烈火为裘[古代架空]——BY:鲁班尺

作者:鲁班尺  录入:12-04

  云天辰看了一眼手中的戟,又拿在手上挥舞了几下,笑道“果然还是它好用啊!”
  “公子,今日是出了一口恶气,可是不知何盛之后又会做出什么事来。”不寒担忧道。
  云天辰将手中的银针拿在不寒和佟安面前晃了晃,咧嘴道“那就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
  此时辕门,小天狼骑着他那匹黑色战马领着天狼军大胜归来,他身后背着银枪,左手抓着缰绳,右手上提着一个布袋,布袋上浸满了鲜血,不知袋中是何物,见他右脸颊上被划出一条血痕来,那身战甲上,有一抹猩红的鲜血,他身上并未有伤,所以战甲上的鲜血应是敌人的。
  赵潜疲惫的脸上勾着一抹笑,他手中提着的是北部边界某个部族得力战将的头颅,他将其带回主要是为了给云天辰看,也好让云天辰夸夸他。
  他骑着马直接到了他的营地,手中提着布袋迫不及待的下了马,前去寻云天辰,可是找了一圈也不见人,随便抓了个新兵,冷声问道“你可知云天辰去了何处?”
  赵潜以为云天辰又去找巫乐天了,脸色无比阴沉,将新兵吓了一大跳,新兵哆嗦着道“都……都尉,今日辰时,陶禁校尉那里来人将云天辰带走了,说是云天辰被安排去了陶禁校尉的帐下……”
  赵潜顿时脸一沉,二话不说转过身,手中提着那颗头颅直接去了军机大殿。
  小天狼得胜归来的消息自然很快传进了云天辰的耳朵里,他心中担忧啊,以小天狼的性子,若是得知他被调走,会做出什么事来。
  吃午饭时,云天辰和不寒佟安盘坐在篝火旁,今日比武的陈卓一脸笑意的来到几人面前,憨笑道“嘿嘿,云兄,我能和你们一起吃饭吗,还得多谢今日云兄替兄弟们出一口恶气!”
  云天辰微笑道“坐吧,倒是不用说感谢的话,我本也打算教训他一番,你的伤怎么样?”
  陈卓坐下后,拍了拍自己的胸膛道“多谢关心,我的伤无妨,小事!”
  不寒笑问道“陈卓兄是玉楔人士?”
  陈卓点头道“是,我觉得大家对玉楔都有误解,虽说是文人雅士之地,可也不是遍地才子,玉楔当年出了个名家,这位名家名叫周抚,传言当年魏瑕也是他的弟子,从那时候起,玉楔的风气就不一样。”
  云天辰点了点头道“我看过记载,周抚称为名家也不为过,他当年还做过官,就以他的人品学识以及官声,曾也哺育了无数有识之士,自然也哺育了玉楔之后贤,玉楔如今文人才子遍地,也当属他的功劳,寒阳如兰馆的鹤顷老先生也是来自玉楔,可见玉楔能人倍出。”
  佟安接话道“对对对,我也听说过鹤顷老先生,我还去过如兰馆,不过一个字都听不懂,那种地方,跟本就不是我们这些庸俗之人能去的。”
  提及如兰馆与玉楔,云天辰脑中出现一幅画,那副鹿鸟为侣的画,以及纳兰琰的面容,突然忆起公子琰,仿若所以的事情都发生在昨日,花灯展那晚的惊鸿一瞥,他至今记忆忧心,可是,公子琰对他有成见,他离开寒阳时两人也未曾见面,或许也不会再见了。
  不寒见他家公子看着篝火出神,提醒道“公子,饭要凉了。”
  云天辰回过神,吃了几口饭,拍了拍陈卓的肩膀道“见你武功不错,以前可练过?”
  陈卓不好意思的摸了摸头道“我老爹是开武馆的,可是学徒不多,你也知道玉楔的风气,全都去跟随周抚先生的步伐了,武学这一路子在玉楔不好混,我来参军也是为了振兴武馆!”
  “不错,你一定会有一番作为。”云天辰微笑道。
  “嘿嘿,借云兄吉言!”陈卓憨笑道。
  几人有说有笑的围着篝火取暖吃饭,饭后,云天辰收到一封来自酉阳的信。
  这封来自酉阳的信,信封上未署名,只写了“宁予”二字,云天辰见到这二字,便勾起了唇角,宁予是姬羡的字,姬宁予便是姬羡。
  信上所写简短几句,写道:宁予记挂云兄,听说云兄去了离天关,离天关险恶之地,且天寒,你身有腿疾,切记保重,如有机会,我定当亲自前去离天关,还望两安,云兄人安,我便心安。
  云天辰看完信,心中暖意倍增,看来还是有人会记挂他,随后他便托送信的人回信给姬羡,自寒阳一别,两人书信来往不多,可他与姬羡似乎因为同病相怜而成为了好友,但他也欣赏姬羡,也希望姬羡的身子能够有所好转。
  这边正回信,酉阳镇广侯府中的姬羡,正询问有怜关于书信的事。
  “公子,信估计已经送到了,这已经是您今日,问的第三次了。”有怜一脸担忧的看着姬羡。
  姬羡正点着桌上的香炉,手顿了顿,微微蹙眉道“是吗?我没注意,对了,安排在离天关军中的人,有回话来吗?”
