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秋小吏[古代架空]——BY:长生千叶

作者:长生千叶  录入:02-26

  姬林:“……”
  姬林没成想,祁律把自己看成了宋公,原是想要拒绝宋公的,他一面欢心祁律拒绝了宋公,但一面又揪心,祁律拒绝宋公的理由是他不爱慕男子。
  姬林心口正中一箭,因着自己便是男子。
  祁律拉着姬林的手,苦口婆心的说:“我真真真的……真的……不喜欢男人啊……嗝!宋公麻烦您老……别——别找男人……男人来了,你——你要是真的想勾引我,还、还不如……不如送我点花椒呢……”
  姬林一时间哭笑不得,太傅怎么那么喜欢花椒,说实在的,太傅的“薪水”也不少,但祁律总是穷的叮当响,刚开始做太傅的确没有积蓄,但祁律如今也做了一段时间的太傅了,还是没有积蓄,后来姬林实在好奇,就打探了一番,原太傅把全都积蓄用来买花椒了……
  在这个年代,旁人买花椒,都是为了粉刷墙壁,这样一来墙壁冬暖夏凉,而且还有一种独特的芬芳,汉宫有名的椒房殿,那就是因着墙壁涂料之中加入了花椒,因此得名。
  而祁律买花椒,多半是为了吃,他是生生把自个儿给吃穷的……
  姬林见祁律撒酒疯,连忙哄着说:“好好好,花椒花椒,明儿寡人叫人给太傅送点子花椒来,行不行?快躺下罢。”
  祁律一听,虽还醉的厉害,但眼眸混混沌沌的亮了起来,说:“真的?”
  姬林哭笑不得,说:“当真,寡人一言九鼎,如何能不作数,乖,太傅躺下来,快闭眼休息。”
  祁律这才慢慢躺下来,嘴里还嘟囔着:“宋公……你可要说话算数啊,明儿个给我送花椒来。”
  姬林气的差点吐血,捂着自己的胸口,感觉自己要内伤了,说:“寡人不是宋公,太傅你看看清楚。”
  祁律才不管,嘴里叨念着:“宋公……花椒……说好了啊……”
  姬林更是气,祁律一喝酒,简直是六亲不认,姬林自认为自己与宋公,无论是长相还是身材,都是天差地别的,祁律竟然能把自己和宋公认混。
  姬林着实无奈,却又不甘心,轻轻晃着祁律,说:“太傅,你睁眼看看,寡人可不是宋公。”
  祁律“唔……”了一声,方才让他睡,他就是不睡,如今不让他睡,祁律倒是要睡了,浑浑噩噩的歪着头,四仰八叉的占据了软榻,差点打起小呼噜来。
  姬林气的胸口直疼,眼看着祁律睡死了过去,心想着寡人这是做了什么孽啊,分明太傅比寡人大了不少,却好像白长了那几岁,气的姬林险些想蛤蟆一样炸了。
  姬林扶着自己胸口,狠狠喘了两口,总觉得自己被认成宋公太吃亏,他眯了眯眼睛,干脆一不做二不休……
  偷偷的亲吻祁律一记。
  反正祁律醉的六亲不认,睡下去也雷打不动。姬林眼眸微微晃动,寡人稍微讨点好处,偷偷亲一下,太傅又不会发现,便这样罢……
  姬林这么想着,越想越是这么回事儿,心中那种想要偷吻祁律的心思,仿佛发酵一样,不断的膨胀起来,让姬林的眼眸都加深了。
  一瞬间,姬林仿佛是一只野兽,慢慢的,一点点俯下身去,挨近自己的猎物,他能明显的感受到祁律的呼吸,一吐一吸之间带着淡淡的酒香。
  姬林的喉结快速滚动了一下,他的手支在祁律耳边,感受着祁律缠绵的呼吸,突然有些犹豫,但也只是犹豫了一下,那种私欲仿佛是无法忍受的食欲,猛地破土而出,姬林立刻压下头去,真真切切的感受着那抹醇厚的酒香……
  姬林只是偷偷亲了一下,无比纯洁,便想要立刻起身,哪知道就在此时,“唔……”祁律竟突然睁开了眼眸。
  姬林头一次感觉到惊吓,心脏狠狠跳动了起来,一时间四目相对。
  他终于明白宋公那种做坏事恰好被抓了一个正着的感觉,如果不是姬林比宋公稳重一些,他立刻也想调头便跑。
  昏暗的营帐如此安宁,两个人四目相对,姬林的手掌还压在祁律的耳侧,两个人对视了一会子,祁律并没有露出嫌弃的目光,也没有露出厌恶的目光,甚至没有露出惊讶的目光,反而抬起手臂,出乎意料的勾住了姬林的脖颈,向下一拉。
  又是醇香的酒意,姬林在震惊中,第二次感受到了那醇香的酒意,而且是祁太傅主动的,这让姬林的心跳更加有力了,带着一股难以言喻的惊喜,难道……
  难道寡人与太傅是两情相悦?
