岂曰无衣?与子同袍[古代架空]——BY:易蝣

作者:易蝣  录入:01-21

  云舒歌从怀中掏出一颗夜明珠,道:“你说这些大鲵对这颗发光的夜明珠有没有兴趣啊?”
  云舒歌庆幸自己此次来东胜国随身带了两颗夜明珠,否则还真不够他挥霍的。
  “你对夜明珠倒还真是情有独钟,到哪都不忘带着。”
  “所以曳白兄也觉得这个方法可行咯。”
  “我对这大鲵的习性也没有多少了解,既然没有更好的办法,姑且可以拿它一试,不过,我们或许还需要一根结实的绳索。”
  “真是英雄所见略同,曳白兄放心,这事就包在我的身上了。”
  云舒歌摩擦着双手,一脸兴奋地跃跃欲试。
  这岛上漫地都是匍匐盘绕的藤蔓,随便抓一把过来都是编织绳索的绝佳材料。
  云舒歌干脆坐在了地上,用子吟剑挑起一片盘枝错节,颇为认真地编织起来。
  “你编绳的手法倒是颇有些新意。”慕曳白站在一旁,手里拿着云舒歌刚才递给他的夜明珠。
  云舒歌一脸得意地说道:“那是自然,这可是我自己琢磨出来的,比普通的绳索结实多了。”
  “看上去确实很结实,不过你没事琢磨这个做什么?”
  慕曳白的这个问题倒还真是一点也不突兀,恁是谁见了估计都会一脸困惑。
  云舒歌却一脸的理所当然,道:“不做什么啊,就是觉得有趣。”
  有趣?慕曳白还真没有从这件编绳子的活计中看出半点有趣的地方,不过他倒是觉得眼下这个坐在地上编绳子的人真是越发的有趣了,于是便也不再说话,只是那么静静地看着。
  不过一刻钟的功夫,一根漂亮的绳索算是做好了。
  云舒歌顺手将绳索盘绕在左臂上,抖了抖衣襟上的草屑,站了起来,笑着说道:“曳白兄,你且在此处静待佳音,我这就去将那只鲵娃娃给你带过来。”
  “好。”慕曳白微微颔首,将夜明珠又还给了云舒歌。
  “等一下!”
  云舒歌此时已经走到三步开外,听见慕曳白的声音赶紧止住了脚步,转身看去。
  慕曳白继续说道:“如果那只鲵鱼不为夜明珠所诱,你便赶紧回来,我们再从长计议,切莫以身试险。”
  云舒歌见慕曳白一脸肃然,挑了挑眉头,粲然笑道:“放心吧,曳白兄,我的命可宝贵着呢!”
  那只鲵娃娃只有一头成年黄牛大小,正依偎在一只大鲵的身边睡得香甜。
  云舒歌在来时的路上折了几根细长的枝干,首尾相接做成了一根长长的的钓竿,又用藤蔓将一头系在枝干上,一头系着夜明珠,自己则隐身在一片繁盛的草木丛中,远远地学起了老翁垂钓。
  垂吊着的夜明珠在鲵娃娃长长的耳朵上蹭来蹭去。
  云舒歌见熟睡中的鲵娃娃终于忍耐不住瘙痒缓缓地睁开了眼睛,赶紧将夜明珠提到它的面前来回打着摆子。
  鲵娃娃睡意朦胧间突然看见一颗透亮的珠子在自己的眼前晃来晃去,立刻来了精神,张起嘴巴就要去咬,当然只是咬了个空。
  云舒歌见鱼儿已经上钩,试探着慢慢地将钓竿往回收笼,鲵娃娃竟然真的站起了身子,跟着夜明珠走了过来。
  云舒歌大喜过望,然后就这么一路高挑着钓竿带着鲵娃娃回到了他和慕曳白约定好的地方。
  此时慕曳白已经站在一棵大树上等着猎物自投罗网,见云舒歌悄然走了过来,一把接过钓竿,解下绳索,将夜明珠吊在了树干上。
  鲵娃娃一路上倒也不急不躁,慢腾腾地跟在云舒歌的后面走啊走的,此时见那颗透亮的珠子终于悬在了半空中一动不动,这才加快了脚步,踏着欢快却笨重的步伐来到大树下,然后高高扬起椭圆的大脑袋便要去咬。
  然而,就在这时,一个漂亮的藤蔓项圈滑过那颗椭圆的脑袋牢牢地套在了鲵娃娃粗短的脖颈上。
  几乎就在同时,一个白影从树上飞身而下,正好落在了那面又宽又厚的脊背上。
  慕曳白站在大鲵背上,一手握住鲵角,一手拿着流光宝剑奋力砍削了下去。
  虽然大鲵角坚硬如钢,可奈何碰见了这把万年玄冰铁,电光石火之间,鲵角已被削去了一头。
  虽然只是那么一刹那,鲵娃娃还是被这剑与角的碰撞震得头骨欲裂,头皮发麻,哇的一声大叫了出来。
  那声音好似婴儿啼哭,在黑夜笼罩下的葱茸岛上显得格外诡异和刺耳。
  慕曳白又是一个飞身从鲵娃娃的背上翻跃而下,两人转眼间便来到了百步之外,然后便头也不回地朝着密林深处跑了过去。
  可怜的鲵娃娃还没有搞明白自己到底遭遇了什么,只觉得有两团白色从自己的眼前飞速掠过,转身便要去追,然而脖颈一紧,竟是动弹不得。
