殿下让我还他清誉/白[古代架空]——BY:三千大梦叙平生

作者:三千大梦叙平生  录入:12-17

  “你豁出命,带我杀出去。”萧朔道,“然后呢?”
  云琅一时语塞,咬了咬牙。
  “你我要装作重伤垂死,纵然有连胜带殿前司周旋,也未必能保万全。最稳妥的,还是叫望闻问切出来的也以假乱真。”
  萧朔看着他:“你原本计划的,是一掌打晕了我,自己闭气敛脉,龟息假死。”
  萧朔:“至于带着内伤闭气敛脉,会不会加重内伤,会不会伤及哪处经脉、再添一处你这里一样的伤,你都不曾想过。”
  云琅被他掀了个底掉,张口结舌:“我——”
  萧朔将手掌自云琅胸前移开,架住他已隐约颓软的身形:“我想尽办法,教会了你要活着。如今又要再绞尽脑汁,一点点教你不止要活着,还要设法叫自己平安。”
  萧朔垂眸:“冥顽至此,束脩便要两样算了。”
  云琅被他堵得结结实实,忽然听见这一句,一阵错愕:“什么束脩?!”
  “束脩,出自《礼记》。”萧朔道,“民间俗称,也叫学费,常为十条腊肉……”
  “我知道!”云琅想不通,“这东西怎么还要学费,你教我学不就行了吗?”
  萧朔摇摇头:“我教你,费尽心血,你不可不还。”
  云琅眼看就要被萧小王爷一颗药放倒,哭笑不得,破罐子破摔:“要钱没有,要命一条,看上那块肉了,你自己割……”
  萧朔垂眸,在他唇上碰了碰,轻咬了下。
  云琅:“……”
  端王英灵在上。
  他终于把萧朔教歪了。
  云琅此刻内力寸寸化去,手脚颓软无力,徒劳动嘴:“小王爷,我这嘴还得拿来亲人,还请口下留情……”
  萧朔耳后此时也一样滚热,抬眸扫他一眼,贴了云琅唇畔,低声道:“来日再讨。”
  云琅长舒口气:“好好,你自算利息。”
  “觉得疲倦,就不必硬撑。”
  萧朔抬手,覆在他心口:“你该学着将诸事交给我,信我能处置妥当。”
  萧小王爷一次教的太多,云琅打算过一刻再学,尽力撑着心神:“没信不过你……”
  “先皇后既然遣景王修建机关阁,定然已有所察觉,既然如此,延福宫内一定还有我们要的东西。”
  萧朔道:“这些日子,我会设法叫人去探一圈。”
  云琅意识一寸一寸混沌,咳了咳:“还有——”
  “景王看似闲散,只怕手中也有些先皇后留的遗诏。”
  萧朔道:“我伺机去拜访。”
  云琅张了张嘴,仔细想了一圈:“还——”
  “你那小玉麒麟。”萧朔将他揽了揽,抱进怀里,“若是掉在了延福宫里,我掘地三尺,也会帮你找出来。”
  云琅:“……”
  云琅彻底没了可担心的,闭了嘴咂摸半晌,将脸埋进萧朔衣料里,扯了嘴角笑了笑:“也不用三尺,两尺九寸就行了。”
  萧朔垂眸看他,也抬了下嘴角:“给你亲个响?”
  云琅老大不好意思,干咳:“不用不用,按你的……”
  他说着话,气息已不自觉弱下来,眼皮坠沉,身上也跟着软了软。
  萧朔将他抱紧,贴在云琅唇畔,声音轻缓:“安心。”
  云琅安心了,在他怀里合上眼睛。
  萧朔垂眸,看着云琅躺在他怀间,眼底神光涣散,尽力掀了几次眼睫,努力朝他聚了半个笑影,终归无以为继安静合拢。
  有人在地牢外高声喊着,盔甲碰撞的声音自牢门口传过来,在青石砖墙上磕碰,汇成格外刺耳的嘈杂。
  萧朔静坐了一阵,胸口些微起伏,脸上血色一寸寸褪了,单手撑住地面。
  一路闯上来,将云琅从爆炸中扑出去,要毫发无损自然不可能。幸而云少将军处处藏碧水丹,他今早出门,在枕头下面还摸出来一颗。
  云琅气力已竭,又被梦魇慑了心神,状况太差,竟也没能看得出来。
  萧朔低咳了两声,没再压制,叫血腥气冲上喉咙,不受控地溢出来。
  他原本已备了假死的药草,真到不可为时,拼上伤些身体,总归有稳妥退路。
  如今倒是正好用不上了。
  些许震伤,总比假死损伤小些,卧床调理几日便能养回来。
  萧朔已有妥当主意,将云琅护在身后,听着门外动静,撑了稻草起身。
  殿前司都虞侯叫连胜引着,压着侍卫司,咬牙急赶过来:“殿下!”
