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翎,你醉了。”
作者有话要说: 顾廷云:师尊喝醉了!
楚霜君:醉?那是什么东西?
第37章
阿翎抬起迷蒙的眼睛,似乎不太明白顾廷云的话,“醉?那是什么?”
果然是醉了。顾廷云暗暗叹气,搂着他将酒杯拿开,他却还想再喝,拉拉扯扯间二人的姿势就变得格外暧昧。两人伪装的容貌虽不及本身,但在凡人中间也算鹤立鸡群,因此阿翎这美少年微醺的样子很难不引人注目。顾廷云不想让旁人看见,干脆结了账带着阿翎去了客栈。
酒醉的阿翎格外听话,虽然有很多疑问但是让做什么就做什么,可爱得不行。
顾廷云将他抱到床上,他觉得热,直接甩掉了鞋子。也不知他到底为什么不喜欢穿鞋,顾廷云认命地帮他把鞋收好,一抬头就看见他坐在床边歪头看着自己,一双水眸亮晶晶的。“酒呢?”他问。
酒没有,有也不可能再给他,顾廷云的手在储物戒上摩挲着,拿起解酒丹又放下。趁着阿翎如今还算听话,他打算套套话,而且这个样子的阿翎难得一见,他没忍住偷偷拿出了留影石。
顾廷云走过去在他身边坐下,阿翎又歪歪地靠过来,执拗地瞪他:“酒呢?”
这小酒鬼,顾廷云暗自叹口气柔声哄道:“不能再喝了,对身体不好。”
听见没有酒,他顿时不高兴了,抓着顾廷云的衣襟凑过来,迷蒙的目光落在了他的嘴上。
离得太近了,带着酒香的呼吸打在顾廷云的脸上,让他身体僵硬一动也不敢动。“怎么?”
阿翎又凑近了几分,恍惚间觉得找到了酒气的根源,他在顾廷云的唇边嗅了嗅,猛地抬起头来控诉道:“你偷喝我的酒。”
他几乎趴进了男人的怀里,顾廷云扶着他的腰手心里全是汗,干巴巴地否认:“没有。”
他一开口说话,酒味更浓了几分,阿翎闻到味道更觉得他在狡辩,于是寻着酒气的根源,遵循着本能上前舔了一下,又吧唧吧唧嘴,确认道:“你偷喝了。”
阿翎的舌尖在他唇上舔过,顾廷云轰地一下整个人都要炸了。喜欢的人趴在他怀里,眼神懵懂又天真,唇上还留着被舔过的水润,仿佛在邀请着他品尝。
心跳声如擂鼓般震得他头晕目眩浑身发烫,顾廷云托着阿翎的脖颈将他压近,直到唇与唇近在咫尺。“阿翎,你知道自己在做什么吗?”
阿翎一脸懵懂,等了半天也没等到想要的酒,于是一把将他推倒在床上,扑过来在他嘴上狠狠咬了一口。
“嘶——”真疼,这一口直接把顾廷云从旖旎的胡思乱想中咬清醒了。
阿翎一屁股坐在他腰上,一脸得逞地笑着,“哼。这是你偷喝酒的惩罚。”
顾廷云捂着嘴,感受着腰上的热源,被他不按常理的行为弄得哭笑不得。
阿翎继续不高兴地拽他的衣襟,“起来。”
师尊喝醉的样子怎么能这么可爱,顾廷云满眼都是他懵懂无知的样子,躺在穿上一动也不动地耍起了无赖,“起不来了,疼。”
闻言阿翎似乎才察觉自己刚才做了什么,有些不好意思地嘀咕:“谁让你偷喝我的酒。真的很疼吗?不然让你咬回来?”
这个提议很让人心动,但是顾廷云舍不得。
阿翎又俯下身凑过来,“我给你吹吹就好啦。”说着也不等他回答,直接拿开他的手在他唇边吹了起来。
酒气和着冷香扑面而来,令人沉醉又悸动,顾廷云完全不敢动,他看着这个天真的小家伙,生无可恋地想,别吹了,再吹就要不好了。
好不容易结束了煎熬,阿翎吹完了却又吧唧在他唇边亲了一口,然后满意地歪了歪头,“这样就不疼了。”
顾廷云突然意识到,这可能是师尊少时哄人的小习惯,只可惜被亲人伤害之后那个曾经天真热情的小家伙早已被他掩埋在记忆里,只有酒醉迷糊的时候才能找到一丝痕迹。
他搂着阿翎在他脸上印下一个轻柔的吻,“不疼了,谢谢阿翎。”
阿翎被他亲得一愣,不自觉地摸了摸脸,看他的眼神充满了迷茫和疑惑。“你以前会亲我的额头……”
顾廷云的手猛地收紧,心里酸涩不已,一半是心疼一半是嫉妒。于是他又亲亲他的额头,柔声问:“阿翎知道我是谁吗?”
