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谁?”
“素棉小姐。”
“她?”真是怪了,连魏泽都没法出来的结界素棉怎么能自由进出?“她怎么进去的?”
十七摇摇头。
孔翔宇不禁有些头疼,难道素棉也跟幕后之人有关?不应该啊,就他所知素棉对魏泽是极为喜欢的,怎么可能下手杀他。
两人一时也想不出法子便在府外一直等到了天黑,待到辰时刚过,素棉的轿子便颠颠儿地出现在府外。
孔翔宇没好气的一拳垂在墙面,道:“都什么时辰了,未出阁的大姑娘这么晚还去男人的府邸,也不怕外头风言风语!”
十七:“……”
这话要是不知道的人听起来,还以为孔翔宇是在跟魏泽抢女人。
素棉下了轿轻松地穿过结界,什么也没做就如平常进出府邸一样自在。孔翔宇一阵惊奇,他还以为进出结界至少也得用点什么东西,难道说素棉并不知情?
有什么东西能随意进出结界?据他所知的那些结界,没有一个是好对付的,就算是他父亲也不会这般轻松自在。还是说,这结界其实没什么大作用?
他记得学术法时曾听父亲说过,初期设下结界如果巫术不稳,并不是对所有人都有效,尤其是女子,因为女子属阴。说起来魏泽府里基本都是男子,就算有女的也是些从不出门的老妈子,倒也说得通。
如果真是这样,那这个结界对他而言也不是什么大问题。
于是道:“十七,这府邸附近有没有守卫不怎么森严的地方?”
“柏公子是想?”
“对,我想去试试。”
十七双手环胸道:“那公子直接从正门进去就行,都是自己人,看见了也会当作没看见。”
“……”
这官兵围的,还真是尽职……
十七摸索着脱了自己的侍卫衣服递给他,道:“柏公子你穿我的吧,将军说绝不能让自己人之外的人看到你,否则会有危险。”
孔翔宇点点头,换上了十七的衣服。待到素棉进去后,两人才鬼鬼祟祟地从藏身的地方出来,而后大摇大摆的到了府邸门口。
正如十七所说,这些围着府邸的官兵一个也没来拦他,甚至还有几个跟十七熟络的互相示意打了声招呼。
这个看守看得真是,怪不得还得给上一层结界。
孔翔宇在手心里划了一刀,而后伸手探向那层结界。果然,手掌触及后竟是轻轻松松就过了。他是该谢谢那个下结界的人术法不精?还是要夸夸那幕后之人为了抓他专门弄一个这样的陷阱?
无论哪一种,他都要替对方道一句可惜,对他无效不说还能保持结界完整。不过如果是后者他真应该小心了,至少对方猜到他跟魏泽认识。
十七跟着进来后不禁奇道:“怎么又能进来了?先前明明不行的。”
孔翔宇胡扯道:“可能是因为先前素棉刚刚走过的缘故。”
“是吗?”十七不太信,不过也没多问。
十七是魏泽的亲信,按理说是值得托付的,可是高昆的话他还记得,任何人都不能放松警惕。
府外他进的轻松自在,进了府内却是要躲躲藏藏。十七嫌麻烦,抓着他手臂便几个轻功飞到了魏泽的房门外。屋内点着灯,魏泽的身影罩在门窗上显得尤为孤寂。
看影子好像是在写字。
十七道:“柏公子,竟然你都回来了,那就没我什么事儿了。素棉小姐这会儿应该在前厅,管家照看着。以前是不会来内院的,不过如今就不太清楚了。”
“知道了,谢谢。”
十七拱手后便几个翻身走了。
孔翔宇靠近魏泽的房门口,踌躇一阵,手在门上搭着忽然有些不敢开门。
魏泽原本写字的身影顿住了,紧跟着响起一阵脚步声,房门被急促地打开。魏泽看着他,满脸的怒气。
“对不起……我只是……”
魏泽一把抱住他,双臂环紧,贴着胸膛的心跳铿锵有力,声音嘶哑地在他耳边道:“不是说除了我身边哪里也不去?都是诓我的吗!”
他回抱住魏泽,却是有些哽咽。这小子眼睑下一片青黑,这是多少日没好好睡觉了?
院子外响起一阵脚步声,估计是管家带着素棉进来了。
魏泽快速将他拉进屋子关紧房门,而后转头吹灭了桌案上的蜡烛,屋子里顿时黑的伸手不见五指。
“魏泽……你,唔……”
魏泽将他摁在门边,抬手捂住了他的嘴。待到他冷静下来后才撤了手掌,只是还没来得及喘息,魏泽便低头吻住了他的唇。
腰身被手臂圈紧,拉近了彼此的距离,五指抚过他的脖子探入发髻。头上本就松垮的木簪掉到了地上,一头青丝散落下来。
他的下唇被咬了一口,喉结微微震动。这一次不似先前,魏泽亲他的架势活像是要将他拆吃入腹。
待到把他的唇瓣吻得红肿不堪,又转而去咬他的喉结。
“魏泽,别……”
这分明是要闹出事来了!他不想,不想用柏霄的身体……
他推拒着却怎么也没能把人推开,魏泽怕是用了狠劲,不容他反抗。他这算不算是主动送上门?