  萧朔抬眸,深望他二人一眼。
  都虞侯微怔,身旁连胜已瞬间领会,高声道:“琰王与护卫找到了,都受了重伤!生死不知,快去找医官过来!”
  都虞侯也跟着反应过来,忙出去高声唤太医。萧朔晃了下,被连胜扑过来扶住:“殿下,少将军——”
  萧朔摇了摇头,示意无碍,回头看了云琅一眼。
  连胜死死压着心底焦灼,看着苍白安静的云琅,再看萧朔脸色,咬牙低声:“您放心,定然将少将军与您一同平平安安送回府里,出了错,连胜提头来见……”
  萧朔阖了下眼,又垂眸示意。
  连胜哑声:“殿下!”
  萧朔目色严厉,显然不容他再多说一句。
  连胜立了半晌,终归横下心咬紧牙关,凝神拿捏着分寸,一掌不轻不重击在萧朔胸口。
  萧朔一口血呛出来,垂头昏死过去。
  连胜眼眶通红,跪下来将他堪堪扶住。下一刻,大理寺卿已带着黑衣护卫,慌张冲到了宪章狱的门口。
  作者有话要说:没事的没事的,不会虐。
  不破不立,他们已经从一无所有拼出条生路,从此能站稳脚跟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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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3、第六十三章
  冬日干冷, 天干物燥。
  不知何处蹦出来个火星,转眼燎着一片,扑之不及, 烧没了半个大理寺。
  大理寺卿匆匆带人赶去玉英阁, 对着一片火海椎心泣血地顿足。又像是忽然想起了不知何事,掉头冲去地牢,一路直奔了宪章狱。
  “大理寺——大理寺失火,毁了要紧证物,不可轻忽。”
  大理寺卿看清眼前情形, 脸色苍白,上前拦住连胜:“幸而琰王殿下在,本官还有要事想问……”
  “我家王爷带护卫缉凶,都受了重伤, 如今不省人事。”连胜冷声道, “大人要怎么问?撬开嘴逼人说话么?”
  大理寺卿被他一顶, 一阵恼火:“你是何人?胆敢在此放肆!来人——”
  “大人。”都虞侯忙将人拦下, 上前躬身道, “这是琰王府的侍卫统领, 见琰王重伤, 故而激愤之下有所失态。”
  都虞侯示意殿前司入狱, 将人小心安置在担架上:“今日之事,我等都要在御前给说法, 不如暂且后议, 人命关天, 才是要紧处。”
  大理寺卿脸色变了数变,看向萧朔,走过去试着叫了几声, 又在鼻下探了探。
  “左右送回府养伤罢了。”都虞侯趁热打铁,低声道,“大人有话,去琰王府上问不也是一样?”
  大理寺卿仍不死心,想要使蛮力晃醒萧朔,才一伸手,却被身后黑衣护卫猛然一扯。
  大理寺卿不懂武功,踉跄着摔开。黑衣护卫拦在他身前,手中亮出匕首,牢牢架住了连胜的腰刀。
  “放肆!”大理寺卿吓出一身冷汗,脸色惨白咬牙切齿,“这等狂妄之徒!给本官拿下……”
  黑衣护卫等连胜收刀,撤了匕首,回头冷冷看了大理寺卿一眼。
  大理寺卿被他一扫,竟忽然打了个激灵,立时噤了声。
  耽搁这些功夫,医官已被紧急扯了来。
  大理寺离宫城尚有些路程,来的是殿前司与侍卫司的军医。这些军医替护卫看伤,也常处置京中突发事务,比宫中太医见识广些,匆匆告了声罪,各自埋头去诊了脉。
  黑衣护卫仍立在原地,提防着连胜,向狱中扫了一眼。
  琰王情形尽皆可见,多半是在玉英阁内近距离遭了震伤,伤及脏腑,跌下来便没了意识。
  若是不被人搜到此处,再在宪章狱内无知无觉地昏上几日,说不定便要有性命之虞。
  军医诊了半晌,情形大致如此,躬身恭敬道:“此等伤势,当尽快回府先安置妥当,延医用药,卧床静养……”
  大理寺卿心中惶恐,仍筛糠似的抖,借官服掩饰勉强遮了,仍不甘心:“可——”
  “既然伤重,便劳殿前司将人送回去,请琰王府自行处置。”
  自他身后,又传来一道声音:“给殿前司让路。”
  大理寺卿愕然回头,一阵气急败坏:“卫准!此处关你开封尹什么事?!”
  卫准站定:“京内失火,几时不干开封府的事了?”
