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缠秋,水存风 完结+番外[古代架空]——BY:平沙万里尽是月

作者:平沙万里尽是月  录入:02-13

  “臣以为玄亲王之语都是猜测,良民好好的谁去倒卖货物,都是庄稼人出身,老实巴交的,怎么懂这些?放开商贾之术怕都是那些富商大贾获利,囤积居奇,百姓更是苦不堪言。既然如此不如不搞这些花架子,出了事儿,您玄亲王也担不起这责。”一位言官从最末尾出站出来道。
  时申听了要笑,朝笏一举,出列道:“这位大人说的怕就是在下,骅况入京赶考怕落第了没有盘缠回乡,特与几位举子筹资买了百匹纱绢入京买卖,谁成想竟赚了一大笔。那几位兄台落第回吴中毗陵商量了改行倒卖丝绸绢纱,批了文牒,如今竟比微臣这个翰林学士富裕的多。”
  彼薪在高台之上听了这话笑了笑,对时申道:“以身说法,倒是有些说服力。”
  见皇帝好像要松口,内阁大学士武华林出列启奏道:“启禀陛下,老臣听了玄亲王与几位大人的言论,认为玄亲王之心为善,但不知王爷可知吕不韦?放任商贾,可乱朝政,老臣以为商贾之术到底是些末流技艺,不可本末倒置,坏了国之根基。”
  彼薪听了这话皱了眉,眼神在群臣中扫了扫。内阁和各官署中有一半都是自己临朝后替换上的人,虽时时冒出些不和睦的声音,但到底都不敢真与自己作对,尤其是内阁中的人都是群听话的老臣。可刚刚那话说的彼薪心下一沉,商贾弄权祸害国家百姓,这是彼薪决不能容忍的事情。
  流复抬眼与彼薪目光有一刹那的交接,已经猜到彼薪所担心的是什么,赶忙道:“阁老说得极有道理,本王正想到一处,放宽商贾不是毫无限制,可定市易法,由官府出面适当调控市场,贱买高卖,重罚囤货居奇者,可多增收,对朝廷百利无害。”
  武华林点点头道:“王爷之语有理,老臣以为除了如玄亲王所言设置府衙实行法令,还应该断了商人科举之路。否则陛下是想,商贾之子富可敌国,有一方势力,若入了仕途再与商人出身的进士结党,国家将有大难了。”
  流复看向武华林,心说他字字诛心,果然是个老狐狸,便道:“阁老此言差矣,自从皇兄调整贱籍与变革科举后,商人大贾纷纷在各地捐赠私塾学堂,除了自家学子,地方上许多贫家子也有机会去学堂读书,培养了许多人才,若再禁了商人子入仕,怕朝廷将失去许多贤才。况且结党一事一向忌讳,与是不是商人子无干。阁老以为商人乱政,自古乱政之人与他身份并不相干,而是与这个人自身品行有关,无论是贫家子亦或是富家子,朝廷只看才能品行,无需管其他身外之物。”
  户部尚书也出列道:“启禀陛下,兹事体大,若贸然开放商贾,朝廷跟不上监察,会有动荡啊。”
  许多大臣也纷纷附和,保守的认为不能动了根本,但也有些激进的认为不破不立,就该大刀阔斧改革一番,没有银子说什么都是白搭。
  礼吉默默瞧着群臣你来我往,争执起来,于是一拱手,从左首处出列,道:“启禀陛下,臣以为不光要变革商贾,还该开放沿海口岸。臣知东瀛来使需从泉州绕行,而莒州就有海港,可与东瀛、高丽等国直接来往,只为防浪人来袭才封锁许多港口,只开几个大港。但如今海晏河清,兵强马壮,不怕旁人来扰,若泱泱大国怕几个浪人而不开放,又如何让周边诸国臣服?”
  一语而来,众臣都十分诧异,这熠王很少说这样冒进的话,如今一开口竟说的这样果决。
  流复看看礼吉,点点头,对彼薪施礼道:“臣弟也有这样的想法,其实民间海上商贸盛行,只是明面上不允,暗地里才有许多乌七八糟的事,若开放口岸加强管制,那些贼子就无处可逃了。”
  首辅颜炳阂道:“二位王爷的想法是好,只变革一事所需人力物力众多,不是一时间便可改的,之前贱籍,科举还有移民入川等事都还没处理清楚,再调人手去变革商贾,怕朝廷周转不来。”
  时申道:“启禀陛下,这也不妨事,定下方略,缓缓而治,这项变革无论对朝廷还是百姓都是有利的,不能因噎废食。既有良法美意,何尝一日不行于天下哉?”
