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世子爷,是娘娘给您送的礼物。”
“哦?”
世子爷?
是温孝越!
娘娘?哪个娘娘,宸妃?还是许昭仪?
小连子侧耳听着外头的对话。
宣鹰走后,他一个人躺了一会儿,没过多久便听见外头传来声音。
听对话,他是被哪个娘娘绑了送到梁国公府的。
礼物是什么意思,是指的他吗?
房门被打开,近在咫尺的脚步声令小连子浑身戒备。
“哒哒”的脚步声,刺耳而沉重地打在小连子心上。
面前的帷幔被掀开,温孝越的脸映入眼帘。
“哟,醒了!”
温孝越看了一眼旁边散落的麻绳,“啧啧”两声,“你弄开的?”
小连子问道:“世子爷,奴才能问你们想做什么吗?”
温孝越俊美的脸上露出嗤笑,“你是真不知还是假不知?”
“奴才真的不知,您从一开始莫名其妙地要和奴才做朋友,奴才就觉得奇怪。”除了奇怪更多的是对面前这个人的恐惧,包括现在,在这个只有他们两个人的空间里,小连子心慌不已,面上详装镇定。
温孝越咧开一个意味深长的笑容,眼神扫过小连子浑身,居上而下,锦锻华被衬得小太监肤如凝脂,自认为凶狠的目光实则像极了奶凶的兔子,毫无威慑力,反倒更添了温孝越想把小太监吞吃入腹的侵略感。
“原来你真是不知道啊?”
小连子盯着他,准备好随时冲出去。
“本世子当然是想尝尝老鼠肉的味道……”
小连子听得更疑惑了,老鼠肉,什么意思?
“就是你这只六乙鼠啊!”
!
片刻的惊讶令小连子失去了逃跑的最佳时机,温孝越扑了上来,往他嘴里塞了什么东西,一个不慎,他把那东西吞了下去。
“咳咳!你给我吃了什么?”小连子捂着喉咙。
“当然是花街柳巷里常用的助兴药!我也是为你好,你是太监,感觉不够强烈,那多没劲儿啊,今晚我让你尝尝什么叫欲仙欲死!保准你爱上这种滋味儿!”温孝越狞笑着钳制住小连子,一把扯开了蓝色的袍衫。
【作者有话说:大家新年快乐呀~我是亲妈,相信我】
第四十七章 是他杀了我!(加更)
燥%热、焦灼,头晕眼花。
药见效极快。
外袍被撕开,小连子满脸通红,瘫软无力的模样引得温孝越桀笑两声,他急不可待地脱去上衣,露出精壮的上身,接着把手伸向小连子的里衣。
就在这时,外头传来小厮说话的声音:"大少爷,娘娘派人来报,说连副总管丢了,宫里都闹翻了,都在到处找呢!"
温孝越停下动作,走到门口隔着门问道:"宫里知道人在我这吗?"
小厮回答说:"大少爷放心,宫里的人都在皇宫里找人,不知道人在这儿!"
"那你烦老子!跟他们说不许围着屋子,人都撤走,要是把爹给招来了,我要他们好看!"温孝越骂骂咧咧。
小厮听了急忙把门口的护卫撤走,外头只剩枝繁叶茂的桂花树,和枝头啼叫的乌鸦,叶落随风飘入院中的清澈见底的粼粼水池中,惊起一池宁静,池底的鱼群四散开来,仓皇逃窜。
温孝越到门口瞧了一眼,确认门外已经没人了,这才返身回去。
掀开帷幔,小连子从里头冲了出来,不知道哪儿来的力气,一脚踢在他命根子上。
"哎哟!"撕心裂肺地疼,温孝越捂着那处,眼看着小连子打开门跑了出去。
......
跑!快跑!
不能被抓住!
眼前星光点点,分不清东西南北,出了门,才走了两三步,便好像用尽了全部的力气。
头发被追上来的温孝越抓住,痛得小连子"嘶"了一声。
温孝越气急败,狠狠往小连子脸上掴了一巴掌,把小连子打倒在地。
燥%热的身体接触到冰凉的地面,脸上的痛感让小连子一瞬间恍了神。
脑海如白驹过隙般中闪过一个画面,画面里他同样被一个身穿华服的男人一巴掌打在地上......
来不及细想,层层叠叠汹涌的热浪攀爬进脑海中。
"死太监,爷上你是看得起你!断了爷的子孙根你可就守活寡了,别给脸不要脸!"在自家宅邸中的温孝越褪去对外的斯文,彻底变成一个败类,他俯身在小连子身上,痴迷地亲吻着洁白的颈部。
不要!
皇上!
救我!
好恶心!好想吐!
