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被妖孽将军攻略了 完结+番外[古代架空]——BY:瑜灵

作者:瑜灵  录入:03-08

  他抬起头看着魏泽,好看的眉眼间似乎真的不明白他问的是什么。他忍了又忍,终还是问了出来。
  “魏泽,你还记得赵恒吗?”
  听到赵恒的名字,魏泽皱起了眉头,就当孔翔宇以为魏泽知道时,却听他茫然道:“赵恒是谁?”
  孔翔宇深吸口气,忽然坐起身,被褥滑落,露出一身红痕。只是起得太急腰间还隐隐作痛,不禁嘶嘶地抽着气。
  “别乱动。”魏泽捡起床下的衣衫给孔翔宇披上,免得人着凉。
  “你真不记得了?”
  魏泽想了一阵,忽然凝重道:“这个人很重要吗?哥哥为什么突然这么问?”
  孔翔宇盯着魏泽双眼看了许久,他确信,魏泽没有骗他。沉默一阵,才悠然道:“也好,不记得也好。”
  叩叩叩——
  忽然传来一阵敲门声,孔翔宇连忙抓起被褥把魏泽罩住。
  门外传来了宗彦秋很是无奈的声音,道:“还吃不吃饭啊?体力好也不用这么久吧?饭都凉了。”
  魏泽没好气道:“你们先吃,我还没完。”
  说罢便抱住孔翔宇再次翻身而上,手掌捂住孔翔宇喘息的嘴,拉过被褥大肆进犯。
  “……”
  等孔翔宇二人去饭厅,那菜都来回热了三四遍。
  金宝不知道从哪儿弄了根竹签,抱着圆滚滚的肚子在桌上剔牙,一看到孔翔宇便明知故问的调侃道:“翔宇这是怎么了,脸这么红,刚哭过?魏大人你也真是的,没事老欺负他干嘛。”
  宗彦秋也是一副吃饱喝足的模样,坐在一旁翻看着手里的生死簿,附和道:“瞧你这话说得,怎么能叫欺负。一会儿摔衣服拆屋子,一会儿又好的跟麦芽糖似的,人那叫床头吵架床尾和。”
  孔翔宇面皮子薄,受不得人调侃,顿时连着耳朵根都红了个透。相较之下魏泽就显得大方多了,甚至还有点儿得意。
  拿起碗筷给孔翔宇夹了一筷子,冲对面两位说道:“你们这种没家室的,是不会懂的。”
  此言一出,差点儿没把调侃的两位气得内伤。
  茶足饭饱,孔翔宇想着也该回去了,先前他三更半夜的来找魏泽就是偷摸着来的。如今过了早膳时辰,估摸着得有下人去他屋里喊人了。
  为了不让孔翔宇一个人呆着,魏泽干脆把堆积的生死簿一并带去了孔府。于是孔翔宇总是能在半夜三更看到屋子里有鬼进进出出,当然这些鬼都是魏泽的下属,多数时候也就是宗彦秋跟冯池这两位鬼武。
  这般过了几日倒也安生。
  孔翔宇放下手里的案卷,看魏泽刚给几个阴兵吩咐完,便说道:“原来鬼王平日这么忙?”
  魏泽翻了两页手里的生死簿,提笔边写边道:“凡人生死有命,不过祸福不一,自然是要分清楚些的。”
  孔翔宇顿时来了兴趣,问道:“这么说,凡是凡人,你那生死簿上都有记载?”
  “嗯。”
  孔翔宇抬手指了指自己,道:“那你薄子上可有写,我能活到几岁?”
  魏泽一听,顿时皱起了眉头,道:“哥哥问这个做什么?”
  “我就是随便问问。也罢,不知道才好,活得也自在。”他不过是想到了赵恒死前说过的话,不免有些感慨。
  他放下手里的案卷,又问道:“那百年前的人,你那薄子上也有记载吗?”
  魏泽道:“哥哥是想问谁?”
  他其实想问问赵恒,不过这人死都死了,宗彦秋也说了魂飞魄散不能转世,怕是问了也白问,于是道:“我想知道一个叫鹿鸣山的人,最近知道了点事儿,那个要杀我的黑影,很可能就是他。”
  “哥哥从何得知?”
  孔翔宇踌躇一阵,说道:“我自己随便查的,好像……是个宁康人?”他犹豫着问道:“你知道宁康吗?”
