绿茶病美人洗白后[古代架空]——BY:醉又何妨

作者:醉又何妨  录入:02-08

  激怒卢延,不是为了出气泄愤,而是想要试探庆昌郡主与曲萧这段婚事,只是真的如传闻一般,因为女方的思慕爱恋。
  或者还是……来自于更多利益的结合。
  眼前又出现了当时战乱之中,父亲护着六皇子逃生时的背影。
  只能带走一人,曲萧选择了皇上的儿子,而并非他这个身虚体弱的亲子。
  他在后面竭尽全力想要跟上,但不放弃的追逐,换来的只是越来越远的距离。
  离开相府两年,归家时已经换了一位母亲,父子之间的关系也再难如初,表面尊贵荣宠,内里甘苦自知。
  他不想当丞相的儿子,或者,不想仅仅只是,丞相的儿子。
  那样的卑微和可怜,遇到危险只能等待着别人的施舍。
  有时候,只有站的更高,才有资格获得真相的奖励,才有资格,颠覆命运!
  *
  曲长负出了刑部,立刻感到一股湿而重的寒气浸润而来,透过衣裳。
  下雨了。
  天色将暮,细雨霏霏,落叶飘零,道路两边点了零星灯火,满目的萧瑟秋光。
  小端冒着雨跑下台阶:“少爷您等一下,我去把马车给赶过来。”
  曲长负却道:“不用了。”
  小端顺着他的目光一看,有人撑着把纸伞漫步而来,伞面上绘着萱兰芳草,却是一片春光图景。
  曲长负眼尖,已经看见璟王府的马车和侍从也正在不远处候着,便道:“殿下也来刑部办事?”
  靖千江将伞挪到他的头顶,说道:“我去的是兵部。皇上已有旨意,令我将陷阵营的虎符交给宗王,以便他领兵支援宋家军。明日启程。”
  曲长负一怔。
  陷阵营在靖千江封王之前,就一直在他手下,训练有素,是一只极精锐的部队。
  靖千江身份特殊,皇上对他固然会有猜忌,但目前为止,还是愧疚与宠爱居多。
  他不可能下达这样的旨意,肯定是靖千江自己上书要求的。
  而宗王与皇上和先太子均是一母同胞,生性最是懒散浪荡,毫无建树,太后为他愁的不行,但也十分疼爱。
  这样一个祖宗被靖千江撺掇着去“帮助宋家”,就等于给宋太师送了一个保命符,朝中绝对不会有人再敢在物资援军方面扯后腿了。
  说白了,就是靖千江以自己手中的部分兵权为代价,换得宋家平安。
  曲长负道:“陷阵营,你当真舍得?”
  靖千江道:“有失必有得,宋家无恙,对我有利。”
  他半真半假地笑道:“是你说的,人往高处走,我虽然不是太子,也想有点属于自己的追求。”
  雨势渐小,几成沾衣薄雾,两人并肩沿街而行,并无坐上马车的打算,双方车驾也就离的老远,跟在后面。
  靖千江这话其实是有些大逆不道了,但伞底这一片秋日春光之中,说的人听的人都面不改色。
  曲长负甚至道:“既然殿下有心一展宏图,我这里有两个消息,不如说给你听听?”
  不料靖千江断然拒绝:“我不听。”
  曲长负一怔,靖千江反倒笑了,说道:“真不听。这已经超出咱们合作的内容了,我不需要你跟我说这些,也不是为了你跟我说这些。”
  曲长负默然片刻:“那随你便罢。”
  随着雨势渐小,街上的行人也逐渐变多,人语嘈杂,道旁的饭摊上蒸腾起香味和热气。
  曲长负示意靖千江把伞收起来,忽听不远处的河岸边传来一片笑闹喧哗。
  两人看去,却是不知哪处寺庙的香客前来放河灯。
  巨大的帘布一抖,上百只河灯像是漫天流泻的星子,飘入河水之中,美不胜收,水面上的船夫载着客人们争相打捞。
  “璟王殿下。”
  曲长负幽凉的声音在热闹的笑语中响起:“我上回同你说过,一条路要走的远,就得心狠,别把旧情看的太重。你瞧瞧,沾了水的河灯,总是沉的快。”
  靖千江顺着他的目光看去,只见不多时,那些河灯几乎都已经快被人打捞一空,只剩下零星几盏,晃晃悠悠浮在水面上,美而孤零。
  他笑了笑,忽然把伞塞到曲长负手中:“你拿着!”
