渣了敌国太子后我怀崽了 完结+番外[古代架空]——BY:菠萝炖蛋

作者:菠萝炖蛋  录入:12-08

  “立刻将人带上孤的马车……”
  只是王陆伸手轻轻推开金笼的囚门时,旁边的人才猛地反应过来,这门虚掩着,根本就不曾被锁住,仿佛是知道里面的人不会待太久一般。
  李裴的话音戛然而止。
  但也就是一瞬,一声叹息之后,在身后的中原军以及对面漠北势力的注视之下,堂堂太子殿下亲自将囚车中的人横抱了起来,一步步走向不远处的马车。
  饶是中原军的纪律再如何严明,此时仍然响起了一阵低低的私语之声。
  太子因此人放弃灭掉漠北,为此人造金笼,如今又将他抱入自己的马车……这些在军中打磨多年,铁骨铮铮如钢铁一般的汉子们忽然意识到,他们似乎与眼前的景象有些格格不入。
  城楼之上。
  原本假意屈从于福南音的右相如今正恭身站在漠北王旁边,望着中原太子将人从金笼中捞了出来,还紧紧抱在了怀中,脸上原本幸灾乐祸的神情渐渐变得有几分愕然。
  “大王,这李裴太子对福南音的态度怎么如此奇怪?”
  原本被一国当成人质献出,又被敌国用金笼囚车羞辱,如何想也该只是个玩物罢了。右相当这曾高高在上的国师一朝被踩入泥中又该多精彩,这才到城楼看上一看,谁知却瞧到了这一幕。
  怎么看都像是那种关系。
  “李裴对他是好是孬有何关系?福南音只要能保住漠北,也不枉本王这些年对他的善待。”
  漠北王轻飘飘的声音落在右相耳中。他心中有些不可思议,却不敢再此时质疑漠北王的话——即便自从福南音坐上国师之位后,这位将人一手扶上去的大王便对他不闻不问,若不是福南音此人当真有些本事,几年前不用等左相的人出手他便早已在漠北朝中尸骨无存了,又谈何善待?可如今漠北没了左相和大将军,又失了国师福南音。右相心中明白得很,他如今唯一的倚仗只能是漠北王。
  “大王所言极是。”
  他又恭了恭身子,一如从前在福南音面前那副顺从模样。只是余光望向撤兵远去的中原军,以及那辆空荡荡的金鸟笼囚车时,右相脑中朦朦胧胧飘出一个想法,这让他整个人一凛,忽然感觉到一丝冷意。
  谁说福南音想要保下漠北?
  若是他一开始,便计划着亡国呢?
  ……
  李裴只带了两千轻骑接人,因此军医并未随行。几千人奉命快马加鞭打算赶回营地的时候,在马车上一路颠簸的福南音却缓缓睁开了眼。
  一睁眼,正与在拿着勺子为他吹汤水的李裴四目相对,后者眼底的焦躁和担忧还未来得及掩饰便叫福南音看了个分明,那一瞬间现实与记忆重合,他几乎以为自己看到的是曾经的裴天人,而不是如今虽威名在外却没有半分温度的太子李裴。
  福南音心中一动,两眼却落在了那柄勺子上。
  “怎么会晕倒?”
  明明此时做遮掩不过是此地无银,李裴却在他的直视下将那勺温度正好的甜汤信然放到了自己嘴中,旁若无人,毫不做作。可问话时的语气仍是冷了几分,显然是心中对福南音的芥蒂未消,
  “漠北王给你下了药?”
  他想到那时福南音紧紧按着腹部的痛苦模样,又记起临行前高楼上那些人的古怪笑意,心中便有了猜测。
  漠北王急功近利,为防止福南音逃跑而下药,似乎也说得通。
  “下药?”
  佯装若无其事地收回眼神,福南音抿嘴悄悄濡湿了有些干涩的嘴唇。昏睡半个时辰后的他灵台格外清明,像方才那样突然而强烈的不适感已经褪了下去。只是随着李裴的话想到漠北王,他似乎当真回忆了一会儿,最后摇着头轻声笑了笑,一边撑着身子坐起来一边否认道:
  “不会。一则国师府戒备森严不会有被人动手脚的机会,二则漠北王没有这颗精于算计的脑袋。”
  马车中的气氛因福南音的笑声渐渐松弛下来。
  李裴静静看着福南音,见他的脸色不再如方才那般苍白,甚至在说话时眼中更带了几分从前在长安时不曾见过的风采;他明明放心了些许,却又不知哪根筋搭错,忽然就接了句:
  “若不是被他算计,国师此刻又如何会在孤手上?”
