被子,腿间夹住林敬辞乱翘的双腿,哄道:“睡吧。”
熟悉的雪松香包裹住林敬辞,他抱住谢渊,头微微蹭了蹭谢渊胸口,沉沉的睡过去了。
谢渊却被林敬辞无意识的依赖取悦了,原本低迷的情绪被打发走了,胸腔里像是充满了阳光,十分满足。
谢戎算什么?林敬辞现在喜欢的依赖的,都是他,谢渊。
*
一早谢渊就撩醒了林敬辞,接着按日常操作那样敏捷的躲开了林敬辞丢过来的枕头,笑道:“太阳晒屁股了,你还不起?”
初一端着衣衫在下面想笑又不敢,元禄已经在伺候谢渊束发了。
林敬辞十分不满,缓了一会,好不容易挪动到床边,又坐着不动了。初一得等他清醒了才敢上去。
元禄动作快,这会都已经束好了。谢渊叫元禄去上早膳,走到床榻边去拉他,“比天子起的晚,天天朕还得好话哄着伺候着,您才肯起床。”
林敬辞这会已经缓过来了,气哼哼又不敢反驳。
初一忍住弯起的嘴角,要上前伺候林敬辞,却被谢渊拿走了衣衫,伺候林敬辞更衣,嘴里打趣道:“没想到朕也惧内啊。”
林敬辞恼了,夺过衣服胡乱就要往身上套,嘴里道:“委屈陛下了,臣自己会穿!”
谢渊帮他整理,笑道:“不敢不敢,不敢委屈。”
林敬辞知道他这是不生昨天的气了,心里美滋滋的,任由谢渊给他整理衣服。眼尖的瞧见谢渊腰间挂着他绣的香囊,和一枚极其眼熟的玉佩。
林敬辞嘴角的笑意僵在脸上,指着那枚玉佩,不可置信道:“你怎么也有这枚玉佩?!”
第40章
谢渊见林敬辞面色有异,一个“也”字甚是扎耳。
谢渊手上动作不停,淡淡道:“这是给王嗣的玉佩,父君以前给参加春猎的王嗣都赐了一枚,只是花纹不同。”
林敬辞僵着,一动不动的盯着这枚玉佩。谢渊不知他为何盯着,随手扯下递给他:“喜欢就拿去。”
林敬辞反反复复的仔细看了,玉佩前后花纹的确与谢戎的不一样,左右两侧还分别刻了两个小小的“渊”字。
林敬辞低着头,闷闷道:“臣还以为这是独一块的呢。”
谢渊被那个“也”字扎了耳,想来林敬辞见过的那块,应该是谢戎的。
林敬辞心情低落下去,把玉佩系回谢渊腰带上,不再作声了。
谢渊拉着他坐下吃早膳,林敬辞心思沉重,心不在焉的往嘴里塞。
谢渊问道:“怎么了?”
林敬辞摇摇头,把这个暂时抛诸脑后,问谢渊道:“今日何时开始春猎?”
谢渊见他不愿意说,也不好再问,便道:“用过早膳,待备好马匹猎犬,就可以开始了。”
“陛下也参与吗?”林敬辞问道,“好玩吗?”
谢渊笑笑:“只怕你一天都吃不消。”
林敬辞撅起嘴巴,“陛下瞧不起人!”