  孙磐晋看了眼圣上的表情这才最后道:“老臣以为玄亲王心怀天下,所奏之事正是为民谋福,当施行哉。”
  彼薪一抬手,边上执礼太监让众人安静,他道:“众位卿家,朕听了诸方辩论,心下已有了定策。此计不难,江南富庶,商贾贸易频繁,朕独辟江南诸地先行变革,爱卿们就与朕看看成效,好,就推行,不好,就罢了。”彼薪笑着轻轻摆手。
  众人见皇帝定下了,也就不再多言,齐齐叩拜称是。


第87章 动凡心启夏袭彻秋 吐真语玄都激倾国
  入了夜,紫宸殿内拉了琉璃屏风,宫人提了热氤氤的水,捧了脂苓备了牛乳鱼贯而入,外头备上香案焚香。彼薪见流复解了外袍,拆了发冠,正背对着他准备入屏风后头沐浴。彼薪看杜聘在旁忙活着,抿了抿嘴,把头偏到一边,把身子歪在榻上,口里不知不觉叼上了指甲。
  “好累呢,我且要在里面歇会,你们晚些再来叫。”流复对身旁的人说道。
  彼薪偷眼瞧着流复打发开身边一圈的宫人,独自进了屏风内,灯影中隐隐绰绰有个身影剥了中衣挂到一旁,听着水波撩动的声音,随后又是轻叹一声的满足。
  流复算是头一回在紫宸殿沐浴,平日都在自个那里,省的麻烦。今儿流复在紫宸殿用了膳,本打算回自个那里去沐浴休息,让人回去先备上水。结果彻秋阁那里说浴桶被老鼠啃了个口,现在去内务府要怕一时来不及了。流复瞧了眼彼薪,笑了笑,彼薪还能驳了他不成?那是巴不得他留下来玩耍,便说用他的也是一样的。
  彼薪心里慌慌得不知道又怎么了,在榻上翻来覆去,他直接翻起身下地,走到门口想出去透透风。宫人上前把刚刚合上的门推开,彼薪被夜风刮了个正着,他还没来得及皱眉,就听得殿内隐隐约约有人喊他。
  “你要出去吗?”
  彼薪折返回去,听得是屏风后的人在喊他,便道:“朕出去走走,里头烟啊雾啊这样大,闷得慌。”
  里头传来一串笑声,然后道:“不泡一泡,身上汗津津的难受。”
  彼薪靠近屏风,手摸着琉璃面儿,眼神不自觉的瞟了瞟那隐隐绰绰的光晕,他那脸颊不知怎么得被氤氲的热气烘得翻红,嗓子痒痒的,忍不住咳了一声道:“你若无事,朕先走了。”
  “哎,等等。”里头水花翻动,流复坐起身道:“你帮我瞧瞧还有没有鸽子玻璃糕。”
  “怎么突然想吃这个?”
  “闻着这香味想吃些甜的了。”
  “行,想吃就给你拿。”彼薪又瞥了眼屏风,转身要走。
  “要浇了桂花汁子的。”
  “好。”彼薪停住脚步笑了笑,往殿外走去。
  过了半炷香的功夫,彼薪亲自提了食盒跨进殿内,把东西摆在小几上,伸头看看屏风里的人出来了没有。
  “还有没有气儿在,别是睡在里头了。”
  屏风后面听得一声喘息,好像刚回过神来:“险些就睡过去了,还以为自个是被放汤里煮了的元宵,好一身热。”
  说着这话,流复准备着从浴桶里出来。杜聘听见声就要进去替他更衣,流复隔着屏风道:“不用来,我自个就出来了。”
  彼薪漫不经心的瞥了眼那里,看杜聘又退了出来,这才把那冷意收了一半。流复裹了件干净的中衣,光着脚边系着腰带边往彼薪那走。流复坐到榻上端起茶就喝了半盏,面色被水汽养得红润润的,发梢沾了水湿漉漉的,那手一伸,散了半边缠在手腕上。
  彼薪用银叉挑起一块糕来,沾了桂花蜜送到流复嘴边,流复唇从盏沿上松开,一口噙住那糕,吃得高兴。
  流复边嚼着边喃喃自语道:“想喝……算了。”
  彼薪撑着头道:“想喝什么,朕让他们取就是了。”
  流复对他咬了唇笑道:“怕你是不许的。”然后也撑着头看着彼薪道:“不是刚启了冰吗?想喝冰的果子酒。”
  彼薪白了他一眼,心说自个什么身子不知道,太医叮嘱了平日里还是要温补着来,他仗着自己身子好了又开始要吃些喝些伤身子的东西。
  “你这话让朕怎么回你?”
  流复笑着张张嘴,彼薪耐不住他这样笑,就又叉了一块喂进嘴里。
  流复吃了这一块,用手戳戳彼薪道:“你也去泡一泡,畅快得很。”
  彼薪点点头,起身走到流复身边,把流复的头发从肩上捋了下来,手上却拽着发梢不放。流复也挑起一缕头发,用发尾在彼薪是手背上扫了扫,歪着身子笑着。彼薪手背痒痒的,心里也毛躁起来,松了手,往屏风那里去了。
  彼薪在氤氲的水汽中陷入冥想,白日里与众人定下的策略是让流复同时申去江南一带施政,初步定在五月份出发,这才刚见了三个月不到就又要分离。此去短则一两年,长则三四年不会回京,彼薪心中是不肯的,但流复有这样的志气,总不能私心就埋没了他的抱负。从前二人如何定下的誓言,彼薪永志不忘。
  彼薪沐浴更衣后,见榻上没有人了,流复已经漱了口上床去了。彼薪拨开帷帐,蹑手蹑脚的走进去,流复背对着他侧着身呼吸均匀,好像已经睡着了。彼薪又退回到殿中,唤来李和,看着帷帐那里轻声道:“冰鉴里还有没有果子酒?”