  由不得姬林多想,因为太傅当真太热情了,不只是青涩的点触,姬林的眸子一瞬间染上了深沉,仿佛一头闻到了血腥味的野兽,几乎要将自己的猎物撕碎。
  就在两个人交换着吐息之时,祁律突然叨念了一声:“猪、猪蹄……少了点辣味儿……”
  姬林:“……”
  姬林一口气没喘上来,还以为自己听错了,紧跟着“嘶!”一声,一阵刺痛,竟被祁律给咬了,狠狠咬了一口,疼的厉害,而祁律愣是不放开他,还在叨念着:“唔……好吃,炖的有点不够烂,再炖一会子更好……”
  祁律醒过来已然是第二日中午了,反正会盟已然结束,没什么其他重要的事,所以没人叫祁太傅早起。
  祁律美滋滋的睡了一觉,他梦到自己啃猪蹄,猪蹄的肉真是太多了,就是炖的不够烂,咬了半天也咬不动,太费牙口了,最后实在吃不动了,混混沌沌的也就睡了过去。
  祁律迷迷糊糊的醒过来,伸了个懒腰,便看到獳羊肩站在旁边侍奉着,翻了个身,想到自己梦中的猪蹄,肚子竟有些饿了,说:“小羊,什么时候了?”
  獳羊肩说:“太傅,已然过了午时了。”
  “过了午时?”祁律一惊,赶紧爬起来,说:“这么晚了?”
  獳羊肩说:“天子吩咐的,太傅昨日饮得醉了,今日不必早起,不让小臣叫太傅。”
  祁律爬起来,“嘶”了一声,只觉得头疼欲裂,揉着自己的脑袋,说:“我昨日里又喝醉了?”
  獳羊肩点点头,说:“是啊太傅。”
  祁律仔细想了想,他最后的意识便是在宴席上,宋公与夷过来敬酒,那意思是要拉拢自己,祁律装傻充愣,喝了两口酒,结果便醉醺醺的上了头,好像宋公要扶着自己去换衣裳来着?
  祁律这么一想,脑海中登时更乱了,连忙说:“小羊,我昨日是怎么回来的?”
  眼下这营帐很熟悉,就是祁律自己的营帐,而祁律昨天晚上最后的记忆不是在这里,显然是后来有人把自己送回来的。
  獳羊肩说:“回太傅,是天子送您回来的,当时太傅醉的已然睡着了。”
  祁律抱着脑袋呻、吟了一下,好像有点断片儿,什么也想不起来了,但是仔细一想,突然想起来了什么。
  对,大猪蹄!
  祁律突然想到了梦中的大猪蹄,隐隐约约,好像又不是什么梦境,好像是……真的。
  也不什么大猪蹄,而是一个人……
  祁律头疼欲裂,断片儿的记忆有些模糊,不断的冲进脑海中翻腾着,祁律虽然记不清楚,但他隐约记得,自己昨日喝醉了酒,好像……好像抱着什么人强吻来着,而且吻得天昏地暗,最后还狠狠的咬了那个人……
  祁律想到这里,脸色都绿了,连忙捂住自己的嘴巴,嘴唇刺辣辣的,说明自己昨日里吻得有多卖力。
  祁律连忙爬起来,脸色发青的说:“快小羊,给我洗漱更衣,我要去见天子。”
  獳羊肩一脸迷糊,不知道太傅突然怎么了,一脸的菜色,而且还是那种霜打的菜色,特别不新鲜。
  獳羊肩赶紧给祁律洗漱,祁律穿戴整齐,整理自己的头冠,然后便一脸严肃的往天子营帐去。
  今日没什么事,会盟已然完毕,各国的国君和卿大夫们准备离开,天子等着送行便可以了,因此十分清闲。
  因着昨晚上和祁律接吻的事儿,姬林一晚上都没睡,早上仍然十分精神。寺人伺候着天子洗漱的时候,便看到天子在发呆,一会子欢心的笑起来,那笑容无比俊美,一会子又突然叹口气,还按按自己的心口,好像得了什么心疾一般。
  姬林这会子就在营帐里,他手中拿着文书的简牍,只不过简牍无心批阅,连简牍都拿反了也不自知,分明是看着简牍,眼中却浮现出昨晚上太傅搂着自己脖颈缠绵悱恻的光景,倘或最后太傅不喊那句大猪蹄,姬林倒是极为满意的。
  “天子?”
  “天子?”
  “天子?太傅求见。”
  寺人一脸唤了三声,姬林都没回过神来,突听“太傅”两个字,登时收了神,说:“甚么?”
