摄政王总想金屋藏我[古代架空]——BY:一只呆毛

作者:一只呆毛  录入:02-03

  当年他陪父王来京都的时候就感觉不太对劲,皇上仿佛特别喜欢他,想让他留在京都,与那些世家子弟一同念书,只是顾南风不愿,他更喜欢在军营里摸爬滚打,所以便直接拒绝了,现在想来,皇帝让他留在京都,应该是为了更好的控制父王,把他当做人质。
  如果他当初愿意留下,是不是父王就不会死了,是不是镇北王府就不会出事?
  顾南风红了眼眶,这些话他从未跟任何人说过,也没有办法说出口,因为他很清楚,就算当初留在京都,也不过是多一缕冤魂,可他就是无法原谅自己,永远都原谅不了。
  混沌间,顾南风恍惚看到了母妃温柔的笑容,母妃一边笑着一边给他绣冬衣,镇北苦寒,顾南风长得又快,每年母妃都要给他做好几身衣服,顾南风不怕冷,每次母妃给他做了新衣服,他总是舍不得穿,生怕弄脏,母妃却笑着说没事,弄脏了再做。
  二哥搂着他的背:“母妃最疼你了,母妃可没给我做过这么多衣服!”
  “就是,母妃总说我调皮,说给我做衣服太浪费了,难道最调皮的不是三弟吗?”大哥嘴上妒忌,却笑的露出一口大白牙。
  三兄弟年纪相差不大,母妃怀着身孕自然不能费眼,所以以前很少给两位哥哥做衣服,但母妃都很疼他们,对兄弟几个一视同仁。
  还有祖母,祖母年纪大了,耳朵也有些不好使,他们总要扯着嗓子说话,祖母才能听到,母妃那么温柔小意的一个人,在祖母面前也要大声喊,每次都把兄弟三人逗的放声大笑,然后被父王教训。
  飘渺之间,顾南风仿佛被什么禁锢住,画面一转,他陡然出现在一个宫殿内,宫殿很大,看起来非常空旷,却只点着两根蜡烛,烛光微弱,顾南风瞬间紧张起来。
  “怎么,还是不听话吗?”耳边传来青年的声音,声音让顾南风有些熟悉,却说不上来是谁。
  小太监道:“主子,我们时时盯着他,他已经有二十多天不曾合眼了,只是还不肯应,也不肯吐露半分安定军的事,再这样下去……”
  “没用的东西,你们闪开!”青年蹲下身,用冰凉的手抬起顾南风的下巴,顾南风的脸色苍白,没有一丝血色,眼睛却是通红的,目光涣散,狼狈不堪。
  他早已经撑不住了,但只要他合眼,这两个太监就变着法的折磨他,什么针刑水刑算是轻的,只要不留下丑陋的疤痕,这两个人无所不用其极。
  如果可以,他真想这么一死了之,可他却不愿就死,因为他在等一个人。
  他在等沈榭回来。
  沈榭!
  顾南风心里一惊,浑身寒意,他等沈榭做什么?他为什么要等沈榭?
  面前的青年发了狠,也许是因为沈榭快要来了,他让人取来药,给顾南风灌下,然后又找来无数乞丐,顾南风已经奄奄一息,他感觉到自己的生命在流逝,面前的人却笑着问他:“你是选择我,还是他们?顾南风,这是你最后的机会。”
  彼时顾南风身中春-药,药性极强,本就被折磨了许多天,早已没有力气反抗,他嘴角勾起一抹笑,内力缓缓运转,尽管身体里已经没多少内力,却足够把筋脉震断。
  沈榭,我终是没能等到你回来。
  对不起,我食言了……
  顾南风嘴角溢出殷红的血,五脏六腑都在疼,而他也终于看清楚青年那狰狞的面孔——
  萧光霁!
  萧光霁疯了般掐住他的脖子:“顾南风,你想做什么?我不许你死听到没有,你不许死!”
  “你要死了,我就把梨园的戏子全都千刀万剐,让他们给你陪葬!”
  顾南风能听到萧光霁的话,却没有力气回答,罢了,都是命,他连自己都顾不了,又谈何保护他人,都自求多福吧。
  …………
  顾南风大喘了一口气,仿佛窒息了很久,抬头看到沈榭的脸,顾南风湿了眼眶,只是连他自己都不知道为什么。
  “没事了,我回来了。”沈榭把顾南风抱在怀里,轻轻拍着顾南风的后背以作安抚,顾南风有些茫然的看着沈榭身后的长安,还有站在一旁的星辰。
  他还在仙客来,他只是醉了,那只是一场梦。
  “他们竟然如此欺辱与你,本王定要叫他们付出代价。”沈榭的声音很冷,顾南风一时间分辨不出自己到底是在梦里还是在现实。
  他为什么总是会做同一个梦,那究竟是梦,还是以后将要发生的事?
