定江山 完结+番外[古代架空]——BY:顾言丶

作者:顾言丶  录入:01-27


宁衍:“……”

他亲征两年没见景湛,现在冷不丁一听景湛这不客气的德行,登时觉得无比亲切。正想说些什么,就见景湛一捶手心,说道:“对了,还未恭喜陛下喜得麟儿。”

宁衍:“……”

——这语气似乎不太妙。

果然,紧接着,景湛语气凉凉地说:“真是来之不易,历经坎坷。”

宁衍顿时一口气噎在嗓子里。

“什么?”宁衍不可置信地道:“就这么一会儿功夫,小妹都能把状告到你那去?”

正文 “皇兄,你能不能把舒姐姐嫁给我。”

“那倒也不是。”江晓寒哪能看着两个孩子打嘴仗,适时接过话头,说道:“倒是来的路上,正巧撞见了要去临华殿的王爷。停下来说了几句,听了王爷说要找信得过的乳娘和下人的事儿。”

江晓寒说得点到即止,宁衍也听懂了。

他细一想也是,出征之前,他的寒毒都是颜清和景湛两个人一手管的,绝后的事儿瞒得了别人,也瞒不了他家里人。江家人个顶个聪明绝顶,只要听见宁靖这事儿,略一思量便也猜得出来。

这事儿毕竟办得不太上台面,宁衍也不想多说,干咳了一声,打了个哈哈把这话题圆了过去。

“不过说起来,小妹确实也跟着我在外头太久了。”宁衍说:“她一个女孩子家,老师竟然也放心她一个人跑那么远。”

“这有什么。”江晓寒故作无奈地叹息一声,说道:“孩子大了,管不住。反正她平日里也在江湖中疯跑惯了,历练历练也好。”

“说起来,大军都进城了,她也该回家了。”景湛拧着眉问道:“她人呢?”

宁衍怔了怔,仔细回忆了一下,才发觉江凌好像确实没半路回江府,而是跟着他们一起进宫了。

“唔,应该是……”宁衍不太确定地说:“应该在偏殿和宁靖在一块?何文庭——”

何文庭忙从外间走进来,答道:“在”

“去偏殿看看,要是江二小姐在,就请她过来。”宁衍说:“就说她父兄来了。”

何文庭应了一声,转身走了。

过了约莫一盏茶的功夫,何文庭去而复返。

他是一个人回来的,回来时欲言又止,脸色有些微妙。

“怎么了?”宁衍奇怪道:“阿凌不在?”

“在……是在的。”何文庭艰难地说:“江二小姐说,她这半年来在外游历,颇有收获,刚刚进屋时突然顿悟,于是需要闭关静心感悟一番世事人生,等想明白了再出来。”

景湛:“……”

江晓寒像是早猜到江凌要躲着他俩,笑而不语地端起茶盏,抿了口茶。

何文庭显然也觉得江凌这信口胡说得太没边了,传完话也颇有些尴尬,冲着面色不善的景湛干笑一声,贴着边走到宁衍身边,略略俯身凑到宁衍耳边,小声跟他道:“二小姐说,她现在回家肯定要挨国师的训,于是不想回家了,说是要在宫里住两天,请陛下给她分间屋子。”

宁衍:“……”

江二小姐在外头时打着景湛的名号“坑蒙拐骗”毫无压力,也未曾想过东窗事发之后该如何,现在回了京倒是后知后觉地想起自己这位哥哥不大好惹了。

但好歹江凌在安庆府时也帮了宁衍不少忙,现在宁衍也只能硬着头皮给她打掩护。

“小妹可能也是累了。”宁衍睁着眼说瞎话:“还有阿靖,也一直都是小妹在带,轻易离不开她,不然老师就让小妹在宫中留几天——正好明天上朝,朕还有封赏给她,省的她回府之后还得折返回来。”

景湛看起来不太赞同,但是江晓寒还坐在这没说话,景湛也不好越过他做家里的主,只能跟着一起默认了。

“封赏什么的,陛下实在客气了。”江晓寒道:“为君分忧,乃是臣子本分,阿凌能帮得上忙就已经很好了。”

“老师可不知道,小妹可不仅仅是帮了朕的忙。”宁衍说:“她可是救了朕的命。”

