驸马之道 完结+番外[古代架空]——BY:初可

作者:初可  录入:12-16

  宗祯就站在院子里等,不多刻,就有个小厮被带了来,陈克业直接将他扔到地上,按住他的头:“我们郎君有话要问你!你若是不说实话,拧了你的脖子!”
  那人吓得尿都出来了,眼泪也直往下落,和着地上的土,点头:“您问!您问!”
  宗祯直接问:“文贵仁为何要纠缠驸马。”
  文家的大管事来了之后,已将他们这些随侍一起打架的人打了顿,昏死过去好几个,全都关了起来,此时管事在文贵仁的屋子里,文贵仁痛得哭天喊地,也正因为如此,陈克业才会一点功夫也没有费地就把人带来。
  这名小厮是唯一一个还算清醒的,被打得脑袋已经不清楚,听说还要打,立马开始招:“前些时候,我们郎君去山上看荷花,偶遇驸马,我们郎君就害了相思病!”
  “…”大家听到这话都纷纷一愣,不由立即抬头看宗祯。
  宗祯双手背在身后,平静问:“后来呢……”
  “我们郎君当时为了看驸马,掉进水里,还是驸马身边的人救他上来!我们郎君就说驸马是天上的仙子,说想把驸马关在家里,再后来就是赶集,终于又碰上驸马,我们郎君就上了!结果……”
  小厮还在招,宗祯已经没再继续往下听,叫人就地处死,陈克业直接陪他前往文贵仁此时所在的屋子。
  路上遇到的文家护卫,早就被陈克业给弄晕,他们畅通无阻地来到文贵仁的屋外。
  还能听到文贵仁哭嚎,宗祯走到窗边,听到有人劝:“那是驸马!不是您可以想的啊我的爷!”
  “我就要他!”
  “他都将您揍成这样了!您还是死了这条心,快些随我回城去,进宫给陛下磕头赔罪!还要再去公主府与平阳侯府磕头!您长大了,也要体贴您的父亲才是!”
  “我就要驸马!我就要驸马!”
  保庆他们都不敢继续往下听,只有陈克业不知内情,轻声问宗祯:“殿下,这个文贵仁实在是不像话,要不——”
  宗祯没听他说完,直接转身,站在窗前,影子落进屋内。
  “谁!”管事慌忙回身,瞧见来人,因夜色太深,瞧不清他身上衣服,大怒,“你是谁!”
  陈克业从窗户直接跳进去,一个手刀,管事便软倒在地,“是谁!”文贵仁躺在床上直嚷嚷,宗祯挥挥手,陈克业让开,宗祯走到床边,低头看他。
  文贵仁愣了愣,他没见过太子,况且他眼睛也被姬昭给揍肿了,瞧得也不大仔细,却下意识就觉得此人不好惹,但他横惯了,他即便躺着,也趾高气昂地问:“你到底是谁!竟敢打扰小爷休息!”
  宗祯此时看他,就跟看个死人似的,面无表情,眼神也是沉沉。
  “哪只眼睛看的。”
  “什么?”
  宗祯朝后伸手:“给我刀……”
  陈克业双手奉上一把匕首,宗祯接到手中,直接将匕首从刀鞘中拔了出来,银光一闪,文贵仁下意识地开始颤抖,强道:“你要干什么!我可告诉你,你别胡来!我可是文相的儿子!你别乱来啊!我要叫人了,来人——啊!”
  宗祯手起,匕首直接戳进文贵仁的右眼,血喷如柱,陈克业迅速上前,死死捂住文贵仁的嘴,程深也上前,固定住他的双腿,叫他不得动弹。保庆吓得有些腿软,直到宗祯又拔出匕首,轻声自语:“另一只眼睛也看了。”
  文贵仁的身子僵直,又是一股鲜血迸出,左眼紧跟着也废了。
  宗祯再拔出匕首,文贵仁已经疼晕过去。
  宗祯往后退一步,嫌恶地移开视线,手一松,匕首落到地上。
  保庆慌忙上前,轻声问:“殿下,没事吧?”
  宗祯摇头,抬脚往外走,淡淡道:“那个管事,杀了。”
  “是!”
  宗祯坐进马车,接过保庆递来的帕子,慢条斯理地擦着手,等了大约一刻钟,陈克业与程深也出来了,上车道:“殿下放心,一切都已处理妥当。”
  “好……”宗祯将手上的血擦干净,帕子递还给保庆,轻声道,“回宫……”


第83章 明日复明日
  宗祯出趟宫,自然不只是明面上这些人跟着,离开知县衙门后,这些人才纷纷收网,确定监视范围内没有异样,才跟着回去,又留下一小队人继续查看衙门里的境况。
  陈克业问:“殿下,那名叫作翠丫的女子见过您。”
  “无妨,她不知我是谁,即便她知道我是太子,谁又会相信我会来这种地方。”
  陈克业笑:“也是!”他又担忧问,“殿下头一回亲自动手,没事吧?”
