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有缘分,真想也让你们来这里看看,可觉罗家的人巴不得将我扒皮抽筋,而且我已然是个罪犯了,诱拐了王府的格格!
我人生之幸运便是得了素澜能让她成为我的妻子,现在只希望你和他也能幸福的在一起……
看完了这封信,小圆子露出了会心的笑容,他衷心的祝福白渲和格格幸福平安,白头携手。
虽然载钺并没有讲过素澜格格离家之事,但这件事还是从别人的口中传到他这里,他很为二人感到高兴!
至于他和载钺已经可以好好的相处了,对方最近也没有使劲欺负自己,只是几乎每晚都在床上腻歪,弄得他早上总晚起,到厨房干活的时候,小金都已经做上锅了,大家虽然没说什么,可他却显得很尴尬!
他把信揣到怀中,又低头择菜,想着这两天趁载钺不在的时候写封回信过去,虽然找人捎信不便宜,但也总要将这边的情况告诉他们才是,至于素澜被拐走之事,他到是觉得是王府不愿意再声张于是就忍气吞声了,这样反而对所有人都好,免得弄得尽人皆知,还会丢了整个家族的颜面!
快天黑的时候,辅国公回来了,还带来一个曲谱,说是万岁爷赏的,里面的曲儿他从前都会,如今都忘得差不多了。
吃了晚饭后,载钺就坐在床头照着谱子弹唱,起初虽然磕巴,但几遍之后就顺畅了,完整的唱了一首曲儿。
小圆子则坐在椅子上入迷的听着,仿佛回到了过去的时光,对面的人是如此的温柔,深情,对他视若珍宝,如今虽然他并不是珍宝了,但也是受到照顾的,他对现状很满足!
唱得满心欢喜之后,载钺才注意到耿圆痴迷的目光,他瞬间就觉得很自信,连忙放下三弦道:“我唱得好听吧?”
“嗯……和从前一样!小圆子连连点头。
一说和从前一样,载钺又有些不高兴了,冷冷的问:“从前我是不是总唱曲儿给你听?”以前的他还挺会勾搭人的,把小圆子弄得神魂颠倒,但这和现在的他并无关系,他甚至不喜欢别人做比较。
看到辅国公脸色变了,耿圆连忙解释:“只是偶尔,您在军营的时候也会给大家伙儿唱曲儿,兵卒们都很爱听!”
这个解释他勉强能接受,于是又道:“给我打水洗漱吧,早些歇着。”实则只是想一会儿多玩儿两次,搞太晚,第二天他也懒得起床。
待到营里安静了下来,两人却在屋里翻云覆雨了。
因为天气暖和了,所以载钺特别爱的站着弄,而辛苦的却是小圆子,为了配和他,只能站在墙边,努力欠着脚迎合,反而给身体造成了沉重的负担,没多久就累得香汗淋漓,可即便如此还是爽得出声,也顾不得别人是否能听得到了。
结束之时,载钺习惯似的亲吻小圆子,像是嘉许,又像是疼爱,这个暧昧的举动却让小圆子觉得十分甜蜜,禁不住抱住了这个男人像只娇贵的猫儿一般的索取更多的甜蜜!
载钺也情难自禁,又将小圆子抱上了床又开始了下一轮,唯有这个时候两人才能完全放下身份的差距,享受着这世间最为醉人的□□。
就在二人亲密无间之时,郡王府里的两个女人却在深夜里秉烛谈话。
诉苦的仍然是蓉荟,而听她吐苦水的则是太福晋。
“前些日子您够烦的,我就没敢来打扰,但最近实在是忍不住了,只能到您这里说说心里话……他都快两个月没回府了。”蓉荟坐在椅子上抹着眼泪,手边的茶水却没有喝半口,不光是她,莲蕊忍不下去了,时常跑来她屋里大吐苦水,从前二人还有间隙,而如今一同受尽冷漠,关系反倒更和睦了几分。
靠在罗汉床上的太福晋,捏着太阳穴道:“你们都一个个的不让我省心……自己的男人都管不住,他在外面野着这么久,一定是有人了,你也不用瞎猜了,肯定错不了。”
“我也是怀疑……但他现在都住在军营里,要是外面有了人,一定会有其他宅子的,可我没发现啊?”她仍然心存幻想,丈夫最后一次和自己圆房已经是去年初的事了,如今她根本就是个寡妇。
“他不在你眼皮底下,你自然发现不了,养个女人对他来说再容易不过了……但也未必就是个女人,要是女人生了孩子,你到是更难办了,这样吧,等过两天我写封信过去,让他回家住两天,他不是我生的,所以我也只能做到这儿了,其他的办法还得你来想,实在不行你就给他找个容貌好,能捏的住的做妾,也好过他成天到晚在外面泡着。”她叹了口气,说实在的,她现在根本懒得管这事儿,素澜被男人拐跑已经让她病得卧床不起两个月了,如今才算刚刚恢复一些,载钺那小子又闹腾,不仅如此连沅儿那里也不太平和儿媳妇相处得十分不好,她劝过了也不管用!