江晓寒微微一愣,显然是真不知道这件事。

宁衍摸了摸右手腕子上的暖玉串,这东西是宁怀瑾找给他的,说是能温养他的手伤。宁衍带了半个多月,习惯了想事时就摸上两把。

他虽然不肯见文武百官,说是要将话留到明天早朝时分,但他明天毕竟要当朝封赏有功之臣,也不能真的就一点风声都不透露出去。

于是宁衍挑拣着前线的事情跟江晓寒提了提,也将一些不方便写在军报里的事儿细说了说。

江晓寒也没想到宁衍的亲征之路比他想象得还跌宕起伏,一时间竟不知道应该说他兵行险着,还是应该说他胆大妄为。

宁衍喝了口甜汤润了润嗓子,接着说道:“这次小妹智勇双全,敢闯龙潭虎穴,确实护驾有功,封赏什么的,老师就不必推辞了。”

宁衍话都说到这个份上了,再推辞就显得有些不知好歹了。于是江晓寒只能站起来,暂且替江凌谢过宁衍的好意。

除了前线诸事之外,明日要奖谁罚谁,又要借着由头查办谁,宁衍也将自己的意思跟江晓寒提了提,好叫他心里提前有个准备。

江晓寒明白,这是让他把握着分寸往外透露点消息,敲打敲打那些不在宁衍“名单”上的臣子,叫他们安分点,别以为自己也在是绳上的蚂蚱,胡乱往上扑,反倒给宁衍没脸。

“其他人都是小事。”江晓寒说:“但是舒家陛下预备如何处置?”

一般来说,牵扯进造反之事的,甭管多位高权重的臣子,少说是抄家灭族,舒家自然也不会例外。但舒清辉麻烦就麻烦在他一没在粮草辎重上下手,二没有跟宁铮勾结通报敌情,说到底,不过就是送蒋璇进宫这一桩事能拿得住。

江晓寒问这一句,无非是旁敲侧击地询问宁衍,蒋璇在后宫下毒谋害宁衍之事究竟是要接着往下瞒,还是已经可以翻出来定罪了。

这事儿江晓寒不提,宁衍也已经想了许久了。虽说寒毒之事牵扯他的子嗣,容易人心动荡,但有宁怀瑾在,他是一定不会再娶妻纳妃的,这事儿迟早要说。既如此,那还不如先给他们透些风声,等之后找机会说出实话时,也显得可信许多。

不过舒清辉的父亲舒川又确实是个良臣,一生勤勤恳恳,忠心为国,画像可挂凌烟阁。朝中内外牵扯不少门生不说,宁衍也有心想给那位老丞相几分面子。

“舒家牵扯造反之事已有确凿证据,朕会将其交由大理寺查办。但是看在舒川的面子上,朕愿意网开一面。”宁衍沉吟片刻,说道:“这样吧,舒家男丁十二岁以上的处斩,十二岁以下的,跟女眷一起流放,还有三代不得入京科考也就是了。”

“是陛下宽宏了。”江晓寒叹道。

“其余的人,到底没有直接参与谋反的,大多只是攀附太后一党罢了。”宁衍说:“挑几个出头鸟打下来,剩下的敲打敲打也就是了。”

江晓寒应了一声是。

宁衍这边正交代着,忽然听见外间有人来报,说是七王爷来了,想要求见陛下。

宁衍听得一愣。

他猜到今天不能安生,但还真没想到,宗亲里头第一个来求见的居然是宁越。

“陛下刚回来,确实是要忙乱些。”江晓寒想问的都问得差不多了,于是适时站起身来,行礼道:“那臣就先告退了。”

宁衍略一颔首,说道:“老师回去路上小心。”

江晓寒一走,景湛也没多留,跟着一起告退走了。

宁衍将剩下半碗甜汤两口喝光,转过头来看了看何文庭,纳闷道:“宁越来找朕干什么?”

“许是有事吧。”何文庭说。

宁衍思来想去,也没想太明白,于是点了点头,说道:“那让他先进来。”

两年过去,宁越长高了不少,看着也褪去了稚气,是个清秀的少年模样了。

他人也变得规矩许多,手里也不再时时刻刻攥着根马鞭,磨磨蹭蹭地进门之后,还规规矩矩地给宁衍行了个礼。

“太阳打西边出来了?”宁衍挑了挑眉,说道:“还是这朕不在的两年变得懂事儿了?”

宁越一反常态,没咋咋呼呼地给自己辩驳,而是小心翼翼地打量了一下宁衍。

他这位皇兄出征两年,身量抽条了不少,人看着也更锋利了,光是坐在书案后头,瞧着都比两年前气质慑人。

宁越琢磨着自己的来意,心里有点打鼓。

“皇兄,臣弟……”宁越犹豫了一瞬,磕磕绊绊地问道:“臣弟想问问,您想怎么处置舒家?”