  原来就在刚在,躲在不远处的云舒歌已将绳索的另一头牢牢地系在了一颗粗壮的树干上。
  等到那两只大鲵听见声音,一路地动山摇奔跑过来的时候,云舒歌和慕曳白早已桃之夭夭灼灼其华了。
  云舒歌和慕曳白一路上不敢有半点住脚,直跑到了岛的最北岸方才停了下来。
  云舒歌半弓着身子,双手搭在膝盖上气喘吁吁地说道:“哎哟喂,果真是做贼的心虚。我感觉自己的心脏都快要跳出来了,曳白兄,那只鲵娃娃应该不会出什么事情吧,为什么我听它刚才的叫声竟是那般凄厉。”
  慕曳白没有立即回答,而是深深地做了几次呼吸吐纳,直等到心神完全平定了下来方才缓缓说道:“放心吧,我只是削去了它不及三分之一的鲵角,并未伤及它的皮肉。这颗大鲵珠半身被鲵角包裹着,须带回去让工匠细细琢磨才好。”
  慕曳白一边说着一边从怀中取出两颗透亮的珠子递给了云舒歌。
  云舒歌见慕曳白的手中除了那颗大鲵珠竟然还有自己的夜明珠,粲然笑道:“我还以为你把夜明珠丢在那里了,想不到你竟然还把它带了回来,多谢!”
  慕曳白淡淡地说道:“不过是举手之劳,不必客气。”
  云舒歌拿起大鲵珠放在手中细细端详了一会,若有所思,道:“曳白兄,你觉得人死之后还需要留着那一身残躯吗?”
  慕曳白没有立即回答,而是转身看向广阔无垠的滟滟海波,高高在上的皎皎孤月。
  静默了半晌,慕曳白方才说道:“比起山河大地,日月星辰,你我都不过是瀚海中的一粒蜉蝣。况且没有了神识的躯壳,只剩下一坨烂肉,一滩污血,一堆白骨,留着还有什么意义,不如让它早些腐烂,归于山河尘土,免得遗臭万年。”
  “哈哈哈,曳白兄此话当真如醍醐灌顶,让人茅塞顿开。世人若都能如曳白兄这般旷达通透,那该少了多少纷争。”
  慕曳白的眼眸却突然变得更加暗沉,“是吗?只怕无论是身前还是身后,从来都由不得自己。”
  这一句声音极轻,轻的几乎被海浪淹没了干净。
  “你说什么?”
  “没什么。君子无罪,怀璧其罪。我希望我们是最后两个踏上这座葱茸岛的人。不过,你有没有想过如果你寻不到大鲵珠又会如何?”
  “如果我真的寻不到大鲵珠,那么曳白兄在博学鸿词馆剩下的日子里可能就要一个人凄然地度过咯。”
  云舒歌一副无可奈何却又颇为惋惜的表情。
  正如当初他在昊京长留殿上与他父王所说的那样,他在做出只身前往东胜国这个决定的时候,就已经做好了长久被扣留在洗云裳的准备。
  “你倒是很清楚自己的处境,不过我看你这般豁达,倒像是一点也不在乎。”慕曳白直接忽视云舒歌的一脸无奈,一针见血地说道。
  云舒歌知道慕曳白这是在质问自己当初为何不主动向他寻求帮助,大叫冤枉道:“我怎么可能不在乎呢?我只是怕你担心,所以才不敢将送棺和寻找大鲵珠的事情告诉你,曳白兄真的是误会我了。”
  慕曳白见云舒歌一脸坦诚又焦急的模样,便也不再多说。
  然而就在这时,两人脚下的大地突然剧烈震动了起来,一时间巨浪拍岸,沙石滚落之声清晰可辨。
  云舒歌佯装脚下不稳,哎呦一声,一个趔趄便向慕曳白身前倒去。
  慕曳白眼疾手快,一把将他扶住。
  云舒歌见计谋得逞,粲然笑道:“这海漩子的威力果然猛烈。不过只要有曳白兄在我身边,自然山河无恙,大吉大利。”
  慕曳白无奈地摇了摇头,然而嘴角却终于扬起了一抹难得的笑意……
  

  ☆、道士1

  云舒歌昨日曾与渔夫约定每日辰时为他送来一日的饭食,渔夫本就是个质朴忠厚的老实人,又受了云舒歌那么多的钱财,心下不敢有半点耽搁,第二日早早地便准备好了瓜果菜蔬。
  夜色还未褪尽,小舟便已经下了东海。
  胭红的太阳刚刚露出了半颗圆圆的脑袋。
  睡意朦胧间,云舒歌突然听到了舟楫划水的声音,猜想必定是渔夫为他送吃的来了,很不情愿地睁开眼睛起身去看,果然看见一只渔船已经泊在了岸边,不知为何心里竟有些埋怨渔夫来得太早。
  云舒歌转身便要去告诉慕曳白,这才发现慕曳白不在身边,四下望去,竟然空无一人。
  惊疑之下,云舒歌就要去寻,然而脚步还未来得及迈开,就看见密林中徐徐走来一个身影,正是他的曳白兄,只是身前似乎用衣襟兜着什么东西。
  云舒歌转惊为喜,道:“曳白兄,你去哪了?我还以为你是在哪里藏了舟楫不告而别了呢!”