  有怜回道“回了,说是云公子被安排到了赵潜都尉的帐下,好似还做了帐前使唤。”
  姬羡点了点头,轻咳了两声,饮了一口茶,继续道“那便好,赵潜我倒是知道,离天关最年轻的将领,或许云兄能与他结实为友,咳咳……”
  有怜递上手帕,姬羡接过擦了擦嘴角道“近日红白县内可有发生什么事?”
  姬羡担心的,自然是怕红白县闹出的事情波及到他安排的人,他的计划必须稳妥的走下去才行。
  “公子,一切都妥当,倒是近日北部边界部族多有混战,多少百姓都逃到了红白县,所以如今那里更为混乱。”有怜蹙眉道。
  姬羡闭上眸子,伸手揉了揉太阳穴,而后又想起什么,睁开眼来道“对了,白桦林无字碑,忌日快到了,你派人,小心行事,切莫留了痕迹。”
  有怜点头应声道“是,公子,还有何吩咐?”
  “云兄的事,你也多多上心。”姬羡慎重道。
  有怜正想回话,却察觉屋外有人窃听,便使了个眼神给姬羡,姬羡点了点头,有怜便从书房中特意开的侧门出去,将此人擒住,此人挣扎一番想要逃走,有怜会武,将此人定在了原地,让人带进了书房中。
  姬羡打量跪在面前的人,问道“你是何人?”
  此人一脸谄笑道“姬羡公子,我是司马卿公子身边的随从,是来给您回话的!”
  提到司马卿,姬羡脸一沉,咳嗽两声,冷声道“如此偷偷摸摸,也不通报一声,你是想要窥探什么?”
  此人一听,咽了咽口水,他是听到了很多不该听的,正想着要不要禀告司马卿,就被擒下了,转动眼珠子道“小的不敢,小的什么都没听到!”
  姬羡笑了笑,他怎会信此人的话,转头看着有怜道“此人的耳朵不听话,割了吧。”
  有怜点了点头,就命人去拿刀具,此话吓得此随从全身一抖,立马伏下身磕头求饶道“公子饶命,小的下次再也不敢了,还请公子饶了小的,小的定会尽心尽力为公子做事!公子,我毕竟是司马公子的随从,你可不能乱来啊!”
  姬羡不予理会继续饮茶,说道“嘴也不听话,难道舌头也不想要了?”
  此随从听后立马闭嘴,额头出了细汗,全身止不住的颤抖,一脸惧意,不敢抬头看姬羡,又不敢说话,怕连舌头都给他拔了,他未想到,面前这位病怏怏的公子哥,如此心狠手辣。
  随后,司马卿随从的一双耳朵被割了下来,然后姬羡又命人将耳朵封入木盒,送回给司马卿,让人带话道“管好你的狗,下次,就不是耳朵这么简单。”
  而收到此物的司马卿,气的一脸铁青,可又无可奈何,他也只是听命与二皇子,没有二皇子的命令,他也不敢对姬羡怎样。
  “云天辰还没解决,又来一个姬羡,只要事情一结束,我定千刀万剐来解恨!”
  司马卿一脸阴沉,虽然如今云天辰离开了寒阳,可他的恨意却更浓了,他期盼着,云天辰最好能死在离天关那种险恶之地,或者,派人去杀了他,反正那地方混乱,死人本就是常事。

  【青冢无人悼,谁知当年勇】

  
  军机大殿中,岑喜等人正在与赵寂商议东边部族整治一事,大殿中央摆着用沙子堆砌的沙盘地图,北部边境一带一目了然。
  “咚……”
  重物落在地面滚动的声音响起,只见一个满是鲜血的布袋滚落在赵寂等人面前,里面的头颅露出了一半狰狞的面目。
  紧接着,小天狼一脸阴沉的走入了殿中,那身战甲还未换,满身的血腥之气。
  大殿一瞬间安静下来,众人疑惑的看着赵潜。
  赵寂蹙眉厉声道“成何体统!浑身戾气,将此物扔来玷污大殿,你可真是越来越肆无忌惮了!”
  小天狼走到赵寂面前,沉声道“这大殿本就建在尸骨之上,何谈玷污,我倒是有一件事要问将军。”
  赵寂回到座位上坐下道“我与赵潜都尉有事要谈,稍后再议。”
  岑喜等人看了一眼小天狼,离开了大殿,众人走后,赵寂才开口问道“你有何事要问本将军?”
