御膳房的厨子跟奴才:“……”没法干了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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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敬辞泡了澡腰酸才缓解了很多,昨晚谢渊昨晚还抱他去清洗,他困得不行,好像还上了药。
这也不能抵消今天下不来床的气!
林敬辞揉着腰打开门,就看见院中奴才们十分警觉的盯着他。
林敬辞:“?”
初一凑过来小声道:“院里新栽种的梅花又毁了。”
林敬辞扫他一眼:“听你这意思好像也觉得是我。”
初一知道他这会心气不顺,立刻低眉顺眼骂道:“不知道哪个奴才瞎了眼的,往您身上猜。”
林敬辞冷哼一声,还能有谁有这个胆子。
谢、渊。
林敬辞气的直咬牙,对初一道:“我去重华殿看看。”
“?”初一道:“您不去御书房?”
林敬辞面无表情道:“你喜欢去就自己去。”
初一:“……”我害怕极了。
林敬辞往重华殿走着,难免要经过御书房。原本哽着一口气卡在胸口,憋着劲想要找茬让谢渊不快活,但是走进重华殿,不知不觉摸着殿门就笑了。
虽算是故地重游,却是另一个心境了。
谢渊:让你见谢戎!
林林:?花不是我毁的!!
第74章
林敬辞也就是去重华殿随意看了一眼就回了长行殿。重华殿已经快到收尾了,没什么问题需要问他的,他也不爱一趟趟往那边去。
刚踏进长行殿,初一见他回来便迎了上去:“您回来了。”
“嗯。”林敬辞随意的应了一声,跨过门槛时扶着自己酸痛的腰,吩咐道:“泡壶雪松茶来。”
初一搭了他一把,道:“季霖季大人等着您呢。”
林敬辞挑了挑眉,有几分诧异道:“他等我?”
他与季霖前世也没有交集,一句话都没有说过。现在他一个御侍,与朝臣见什么面?
“他是来见陛下的吧,”林敬辞思索一下,便对着初一摆摆手:“叫他去御书房求见。”
话中疏离初一听得清楚,抿了抿唇小声道:“季大人去过了御书房,得了陛下准允才能入得了这长行殿。”
言下之意就是季霖求了谢渊的允许才来长行殿找他的,不能把人请出去。
林敬辞垂下眉眼,问初一道:“今年的新茶来了吗?”
初一点点头。
“那你去泡壶龙井,”林敬辞揉了揉后腰,往亭子走去,“请季大人亭中相叙。”
林敬辞吃喝向来是初一亲力亲为,旁人谢渊一概不放心。初一见他揉腰往亭中去,总是不能放心。一旁一个奴才机灵的上前扶住了林敬辞,初一张了张嘴还是没有出声,先下去泡茶了。
林敬辞瞥了扶着他的奴才一眼,笑眯眯道:“多谢,但是不必扶我。”
那奴才讷讷的撤下手,林敬辞又道:“石凳凉,你且去寻两个软垫来。”
林敬辞舒舒服服的坐在软垫上,请季霖也在对面坐下了,季霖刚要开口说话,初一就端着刚泡好的热茶来了。
上了茶初一就下去了,站在不远处,招呼奴才们不要靠近。
林敬辞抬了抬手,客气道:“今年刚进贡的龙井,你尝尝。”
季霖身着极素的灰色衣衫,对着他行了半礼,端起茶杯尝了尝,夸赞道:“果然茶香醇厚。”
林敬辞坐直身子,也不品茶,开门见山道:“我似乎与季大人并无交情,不知道找我有什么事?”
“不敢,臣只是来谢一谢御侍的恩典。”季霖不紧不慢道:“前些日子,樊将军送给臣一支百年人参,极其难得,得知是陛下和御侍的恩典,这恩是一定要入宫拜谢的。”
林敬辞摆了摆手:“是陛下的意思,也是陛下的药材,与我无甚关系。”
“臣知道是御侍寻了由头带出宫,又托樊将军送给臣的。”
“?”林敬辞眉头轻蹙了一下,他似乎听见“樊将军”三个字着重读音了。
“季大人不必多礼,”林敬辞道,“你也是鬼门关过了一趟的人,一颗老参罢了,与你的功劳相比不值一提。”
季霖沉默了一下,林敬辞见他有话未说的样子也不想打听,自己的腰酸痛的很,只想回房用汤婆子暖一暖。
“臣,有话想问御侍。”季霖道,“请御侍原谅臣不敬之罪。”
林敬辞正端着茶往口中送,闻言奇怪的看他一眼,就听见季霖轻声道:“或许,您喜欢樊自清吗?”