  那寺人见天子终于回了神,狠狠松口气,说:“天子,太傅求见,怕是有什么急事儿,说是十万火急。”
  姬林正想着祁律,祁律便来了。说实在的,天子有一些小小的紧张,毕竟自己昨天晚上和祁律吻得天昏地暗,而且还是祁律先动手的,也不知祁律今天一早醒来,还记不记得。
  姬林咳嗽了一声,这才看到简牍拿反了,赶紧撂在案几上,整理了一下自己的衣袍,让自己的姿仪看起来俊美无俦,说:“传太傅进来。”
  “是,天子。”
  寺人去传祁律,祁律早就候着了,听到传唤,立刻走进去,他垂着头,脸色十分凝重,进去之后直接“咕咚!”便跪在了地上。
  说实在的,姬林吓了一跳,刚要扶起祁律,祁律半跪在地上,行了大礼,说:“天子,律……律昨日饮多了酒,酒后失态……”
  姬林一听,登时恍然大悟,怕是祁律还记得昨天晚上的事儿,挑了挑眉,他心中想要逗一逗祁律,便故意说:“太傅昨日的确饮多了酒,只是不知太傅如何酒后失态?”
  祁律一听,跪在地上更是没有抬头,说:“回禀天子,律……律昨日宴席饮多了酒,一时不查,因此……因此酒后失态,好像……好像强吻了宋公。”
  “咳——!!”姬林听到祁律的话,一个不慎,猛烈的咳嗽了出来。
  他本只是想要逗一逗祁律的,哪知道祁律根本没有想起昨天晚上发生了什么事,他把自己醉酒强吻的对象,竟想成了宋公。
  其实这并不赖祁律,因着在祁律醉酒的断片儿中,天子就没出现过,所以祁律浑浑噩噩的记起了昨日断片的记忆,还以为自己啃的大猪蹄是宋公与夷。
  祁律倘或啃了宋公,那可是大罪过,因此猛地想起来便青了脸色,赶紧跑过来和天子承认错误,商量对策,毕竟对方可是宋国啊,宋公与夷是个得理不饶人的主儿,唯恐宋国抓住小辫子,便来发难。
  所以这一大早上的,祁律风风火火的跑到天子营帐来,一开口便说自己非礼了宋公与夷。
  姬林险些给他气死,万没想到,自己逗一逗祁律而已,太傅当真能给自己惊喜,真是又惊又恐,根本没有半点喜。
  祁律承认自己的错误,半天没听到天子的反应,便稍微提起一点头来,偷偷的看了一眼天子。
  天子的脸色相当难看,祁律心想,可能是因着听到自己强吻了宋公,这可是邦交问题啊,难怪天子脸色如此难看。
  姬林的声音充斥着风雨欲来之势,说:“哦?太傅如此肯定。”
  “这……”祁律一时间有些犹豫,也对,如果自己真的非礼了宋公的话,宋公一大早肯定便来兴师问罪了,怎么会到了中午,让自己好好的睡了一个美觉,有点不合乎情理。
  姬林眼看着祁律一脸迷糊,气的恨不能捶胸,头一次姬林觉得自己是个暴脾性,他走到祁律面前,伸手扶住祁律的下巴,迫使他抬起头头来。
  祁律跪在地上,因为是请罪,态度十分良好,也没敢抬头,这会子被天子突然扶起头来,才被迫抬起来一些。
  祁律的视线好像电影中的慢镜头,先看到了天子逆天的大长腿,然后是四指宽玉带系着的精壮腰身,紧跟着是蚕丝黑袍也掩藏不住的有力胸肌,终于看到了天子的面容。
  祁律一愣,咦,天子的唇角怎么破了好大一个口子?
  姬林弯着腰,抬起祁律的下巴,让他看着自己,并且黑着脸指了指自己的唇角,嗓音还是那般风雨欲来的沙哑,说:“太傅,你看寡人唇上的伤口,可觉眼熟?”
  祁律迷茫的看着天子那张俊美的脸孔,唇角有一处伤疤,看起来非但不难看,反而有些性感,透露着一股成熟男性的荷尔蒙,说不出来的迷人,祁律觉得,就天子这张脸,外加这身材,还有如今这行头,绝对能祸祸一帮子小姑娘。
  祁律看了一会子,眼神还是十分迷茫,转念一想,诚恳的说:“天子,如今……如今夏日炎热,容易上火,会盟的确劳心劳力,但还请天子保重圣体。”
  姬林抬着祁律下巴的手一抖,敢情太傅以为自己是劳累上火,因此嘴巴上长了火泡?
  姬林真的是没脾性了,他发现对着祁律的时候,自己要是有脾性,早就被气死了,只能直说:“这是昨夜里,被太傅咬的。”
  他这话一出,无论是在一旁侍奉的寺人,还是獳羊肩,都“嗬……”重重的抽了一口冷气,不为别的,方才祁律脱口而出自己非礼了宋公,已然很让人匪夷所思,十足震惊了,而如今姬林竟然说祁律咬了他,还咬在嘴唇上,这更是令人匪夷所思,百倍的震惊,众人震惊之余,脑袋里还稍微转了一下,是怎么个咬法,才能咬成这个模样?
  祁律一愣,这回是真的愣住了,呆呆的看着姬林唇角的伤口,越看越是吃惊,露出一脸恍然。姬林眼看着他眼神慢慢清明,胃里终于不是那么酸了,看来祁律是恍然大悟,他昨日里强吻的并非宋公,而是寡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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