“其实我找人跟过他好几次,可他每次都是直接回了军营,没有去别的地方!”蓉荟又道。
“我不是说了么,也可能不是女人,他从前不就爱逛堂子么,兴许是在军营里找了个年轻俊美的随从,自然是乐不思蜀了,若是男人你就睁一只眼闭一只算了,又没闹到家里,只要他经常回家,你自当不知道。”她说完就坐直了身子,端起茶喝了一口。
“可他就是不愿意回家啊,我也说过,但现在的他完全不听我的,从前到是还会考虑到我,现在根本……把我和莲蕊视若无睹,每次回家也都只呆在自己屋里,拿些东西就匆忙走了。”她十分忌恨那个“情敌”,到底是怎样的人才能让丈夫每日留恋在外,不愿回家呢?
“所以我说给他找个女人啊,把他拴在家里就行了,有一两个姨太太到是没什么大不了的,即便生了孩子也没办法争家产和爵位,但莲蕊可不一样了,若是有天能生下男孩儿,你可能就真的没戏唱了!”她道,妾生的孩子将来只能是闲散宗室,若有本事靠科举那也是个人的造化,并不会对嫡妻的子嗣造成威胁,而大清弄的这个规矩不同于历代,一个宗室子弟可以有两位嫡妻,就好比福晋,侧福晋,夫人,侧夫人,都是嫡妻,生下的子嗣也都是嫡传,这么一弄,她们这些女人可就遭了秧了,生下的儿子都得展开竞争才能获得爵位,对于家族和丈夫而言却是好事,因为可以选个更优秀的继承者。
蓉荟则摇头:“您多虑了,他就回来的时候到莲蕊那儿住了一宿,之后就再没去过,她不比我受宠!”
“那就找个信得过的姑娘嫁过来,帮你看着男人!”太福晋道,她也懒得再为这件事费心力了。
可蓉荟还是很犹豫,她不想让更多的女人共同分享丈夫。
☆、出走
三天后载钺收到了太福晋的信,虽然心中烦躁,但他还是回家了一趟,勉为其难的和两个妻子寒暄了几句。
而蓉荟也借着这个机会把话说了,她终于还是正视了现实,打算为丈夫纳妾。
“爷,我这里物色了几个合适的姑娘,都是品貌上佳的,您选一个吧,咱家人丁单薄,得多几个侍奉您的女子才是。”她陪着笑脸道,看来姑妈的信还是管用的,至少丈夫难得的露面了。
载钺原本就觉得很不耐烦,一听这话就更忍不住发作了:“我说你怎么硬要拉着我谈话呢,原来是动了这个心思,我不用你张罗,也没这个想法,再找一个女人来家里吃闲饭,我钱多了没地方花了?”说完他就起身离开了,丝毫没有再和她讲话的心情。
蓉荟好不半天都没缓过来,丈夫讲的话太不合适了,完全像个市井草民,家里的女人全是白吃饭的?那她也是?这男人到底把她当什么了?
载钺随后只是到莲蕊那里打了个招呼就直接回了军营,悄悄的来了,也没带走一片云彩,似乎回家成了例行公事一般,呆了不到一个时辰就跑了。
此时的小圆子刚把厨房的活干完,正在水井边打水就看到这位爷骑着马儿进了院子。
“您这么早就回来了?”他连忙过去帮载钺牵马,天才刚刚黑啊,这呆了也就一个时辰吧?
“我本来就没想回去,还生了一肚子气!”载钺走到水井旁,打了一桶水洗着手道。
“又怎么了?”耿圆还没说话,养马的兵卒就过来把马儿牵回马厩了。
“她们又想给我纳妾,让我堵回去了!”他道,虽然不记得以前的很多事,但他却模糊的意识到这种事发生过不止一回,而且话不是从妻子嘴里说出来的,而是太福晋那儿,大概他曾经推脱过好几次吧?