“噗——咳咳——”林敬辞一口茶水喷向一旁,指着他的手一直抖,惊天动地的咳起来。
初一连忙跑过来给他拍背,另一只手接下林敬辞手中端着的茶杯。
待林敬辞气顺和缓了些,林敬辞气的牙根痒痒,颇有咬牙切齿的意味道:“你胡说什么?”
季霖喝茶喝到脑子里去了吧!
林敬辞冷下脸:“你可知就凭你刚才这句话,当斩。”
季霖一点也不怕,微微笑起来,“看来是不喜欢了。”
林敬辞听到过他和樊自清的风言风语,也打趣过樊自清,看樊自清的模样,也就是把他当做救命恩人,还真没往季霖身上想。
林敬辞打量他好几眼,意味深长道:“看来不是空穴来风。”
季霖敛下眉眼,道:“可是他好像喜欢您。”
“……”
林敬辞不是没有察觉,只是态度也一直很清晰明白,樊自清也始终恪守在朋友的程度。他很难有朋友,算是自己的私心,也不愿意与樊自清从此划清界限再不来往。
“所以你来找我究竟是为了什么?”林敬辞微微蹙起眉,“就为了问这个?”
季霖摇了摇头。
“还是你想从我这了解樊自清的习惯喜好?”
季霖还是摇了摇头,“我喜欢他,他的习惯喜好我要自己去了解。”
林敬辞被他认真的模样逗的一笑,幸灾乐祸道:“那你慢慢了解。”
我看你多少年能跟他先做朋友。
季霖笑笑,又道:“臣能恳请您少出宫找他吗?”
“?”林敬辞有点不耐烦了,“我与朋友相见与你何干?”
他哪回找樊自清不是因为有事啊!季霖以为出宫很简单吗?!腰很累啊!!
“因为您每每找他,他就推了所有的事陪着您玩闹,”季霖往林敬辞身后快速扫了一眼,语气有点幽怨,又有点幸灾乐祸,“宁拆一座庙,勿拆一桩婚。”
他拆谁了??季霖跟樊自清到了成婚的地步了吗?他拆了吗???
林敬辞眯着眼被气笑了,正欲发作,初一在他身后不停的悄悄捅他。
林敬辞被他戳的烦了,没好气道:“戳我干嘛?”
这一回头,浑身一僵,顿时手脚冰冷。
谢渊在不远处站着,毫无波澜的面色下带着凉意,意味不明的打量了他好几眼。
酸痛的腰此时拼命提醒着林敬辞这会乖乖闭嘴比较好。
“去把御侍出宫的牌子收回来。”谢渊偏过脸去,对着元宝淡淡吩咐道。
季霖弯了弯嘴角,笑盈盈对着林敬辞行礼,又对着谢渊行礼道:“臣告退。”
林敬辞惊了,立刻起身追着季霖:“哎,你不能走!你说清楚!”
谢渊眼疾手快的拽住想溜的林敬辞,把人死死扣在怀里,凉凉道:“夫人跑什么?”
说着,就把人打横抱起往屋里走。
林敬辞又扭又推的,死活挣不开谢渊桎梏的双臂,手凄凉的伸往季霖离开的方向:“季霖!!你说清楚再走!!!”
初一啧了啧嘴,甚是可惜的看着院里:这梅树估计明天就被砍光了。
季霖:嘻嘻嘻,让你出宫找我老公!
谢渊(磨牙):即日起不准御侍出宫!
林敬辞:我不是,我没有!!谢渊别脱我衣服!!!
樊自清:?(猫猫懵,猫猫挠头
第75章
谢渊也没真怎么折腾林敬辞,意犹未尽的舔了舔下唇,餍足又霸道把手臂横在林敬辞腰间。
林敬辞气哼哼的把他手拿起来扔到一边,甚是嫌弃道:“重死了。”
谢渊凉凉的看着他:“那我给夫人揉揉腰。”
林敬辞把被子一裹,铜墙铁壁般拒绝道:“不必了,我饿了。”
谢渊翻身下床,随意披了件衣服就唤了元宝进来要传膳。
晚膳一直温着,也算是没白费。
林敬辞被谢渊伺候着沐浴更衣,全天底下唯他独一个能叫谢渊亲力亲为。悄悄抬眼看着谢渊认真的模样,心里别提多满足了。
谢渊规矩了很多,哄着林敬辞吃饭。
林敬辞早就饥肠辘辘,这会边吃边往外头打量了一眼,天色都黑透了。
也不知道谢渊做了多久,又狠狠瞪了谢渊一眼,泄愤似的把谢渊布的那些菜一一捡出来,动都不动。
谢渊也知道有一点点过分了,由着他闹。
“之前出宫见了爹爹,”林敬辞放下筷子,“听说陆相喜食半生牛肉。”
谢渊也正色几分,“这个朕听说过。”
林敬辞眉眼处毫不掩饰算计之色,道:“既然他喜爱,那就得让别人知道,才能投其所好。”
谢渊停下筷子,笑了一声,揶揄他:“你这戏看的倒是津津有味。”
“那就要看陛下能造出多大的场面了,”林敬辞不紧不慢,斜眼扫了他一眼道:“我不是什么正人君子,可巧,陛下也不是什么好人。”
谢渊也不恼,乐呵呵道:“可不是,天生一对。”
林敬辞默默翻了个白眼。
谢渊给他递了杯雪松茶:“吉日已定,下月十六宜婚嫁,钦天监拟好了时辰。”
林敬辞抿了一口,闻言眉头轻蹙了一下,道:“会不会来不及?今日已经是二十五了,算下来也只有半月。”
谢渊道:“陆婉宁已有身孕,等新的婚服可是等不及。”
“也是,”林敬辞点点头,“听闻王族娶妻都是百石聘礼?”