  然后他两步跑到河岸边,在一片惊呼声中,干干脆脆地往里面一跳,几下就游到了河灯边上,挑了一盏单手捧着,又利落游了回来。
  后面璟王府的侍卫吓了一跳,连忙远远跑过来要拉他,靖千江却道了一句“起边上去”,一个纵身,直接跳回到了岸上。
  他浑身湿透,河灯的火苗晃了两下,却稳稳未灭。
  四下有围观的人鼓掌喝彩,善意大笑。
  靖千江低头看了一眼,捧到曲长负面前,笑着说:“上面写的是‘身体康泰,百病全消’,意头很好。”
  他用袖子擦了把脸上的水,声音很柔软:“你瞧,不是就没沉下去吗?”
  曲长负无语道:“你可真是个疯子。”
  靖千江笑道:“人生在世,能疯的痛痛快快,也是幸事一桩!如果只要够疯,心愿就能得偿,我愿意当个疯子!”
  曲长负微顿,忽也跟着笑了,一扬手将靖千江的伞抛进他的侍卫怀里,转身向着身后的马车走去。
  他的步伐还是那样,走出去了,就毫不留恋。
  “璟王殿下真是越活越有禅意了,让我很期待,这一条路上往后的趣味——”
  曲长负道:“不过今日就此分别吧,你该回去换衣服了,殿下。”
  曲长负离开之后,靖千江上了马车。
  这时候的天气已经很凉了,璟王府的随从们连忙在马车中点上了暖炉,又找来干爽的帕子和外衣。
  靖千江用帕子擦了把脸,忽问道:“福保,你方才都瞧见了吗?”
  福保本来正在一边伺候,听见这话怔了怔,小心翼翼地道:“没有,奴才什么都没看见?”
  靖千江不耐烦地说:“怎么可能没看见,你又不是瞎!我把河灯拿给曲公子看的时候,你脖子不是伸的和鸭一样!”
  福保:“……喔。”
  靖千江又问:“那你觉得,他刚才高兴吗?”
  福保道:“曲公子都笑了,那应该就是不排斥的罢。他不是还说让殿下换衣服,这是关心您呐。”
  靖千江还没敢想的那么好,听福保说了,不由怔了怔:“他那话,难道不是讥刺我沾一身水埋汰?”
  福保一想,倒也真没准,但是瞧了瞧靖千江,发现王爷这样手里紧攥着帕子忐忑询问的模样,颇像自家正在少女怀春的小妹。
  于是他说:“就算有那个意思,也是同殿下开玩笑的。要不是怕您受凉,何必提醒您换衣服。”
  靖千江明知道他肯定要捡好听的说,但压不住心里高兴,唇角还是微微往上翘了起来。
  他连忙抿了下唇,云淡风轻地道:“知道了,出去罢。”
  等到马车里只剩了他自己一个人,靖千江才又用手里快拧出水来的帕子狠狠擦了一把脸,把白净的面皮上擦出了几道红痕。
  “真的会……关心我么?”他喃喃地说。


第27章 黯黯梦云惊
  第二日一早,卢延并着卢旭等人便从刑部被接回了王府,除了一个再也不能回家的卢洋,当初在相府吃酒席的卢家人都聚齐了。
  当时在宴会上,他们还是觥筹交错,春风得意,数日过后灰头土脸的回来。
  再细想整件事情经过,简直觉得如同不真实一般。
  曲长负的出身是高,但是在与昌定王府的这场争斗当中,他并未向曲家和宋家要求援助。
  他新官上任,就敢直接对积弊已久的军营出手。
  先是解决陈英一案,进而处理曹谭,牵扯卢家。最后甚至将几位立场不同的王爷都聚了起来,致使卢洋获罪,王府受责。
  搅得整个卢家灰头土脸,眼下竟然还拿他无可奈何。
  整个王府竟然要跟这样一名初出茅庐的小子进行力量角逐,并且一直处于劣势,这简直是……恐怖又荒唐。
  他身后到底是谁?他到底想做什么?
  卢延回府的时候鼻青脸肿,却板着脸死活不肯说是怎么回事,把昌定王妃给心疼的够呛。
  此刻,卢延一边任由丫鬟上药,一边神色阴沉地说道:“这个亏绝对不能白吃。已经被他给盯上了,不把曲长负彻底搞得翻不了身,咱们家时候后患无穷!”
  昌定王知道他脾气暴躁,又是受了前所未有的挫折,警告道:“你给我老实点,想想曲长负的本事,千万不要再莽撞行事!”
  “骊妃娘娘那边怎么说?”
  他回头问昌定王妃:“延儿说,当时是太子让东宫卫尉将他们送往刑部的,那理应有后续安排才对。洋儿现在还在牢里关着,这事要如何处理,太子殿下便没有交代吗?”
