朕莫非是个渣受?[古代架空]——BY:橙子雨

作者:橙子雨  录入:02-24

  锦裕一年,皇帝登基,师云满怀欣喜。他教出来最好的孩子成了一国之主,这个大夏终是还有希望。
  那一年他没能从北漠回来,唯一带回的是一封染血的信笺。
  他说埋骨何须桑梓地,人生何处不青山,皇上不必接臣回去。
  他说若这世上没有轮回转世,臣愿以魂魄永世镇守北疆,若是有,臣愿景与陛下盛世见。
  ……
  时光荏苒。
  锦裕一年恢复科举,二年兴办学堂。四年庄青瞿收复燕云,后来打赢瀛洲、越陆。
  国家逐渐一改衰颓、走向平稳,开始有了一丝丝盛世的曙光……
  在此期间,师律大漠千里抓过北漠王的家眷,不顾军令关押落云将领,抢过瀛洲的矿藏。
  但无论他惹了多大的麻烦,宴语凉总都肯纵着他、护着他。
  最近胡禄那边来信,玉蜀和白薯要丰收了。
  中间一度差点不行,结果他爹跑来了。他爹训斥他笨,说你种的什么都玩意子?
  胡禄并不像他弟弟一样乖,直接怼他爹说你有本事你就帮忙别在那撑着脸子不出山。便是一朝被蛇咬十年怕井绳这也有好几个十年了。如今太平盛世,快点出来干活。
  而他的弟弟胡璐,在深山里修水堰很忙。也拉了一批师姐弟。
  顺带着还修了路。
  无论是修路还是修水,都花了很多库银,但长久来说皆为有百利而无一害。大夏朝看重的便是长治久安。
  时光荏苒。
  同一个黄昏。澹台泓的军队来到幽澜城下。
  约定俗成的战场道义,师律收下他带来的黄金财宝,也还他一些收缴的战利品与战俘。
  师律:“哈哈哈阿摩耶你损失惨重,要被乌逻禄王罚死了。”
  “要不要顺应天命、归降我军?”
  澹台泓:“我倒是想,可惜再也不能。”
  师律:“啊?”
  他策马转身,身后是师律的高喊:“想就来啊?有什么不能?大夏待异国人一直是很好的,到时候入朝为官、封侯拜相也不在话下啊。”
  而一海相隔的遥远落云,荀长与澹台泓的卧底大计正干得风生水起。不仅已打入落云某“仙教”内部,还双双三寸不烂之舌随机应变的本事以及金银的力量,成为众所周知了“虔诚的教徒”。
  并假意说要大夏传教,得到了“教主”的高看。
  荀长:“人人口中的‘落云仙国’么?吾要试试看能否用仙教打败仙国。”
  华都城内,皇太弟宴落英则瘦了许多,皇妃心疼不已。
  实在是忙,累。史书上人人争抢,可当皇帝到底有什么好?
  不过仔细想想,皇帝其实还挺好的。皇帝不是把活儿全丢给他,自己跑去大漠快活了么?
  ……
  回城的路上,宴语凉靠在岚王温暖的怀里,略有恍惚。
  他竟全盘忘了自己的恩师,时至今日才想起。太不孝了,唉。
  他寻思了许久。
  好像,可能,或许……他就是有些事情,不愿意想起来?
  虽然不太想承认,但开开心心的事很快都能想得差不多。反倒是早逝之人,无论父母还是师云都想不起。
  澹台泓的事情,至今只能记起一部分。
  而被他忘得最严重的,其实一直是岚王……他这么想着,抬眼看了庄青瞿一眼。
  庄青瞿:“坐得累了?再忍一忍,还有两三里就回城了。”
  他这么说着,却拉住了马。
  宴语凉:“怎么了?”
  庄青瞿没说话,只将他圈紧。就好像很多次在宫里时一样,他就只是抱着他不说话。仿佛只是单单这样的拥抱,就足够化解一切纷繁疲倦,重获新生。
  但其实好像真的可以。
  庄青瞿声音闷闷的:“我心疼阿昭。以前难过的事情忘了,如今想起来还要再难过一次。”
  宴语凉指尖勾住他的袖子。
  “不难过。”他说。
  “高兴的事情忘了,也能再高兴一次呀。”
  庄青瞿搂紧他。
  “那喜欢的人喜欢两遍,能不能……变成两倍的喜欢?”