  宗祯浅笑着摇摇头。
  陈克业又道:“也不怪殿下生气,那文贵仁实在不像话!这说的都是些什么话!驸马是什么人?也是他能说这些话的?这些话,可千万不能给咱们公主知道!我们听着都生气!”
  宗祯沉默,陈克业也没有在意,跳下马车,骑在马上,陪着一同回宫。
  马车里,宗祯再没说过话,保庆与程深用眼神打着交道。
  宗祯忽然看他们,问道:“是不是吓着你们了。”
  保庆笑道:“怎会!只是小的觉着,殿下不必亲自动手,脏了您的手!”
  宗祯笑笑,半晌没有说话,他们都以为殿下不会说话,忽然,殿下沉声开口:“他该死……”
  他们俩不敢再应话,后来宗祯闭上眼睛,闭目养神,他们俩才又继续用眼神打官司。
  只怕连殿下自己都不知道,他们俩却知道了一些不该知道的事。
  他们殿下对驸马,显然是——
  剩下的话,谁又敢说。
  姬昭一觉醒来,浑身更疼,他开始后悔,昨天不该打架,此时仿佛全身散了架,他靠坐在床上,张嘴吃尘星喂来的桂花糖粥,边吃边抱怨:“能不能不喝那药,太苦了,涂抹些药膏也就成了,骨头又没断,慢慢养着就是,大不了这几天我就在床上躺着,这糖粥我吃在嘴里都是苦的。”
  “再苦,也得喝啊。”尘星喂粥喂得有些心不在焉,姬昭抱怨的话,他接的也不多。
  姬昭看他:“你怎么了?好似有什么心事?”
  “…”
  姬昭皱眉:“我身上难受得很,你可别再惹我生气了。”
  尘星抬头看他,犹豫片刻,只好道:“郎君,昨夜,那谁来过了……”
  “谁?!”
  “就是那谁……”尘星眼神瞄了瞄东宫方向。
  “哈?!”姬昭立马坐起身,又痛得倒回去,龇牙咧嘴,“疼疼疼……嘶……”
  尘星吓得放下碗,帮他轻轻按着腰,姬昭倒在床上,生气问道:“谁让他进来的!”
  “他们自己翻墙进来开了东门,大摇大摆进来的……”
  姬昭头也开始疼,不抱希望地问:“那他没进我屋吧?”
  尘星不说话,姬昭痛苦呻吟,尘星愧疚道:“他说他是以太子的身份跟我们说话,我们要是拦他,就把我们抓进大牢里,我们倒是不怕他们抓,可他身边那人特厉害,功夫比殷鸣哥哥还要好,反正后来就是他又进了您的卧房……”
  姬昭痛苦闭眼:“那他待了多久?”
  “大约一个时辰……”
  “啊——”姬昭揉着脑袋,“世上怎会有如此不要脸之人!”
  “他说他今天还来……”
  “立即叫人去把门给堵上!墙上给我洒玻璃渣子!”
  “是是是,您放心,他们一走,殷鸣哥哥就想到这点,立马带人去做了!咱们墙头上目前全是玻璃片!保管他们不敢再翻墙!”
  “我的头啊,好疼……”姬昭双手一起揉,尘星心疼地也帮他揉。
  正揉着,姬重渊冲了进来:“哥啊!”
  姬昭嘀咕:“倒是难得听他叫一回“哥”……”
  姬重渊兴致冲冲地冲到床前,姬昭没精打采:“什么事……”
  “文贵仁的眼睛被人给弄瞎啦!”
  “什么?”姬昭放下手,认真问,“怎么回事?”
  “我也是刚听来喜说!文贵仁一直留在城外知县衙门,天快亮时,他们才发现,不知是谁干的,总之文贵仁的双眼瞎了!昏死在床上,还死了几个亲近之人!据说文贵仁他大哥已经火速带人回城医治,怕是还能救下一条小命,文相原本在宫里求见陛下,这下也急着回家去了!”
  “这是哪位侠肝义胆的义士干的?”
  “哈哈!城里百姓都在议论这件事呢!说一大早,城门一开,文家的马车就飞快地进了城!”
  姬重渊说得津津有味,姬昭也听得挺开心,真不是他们俩太坏,而是文贵仁太不是个东西,他手上有好几条人命,他不仅强抢民女,连大家闺秀也敢骚扰,从前也有个大家闺秀因被他当街骚扰,在家上吊自尽,无奈他是文相之子,连个作证的人也不敢有,每每叫他逃了过去。
  后来,福宸公主与殷橼全都赶来,他们都已听说此事,聚在一起,好一阵议论,倒是欢声笑语,殷鸣出去打听回来,说现在街上的百姓都在议论这件事,大家都在拍手叫好。
  文家此时也没空管这些,正全力救治文贵仁,任由人们议论。
  殷橼道:“对了,说来,小叔,那文贵仁当初到底是怎么惹的你?”