  开封府总掌京师民政、司法、盗乱,另辖徭役赋税,只要是京中失火,自然在所辖之内。
  大理寺卿被他噎住,张了张嘴没说出话,又看了一眼黑衣护卫。
  “你大理寺招来的祸事,开封府和殿前司都逃不了干系,到时大家一起在御前请罪。”
  卫准仍如平日一般,冷冰冰生人勿进,负手分开纷乱人群:“我两方尚不曾怪你,你倒来抢先胡乱指责撒泼。”
  大理寺卿惦着玉英阁里的东西,此时心中早乱了方寸,看着默然立着的黑衣护卫,咬咬牙道:“既然……既然有开封尹到场判理,本官不好不给这个面子。”
  大理寺卿侧了侧身:“待琰王回去,将养几日,清醒之后,本官再行拜访……”
  卫准与连胜对视一眼,稍颔了下首,不着痕迹示意。
  连胜紧握着的腰刀松了松,带了殿前司将人抬起,正要出狱,却又被拦在牢门口:“慢着。”
  “侍卫司骑兵都指挥使,也有见教。”
  卫准回身,看向高继勋:“莫非本府处置,尚有偏颇失当的地方?”
  “开封府断案,我等哪敢置喙。”
  高继勋笑了一声:“琰王素来体弱,却自不量力硬要闯阁。我侍卫司阻拦不成,只得放行,既然此番伤重,抬回去养着也就罢了。”
  他已听了手下禀报,一双眼睛牢牢盯住云琅:“只是不知……琰王分明只身闯的玉英阁,这护卫又是哪里来的?”
  连胜心头一紧,又握上腰刀。不及开口,身后殿前司都虞侯已平静道:“这倒奇了,琰王殿下离开殿前司时,身旁的确带了个护卫,我等俱亲眼所见。”
  高继勋原本已十拿九稳,不料竟被横插一杠,一阵恼火:“胡扯!明明只琰王一个——”
  “明明还带了护卫。”
  都虞侯垂头恭敬道:“倒不知高大人如此指黑道白,是何用意。”
  高继勋被他一激,咬了咬牙根,冷冷嗤笑:“想不到,萧朔才执掌殿前司,就能叫你们替他卖命到这个地步。不惜欺君罔上,也要帮他说话。”
  “欺君大罪,岂敢轻认。”都虞侯道,“只是眼见为实,也不敢任凭大人随心涂抹。”
  两人皆各执一词,僵持不下,狱内一时竟又焦灼起来。
  卫准神色平静,不理会连胜催促目色,在旁听了半晌:“二位吵完了?”
  都虞侯俯身:“不敢。”
  高继勋眼底沉了沉,正要厉声叱责,已被卫准冰冷平淡的声音打断:“好。”
  “既然吵到本府面前,便是要本府断案。”卫准道,“你二人谁有证据,尽可拿出来,当堂对质。”
  高继勋脸色微变,咬牙道:“本将军有人证——”
  “人证还不容易?”都虞侯道,“我等也是人证,只有眼见,并无实证。”
  高继勋被他二人先后堵了个结实,立在原地,面色几乎阴鸷。
  卫准缓步过来,扫了一眼云琅:“俱无证据,难以宣判,又因被举证之人伤重,允以监外待提。”
  卫准抬头,看向高继勋:“大人可有意见?”
  “既然连开封尹都有意偏袒,自然无人敢有意见。”
  高继勋立了半晌,冷声道:“只是这护卫是真伤重,还是假垂死,本将军要亲自看看,才能甘心。”
  卫准是文人,并不知此中轻重,稍一沉吟:“可——”
  “慢着。”连胜沉声打断,“在下小人之心,怕高大人趁把脉时,暗中做些别的不堪之事,不敢叫高大人亲自触诊。”
  高继勋已蕴足了内力,只等一击致命,被他当场说破,脸色愈加难看:“等闲内功深厚的,都能瞒过医官,假作伤重之象。不准触诊,此人便仍有盗匪嫌疑,恕本将军不能放人。”
  连胜心中焦灼,却无论如何不敢将此时的云琅交到他手里,寸步不让,摇了摇头。
  高继勋耐性耗尽,手扶在刀柄上,几乎就要动怒。
  千钧一发间,卫准已大致懂了几人针锋相对之处,稍一颔首:“既然如此,不如挑个大家都放心的人。”
  卫准抬头,朝大理寺卿一拱手:“姚大人,借您护卫一用。”
  大理寺卿愣了愣,回头看了一眼身后的黑衣护卫,欲言又止。
  连胜皱紧了眉,倏而转头,看向卫准:“大人!”
  卫准神色平静,视线仍落在大理寺卿身后那一个黑衣护卫身上。
  静了片刻,黑衣护卫点了下头,走过来。
  连胜看着他,心中骤悬。
  云琅虽然已易了容,看不出本来样貌,但体内经脉内力都是云家特有的功法。内行上手一探,自然能知端倪。
  连胜在外悬心吊胆地守了半日,找来了开封尹、提前点了那一把火,却终归不知王爷与少将军都做了多少准备,是否提前应对了这一层发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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