  昌定王妃委屈道:“王爷,你这是觉得妾身没有尽心吗?卢洋虽然不是我亲生的,但我也是从小看着他长大,怎会有他意?实在是现在连娘娘都不是十分明白太子的想法,只说他最近病愈之后,便都住在别院。”
  昌定王道:“王妃多心了。”
  他长叹一声:“事到如今,也只能再去太子那里走上一遭了。”
  见到太子的过程还算顺利,但令昌定王感到不安的是,齐徽对待他们的态度完全可以称得上冷淡,更是绝口不提军饷之事。
  双方周旋数句,说的都是无关紧要的小事,卢延在旁边听着,实在有点忍不住了,喊了声:“殿下。”
  齐徽淡淡道:“怎么?”
  卢延看了昌定王一眼,咬了咬牙,说道:“殿下想必也能猜到我等来意,臣就直言了。”
  “曲丞相之子曲长负,先是在陛下面前指控卢家跟曹谭勾结,倒卖军饷,又在宴席上设计陷害,手段狡诈,胆大心狠。这个人,不能留了,还望殿下出手相助。”
  齐徽轻轻点头,说道:“事情孤也都看见了。孤也正想问问你们几位,倒卖军饷,刺杀魏王,这些事情卢家到底是做了,还是没做?”
  这句话一下子把他们都给问住了,过了片刻,昌定王说道:“殿下,宦海沉浮,身不由己,谁难免使些手段……”
  “是吗?”齐徽冷冷一笑,“看来这是承认了。既如此,曲长负所做之事,只不过是对君效忠,秉公办事,你们让孤来处置他,是在逼迫孤陷害忠良吗?”
  这话可就是说的极重了,昌定王惊的坐不住,连忙站起身来道:“殿下这样的话,臣是万万受不起的!”
  他一顿,因为曲长负查出来的证据都是事实,根本无可辩驳。
  事情到了这般地步,齐徽也不是傻子,唯一的办法,只有把话挑明了说。
  昌定王道:“殿下,说句僭越的话,按辈分来算,我是您的姨夫,任何事宜,我都一定是与殿下站在同一边,鼎力支持的。”
  他一边说一边偷眼去看齐徽神情,却见对方靠在椅背上,一手撑着额头,一手搭在膝上转动拇指上的扳指,神色却晦暗不明,似在沉吟。
  昌定王便继续道:“这次的事情,臣已经深刻自省,是卢家做错了,日后定当尽力弥补,绝不再犯。”
  他好言说尽,话锋一转:“但曲长负一入官场,便动作连连,竟不顾曲卢两家的姻亲关系,背后更不知是何人指使指使,明显便是冲着我们来的,更有甚者,他的目标,很有可能是殿下您!”
  齐徽微微苦笑,他倒希望曲长负是冲着自己来的,但可惜,这一世的对方,眼中根本就不存自己的身影。
  恍惚还是彼此相伴而行的那段岁月,他从来没有想见而见不到对方的时候。
  虽然贵为东宫太子,但他太知道父皇对自己并不是最宠爱,也不是最信任。
  朝堂争斗,兄弟算计不断,前路看似荣华锦绣,实际尽是血雨腥风。
  他被猜忌着,也猜忌着别人,他在意曲长负,越是在意,越是怀疑。
  那时也是,卢家是他坚定的助力,却与曲长负的矛盾十分尖锐,双方一次冲突之间,曲长负更是当场拔剑将卢旭斩杀。
  此事过后,他对自己明言,“卢家能给的,我能给殿下更多。但我不喜欢与他们共事,望殿下知晓。”
  曲长负做事一向任性,但这样违逆齐徽心意的情况还是少见。
  齐徽有些恼怒,更多的则是担心他起了异心。
  当时他把这件事放过去了。
  几天之后,两人在院中对弈,齐徽趁曲长负沉思时,半真半假地笑问:
  “上回……孤被刺杀之事,不会也是你为了对付卢家设计的吧?”
  他记得曲长负听了这个问题,执子的手微微一顿,而后嘲道:“殿下,对付他们,还犯不上用到这招。”
  他的表情始终冷淡,也不见怒,也不见怕,说完之后,将棋盘一推,站起身来道:“不下了,你走吧。”
  说罢,头也不回地回了房间。
  他生来高人一等,惟独这人敢摆脸色给他看,说走就走,当真是不留一点面子。
  当时只觉得又好气又好笑,却忽略了对方桀骜与疏狂之下的真实心情。
  他明明应该清楚那种感受。
  就像自己十八岁那年为父皇侍疾,不眠不休等着对方醒来,但父亲第一眼瞧见他的目光,却是怀疑而防备的。
  其实,他们的处境如此相像。
  直到如今,知晓了曲长负的身世,明白了他的尖锐与凉薄,亦明白了他对卢家的敌视从何而来,齐徽才意识到,自己当年实在自负的离谱,亦错的离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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