  李和答自然是有的,彼薪挥手让他取些来。彼薪接过绿云玉春壶,自己先饮了一口,然后让宫人们把灯熄掉一半就下去吧,自个掀开帷帐走到床边就坐了。
  彼薪口里饮着酒,看着锦被里裹着的人,眉眼平和,气息均匀,他从不知道自己的容貌到底是有多么的勾人。
  从小的时候,有大胆的宫人就想亲近流复,流复待下人亲和,与她们说话玩闹也不避讳。而彼薪对下人多不上心,一贯是严主行事,赏罚分明,所以宫人们都唯唯诺诺,没有敢在他面前玩笑的。
  现如今人都长大了,流复的稚气也脱了大半,愈发俊逸清朗,尤其是面容的棱角勾勒出一段风流,又有那丰唇润泽,肤白脂腻,浑身隐约散发出一股淡淡的牛乳香气。彼薪忍不住舔了舔唇,看着横卧不动的人儿,心中那火又忍不住的烧了起来。
  兀的,朱唇沾着酒香轻轻贴在那白皙的面颊上。
  彼薪慌得起身,吞了吞喉咙,一手捂着脸,一手把玉春壶贴在脸上让自己冷静下来。他瞪着眼出神,气息乱成一团。
  “谁?”流复的睫毛抖动了一下,睁开一双眸子,杏眼朦胧。流复撑起身子,摸着自己的脸,又疑惑的看看彼薪。
  “你,你睡了吗?”彼薪结结巴巴得开口,眼皮止不住得跳。
  流复撇撇嘴,皱眉道:“不知道,好像睡着了又好像一直醒着,或许是真的累了。”他顿了顿又道:“应该睡了吧,我好像梦到被人偷袭了。”
  “啊?”彼薪咬紧嘴唇,喘着气,小心翼翼的又问:“怎么会呢?”
  流复摸着脸颊道:“是不是你又来闹我,我都知道的。”
  “你就当是它偷啄了你!”彼薪拿着玉春壶往流复面前一推,满脸烧得通红。
  “什么?”
  “我,我是说,就是这壶冰了你,就当它偷偷做了坏事,你,你别当真的。”
  流复看着彼薪语无伦次,静默不语。流复何等通透,刚刚半梦半醒之间,先是甜酒的气息拂过了他的耳尖,那酥痒的敏感把他从迷蒙中拖了出来,紧接着一股温热的柔软贴上脸颊,这微妙的时间差在流复完全清醒后都回味了过来。
  流复从彼薪手里扣下那壶来,端在手上,用指尖把水珠刮了下来,好似是对着那壶说道:“何须悄悄地来?若真心疼我就该明着说了,这胡乱闹了一场,又说什么并非有意?”
  彼薪如坐针毡,像被人捏住错的孩子,手捧着脸,低头不敢看流复,那心跳如鼓鸣,血液在胸腔中翻腾,生怕流复真的发现自己刚刚做的事。
  流复盈盈波光流转到彼薪身上,看他慌得如惊兔一般,端起酒壶饮了一口,冰凉香甜的滋味在舌尖绽开。
  一双手环住彼薪的脖颈,丰润的红唇贴上他的唇,牙关被酒香打开,滑润的甜腻在口齿间交融,彼薪又惊又醉,那股甜香与炙热滚进了喉咙,顺着唇舌流进胃中的玉酿激得他全身都是一阵颤抖。
  与此同时“啪”的一声,玉春壶摔在地上滚出去很远,酒洒了一地的湿。
  流复捧起彼薪的面颊,看着那桃花秀目又纯又欲,波光中蒙了一层淡淡的光晕。流复杏目秋波与那光晕相接,他嘴角动了动,呢喃道:“这才是有意的。”
  彼薪眼前发昏,耳中发鸣,浑身的劲儿在乱窜,脑中不受控制的只有那一个念头:他,是我的!
  耳畔的娇呼让彼薪在流复身上清醒了过来,昏暗的烛光下也掩不住流复锁骨脖颈上一处处胭脂印。扯开后吊在金钩上的腰带诉说着刚刚君王的荒唐。
  彼薪唇从流复凝脂上松开,他停下动作,但那手还紧紧搂住流复,眼中的神色迷离横春,朱唇喃喃道:“你那好烫。”
  流复散了一床的发,拧着眉,闭着眼道:“你顶杀我了。”
  “我还没怎么样呢!”彼薪咬牙含住那喘道。
  “哥哥还想怎样,真杀了我在这吗?”
  “你再说一句,可别怪我!”
  流复睁开眼,二人四目相对,谁也不肯服软,僵持在一处。彼薪的汗顺着额头淌下来,他那身子鼓动着让他进,理智却逼着他退。彼薪见流复瞪圆的双眼中洇出泪来,心一下就软了,手松开他,忍着难受,蜷起身子缩到床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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