  慕曳白从衣兜里拿出一个鲜红的果子递给云舒歌,道:“你想多了,我只是怕你醒来时腹中饥饿,所以去山上摘了些野果,却不想那渔夫竟来得这般早。”
  “多谢!”
  云舒歌笑呵呵地接过果子,往自己的衣襟上随便擦了两下,便往嘴里送,一边吃着一边还不忘赞叹果子的鲜美,浑然忘了渔夫还在船上等着。
  渔夫知道自己来得早了,一直坐在船上没有上岸,此时突然听到岸上有人说话,便拎起饭盒上岛查看,正好看见云舒歌正一脸粲然地站在一片空地上吃果子,只是旁边多了一个俊美少年,看上去也是像极了龙宫里的三太子,虽然他的龙宫三太子都是从说书人那里听来的。
  “我还以为我来早了,想不到还是迟了。”
  渔夫担心洒了饭盒,一路紧着小步子走了过来,“怎么此处还多了一位公子啊?这位该不会是龙宫里的三太子吧!”
  云舒歌哈哈笑道:“这位是我的朋友,也是昨日来的岛上,当然也不是什么龙宫里的三太子。”
  云舒歌将果子上的最后一口肉吃了个干净,一个水上漂扔进了大海,这一次不是对着弱水,果核竟在海面上弹跳了十几下方才没进了海里。
  云舒歌得意的笑了笑,继续道:“不过咱们不是约好了辰时送饭的吗,现在不过卯时,大哥怎么来的这么早?”
  渔夫将饭盒放在一块大青岩上,朝着慕曳白点了点头,然后看向云舒歌道:“我们这些渔民平日里早起打渔惯了,早些来晚些来都一样,可若是让云公子久等那就不好了。您看这饭菜都给您送来了,您和您的这位朋友是要现在吃还是等会吃?”
  “当然是现在吃了,不过咱们要到船上吃,渔夫大哥,我们今日就回陆上,明日你就不用给我送饭了。”
  渔夫本就不想让云舒歌留在岛上,只是昨日劝说无果,此时听他说要离开,满心欢喜道:“我就说嘛,这岛上不能来,咱们还是赶紧离开的好。”
  说着,渔夫便提着饭盒去放船起航。
  云舒歌和慕曳白乘着渔船来到陆上,告别了渔夫,一路来到了那个离东海最近的镇子上。
  此时东胜国的骁骑营还在客栈里等着云舒歌。
  虽然云舒歌找到大鲵珠的可能性非常渺茫,但是爱子心切的姬札还是抱着一线希望,希望他的儿子可以含着大鲵珠入土归安,所以东胜国对于姬怀瑾的死一直秘而不发。
  直到得知云舒歌找到了不知真假的大鲵珠并从东海返回时,姬怀瑾在中扈国暴毙的事情才被昭告天下。
  南瞻国国王慕之云在姬怀瑾死后的第三日便通过流星探给慕曳白传来密函,让他在东胜国正式发丧的时候以南瞻国使节的身份去洗云裳参加姬怀瑾的丧礼,然后便返回黎都。
  慕曳白并不想让太多的人知道自己帮助云舒歌的事,因为这不仅是公然违背他的父王的命令,而且还会在东胜国和南瞻国之间引起许多不必要的猜疑。
  所以回到了镇子上后,慕曳白便辞了云舒歌先行离开,而云舒歌则去客栈里会合骁骑营,然后一行人浩浩汤汤地踏上了返回的路程……
  “舒歌殿下,前面就是扶衣镇了,现在天色已晚,不如我们今晚就在那里落宿?”说话的正是这支骁骑营的领队叶伏。
  他们一行人一路上马不停蹄,此时夜幕低垂,已是人困马乏,急需找个可以落脚休息的地方。
  “如果我没记错的话,我们来的时候就曾经在扶衣镇住过一夜。”云舒歌道。
  叶伏道:“殿下记得没错,我们当时就是在扶衣镇上的同福客栈打的尖,您还夸过他们家的芸面好吃呢。”
  “那咱们就再去吃一次他们家的面。”
  云舒歌轻扬马鞭,高喝一声,朝着扶衣镇上奔驰而去。
  扶衣镇地处东胜国的中部,算不得什么繁华之地。
推书 20234-01-21 :我成了师兄的云养》:简介:(入库时间2021-01-22) 晋江2021.1.19完结总书评数:82 当前被收藏数:499无止是神明最害怕的黑暗,结果在和自己师兄对峙时,一不留神被雷劈死了。睁开眼来,他成了病秧子暴君最“宠爱”的侍卫:无止不小心变回狼崽原形,被暴君抓着又是投喂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