他往后退了退,似乎不明白对方为什么这么问,但还是嫌弃地回答:“不肖徒弟。”
“扑哧——”顾廷云没忍住笑了起来,随即哈哈哈地笑个不停。
他笑得床也跟着一颤一颤地抖动,阿翎皱着眉从他身上起来,又从空间里拿出了一把戒尺。
这对顾廷云来说是一把久违的戒尺,小时候他爹没少用这个抽他,美其名曰传家宝,后来和他一起被打包送给了楚霜君。
他刚入剑宗时楚霜君也曾用戒尺训诫他,不过顾廷云除了偶尔的调皮在修行上几乎不用他操心,生活习惯上楚霜君自己也很随意,所以这把戒尺渐渐地也没了用武之地,没想到会在这种情况下重见天日。
楚霜君拿着戒尺在他腿上敲了敲,“别笑了,起来。”
连空间都能打开了,毕竟是修士,估计用不了多久他就能醒酒,顾廷云知道再不问可能就问不出实话了,于是起身在阿翎对面端坐。
“阿翎,我们来玩一个游戏好不好?”
他歪头看他,见他从储物袋里拿出他喜欢的灵果顿时眼睛一亮。“玩什么?”
顾廷云把灵果在手中抛了抛,“一问一答,答出问题的人可以得到一枚灵果,答不出就把灵果给对方,怎么样?”
阿翎听了很高兴,收起戒尺正襟危坐专心地等他提问。
顾廷云清了清嗓子,认真地问:“你真的不知道金羽在哪里吗?”
阿翎撇撇嘴,“知道啊。”说着从自己的空间里拿出了那根白色羽毛在他眼前摇了摇,随即便要去拿灵果。
顾廷云愣了一下,挡住他的手,“阿翎没有答对,我问的是金羽,你这根是白羽。”
他不高兴起来,“这就是金羽。”说着就把那根羽毛点燃了。那火光闪耀着金色,与阿翎平时和他闹着玩用的火球完全不同,只看着就能感受到那恐怖的力量。
那像是能焚尽世间一切的神火,微微一靠近连识海也仿佛在沸腾。然而在恐怖如斯的力量下,那根白羽依旧毫无变化。
须臾之后火焰散去,阿翎皱眉看着白羽不得不承认自己失败了。
“怎么回事?”
他倏地抬头,“这是第二个问题。”
行吧,顾廷云扶额,事实证明阿翎虽然喝醉了但是没傻。他递给他一颗果子,阿翎开心地接过去咬了一口,顾廷云又耐心地问了一遍。
“金羽离开我的身体后会自我保护变换样子,只有我的火能让它恢复。只不过这根羽毛有些特殊。”阿翎说着又试着烧了一下白羽,结果和之前一样,他用羽毛敲了敲自己的脸颊,那样子又傻又可爱。
顾廷云非常庆幸自己用了留影石,即使日后阿翎不会再喝醉,今日这些画面也足够他没事时拿出来回味个几百年了。
“特殊在哪里?”他收起乱七八糟的心思追问道。
“唔,”他一边吃东西一边回想,“我欠他一段因果。”
“他,是谁?”
阿翎伸手,“第三个问题。”
顾廷云对他真的毫无办法,哭笑不得地把灵果递给他。然而他总是说一句留半句,这慢吞吞的回答方式让人急得不行,于是顾廷云又骗又哄费了九牛二虎之力才终于搞清楚了来龙去脉。
原来阿翎自己削断冠羽后修为尽失,有一根冠羽在离开凤家不久后遗落,另外两根后来也被他当信物送给了对他有恩的人。他自幼锦衣玉食,几乎无忧无虑地长大,虽然后来被亲人利用发现一切美好都只是骗局,他心灰意冷却也不曾真正识得人间疾苦。成为凡人流落街头后,他被老掌柜收留,从此开始学习如何作为一个凡人生存下去。后来老掌柜被人诬陷一病不起,他为他洗刷冤屈却对他的衰弱无力回天,老掌柜病逝后他由此顿悟,便离开了夏国。
那时他以为因果已了,却忘记了他因堪破生死而入道,欠了老掌柜一段因果。
“这段因果和你的冠羽有什么关系?”顾廷云不解,因果是和老掌柜结下的,但这根白羽却一直在凤九煜手中,二者并无联系,为什么老掌柜的因果会落在这根白羽之上?。
他正等着阿翎解释,甚至已经准备好将灵果递过去,结果阿翎忽然扔了手中的果核,气呼呼地道:“怎么一直是你在问我?”
顾廷云嘴角一抽,默默地放下了手中的灵果。“那你问我吧。”
作者有话要说: 顾廷云:小酒鬼师尊怎么能这么可爱,必须要用留影石录下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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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8章
阿翎凑过来认真地盯着顾廷云的眼睛,煞有其事地问道“你真的没有偷藏酒吗?”