  姬昭想到文贵仁盯着他叫“美人”,就觉得恶心,当然不好意思说实话,只说文贵仁欺负人家小娘子,他看不过去,出手相助,他们都信了。
  说笑一阵,姬重渊要去书院念书,殷橼也要回家,在家学念书,只剩下福宸公主。
  若是平常,姬昭大多会劝福宸公主回去,不用再留下,念及那人说今天还来,谁知真的假的,姬昭没有劝福宸公主回家,他想着,公主在这里,神经病想必不敢再来吧。
  接着的一天,姬昭一直心神不宁,心中想着待到晚上时,那个神经病万一真的再来,自己该怎么办,连药吃进嘴里,都没那么苦了。
  这人啊,就怕不要脸,很显然那人已经非常不要脸了。
  听尘星的话,竟然敢直接承认杜师傅等人就是他派来监视的?!
  姬昭也是叹为观止。
  然而,不要脸的人,果然不走寻常路。
  姬昭以为他即便要来,也是晚上来,毕竟每回都是如此,他偏偏大中午地来了,光明正大地从正门进的,殷鸣反倒不好拦,只好重点强调,公主也在,他说正巧,他就是来看福宸公主的。
  “行吧……”姬昭倒在床上,头疼,“那就把他领到公主那里,把咱们院子的院门关关好。”
  说完,姬昭就躺在床上,也不知道该如何是好,不敢睡觉,他怕他睡着了,那人又摸进他的卧房,可若是不睡,他总觉得,不要脸的人总有办法过来的。
  正纠结着,福宸公主果然带着那人过来。
  福宸公主是很高兴的,从哥哥口中得知他们俩已经见过面,恨不得他们俩这辈子的关系能更好一些,她先带宗祯去后院摘了不少鸭梨,都是新结的,黄澄澄挂满枝头,宗祯终于得以一见传说中的梨树,还亲手摘了好几个。
  摘好梨子,保庆拎着,他们便一同去姬昭的院子。
  姬昭当然不能不让他们进来,他头疼地躺在床上,本想一直装睡,可听公主的话,要一直等到他醒了才走……
  他只好爬起来,隔着帐子跟他们兄妹说话,眼不见心不乱。
  福宸公主兴冲冲道:“驸马,哥哥给我一个唱昆曲的戏班子,你不是喜欢昆曲?就放你府里吧!月社!”
  “不用了……”
  “你留着吧!哥哥的眼光不会错,一定是很好的!待你能下床,我们一起听!”
  “多谢公主……”
  “哈哈,你要谢谢哥哥才是。”
  姬昭心中冷笑,宗祯插来一句:“是我应该做的。”
  姬昭气得躺在床上直吸气。
  福宸公主又道:“驸马,你出来透透气,都是一家人,你脸上的伤没事的,我能看,哥哥也能看,哥哥不在意的。”
  宗祯接一句:“是……”
  姬昭朝床顶翻白眼,已经开始考虑在院子里养条狗,白大夫恰好过来,到了上药膏的时候,这帐子不掀也得掀,姬昭撇嘴,只好任由帐子掀开。要上药,福宸公主避了出去,宗祯却在床边杵着,毫无自觉,姬昭不高兴,也不看他,只气道:“你出去!”
  宗祯一动不动。
  “出去!”
  宗祯还是不动,白大夫就当自己什么也没看到、没听到,弯着腰假装在看药。
  “我说的就是你,你别演!”姬昭抬眼瞪他,却对上宗祯沉沉的双眼,姬昭心中一跳,又飞快地收回视线,原本要说的话,全都给忘了。
  他的心猛烈跳动,宗祯开口:“上药吧……”
  “是……”白大夫恭敬地行礼,上前给姬昭上药,姬昭动也不敢动,白大夫叫干什么就干什么,反而是宗祯不时开口:“你轻些——别碰到他的腰——再轻些——”
  要翻身的时候,也是宗祯上手帮忙,让都不让尘星插一下手,尘星瞬间觉得自己没活可干了,主仆俩偶然对上一眼,四眼竟是一样的茫然。
  药上好后,又吃药,药苦得很,要是某人不在,姬昭非要抱怨一通,此时也只能抱着碗默默往下咽。他咽着药的时候,宗祯坐在床边,从篮子里拿了只梨,低头正削皮,姬昭双手抱碗,碗沿上露出两只眼睛,悄悄打量他。
  宗祯不经意间抬头,两人再度对视。
  姬昭吓得仰头,眼睛迅速藏到碗里,一口喝尽,把碗递给尘星,开始赶人:“我要休息了,你还是走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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