  魏泽摇摇头。“我查到了便同哥哥说。”
  “哦。”
  孔翔宇这几日一直在翻看他爹书房里的古卷,只可惜没有一本记载了有关宁康的书籍。按照他先前遇到的魏烈将军来看,竟然祖辈都在这儿,说明文昌县百年前也应该属于宁康。
  即便过了百年,即便宁康早已不复存在,但也不至于半点儿线索也找不着。百年前有关鹿鸣山的事迹就已经少之又少,更何况是现在。
  同样,有关万祈国的卷宗也是一点儿踪迹也查不到,这线索到了如今算是彻底断了。难不成真的要等那黑影出现,然后拿刀架着脖子逼问?可若是对方不说呢?那他大哥的事不就一样还是个奇案。
  他现在唯一能庆幸的,就是文昌县的百年祭祀是个福巫,至少祭祀之后只会带来福气不会有什么灾祸。
  至于为赵恒祭祀的暮雪,虽说是女子,可说到底即便祭祀了也不会怎么样。她之后成亲的丈夫本质上也是死于首饰,而并非同谣言所说的那样,是女子祭祀所带来的灾祸。
  还有魏泽,百年前的魏泽似乎什么都知道,却不愿意告诉他。而百年后的魏泽却什么也不记得,赵恒死后究竟都发生了什么?
  一阵敲门声打断思绪,来的是照顾他的小厮,他叹了口气去开门,传来一阵嘈杂声。
  院子里有不少敲敲打打的工匠,因着先前地震毁了不少房屋,如今孔府里好些地方都在修缮。
  小厮道:“公子,老爷请您过去,说是要谈谈修建金宝池护栏的事。”
  “好,我马上去。”他回屋套了件外衫,如今虽是开春,但还是有些冷的。
  魏泽把手里的生死簿合上,说道:“我跟你一起去。”说着便显现了活人的模样,一身白衣公子服与他出门。
  门口等着的小厮看到魏泽出来后,顿时惊叹道:“这……这不是魏家的小公子?什么时候来的?”
  孔翔宇显得更为惊叹,他道:“早来了,你没听见?”
  小厮挠挠头,道:“是吗?可能最近府里修缮的声音太大,小的都听不准声儿了。”
  去了厅堂,除了他爹外,二哥跟李夫人也在。孔翔宇一看到这三人在一块儿眉头便不自觉地拧紧,看来这事怕是不止修建护栏这么简单。
  孔武青看到魏泽后愣了片刻,随后立马笑脸相迎道:“竟不知魏然公子也来了?有失远迎,快坐。”
  李夫人赶忙让下人多上了杯茶水,笑道:“来了也好,有魏家的人在,谈事也方便。”
  作者有话说:


第55章
  孔翔宇板着张脸坐下,李夫人这般殷勤,十有八九是想动他那笔聘礼的钱。
  果不其然,他爹抿了口茶后便开始与李夫人一唱一和。
  他爹道:“修建护栏也是善举,况且爹也是为了你好,万一哪天你又掉进去怎么办。”说罢便叹了口气。“我还有几个儿子能死啊……”
  李夫人赶忙拿起帕子擦拭眼泪,哭着哭着就说起了他大哥。其实别的倒也还好,只是一提到他大哥,孔翔宇就容易心软。说到底,大哥当年如果不是因为他,也不至于那个年纪就没了。
  他转头看了眼魏泽,魏泽微微点头默许了。
  孔武青看说得差不多了,便开始切入正题,道:“宇儿你也知道,你爹我虽是县令却也不是什么富贵人家,这回光是修缮府邸就用了不少开销,何况修建护栏也不是笔小费用。”
  孔翔宇道:“竟是善举,那聘礼你们要用便用好了。”
  言闭,孔武青笑的欣慰,只是一直搓着手像是还有话要说。一旁的李夫人往孔武青的脚上踢了几下,窃窃私语道:“啧,说呀。”
  孔翔宇顿时皱起了眉头,看这架势似乎事情没这么简单?
  见孔武青半天都不肯开口,李夫人又拿起帕子哭道:“翔宇啊,这事儿你必须得帮帮忙了,如若不然,你二哥怕是要没命了……”
  孔翔宇看向半天没说话垂着头地孔尘,实在没忍住,道:“什么意思?”他隐隐有种不好的预感。
  李夫人犹豫一阵,说道:“你的那些聘礼……在……在赌坊呢。”
  “什么叫在赌坊?”孔翔宇顿时气结的站起身,他指着孔尘厉声道:“你把那些聘礼都赌没了?”
  孔尘垂着头不敢出声,而那一直以为他才是赌徒浪子的父亲,此刻也满脸愁容地没出声。
  他看着父亲,没好气道:“父亲还当真会疼儿子,怎么?我赌钱就得讨一顿打,二哥赌钱你就帮着瞒着?”
  他还以为,以为父亲从来都不知道,却原来是知道的。他这个替罪羊当了这么些年,他父亲竟是知道的!那为何还要打他?每回二哥犯了错他爹从未手软,难道都是做给别人看的吗?
  孔翔宇气的胸口起伏,那聘礼可是魏泽给他的东西!竟是被这般糟蹋了。他早该想到的,没有他爹的允许,二哥孔尘又怎么能私开金库。
  一旁的魏泽拉住他的手,双眼镇定地摇摇头,忽而转头对二老问道:“不知孔大人如今提这事,又是何意?”