怎么还记着这事儿呢?顾廷云无语地看着他,“没有。”
“我不信。”他在顾廷云的脖子上闻来闻去,甚至还要拉开他的衣襟,惹得顾廷云汗毛直立,连忙按住他的手。“真的没有。”
“你怎么这么好闻?”阿翎咕哝着一副没有骨头的样子将下巴垫在男人的肩膀上,又迷迷糊糊地打了个哈欠。
顾廷云索性向后一靠,阿翎也直接趴在他身上自己找了个舒服的角度。男人摸着他的后脑,指间缠绕着如绸缎般柔顺的发丝,问他:“喜欢吗?”
“喜欢。”阿翎在他脖子上蹭了蹭,像是眷恋着他身上的味道,迷迷糊糊地觉得这样好像和平时不太一样,于是想了想下一刻变成了小黄鸡的样子,一头扎进了他的衣襟里。他发出的满足的嗟叹,被熟悉的气息包围着令他完全放松下来,干脆找了个舒服的位置闭上了眼睛。
顾廷云:……
他已经彻底没脾气了,惊奇这小家伙竟然没有直接醒酒而是睡着了,叹着气想把他从衣襟里捞出来,犹豫了下又放弃了。只是不知道明早醒来他还能不能记得今天发生的一切。不过转念又想,以他师尊的性格,即使记得的话为避免尴尬可能也不会表现出来,顾廷云摸着嘴角的伤痕犹豫了。修士的身体恢复能力强,这种咬伤灵力运转一圈马上就会消失,根本留不到明早阿翎醒来。
他将留影石捏在手中,又回顾了一遍阿翎今日酒醉的种种行为,忍不住笑得开怀。其实他很想趁对方酒醉的时候问问他对自己是否有一丝的喜欢,可是他不敢,怕得到的答案会让自己发疯。
楚霜君看似强大无所不能,某些方面却也天真得可爱,他无心情爱也不懂情爱,想让他明白这些,势必要耍些小手段。
想到这里,顾廷云将神识沉入留影石内,开始将画面进行简单的整理拼接,然后存入另外几块留影石内。做好这些他低头看着被阿翎弄得敞开的衣襟,干脆向外拉了拉,衣衫半解地靠在床上,小黄鸡原本只是窝在他的衣服里睡觉,如今这么一弄,更是直接贴上了他光luo的胸膛。
阿翎睡得香甜,柔软的羽毛贴着他的胸口,小爪子藏在腹下,肌肤相贴的地方仿佛有一小团火正在燃烧。顾廷云摸着他,他也完全放松地毫不抗拒,甚至小嘴偶尔还会在他身上蹭一下,这种长久相伴带来的信任,让他的心里溢出丝丝甜意。
不知道阿翎醒来见到这样的光景会有什么反应,他颇为期待,于是又将唇角的咬痕加深了几许,摆好姿势直接入定了。
阿翎这一觉一直睡到了早上,修真之人原本不需要睡眠,他也已经很久没有这样放松地睡着过了,仿佛回到了无忧无虑的幼年时期,做着光怪陆离的梦,从梦中醒来,心里也是满足的。
身下的触感和平时不一样,但是因为气息很熟悉所以也他没在意,懒洋洋地蹭蹭,然后不知为何今天的垫子竟然还有弧度,他迷迷糊糊地就滚了下来,下一刻小黄鸡石化了。
“醒了?”顾廷云好笑地看着他,将衣襟拉开些,让他彻底看清现在的状况。
男人枕着手臂侧躺着,整个胸膛几乎都露出来,阿翎贴着他的腹部两脚朝天地被兜在衣服里,鸟脸上满是怀疑人生的尴尬,然后他手忙脚乱地从里面飞出来,因为过于慌乱还不小心在他的腹肌上抓了一下。
“小色鸟。”顾廷云调侃道。
“胡说什么!”阿翎头顶冒烟地反驳,站在床头又觉得不好意思于是往外挪了挪爪子离他远了些。好不容易从尴尬中回神,这才看清他嘴上的伤痕,问道:“你怎么受伤了?”
看神色语气不像作假,顾廷云知道他这是一点也不记得了。也说不清是失落还是庆幸,他假装用幽怨的眼神委屈道:“阿翎,我没想到你喝醉后会做这样的事。”
阿翎:???
他歪了歪头,一脸茫然。显然昨天喝完酒发生了什么,他一点印象也没有,反而越是回想脑子里越是一片空白,他心里没底地又挪远了一步。
顾廷云勾勾手让他靠近些,“变成人形,我就告诉你。”阿翎狐疑地看着他,虽然有不太好的预感但还是变成了昨天的样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