  顾南风不明白,但他确实该让人好好查一下萧光霁,或许这位三王爷,并不像他表现出来的这么单纯。
  顾南风缓过来之后,轻轻摇头:“喝醉了而已,他们没有做什么,沈郎切莫动气,咱们早些回府吧。”
  “他们不是不知你不能喝酒,还带你来这种地方,你不必再说什么,本王心里明白。”沈榭回头看向长安:“去准备马车,回府。”
  长安立马小跑着下楼,去找马车,沈榭继续问道:“那两个人在哪里?”
  “回王爷,韩世子和三王爷在三楼睡着,属下……属下好像听到了一些古怪声音,听的不太真切,您现在还是别过去的好。”星辰脸色有些发红,他哪里是听的不真切,只是不敢说出来是什么声音罢了!
  这两个人不是都对公子志在必得吗?怎么还会做出那种事?
  星辰很好奇,却不敢去看,只能在外面守着,听小二说沈榭来了,才从三楼下来,进屋就见公子醉的不省人事,眼角仿佛还挂着两滴晶莹剔透的眼泪。
  那两滴眼泪着实把星辰吓得不轻,公子虽然爱做噩梦,但从未掉过眼泪,今天不知梦到了什么,一定很难受。
  沈榭皱眉:“什么声音?”
  幸好这两个人没趁着酒醉对南风做什么,尽管如此,沈榭依然很生气,他离开是怕顾南风伤心难过不愿表现出来,所以沈榭很想给顾南风多留出一些空间,可没想到他走了,韩子帧跟萧光霁这两个不长眼的却缠着南风,早知道他去什么清灵寺,还不如留下。
  顾南风也有些好奇,这两个人无非就是吵架,还能发出什么声音?
  星辰看过许多话本,但他只是看,从未经历过,有些羞于启齿:“就是,就是那种声音,话本里写的,酿酿跄跄的声音。”
  沈榭与顾南风对视一眼,有些别扭的别开脸,顾南风蓦然笑了,沈榭还是从前那样,明明没说什么,耳根就红透了。
  “你的意思是,韩世子跟三王爷在里面……嗯,做那种事?”顾南风问道。
  这两个人当真滚到了一起?
  不过也正常,韩子帧本就荤素不忌,上次还肖想过沈榭,但是韩子帧不敢,他没有那个本事。
  星辰点头:“不出意外的话,应该是吧。”
  要不然不可能发出那种声音,他听着有些像萧光霁的,不过也说不准,他们两个的声音本来就有些像,刚开始两人确实在争吵拌嘴,吵着吵着里面就没了动静,之后星辰就听到衣服扔在地上的声音,大概是另一个人想反抗,还被打了几巴掌,那几巴掌可响了,不知道是不是打在屁股上。
  顾南风只觉得天雷滚滚,这对他来说是好事,如果韩子帧跟萧光霁都不再盯着他,他也能松口气,只是怎么想都有点诡异。
  韩子帧跟萧光霁,这两个人凑到一起,谁上谁下?
  另一边长安已经找好马车,沈榭一把抱起顾南风,顾南风没有拒绝,若那个梦里,他当真是在等沈榭,那他对沈榭一定有很深的感情,那样的折磨,要死他早把自己弄死了,却留着一口气想等沈榭回来。
  沈榭不知道去了哪里,或许是被萧光霁骗走,所以才让他等了那么久,而且安定军的事萧光霁也知道,萧光霁绝对不简单。
  顾南风的头有些昏昏沉沉的,知道自己是醉酒的缘故,便一直抓着沈榭的衣领,到了王府也不曾松开,迷迷糊糊又睡了过去。
  沈榭把顾南风放好,天刚黑,他让长安去打听清楚,若韩子帧真的跟萧光霁厮混,回头他就能以此打两个人措手不及,只是还要再等等,怎么也要等到一个大节日,到时候百官俱在,各世家也在,御史台绝对能把两人怼的下不来台。
  而且到时候皇帝的病刚有些起色,又要被自己儿子气过去,沈榭勾起嘴角,显然心情极好,折磨老皇帝是他的一大乐事。
  没有人知道定国公是怎么死的,沈榭也不清楚,但他知道跟皇帝脱不了关系,再加上镇北王府的事,沈榭从一开始就没打算放过老皇帝。
  镇北王府被污蔑通敌叛国,甚至有大量的书信表明镇北王有造反之心,可当镇北王府一出事,那些密信全都不见了,很明显是蓄意为之,沈榭查到了一些,所以刚登上摄政王之位便血洗朝堂,杀的那些人都跟这件事有关。


第33章 亲手造剑
  只是这些事,他还不能告诉顾南风,沈榭要等顾南风对他敞开心扉,真正的信任他的时候,再告诉他。
  沈榭刚吩咐完,回头就见顾南风坐起身,眼睛还紧紧闭着,像是在找什么东西,差点扑到地上,沈榭赶紧扶住他:“南风,南风?”