小圆子心里“咯噔”一下,虽然脸上没有表现出来,但还是略微觉得有些难过,可即便人家纳妾,他也没有任何资格发表意见。
“您吃了吧?”他只得转换话题。
“吃过了……我想洗个澡,烧热水去吧。”载钺道,随后就回屋里弹三弦去了,这也是他在军营里为数不多的娱乐之一。
人家的话就是“圣旨”,耿圆立刻领旨办事,忙着烧热水去了。
当载钺舒服的躺在澡盆里享受之时,小圆子却忙得浑身冒汗,即便是脱了上衣坐在小板凳上搓背,汗水还是往下落。
“一会儿你也洗个澡吧,弄得香点儿!”说这句话的时候,他俨然就是个登徒子,然而侍奉他的人也习惯了。
小圆子给他搓完背,就打算起身去打热水,但刚走到门口就觉得一阵恶心,连忙快步跑出门,在外面吐了起来,最近两天总是肠胃不适,偶尔就会想吐,尤其是饭后。
当他打完水回屋的时候,载钺连忙关切的问:“明日我请大夫过来给你看看,你这两天怎么总是吐?”
“可能是吃得不合适了,没关系……您先出来,我倒些热水进去。”他想着可能是牛羊肉吃得太多,所以肠胃不舒服,没必要非要去看医生。
“不舒服就得看病,我明天差人把大夫请过来。”载钺说着便跨出了浴盆,让小圆子倒热水。
听到此人这么说,耿圆就没再坚持,然而平静的生活却因为第二天医生的到来而被打破了。
第二天晚上,刘大夫过来了,给小圆子号脉之后就对屋里的两人说道:“到是没什么病症……只是有喜了!”
刘大夫并不意外,他早就看出二人的关系,孩子自然是辅国公的,但在这军营之中,怀孕生子恐怕不妥,应该早做安排。
坐在一旁的载钺十分震惊,他从没想过小圆子会怀孕,可转念又一想,实在是自己笨得要紧,既有月事,那便和女人一样能生孩子,何来不怀孕之说?可一个男人又如何能怀孕,该怎么向周围的人解释,他有些混乱,甚至是烦躁!
到是小圆子很害臊,一时之间不知道该说什么好了!
等大夫走后,两人洗漱了就躺在床上准备睡了。
而沉默了良久的载钺终于开口讲了一句话:“过几天让刘大夫给你开个方子,把孩子拿掉……孩子不能要!”
这话把小圆子吓得睡意全无,转过身有些难以置信的望着自己的男人。
“你若是女人到也无妨,我娶了你,把你养起来,但你至少表面上是个男人,就不能这么做,日后我会小心,不让你再怀上了。”载钺不想再继续这个话题,只得翻过身假装睡觉,实则心里还是不忍,毕竟小圆子怀的是自己的骨肉。
到是耿圆一点儿都睡不着了,脑子里乱极了,从前辅国公甚至安排好了他们有了孩子之后的生活,那个房契就是事先准备好的,而如今的辅国公则完全不希望这个孩子出生,他真的很痛心!让他杀死自己的孩子是不可能的,若是让他在孩子和载钺之间做选择,他也只能选前者,因为有了孩子就算某天被载钺抛弃,他还能有个依靠,下半辈子也不会再孤单了……
第二天晚上,小圆子就匆忙骑着马回了德胜门外,他唯一要做的事就是和叔叔道别,想了整整一天他终于下定决心离开京城了,因为只要留在京城,载钺都能把他掘地三尺找出来,唯有远离才能安生。
“既然你决定了,我就不多说了,但上海路途遥远,你一个人能行吗?”耿祥很为侄子担忧,这孩子怀了孕,还要跑那么远的地方去,他实在放心不下。
“现在才一个多月,还好,我坐船过去也很快的,到了那边白老板他们会关照我的,我不是一个人,而且洋人在那边有租界,太平军也打不过来,到是比其他地方安全。”小圆子边说边收拾东西,他打算马上雇车去天津码头,从那里坐船到上海,去投奔白渲夫妇。
“到了那边记得写信过来,好让我知道你平安无事,至于辅国公那边我会守口如瓶的。”他道,甚至动了想和侄子一同去上海的念头,但他们二人突然离开,反而更容易惹人注意,尤其是大哥那边三天两头还在唠叨侄女和侄女婿的事儿,他要是不盯着点儿怕是会闹出事来!
“您放心吧,我和孩子都会平安的,还请您多照顾着这边了!”小圆子说着,就把简单的行囊收拾好了,然而心中还是不免记挂着载钺,可即便如此,他也知道当下孩子更重要,这仿佛就是他的使命一般。他甚至甘于冒着会和对方永远分开的风险,也要生下这个孩子。
耿圆走后的第二天下午,载钺才发现事情不对,他立马叫来了小金询问,才知道小圆子请假回家了,于是他又派人去耿家寻,但耿家人却一无所知。
在房里来回踱步的他想到了小圆子估计是因为不想打胎才跑掉的,顿时又后悔起来,但让对方生下来却有一堆麻烦事需要解决,毕竟周围总要有几个伺候的人,若是下人们多嘴,他的颜面就丢光了,甚至比二姐和人私奔的传言还要多,人们一定乐此不疲的口口相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