内心在叫嚣,在求救,可是寂凉的院子里,没人能给他回应。
感觉到里衣被拉扯,为了让自己清醒,小连子咬破嘴唇,铁锈味在口中蔓延,他稍微回了一点神,拼尽全力一脚蹬开温孝越,温孝越以为小连子已经没有抵抗力了,没料到这一下,被踢翻在地。
他这次真气急了:"不识好歹的狗杂碎!"
小连子一点一点在地上往外爬,温孝越两三步就追了上去,他眼眶发红,两手掐住小连子纤细的脖子。
"让你跑!我让你跑!"随着口中的话一下又一下重重地捏紧那随时可能被掰断的脖颈,温孝越疯狂地狞笑。
小连子涨得脸色由红慢慢变紫,青筋蜿蜒暴起。
晕眩的视线中,温孝越年轻的面庞和脑海里一张中年男子的脸庞跃然于眼前,好想有两人在掐着他一般。
温孝越已经彻底疯狂,他体内暴躁的因子在肆无忌惮地跳动。
得让他不能反抗才行!
温孝越扯着小连子的头发在地上拖行,地上坚硬的石块咯着后背,小连子痛得手脚不停地挣扎,加上体内的药物作用,小连子心理已经几近奔溃。
更奔溃的在后头。
温孝越拖着小连子来到院子的水池旁,压着他的头把他按进了水里。
"哈哈哈哈哈哈,你跑啊!跑啊!"
救命!
救命啊!
池水呛进鼻腔里。
......
无法呼吸,无法呐喊!
各种各样的画面涌进脑海,梦中细碎的片段逐渐连成一体。
现实与梦境之间,四肢百骸熟悉的无助感。
梦里那个中年男子的脸渐渐变得清晰。
那张脸,赫然就是温孝越!
是他!是他杀了我!
*
"皇上驾到!"
梁国公站在大堂恭迎圣上,他正纳闷呢,这么晚了,圣上怎么会来梁国公府,若是从前,恐怕梁国公早以各种原因把圣上挡在门外了,可现在的皇帝与从前不可同日而语,金銮殿一案已经让所有的人见识到了皇上的手段。
千牛卫整整齐齐站满外头的庭院,整个梁国公府被庭院中火把点亮。
薛景披了件长袍,震怒地大步走进大堂。
"老臣恭迎圣上,不知圣上驾临......"
薛景一挥衣袖,打断了梁国公的话,"朕是来要人的,你儿子的屋子在哪儿!"
梁国公一愣,皇上上他这要人?
莫不是越儿又闯祸了?什么人能让皇上这么晚兴师动众,亲自上门。
薛景不耐烦地对着身后说道:"宣鹰,带路!其余人在这里等着!"
院子里。
小连子已经停止了挣扎。
温孝越把小连子从池水中扯出来,软绵绵的身体倒在地上。
他一探鼻息,"哎哟!死了!"
发丝散乱,面色红润的小连子勾得温孝越眼神迷离,他丝毫不觉得惧怕,抿了口嘴唇,"你以为死了就一了百了了?死了也得先给爷尝尝!"说完,他扯开小连子白色的里衣,望着洁白如玉的胸膛贪婪地咽了口口水。
薛景进来时看到的就是这样一副场景。
怒火中烧,冲冠眦裂,无法压抑体内的暴怒,薛景用力一脚踢开温孝越,用的力气之大,使得温孝越整个人摔在地上,头磕在地上,晕了过去。
宣鹰冲过去给小连子搂好上衣,手一摸,发现衣口湿漉漉的,头发、脸上也全是水渍。
薛景眼见小连子没了知觉,脸色苍白,脖颈有显眼的勒痕,背后的衣裳破了几个口子,隐约可以见到整个背部都是淤青,还有几个被石块弄伤的细小伤口。
终究......这辈子,也没能保护好他,他重活的这一遭,是为了什么?他真是废物!他该死!泪水从泛红充血的眼里滴落,薛景凄入肝肺,抱着小连子悲不成声。
宣鹰跪在地上,愤恨死不能谢罪。
他就不该离开连公公的,都怪他!都是他的错!就算死,他也应该和连公公一起死的!
连公公一点架子都没有,这么好这么善良的人,就这么死了......
欸?
宣鹰见到小连子的眼皮动了一下。
"皇上!连公公还没死!"
薛景猛地把头抬起来,眼神从绝望死寂到不敢置信地闪着泪光。
脱下外袍盖在小连子身上,把他横抱起来往外走,恰逢梁国公夫妇也赶到了,见到自己的儿子赤%裸着上身,晕倒在地,吓得魂不附体。
“这是怎么回事啊!”梁国公不明所以。
“越儿!”温夫人哭着冲过去看望温孝越,“越儿你醒醒!”