  李夫人一看魏泽开口了,竟是双膝一软跪在了地上。按理说长辈跪晚辈当真是个折寿的缺德事,不过魏泽不同,他还真受得起这一跪。
  李夫人哀求道:“魏小公子,我知道魏家财大气粗从来都不差那点儿钱,你就醒醒好跟你父亲说说,我们就借一点儿。何况修建护栏确实是件大善事,做善事是积功德的……”
  “你想都不要想!”孔翔宇打断道。
  修建护栏一事其实早在多年前百姓就提了,只是因为银钱不够他爹便一直拖着。直到孔翔宇也落了水,百姓便联名上书要求修缮,如此逼迫下他爹这个所谓的好官不修也得修了。
  孔翔宇没好气道:“你们想得倒美,让魏家的借钱做好事。钱你们不出还能白得一片好名声,如意算盘打得还真好啊。”
  孔武青平时骂儿子骂惯了,孔翔宇在印象中又是个逆来顺受的主。突然被儿子说了几句顿时有了些火气,可碍于魏家小公子还在,便只能忍着怒气道:“怎么跟长辈说话的,你母亲都跪下了还要怎么样!难道要爹也给你跪下吗?”
  孔翔宇忽然一阵鼻头发酸:“别跟我来这套,我母亲早没了!”他指着李夫人的鼻子骂道:“我娘不是早被这女人害死了吗?现在又跟我谈什么母亲!”
  说罢便拉起魏泽要走,道:“我们走,你们这般缺德,就算魏家的人肯借,我孔翔宇也不答应!”
  “你给我站住!”孔武青站起身气结道:“逆子,你就是这么当晚辈的?什么叫你母亲是被害死的,你娘当年那是病死的,那是她的命!”
  孔翔宇母亲的事一直都是他的心病,以往不提也就罢了,如今说到了这份上顿时把他的那一腔怒火跟委屈都激了出来。
  他红着眼眶道:"病死的?我们是什么人家?穷得没钱治病了?我娘不过得了个风寒,你的好夫人却让我娘一拖再拖。
  我二哥不过跌破点皮都得请大夫,又是鲍鱼翅肚又是雪燕人参。我母亲有什么,病入膏肓了也不过换夫人一句‘小事,过两天便好了’。"
  他定了定心神,继续说道:“是,你们天生命好,全是金子做的摔不得碰不得,我娘命贱,她生来就不配进孔府的大门。那还生我做什么?”
  孔翔宇站在李夫人身前,看着那妇人哀怨道:“李夫人当初给我那碗毒糖水时,怎么还知道要阻拦我。你若是不阻拦我,我也没必要在这府里活受罪了。”
  李夫人满脸震惊地看着他,一屁股跌坐在地上,嘴唇发颤着竟是半天也未出声。她显然没想过,毒糖水的事孔翔宇竟是知道的。
  孔翔宇别过头,这些话他在心里藏了十几年,如今一口气说出来倒还真是舒坦。
  他擦了把眼泪,转身便要走。
  谁想魏泽拉着他竟是不要他走的意思,他回头看魏泽,就听魏泽对二老说道:“要借也可以。”
  “魏泽!你别……”
  魏泽对他摇摇头,后又继续说道:“既是借钱,字据定然是要写的,其次……”
  二老茫然地抬头看着魏泽。
  “这么些年诬陷翔宇的事与百姓全数说清,是谁做的就是谁做的,不可包庇。”
  孔翔宇被魏泽抓着的手微微发颤,一时无言。
  孔武青顿时铁青着一张脸,道:“这可怎么行。”
  “怎么不行?”魏泽道:“孔老爷如今到了这一步还想博得一个好名声怕是很难了,不过至少有了钱去修建做好事,多少还能挽回点颜面。”
  他转而看向一直默不作声的孔尘,对李夫人道:“夫人这般恳求,想必是令郎还有欠款吧?”
  李夫人紧拽着手里的帕子没应声,那便是默认了。
  “县令之子因还不起赌债遭人打骂,说出去可比赌博好色要难听多了。”
  魏泽的这番话看似温和,却句句戳中了二老的软肋。李夫人一把抓住孔武青的手,劝道:“老爷……”
  见孔武青默不作声,又转而看向孔翔宇。孔翔宇别过脸,不再看他们。
  李夫人见左右都无用,便道:“翔宇,即便你不认我这个母亲,你也想想柏儿,柏儿生前对你最好了,你看在柏儿的面子上……”
  孔翔宇打断道:“别跟我提大哥,大哥品行端正,若是知道你们这样,也一定会同我一样做。”
  真是何其可笑,如若不是因为他连着死了七八天,而且闹得人人皆知。二哥如今的这笔赌债,怕是又会怪到他的头上。
  李夫人见以往的招式不顶用,便干脆坐在地上嚎啕大哭,拍打着身旁的孔武青,哀嚎道:“我苦啊,这把年纪没了儿子,如今竟是连另一个也保不住……若是尘儿也没了,我也不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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