第66章
  夜色暮紫,天边一片微亮的明霞。
  宴语凉耳朵烫了。
  喜欢的人喜欢两遍,能不能就变成两倍的喜欢。庄青瞿说这话时蹭着他的耳朵,搂着他腰的手臂有力。
  声音低沉哑涩、隐秘而滚烫。
  宴语凉看着那一片余晖,想着,一切多好,他的小庄,小时候那么别扭、长大后也还是很会口是心非的人。在他身边一点点眼见着变得柔软。
  学会了用如此占有欲的霸道,和小心翼翼的声音,问他可爱的问题。
  狗皇帝虽然装成明君,可本质毕竟是昏君啊。
  这谁顶得住……
  心软得不行,又?雀跃得不行。宴语凉暗美滋滋磨蹭岚王在他腰上那只手的手背。
  一定可以啊,他如今已比谁都要笃定。他对这个人的喜欢,已经填满了心扉,以后一定还可以变成两倍、三倍、无数多的喜欢。
  晚风安静。天地之间静谧无声,反而显得甜蜜又?羞涩。
  折腾了一天,庄青瞿也有些困。
  马儿走得慢,他也放松身子,把下巴搁在宴语凉肩膀上。
  他如今与阿昭之间,常都能有种心照不宣的默契。不需要?说什么,也能互相明白对方的意思。
  北疆的夏风温暖吹乱的长发,天边是浓墨重彩的暗沉橘红。他很喜欢这种默契,此刻无声胜有声。
  怀中人身上的暖意,是能将他整个人包裹起来、轻飘飘的那种温柔。
  却没料到,突然被踢。
  庄青瞿一愣。他明明感觉到了那么多温柔,可阿昭的表情为什么却是……不满与小小的责怪?
  “怎么了?”
  不问还好。一问,宴语凉不惜忍着屁股疼和腿根酸疼,都要龇牙咧嘴对他踹踹踹。
  庄青瞿一向是知道他的。阿昭哪怕在极大的逆境中,也极少会表现出明摆着“不高兴”的情?绪。今日是怎么了?
  竟还瞪他,他说什么惹他不高兴了?
  宴语凉:“你刚才?说,‘喜欢的人喜欢两遍’!”
  庄青瞿:“嗯。”哪里错了?
  “那意思就是,朕失忆以前确实是喜欢青卿的?”
  “而且青卿心里,对此也是清楚的???”
  庄青瞿点头。
  他一直不都是这么说的么。
  二皇子是喜欢他的。一直都喜欢。小时候第一次看到他满眼惊艳,只追着他一个人跑,只逗他一个都懒得逗别人。后来疏远了是怪他性子不好,二皇子心里还是向着他的。
  宴语凉扶额。
  好笑,额角青筋又?蹭蹭跳:“既然分明是喜欢的。那朕没有心、不把你看作第一位,骗你又?是怎么算?!”
  庄青瞿一愣,脸上一丝尴尬、一丝无措。
  “阿昭,不都说了那些……只是胡话。”
  “一时的口不择言,你不要?听,你不是……答应过我把那些胡话都给忘了么。”
  他搂紧他,声音闷闷的求饶一般。然后就又?被不依不饶啪啪踢了。
  “忘个屁!”天子咬牙说了脏话。
  宴语凉此刻双目明亮,全方位支棱。
  虽然他一直有恃无恐,但?已经很久没有如此地有底气过——才?被吃干抹净,龙臀都还在疼。还有比这更好的时候么?
  他想着这段时日,他待岚王小心翼翼,尽全力照顾他的伤、维护他的尊严,不着痕迹避开很多敏感的话题。
  而岚王回馈他的,亦是温柔的理解与包容。庄青瞿如今很是努力地在磨他那个冷硬骄傲的壳子,有时候磨得宴语凉都快要?心疼得看不下去了。
  流淌的暖意很让人安心,但?还不够。
  但?锦裕帝就是锦裕帝,锦裕帝必然还能做得更好——治大国如烹小鲜,要?精益求精。
  跟岚王这种不好搞的绝色美人搞在一起自然亦如是!!!
  机会难得他要?一推到底!
  ……
  从戈壁到城外青青草场,开满绒蒿花。
  余晖美景,宴语凉温柔地磨蹭着岚王手指上的戒指,嘴上却开始跟他算总账。
  “你看你啊,一会儿说与朕是互相折磨,一会儿又说朕从未做错任何事。”
  “一会儿说朕眼里只有你一个,一会儿又说得仿佛是朕以前跟那个澹台有过什么一样。”
  “好的坏的全让你说了。是欺负朕失忆?”
  “朕虽记不全,可多少却也记得一些的。如今又?叠上关于师父的记忆,朕依旧记得的只有当年朕待澹台,其实与荀长他们差不多。”
  “是常在一起玩,感情?很好。可若说什么搂搂抱抱、牵手心动,朕却是一件也不记得。”
  “所?以,究竟是朕博爱,还是岚岚你……不分青红皂白乱吃飞醋?”