  漠北王再蠢,却仍是这世上唯一知道李裴与福南音关系的人。两人在长安以假身份相遇,又在分开后用尽手中势力寻找对方,可惜皆用错了路子。倒是多亏了这个漠北王的设计,才叫二人终于以这副模样相见。
  “殿下说得对,”
  福南音顿了顿,语气中有着棋差一招的无奈,可话再说出来偏又让人听出几分针锋相对的意味来:“只是若非殿下一座金鸟笼,故人相见倒是件额手称庆之事。”
  不在意为中原俘虏,倒是记恨自己城门折辱;不为家国,只为自己。倒是符合福南音一贯的作风。
  即便回到漠北,福南音也不会是什么忠臣良相。
  所以他当初不管不顾离开长安,也根本不是为了漠北王。可那究竟是为什么?还有什么理由能让他在裴府下聘的前一夜,连句解释都没有便消失得无影无踪?
  想到此,李裴反倒忽然嗤笑出来,他朝着福南音凑过身去。马车虽宽敞,可坐在角落的人无处可躲,感受着李裴身上猛然袭来的冷香,下颌温热却有力的指尖,还有耳边炸开的发问:
  “你心中除了自己,究竟还在乎什么?”
  福南音心中一钝。
  只是还未等人反应,马车却骤然停下,外面传来一阵嘈杂之声。
  “殿下金安。”
  李裴眼色一敛,有些可惜地放开了福南音,缓缓起身推开车窗,前后已是中原军的军府驻地,再入眼的则是方才出声之人。两条宽大的袖子挡住了一张脸,但李裴仍是从这身官袍的颜色以及那熟悉的声音中猜出了此人的身份。
  “礼部琐事繁忙,柯侍郎怎么亲自来了?”
  福南音方才被李裴一弄,身子尚斜靠在马车的软枕之上,外面的人看不到他,从他的角度也看不到除了李裴之外的旁人。可那一声“柯侍郎”却让他当即想到了什么,旧情绪刚褪下,此时又生了几分警惕,不觉坐直了身。
  “不敢。殿下亲征漠北劳苦功高,臣此次只是奉圣人旨意迎殿下凯旋。”
  与方才的冷脸不同,李裴面上摆的是得体的悌下神情,清清楚楚落在福南音的眼中。
  “柯侍郎一路辛苦。既然父皇有旨意,待孤回府更衣后再随侍郎到前厅接旨。”
  外面的人再说了什么福南音没有听见,他只是看到马车门再次阖起,方才一直隐忍着的气息散去,那个在脑中回响了无数遍的名字终于到了嘴边:
  “柯顺哲?”
  李裴的手一顿,转头,脸上已经没了方才的神色:“国师记性倒好。”
  两年前福南音刚到长安的时候误闯了藏在赌坊下的军机重地白虎节堂,当初他脖子上那把锋利得刀尖反光的长刀,便是握在柯顺哲的手上。
  而后,这个人的名字就像噩梦一般围绕在他和裴天人的身边。
  “你……怎么能忍得下他?”
  福南音望着眼前这个面色如常甚至还带了几分不在意笑容的青年,忽然感到一阵荒谬,而后便是细细密密的酸楚和心疼。这种痛感由心而起,随后再次蔓延到了腹部,叫他眉心渐渐蹙了起来。
  他们在长安最难熬的那段时间,裴天人曾告诉他,柯顺哲此人害死了他的舅舅,逼疯了他的母亲。那时他语气中的恨意,福南音至今都记得。
  可今日……
  “孤曾经便是因为忍不下才离开东宫,做了五年的废物纨绔,叫储君之位被满朝垂涎,可到头来,孤身边还剩下什么?”
  李裴意有所指地望着福南音,随后理了理衣裳,起身便要从马车上下去。只是临走前他似乎想到了什么,又回头朝福南音说道:
  “倒是感谢国师三个月前的那封信,彻底点醒了孤。”
  “我在乎你。”
  彼时李裴已经下了马车,被很多亲卫簇拥在中间。望着李裴的背影,福南音头一次将这句话说出口,是对他那被打断问话的回答。众目睽睽,他的声音不大不小,李裴自然听得见,可脚步却没有停。
  “裴天人!”