薛景沉着眸子命令道:“来人!先把温孝越压进刑部大牢,速速宣韩其之进宫!”
温夫人一听,要把温孝越压进大牢,尖叫一声,吓得也跟着晕了过去。
【作者有话说:再来一遍,祝大家新年快乐,2021诸事顺遂,心想事成,身体健康,烦恼通通抛到外太空~谢谢大家支持喜欢小连子和薛景,2021年,我会更加努力,提升文笔,大家一起加油吧!爱你们~】
第四十八章 破碎的梦连起来了
“呸!我爹给皇帝辛苦打江山,最后就分配到了这么一个鸟不拉屎鸡不生蛋的破地方!”衣着精致的男人一看就不是普通人家。
一旁的小厮知道自家主子脾气爆,赔笑道,“世子爷,话也不能这么说啊,咱们在沛州这个地方,天高皇帝远,您在这可不一手遮天嘛!”
“一手遮天?”抬轿上的温孝越翻了个白眼,“要是我爹那老不死的挂了,我倒还能一手遮天!他那个老古董天天怕这怕那,还老怕被前朝的贼人报复,不许我张扬,他要是不管我,那才好呢!”
温孝越话说到一半,眼睛被教坊上一个身影给勾去了。
教坊门口,那人把箩筐放到了一边,乖巧地张开手臂。坊主妈妈用量尺替他量了尺寸,笑眯眯地拿着一块红色的绸布在那人身上比划了两下,纤瘦的腰身盈盈一握。
红色衬得那人的五官轮廓格外明艳动人,那人眼睛盯着地面,不敢乱动,背后被碰着了也只是双颊一红,眼睛眨巴两下,波光流动,使人完全忽视了他成日在外头风吹雨打,糟蹋得不太平整的肌肤。
“哎!那个,那个小美人是谁啊?去问问!”男人为了更好的看清那人,支起身子,眼睛瞪了瞪。
小厮问过了回来回话,“世子爷,那人叫肖从二,是林关沟凤溪村的村民,每个月初一、十五都要来城里换粮食,姜妈妈喜欢他,觉得他老实本分,经常给些布料衣匹给他穿!这不,刚刚是在给他量尺寸呢!”
温孝越摸了摸下巴,脑海中回想起那青年英挺的侧脸,光彩逼人的精致五官却又带着清明干净的目光,这种反差感让他忍不住tian了tian嘴唇。
“你给我把他弄到府上来……”温孝越同小厮说道。
“您是想……”知道自家世子爷是个什么人,小厮不免同情起那个肖从二来。
“让你去你就去!人必须给我完好无损喽,能用钱解决就给钱,钱行不通绑也要把人绑来!”
那天,回家半途的肖从二被绑去了王爷府,知道半夜,随着王爷府后院的一声清脆的呲裂声,肖从二趁看守不注意逃了出来。
他怕得很,那个什么世子爷,上来就要脱他的衣裳,还要扒他的裤子,他力气没人家大,只好举起桌上的花瓶把小王爷打晕了。
他被绑架时伤到了膝盖,他的膝盖本就因为早年的一次意外受了伤,这会儿刺痛起来可是要了他的命。
拖着疼痛的膝盖一瘸一拐走了近两个时辰的路,肖从二才回到了家里,此时他已经汗流浃背,累得浑身喘着粗气。
月挂枝头,冬夜的月亮像被薄纱盖住,隐匿在漫天迷蒙中,只清冷的月光透过那层薄纱如银河般倾泻而下。
这个点,肖从二估摸着主子已经睡了,深呼吸好几口,等到气息平稳,他才蹑手蹑脚地推开门。
还没等踏进去,里面摔出来一块枕头扔向他。
“你还知道回来?”屋子里没有掌灯,漆黑一片,伸手不见五指。
薛景的声音在黑暗中显得极其冷漠。
肖从二抱着枕头不说话。
薛景讽刺道:“你不就是想走吗,你走呗,谁稀罕你!”
“没想……没想走!”肖从二解释道,只是他一个大男人差点被男人上了这种事实在难以启齿。
“那你就是想饿死我呗!嫌我拖累你了,嫌我一个废人浪费粮食是吗?”
肖从二早上出门,到现在才回,这段时间,薛景滴水未沾粮米未进。
“对……对不起!”肖从二被绑时,篓子丢在了半路上,辛苦一天换来的粮食都没了,他很懊悔,饿着自己没关系,可是饿着主子就是他天大的不是了!
“锅里还有几块馒头,我……给您热了吃好不好啊?”肖从二问道,事实上,他也一直到现在也没有吃东西,奔走了一天,他早就饥肠辘辘,但是害怕被王爷府的人追上,这才就不敢耽搁,紧赶慢赶地一路走回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