  “将军为何将云天辰安排去了陶禁的帐下?”赵潜沉声道。
  赵寂微凝眸子,沉吟片刻道“陶禁亲自向本将军要人,之前就有几次,他看上的兵,我没给他,这次,见他似乎心生不满,便随了他的意。”
  赵潜冷笑一声,抬眸道“那就可以不问我的意见?将军可……”
  “云天辰只不过是一个新兵,去哪儿待着都一样,说不定在陶禁帐下能展露锋芒。”
  赵寂打断小天狼的话,语气逐渐冰冷起来,他这个侄子就是年轻气盛脾气太倔,少有人能够敲打他,若是不把这件事说清楚,还得闹出点别的事情来。
  “云天辰是我的帐前使唤,是我赵潜的兵,说拿走就拿走,把我赵潜当什么了?”赵潜阴沉着脸道,身上的杀气弥漫在大殿之中,像下一刻,就会转身去找陶禁算账。
  赵寂轻叹了一口气,抬手指了指一旁的座位,沉声道“贤侄,坐下,我来告诉你我为何这么做。”
  赵潜见他叔叔那副严肃的模样,转身坐了下来,他倒是想要听听会给他一个什么样的理由。
  “你叔叔我镇守边关七年,这七年杀了不少敌人,部下也换了不少,你可知当年洪越将军辕门前斩头的事吗?”赵寂沉声道。
  赵潜点了点头道“勾结敌军,乘乱劫掠百姓钱财,当斩。”
  “那你可知他为何会勾结敌军,为何劫掠钱财?”赵寂反问道。
  赵潜轻轻蹙眉道“还能有什么理由,心术不正,利益钱财熏心。”
  赵寂听后,轻叹了一口气,缓缓开口道“边关儿郎,难尽孝道,洪越当年是一个有情有义之人,可是性格太过轴了些,做事一意孤行不听劝告,他本性不坏,可却落得一身骂名,全是为了他的一双父母以及他的妻儿,可错了就是错了,没有回头路可走。”
  “叔叔想要说什么?”赵潜问道。
  赵寂知道他这侄儿是听进去了这番话才会开口问,点头道“只是想要告诉你,凡事不要只看其表而已,陶禁偏袒何盛一事,都以为本将军无心管辖,那倒不是,何盛自会自食其果,陶禁助纣为虐,自然也逃不掉,可硬来不是办法,他在离天关有战功,也是得力战将之一,手下也有一批忠心的战士,至少也有几万大军,他现在心有不满,若真是心生嫌隙,怕是注定会反,倘若他反了,边关会大乱,你看虎视眈眈的那些边界部族,以及别国边界部族,就等着这一刻,七年了,我打退了不少部族的侵略,不想在下一刻就全都成为泡影。”
  赵潜听后,垂着眸子,脸色异常平静,一句话也未说,沉默片刻,缓缓站起身来,捡起地面的布袋就往大殿外走去。
  赵寂看着赵潜的背影,问道“我说的话,你可知是什么意思?”
  赵潜没有停下脚步,只是淡淡的回了句“啰嗦,我回去了。”
  陶禁军营中,云天辰正在训练,挥舞着他手中的那杆戟与不寒切磋,因为他与何盛切磋获胜一事,替不少新兵出了口恶气,所有现在他身旁,总是围着一群人,似乎像找到了领头人般。
  赵潜提着布袋来到陶禁的训练场,默默的站在一旁看云天辰练武看了很久,直到有人发现了他,惊呼出小天狼三个字来,云天辰才停下了手中动作。
  “练得不错。”赵潜开口道。
  云天辰将手中戟收了起来,走到赵潜面前,看见赵潜脸上有一条血痕,且战甲上还有血迹,满脸疲惫,暗叹这小子是到了军营立马就来此地找他了吗,衣服都不换。
  “你脸受伤了。”云天辰指了指赵潜的右脸颊道。
  小天狼伸手摸了摸,疼得轻蹙眉头,而后又勾起唇角道“怎么?心疼我?”
  云天辰轻笑道“还得祝贺你,大胜归来!”
  “哈哈哈,多谢,我有个东西给你看。”
  小天狼仰起头,将手中布袋中东西直接扔在了地面,那颗头颅滚动而出,四下的新兵见了这狰狞的头颅,吓得后退几步差点没跌倒。
  “哼,这点胆量,战场上还有比这更可怕的,难道尔等还要吓得尿裤子?”小天狼冷笑道。
  云天辰淡定的站在原地,看了一眼那颗头颅,轻蹙眉头道“你就是想给我看这个?”
  小天狼咧嘴露出两颗虎牙来,笑道“对呀,此人名叫拓木罕,是北边边界拓木家族的得力战将,在那一带实力能排上前十,而我照样把他给收拾了。”
  拓木罕,云天辰昨日听人提起过,是有些名气,小天狼将此人的首级取了,在军中威望又上升不少,他自然知道小天狼的性子,将此物带给他看是什么意思,欸,果然还是需要人夸的小孩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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