  本可以头也不回地走,却因为一句“裴天人”而生生停住了步子。福南音看李裴慢慢地从袖中掏出一封早已被翻折得皱皱巴巴的信,随手丢在了马车前。
  寒风一吹,信翻了个个儿,那熟悉的字体便赫然落入福南音眼中——裴天人亲启。
  那是三个月前,他写给李裴的绝笔信。
  福南音的心再次狠狠揪了起来。恍惚中,他听到李裴的声音远远飘来:
  “孤这儿不是龙潭虎穴,国师不用将忍辱负重委曲求全那一套再使一遍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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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章
  这座军府原是幽城守将的住所,城破后便叫中原军占了去。因为那漠北勇将在最后一刻拼死疏散了城中百姓,如今幽城中空空荡荡,只余下了李裴的驻军。
  李裴回府的时候天色便晚了,此时已是夜幕沉沉。
  屏退了闲人的前厅气氛有些压抑。
  柯顺哲宣完了圣旨,双手举着卷轴看似恭顺地立在一旁,等待着上首之人的反应。
  太子因为许家一案意气用事离宫了五年,东宫空置,朝中大臣对此早有不满,废储的折子如雪花一般堆在门下省的案头,朝上朝下这么多年过来,圣人即便再偏疼太子也该有所动摇。
  可李裴回来了,不但如此,圣人还许他领兵十万攻打漠北。柯顺哲这几个月在长安瞧着一道道大捷的军报坐立难安,担心他攻克敌国立下大功,朝中太子党的势焰又将重振旗鼓,届时再想扳倒身负军功和众望的李裴,怕是比登天还难。
  可谁知在民间荒废了五年的太子当真是不长进。曾经为了一个小术士闹得长安沸沸扬扬,如今又为了一个漠北国师,连到手的降书和金印也不要了。
  “臣,遵旨。”
  李裴微微皱起了眉,两只手刚一握上圣旨的玉轴,那凉意便侵入了掌心中。
  圣人震怒,也带着朝臣添油加醋的成分。李裴领着中原军打下了漠北数座城池,此番功劳竟抵不过破王城那临门一脚;这满篇的圣旨皆是对太子此作为的失望和怒言,连带着那个“身不由己”被送做俘虏的福南音都受了殃及。
  坊间皆传那国师是妖星下世,害死良臣大将拖垮了漠北,如今又要来中原祸害他们的太子。
  “柯侍郎也觉得孤做得不对?”
  他问向柯顺哲。眉心早已松开,话说出来又是另一层情绪。倒是被圣人斥责后还能摆出一副浑不在意的模样来,让柯顺哲看着意外了几分。
  想来太子离开大明宫太久了,久到已经忘了少年时承欢父母膝下的感觉,久到对他父皇所表现出的失望和不满已经没有了当年那样强烈的抗拒和倔强。
  “臣不敢置喙殿下是非。”
  柯顺哲从官场最低端摸爬滚打这么多年坐上礼部侍郎的位置,场面话说得比谁都要老练。他朝着李裴拱一拱手,一顿,还是不忘赘加一句:
  “不过想必此举一出,不光漠北,整个天下都会感谢殿下仁义。”
  李裴眼一抬,望向柯顺哲的眼中冷光在一瞬中聚起,又在触及人脸时缓缓化开,继而笑出声,仿佛耳边这句话当真有多有趣一般。
  “柯侍郎不愧是御史台出身,话中藏刀的本事多年又见长了。”
  为了一人放弃一国,功败垂成,叫天下人耻笑。
  好讽刺。
  柯顺哲没接话,原本跪坐着的身子从从容容朝前一拜,“圣人旨意带到,若殿下没有旁的吩咐,臣就告退了。”
  李裴看着眼前人的头朝着自己深深低了下去,然后没等回应便拖着宽大的绯色官袍衣袖躬身退到了门前。
  他却在沉默后忽然开口。
  “侍郎可是要此时回京向圣人复命?”
  柯顺哲脚步一顿,“臣没……”
  李裴打断他:“几万人拔营行军走得慢,柯侍郎不如先行一步,向大明宫报声平安,也省得叫父皇久等。”
  自从太子回朝后柯顺哲与之打的交道不多,可不论是这几年在坊间的意外相遇还是从旁人那处听到的零碎风评,他都知道李裴心情不好时极少这般好言好语地对一个下臣说话。
  柯顺哲狐疑中带了几分警惕,他再次抬头,望向李裴面上那与方才无二的笑意,忍不住问道:“殿下这是什么意思?”
  “孤在赶你走,侍郎听不懂吗?”
  语气中忽然的嘲弄和轻蔑让如今在朝中被人捧惯了的柯顺哲脸上险些挂不住。他的嘴角动了动,似乎要说什么,可对上李裴那有几分不耐烦的目光,以及指节敲击桌面的催促低响,嘴边的话还是便被咽了回去。
  “臣明日一早便动身。”
  李裴仍不满意,“今晚。娄副将,”他低声唤道,很快门口便多了一道回应的声响,让来不及反应的柯顺哲一愣,转而便又听太子吩咐:
  “快马护送礼部侍郎回长安。”
  军中处处都是李裴的令行禁止,没有朝堂文臣弯弯绕绕那一套。柯顺哲心下一凛,难得被这样简单粗暴的方式逼迫着看清如今的局势,知道自己不能在这里与李裴再生龃龉,顺了顺心中的气,那半笑不笑的语调还是服了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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