  他质问,但?其实是心虚的。
  毕竟澹台泓确实是个绝色美人,当年对他又?好。宴语凉又?自知色令智昏。虽不记得有搂搂抱抱,但?毕竟记忆不全未必就真的没有。
  但?他还是问了,锦裕帝还是横下一条心,等岚王摆事实讲道理来锤自己。
  得让他锤!让他发泄,让他气,让他哭。哭完才?能好!
  岚岚最近太乖了,太大度了,他怕他其实心里太委屈。他可舍不得。
  结果,庄青瞿:“……哦。”
  他反问宴语凉:“真的没有么?阿昭你确定,你以前没有牵过他手、没有抱过他?”
  宴语凉:“?!?!”啥?
  “不是你坚持说朕跟他有什么的吗?你怎么还问朕?”
  暮色中庄青瞿微微别过脸。那双清清淡淡的眸子里几分无辜,几分掩饰不住暗戳戳的喜悦,同?时也很无措。
  “我、我是觉得,澹台他那么好,阿昭当年总同他一起,自然待他不同?于其他人……喜欢他更是无可厚非。可阿昭,你当初对他真的没有……??”
  锦裕帝都要炸了。
  “所?以,朕与澹台那事,不过只是‘莫须有’?”
  “庄青瞿你、你并无真凭实据,居然就无中生有、罗织罪名?你这!朕万万没想到你居然也!朕、朕——”
  锦裕帝伶牙俐齿,却说不出来话了。
  这些天,他一直一直在自我反省,想着自己失忆前到底有多渣,更一直心疼庄青瞿受了多少委屈,万万没想到到头来竟然他才?是那个不白之冤????
  但?按照他对岚王的了解,岚王就算喝醋喝疯了,也不至于疯成这样呀?
  庄青瞿日然也急了:“……不是!”
  他嘴唇苍白,脸颊却是一片绯红:“阿昭当年待澹台确实不同?寻常,比荀长更亲……得多!”
  “就算没有怎么样,阿昭你这种人,就算心里真的喜欢一个人,也未必一定会去亲他、抱他。”
  “你只会事事在乎,暗地里偏他。”
  “当年你……就是偏着他,比别人多护着他,事事在意、舍不得他。你就是!”
  宴语凉:“你还来劲了呢?”
  这说来说去,还不是没有一点真凭实据吗?一句“偏心”就算证据啦?要?知道京城大理寺是有毁谤罪名的,定罪的条文就是“无真凭实据言语污他人清白”。
  奚行检要?是听见他这话,只怕要?拿着文书来抓人啦!
  岚王咬牙,他说不过他。
  他从小沉默寡言不爱说话,对着宴语凉时更从来不占上风。小时候天天被他撩,回嘴都回不好,如今那种被压得死死的、好气好气感觉又?来了。
  他也不要?脸了。
  “你那时,答应了我严惩他,却偷偷放他走。为了他在我面前装了半个月的病,不顾我日日心疼不已,这算不算真凭实据?”
  “我那么相信你,后来却在北疆遇到澹台……你晓得我是什么心情??”
  “他还笑我……讽刺我机关算尽、求而不得!”
  “我那时真的……谁知道,谁知道你是不是早就跟他说好了,谁知道你会不会等坐稳江山以后去北疆找他!说不定澹台也是在那等你!才?会觉得我荒谬可笑!”
  宴语凉:“这不还都是你瞎猜的吗?”
  “而且是谁才?说过,说觉得朕会让你假死,藏在一个山清水秀的地方以后会去找你呢。怎么又?变成去找他了?”
  “庄青瞿你这边还能不能有点准信了?你清醒一点行不行!”
  不远处,城墙上的师律:“…………”
  他很是费解。
  皇帝跟岚王洗个澡,也不知怎么的洗到都快天黑了还不回来。他本来挺担心的,生怕出什么事,差点要出城去寻他们了。
  好在登上城墙上一看,远处看见俩慢悠悠地回来了。
  他才?放了心,结果离城门还有个几百米远的地方,突然又不走了。
  也不知道在那磨蹭啥。
  身边拂陵也是急:“还回不回来了,饭菜一会儿都凉了!”
  ……
  庄青瞿不走了。
  “我为什么一会儿这样一会儿又那样。”
  “阿昭真想知道?好。”
  宴语凉跟他算总账,他也跟宴语凉算总账。
  他捏住他修长的手指,展开,在他手心画了一个点。
  “这是我。”他咬牙道,然后他围着点画了一个圈。
  “这是那个时候,澹台泓带的北漠精锐的包围圈!”
  他说的“那时候”,正是半年前令宴语凉重伤失忆的那次。
  宴语凉至今对那场战役的记忆,都是冲上战场疯狂寻找岚王的那一瞬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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