谢渊见他真的想去,想着找一匹温顺的马儿也并无不可。用过早膳又拉着林敬辞换了一整套骑装的行头,才带着林敬辞去了露天在外的高台。
春猎开始前是有一番准备的,不过谢渊寡言,不爱啰嗦这些场面话。各家参与的都点了人,家眷女子也都一一安顿在好地方静静等待,侍卫也已经先去大致盘了一圈回来复命了。
林敬辞反反复复的一直都在想那枚玉佩,一直到被谢渊扶上马,才将自己的思绪从玉佩里抽离出来。
前面的开幕竟然被他就这么魂不守舍的混过去了。
林敬辞骑得马匹很温顺,人已经上了马,缰绳却还拽在谢渊的手里不放。
谢渊低声问道:“朕看你状态不好,你要不就留在帐里等朕回来。”
林敬辞侧脸就看见了谢戎,心里冒出一丝慌乱,转过头来对着谢渊摇摇头,拒绝道:“臣虽然不会射箭,但是臣想跟着陛下。”
谢渊见他坚持,只好应了一声,将缰绳还给他,叮嘱道:“那你跟紧朕,不要落下了。”
林敬辞点点头。
谢渊翻身上马,侧过身子去看林敬辞,打量了他一身骑装的确是没有什么差错的,才示意前面的侍卫挥舞旗帜。随着旗帜落下,春猎,开始了。
谢渊身边围着许多侍卫,林敬辞骑马还是生,不一会就落在了谢渊后面。谢渊反倒放慢了速度,等着他。
谢渊是王君,春猎是要打出猎物来的,晚上的庆宴需要用王君打回来的猎物开场,其他王嗣贵族打回来的交上去可以换彩头。
林敬辞一夹马肚,不想拖累他,凑过去不好意思道:“陛下,臣……臣还是在这里等吧……”
谢渊眉头轻蹙,再往前就是猛兽出没的地方了,里头肯定箭矢四飞,林敬辞不会武,难以自保,贸然进去也是十分危险,就点头同意了。
马儿还未前进两步,谢渊又转头不放心的叮嘱道:“你不要乱跑,乖乖等朕。”说着,又指了一个贴身侍卫,让他跟在林敬辞身边。
林敬辞刚才出发时看见了谢戎,总觉得心里不安,就拒绝道:“臣在此处,不会有危险的。陛下在里面猎猛兽,才更需要侍卫保护。”
谢渊皱着眉头盯着他,林敬辞笑道:“臣按原路回去便是,陛下这么瞧不上臣吗?”
谢渊无法,只好应了,再三叮嘱他一定按大路原路回去,离大帐也不过半盏茶的功夫。
林敬辞目送谢渊的身影没进林中,总觉得哪里不对,满脑子都是那枚映象极深的玉佩。
他扯住缰绳,缓缓调转马儿,向着来时路上走去。
耳边传来一声破空声,“嗖”的一下擦过林敬辞侧脸,射入他身侧的树干,箭头整个没入树中,可见这一箭来势汹汹。
林敬辞手下一紧,扯住缰绳,马儿本就行进不快,便稳稳停在原地。
他知道,这一箭是警告。
树影婆娑,早春淡淡的阳光从刚刚复苏的树干之间洒落下来,林敬辞望向箭矢射来的方向,连个人影也没有。
若真想杀他,他刚才故意落单已经是巨大的机会了。但是箭矢只是擦过,甚至连他的发丝都没有擦乱。
林敬辞紧紧握住缰绳,指尖因为过度用力而泛白,缰绳在他手心里留下了一丝红痕。
这一箭,到底是何意。
是谁冲着他射了这一箭。
是让他原地不动,还是让他不要回帐?
林敬辞干脆翻身下马,把马匹拴在那颗被箭矢射入的树干上,人在树下老神在在的坐着。
春猎参与的王嗣贵族,箭矢都是做了记号的,方便核对猎物,也好计算彩头。所以他也不必费心神去看那箭矢,敢来警告他,这箭矢要么是动过手脚的,要么就是无名箭矢。
这一世,想杀他的人多了去了,春猎眼杂,一时半会还真不知道是谁做的。
思想一转,就想到谢渊带着侍卫进了林子。侍卫都是谢渊信得过的,保谢渊性命无虞应当是没什么问题的。
只要谢戎没有动手脚。
林敬辞又想到早上看见的那枚玉佩。
原来是王嗣都有一块,他当初迷迷糊糊瞧见的时候,真以为只有谢戎的独一块。
睁开眼睛,见到的就是谢戎微皱着眉头,指挥着太医给他上药。他被孤狼撕咬的小腿已经被包扎好了,视线往上轻移几分,入眼的便是谢戎腰间挂坠着的那枚玉佩。在他昏过去之前,那人弯下腰抱起他,腰间垂下的也是这样的玉佩。
谢戎问了他叫什么名字,又差人传了林风眠过来。
林风眠仔细询问了一番,就拉着他跪下要谢恩。周遭都说是谢戎殿下救了他一命,他却盯着谢戎面无表情又冷峻的脸,伸手将自己颈项上戴着的那枚娘亲生前给他的玉珏,递给了谢戎。
“殿下,救命之恩当涌泉相报。”林敬辞眼睛亮亮的,“这玉珏对我意义非凡,赠与殿下,当做信物。”
卡到头秃……
第41章
谢戎是什么表情?