  “母妃……”顾南风抱住沈榭:“母妃,我好想你。”
  沈榭一脸菜色,顾南风竟然把他当成了他的母妃!
  好歹把他当成镇北王也好啊!
  顾南风还在沈榭怀里蹭着:“母妃,孩儿许久未见您,您好像胖了些,腰都粗了。”
  “不过不管母妃怎么样,都是咱们镇北最漂亮的女子!”
  沈榭身体僵硬,顾南风的手正在他的腰上作恶,尽管顾南风把他当成了镇北王妃,但心仪的人芳香满怀,他可不是柳下惠,再这样下去,他如何能忍住?
  “母妃,你怎么不说话?是我说错话了吗?孩儿错了,孩儿不该说您胖,可您之前太瘦了,现在这样正好,父王定会喜欢。”顾南风语气绵软,也只有在镇北王妃面前,他才会如此。
  往常顾南风这么说,母妃一定会指着他的鼻子骂他促狭鬼,这种话也说得出口,今日却完全没有动静,顾南风不乐意了:“母妃,你不会是真的生气了吧?”
  “没有。”沈榭声音带着些许僵硬,抓住顾南风在他腰上作恶的手,拿到胸前:“你醉了,该好好休息,睡一觉就好了。”
  “母妃说什么呢?我才不会醉!”顾南风吸了吸鼻子:“我不想睡觉,我想母妃嘛~”
  “那也要睡觉。”沈榭看着顾南风的模样,心软的一塌糊涂,若他是皇帝,顾南风一定是那祸国的妖妃,从此君王不早朝。
  顾南风瘪着嘴:“那母妃陪着我,不准离开,永远都不能离开。”
  “好,陪着你,不离开。”沈榭把顾南风放在床上,帮他盖好被子:“快睡。”
  “母妃!”顾南风躺下后还不忘嘱咐道:“父王回来后,你千万别跟他说我喝酒了,要不然父王定要生气,又要追着我满城跑。”
  “好,不说,你快睡。”沈榭笑了一下,少时的顾南风确实很调皮,他都能想象到顾南风把镇北王气的吹胡子瞪眼睛,追着要揍他,最后顾南风躲在王妃身后撒娇的模样。
  那个时候,恐怕是顾南风最开心的时候吧。
  以后还是不要让顾南风喝酒,若别人见到南风的模样,岂会放过这么好的机会?
  沈榭看着再次沉沉睡去的顾南风,脱了外衣直接躺了上去,吩咐人不许打扰,连晚膳都没用,这些日子沈榭已经习惯了点着蜡烛睡觉,他不知道顾南风为何会怕黑,让人去查,却没查到什么有用的,他也问过顾南风,顾南风只说小时候贫困,上山采药受惊,后来便怕黑了。
  受惊确实是受惊,大概跟镇北王府出事有关,把当年那样光风霁月的少年郎,逼成现在这般模样。
  这些年顾南风究竟是怎么度过的?从前他没听说过顾南风还会唱戏,如今却唱的比梨园的那些人都好,背后一定下了苦功夫。
  沈榭静静地看着顾南风,许久才闭上眼,顾南风睡着,肯定不会反抗,沈榭完全可以趁虚而入做些什么,但他什么也没做,甚至如果不是顾南风主动,他连抱都不会抱一下。
  不是不想,而是不愿,他的南风是这世界上最干净的人,他不愿意污染了顾南风,有些事,若不是两厢情愿,沈榭不屑去做。
  尽管顾南风醉的厉害,第二天照常在卯时醒来,外面的天还黑着,两人几乎同时睁开眼,顾南风揉了揉有些发疼的额头,昨天的记忆断断续续,他只知道自己做了噩梦,至于他怎么回府的,已经完全没有印象。
  “昨天麻烦你了。”顾南风坐起身,被沈榭按回去:“多睡一会儿吧,早朝都没你这么勤奋的。”
  “往常也都是这个时候起,我还要开嗓。”顾南风道。
  沈榭不肯让顾南风起床,外面冷得厉害,冬天多睡一会儿很正常:“你现在不用唱戏,别练了。”
  “当一天和尚撞一天钟,我以后又不是永远都不唱了,如果不练习,终究会生疏,台上可不允许出错。”顾南风看着沈榭:“沈郎还说我,你自己不也是天天起来练剑吗?”
  每天卯时起练剑,练半个时辰剑后进宫,等下了朝才会用早膳,若早朝下的晚了,回来便直接用午膳,也没见沈榭抱怨过什么。
  “本王练剑,是为了保护想要保护的人,你大可不必如此,还怕本王养不起你不成?”沈榭自己怎么样不要紧,就是不希望顾南风太累。
  “不若你与本王一同练剑?咱们两个比试比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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