“百石是迎娶王后的数目,”谢渊坐直了身子,笑着望向他,道:“朕都给你准备着呢。”
“……”林敬辞被他这句话吓了一跳,见他神色并无玩笑之意,拿捏不准他是不是真的存了这样的心思。
谢渊见他这个样子,半敛了眉眼转了话头:“成王府备了六十石聘礼,对陆婉宁来说,已经是举国无双的殊荣了。”
林敬辞好奇道:“女子也要有嫁妆的吧?那陆婉宁要回多少呢?”
“陆相是大门大户,为了脸面怎么也要按一半回,”谢渊揉了揉他的脑袋,之前沐浴时林敬辞及腰的墨发只是松松系了一下,有几缕不听话的垂在他脸侧。谢渊轻柔的把几缕碎发别在后面,接着道:“只是,朕要让天下人都知道,朕给了他多大的脸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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宫外的大道上熙熙攘攘的站满了人,马车跟奴才排了长长的队伍,一路从成王府往陆相府行去。马车后面是奴才们挑着的一石一石的聘礼,箱子上都盖着金丝绣纹的红布。
百姓们围着看,也有好事人在路旁作数,一石一石的数过去,倒吸一口气,难以置信的跟身旁的人小声说道:“足足下了六十石聘礼!”
“哇!那陆相爷的女儿足该倾国倾城吧!”
这男子说完就被自己的婆娘一把扭住耳朵:“瞎看什么呢!赶紧干活!”
男子闭上嘴巴老实的回到人群后的铺子里干起活来,那婆娘艳羡的看着那风光的聘礼,心里直酸:自己出嫁时也才两石的聘礼……
陆相府前被围了个水泄不通,陆相乐呵呵的站在门前,奴才下去散了喜钱,百姓手里拿着几个拴着红线的铜板,得了好彩头好寓意都喜笑颜开。
这会又见远处马车运了东西,咕噜噜的朝这边来,身后跟着几十个奴才挑着东西。领头那个陆相眼熟的很,赫然是谢渊身边一直伺候的元宝公公。
人群自动让开一条路,陆相脸上堆满了笑意迎了上去,对元宝道:“什么风把您吹来了?”
元宝不慌不忙的行了一礼:“陆相客气了,倒是折煞奴才了。咱家是奉了陛下旨意而来,给您道贺。”
说着一挥手,奴才们挑着二十石的聘礼有序的往陆相府搬运。
元宝高声道:“陛下有旨。”
陆相率先跪了下去,低头俯身。周围百姓也都齐刷刷的跪了下去。
元宝站在陆相面前,笑眯眯的扫了陆相头顶一眼,才慢道:“陛下敕曰:陆相之女婉宁恭顺淑德,贤良多才,朕恐王弟怠慢委屈,赐二十石以补不足周到之处。”
元宝缓缓合上明晃晃的圣旨,声音低了些,道:“丞相大人领旨谢恩吧。”
陆相磕了个头,“谢陛下恩典。”
陆政德知道谢渊吃了这个大亏,也恐怕猜出来他与谢戎之间存在交易联系,只是这二十石补充的聘礼,着实是让人有点看不懂了。
“哇,那就是足足八十石的聘礼了!”
“陛下迎娶王后也与这差不多吧?”
“这个倒是真不知道,但是我听闻外亲公主嫁给陛下,最多也就是八十石了!”
陆相听在耳里,倒生出几分不安来。元宝笑眯眯将圣旨递过去,又道了声贺,“丞相大人,这份殊荣您真是头一个啊。”
“蒙陛下厚爱,”陆相客套道:“公公入府品一品茶,歇歇脚。”
“多谢丞相大人,”元宝看见奴才手脚麻利的已经将东西全都放好,已经出来了,便拒绝道:“只是咱家还要回宫复命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