谢戎先是嫌弃了一下,迅速整理好表情,然后推辞不了,只好收下了。
话说回来,他还真的是“涌泉相报”了。
呵。
林敬辞嘲讽的轻笑一声。自己真的是眼瞎。
那枚玉珏,是出生时便戴在身上的,一直到娘亲去世,他始终贴心而戴,未有一日取下。
不是什么上好的成色,也不是什么稀世珍宝,只是普普通通的一枚意为平安的玉珏罢了。想来如今,谢戎怕是早已丢了。
林敬辞抬手遮了遮漏出来的几丝阳光,眯了眯眼,耳畔就听见谢戎的声音:“你怎么……”
谢戎原本是打算在林中做些手脚,拆散谢渊的侍卫,再放些暗箭,不死也伤。但是他看见了林敬辞,他在开始之前看见了一身骑装上马跟着谢渊的林敬辞。
是,傅亦初没有劝动他,但是他在看见林敬辞利落飒爽的坐在马上,他忽然就担心了。担心他会不会误入陷阱,会不会受伤。
所以他避开眼线和侍卫,偷偷去拆了,遮掩了,毁掉了。
这会正是绕了过来,来拆这边一个拦马的陷阱。一抬眼就看见在零碎阳光里,坐在树下的林敬辞。
还未想好说些什么,嘴里已经问了出来。见林敬辞淡漠的眼神寻声看了过来,他嗓子里的话都哽住了,甚至有些想要落荒而逃。
没克制住走近了些,就看见林敬辞头顶上方一支射入树干的箭矢,箭头整个没入。
谢戎见林敬辞始终未动,还以为他受了伤,心里一急,快步走进,焦急的问道:“你受伤了吗?”
林敬辞刚才想起这人幼时救他的模样,这会倒是生出许多不真实感来。
他淡漠道:“没有。”
谢戎不管不顾的把人一把拉起,左右仔细打量了一圈,似乎真的没有伤口,自己都没有察觉到自己居然松了一口气。
林敬辞意味不明的看了他一眼。
谢戎还抓着林敬辞的手腕,这会子跟他对视一眼,抓着也不是,也不想放开。
林敬辞抽出手腕,“成王殿下不去猎物?晚上的庆宴岂不丢人?”
谢戎缓缓垂下空空的手心,低低道:“等下便去。”
林敬辞往一边退开了一点,眼神似有似无的打量了一下,见他腰间挂着那枚眼熟的玉佩,目光顿了一下。沉默了一会,道:“殿下是否还记得八年前春猎的事?”
谢戎抿了抿唇,并没出声。
林敬辞追着他八年的光阴,他这个样子是什么意思,他心里比谁都清楚。
谢戎忘了。
林敬辞低下头轻笑一声。
谢戎忘了,他却上赶着去让谢戎作践!还将那枚玉珏给谢戎做信物!
报恩?报哪门子恩?
林敬辞抬脚就走,走出两步又回头解开缰绳,翻身上马,周身散发着冷冷的拒人千里之外的气息。
谢戎道:“你给我的玉珏,我还留着。”
林敬辞敛了眸子,拽紧缰绳,侧过脸道:“臣的恩,这么多年也该报完了。殿下愿意留,就留,不愿留……就扔了吧。”
谢戎眉头蹙成一团,周身发冷,隐隐觉得,林敬辞再也不会看他一眼了。
*
林敬辞骑着马,沿着来时路往回走。
以往看话本时,还总是跟初一一起笑著书人可笑,哪来的那么多奇奇怪怪的因由。如今落在自己身上,连笑一下,都做不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