宁衍面上的笑意稍淡,他向后靠在椅背上,又摸了摸右手腕上的暖玉手串。

“怎么?”宁衍淡淡地问:“舒家人,或者是其他朝臣找到你府上去了?”

“不是。”宁越咬了咬牙,说道:“皇兄,你能不能……能不能高抬贵手,放舒家一马?”

宁衍脸上的笑意彻底收敛起来,他面色微冷,拧着眉看着宁越。

宁越本来就怕宁衍,更别提他故意冷着脸了,被他这眼神盯得后背直发毛。

“你怎么知道朕要对舒家动手?”宁衍悠悠地问。

“臣弟瞧着,江大人都将舒家围了那么长时间了,大概猜到了……还有,舒家送蒋璇入宫,勾结太后,肯定是犯了错。”宁越呐呐地说:“但是,但是皇兄……您能不能,就高抬贵手,就算是罢官什么的也无妨,给舒家留条命也行。”

“不能。”宁衍干脆地说。

宁越猜到了他会拒绝,却没想到他会这样不留情面,连他求情的缘由都不问。

宁越心里突突直跳,知道聪明的话现在就应该赶紧走人,免得掺进这趟浑水,自己也说不清楚。

可他两只脚就莫名像是扎在了地上,怎么也挪不开一步。

他心里天人交战,到底还是感情占了上风,片刻后扑通往地上一跪,往前膝行了几步。

“要不,要不不留他们活路也行。”宁越像是没了主意,小声恳求道:“只是皇兄,你能不能……能不能把舒姐姐嫁给我。”

正文 “皇叔还吓唬他什么了?”

一旁的何文庭吓了一跳,心说这越小王爷不鸣则已一鸣惊人,求情起来都比别人猛多了。

宁衍倒看起来并不意外,也不知道他是真的早猜到会有这么一出,还是硬端出一副八风不动的模样糊弄人。

但是凭何文庭对他的了解,八成是后者。

其实别说何文庭,此时此刻连宁衍自己也在心里犯嘀咕——宁越到底是什么时候看中了舒秋雨的?

这两年间舒家几乎不往外走动,被他和江晓寒的人看的死紧,舒秋雨更是大门不出二门不迈,别说见宁越了,就算是以往的闺阁朋友也没见几人。

——那就是在亲征之前有的情谊?宁衍心说不会吧,那时候宁越才多大啊。

宁越见宁衍迟迟不答话,以为他是不高兴了,登时心里便慌乱起来。

“臣弟知道,舒姐姐曾经跟皇兄有婚约,臣弟肖想她是僭越了。”宁越手足无措地说:“可是,可是皇兄反正已经与她退婚了,我……臣弟……”

宁越支支吾吾,后半句半天没说出来。宁衍饶有兴致地挑了挑眉,看着他弟弟这没出息的德行,心说这事儿十有八九还真是确有其事。

但相信是一回事,答应又是另一回事。

“朕怎么不知道,你和舒秋雨之间互有走动。”宁衍将腕子上的手串褪下来,拿在手里把玩着:“朕怎么听说你们两个没见过几面呢。”

“其实臣弟对舒姐姐是一见钟情。”宁越干巴巴地说:“以前在赏花宴上见过她一次,臣弟就……就……”

“就看上她了?”宁衍问。

“对。”宁越支支吾吾地说:“当时臣弟知道舒姐姐跟皇兄有婚约,所以我也不敢多想,可是现在……”

“小七,你知不知道,舒家犯上作乱,参与谋反。”宁衍淡淡地说:“蒋璇受舒家指使,谋害天子,这条条都是死罪,你要朕为了你从轻发落,那朕的威严何在。”

宁越当然知道,身在皇家,哪有孩子就真的什么也不懂。

“臣弟知道臣弟开口是让皇兄难办了。”宁越语气和软地恳求道:“但求皇兄能不能想想办法,臣弟是真的喜欢舒姐姐。”

宁衍打量着眼前这个两年没见的弟弟,一时没说行也没说不行,只是推了推手边的空碗,吩咐何文庭道:“换盏牛乳茶来。”

何文庭本来就被屋里这气氛压得难受,闻言忙应了一声,亲自出去透了口气。

宁衍的态度模棱两可,宁越也难受得很。紫宸殿的地砖冷硬,就算是冬日里烧着地龙,跪起来也没什么好滋味。

年轻的小王爷不动声色地挪了挪膝盖,龇牙咧嘴地活动着发木的小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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