“阿泽?你睡了吗?”
门外响起素棉的声音,管家在一旁不停地劝说却没能劝下。素棉推了几下,门却是锁着的。
魏泽的唇瓣贴着他的耳廓,嘶哑燥热的小声道:“忍住,别出声。”
孔翔宇浑身微颤,不知道这小子究竟要做什么,随后便看到魏泽蹲下身跪在地上。
他赶忙抬手捂住自己的嘴,左手盖在右手背上,整个人向前倾了半身。白皙的脸颊泛着微红,逼得他眼眶都蒙了层水雾。
他们与素棉不过只有一门之隔,却在黑暗中做着这种事,无论是眼睛还是内心都在受着极大的煎熬。
素棉收回推门的手,叹了口气道:“阿泽,我们能不能好好谈谈,你总不能这么一直躲着我。”
“素棉小姐还是回去吧,这时辰来男子内院怕是会落人话柄,有什么事明天再来也不迟。”管家在一旁急得满脸愁容,却是怎么也劝不动。
魏泽看着孔翔宇满脸通红,眼角湿润的模样便一阵燥热。门外的素棉还在说着话,可屋内的两个人却是半个字也没听进去。
孔翔宇软声道:“素棉还在外面……”
一提到素棉魏泽便有些头疼,他一把扛起孔翔宇将他摔在里屋地软塌上。而后单膝跪在床边,眼神炽热地紧盯着他,动作利落地解着自己的衣衫。
孔翔宇有些急了,魏泽这是要来真的!
“魏泽,不行!我们不可以!”
魏泽欺身而上,抓住了那只推拒他的手。十指背握相扣,将他的手掌按在了自己心脏的地方。
温热的皮肤下心脏有力地跳动着,魏泽的心跳很快,这是百年后他从前从未体会过的。
魏泽缓缓矮下身,亲了一口他的唇瓣,道:“没什么不可以,我喜欢你,你也喜欢我,只要这样就行……”
说罢一把捂住了他的嘴,闷哼一声,大刀阔斧。
这小子真是下了死手,居然半点儿喘息的机会也不给他。
门外的素棉说了些什么他根本听不进去,他疼得七晕八素,一口咬住了魏泽捂着他嘴的手指。
魏泽放低了姿态,柔声说着哄他的软话,可身体力行却半点也没留情面。
魏泽帮他擦了一把额头上的汗,又低头舔舐掉眼睑上的泪珠,而后嗤笑一声道:“哭也没用。”
说罢,便将他翻了个面。他双手胡乱地抓了一阵,可怜巴巴的只能抓住软塌边上的围边。
魏泽的手掌握住了他的手背,而后一口气攻城略地。
窗幔轻纱摇曳,他抬手抓了一阵,扯下半块窗幔,轻纱从天而降兜头罩住了二人。
他半仰起头,喉咙嘶哑着说道:“素棉好像走了……”
魏泽五指握住他的脖子,迫使他抬起头,而后在轻纱下侧头吻着他的唇角。魏泽说话时还微微喘着粗气:“都这样了,你居然还有心思管别人。”
“……”
魏泽埋头在他颈项处,一口咬住了白皙的脖子。
孔翔宇忍了半天的哭声终是控制不住地哭了出来。
魏泽抱着他翻滚进一旁的被褥里,而后铿锵有力地说道:“我说过,哭也没用。”
软塌内,花开瓣蕊,融雪落心。宛如那寒雪惹红梅,折枝泣怜垂。
作者有话说:下章也有糖!QAQ……
第87章
孔翔宇窝在被子里一觉睡到晌午,扪心自问,他应该没怎么勾引魏泽,怎么回回都是要了他老命!
他嘶嘶的倒抽着气,柏霄这身体没挨过这种混账事,以至于后边儿疼得厉害,现下真是翻个身都难!还以为这人成鬼了之后在这方面才会天赋异禀,原来人那是活着的时候就已非常人。
要是有机会他真想跟他好好探讨一番,也好让他能正常的过过招,别每次显得他在这方面特别弱势。好歹也是个男的,又没缺斤少两,怎么差距就这么大。
屋子里的门吱呀一声被人推开,魏泽端着一盅命人熬了一上午的药汤进来。
孔翔宇趴着成死鱼状,他真是一根手指都懒得动。
魏泽端着汤碗过来自顾自地坐在床边,而后对着蒙在被子里的人哄道:“起来把药喝了,别一会儿生病。”
孔翔宇在被子里别过头,没好气道:“我没事。”
魏泽用汤匙勺了几下吹凉,而后道:“怎么没事,后半夜的时候一直叫不行,我只能收着点气力。”
孔翔宇一把掀开被子,满脸通红道:“胡说八道!”就他那样的还收力,没把床拆了都是万幸!
魏泽把汤匙递到他唇边喂了一勺,孔翔宇咽下后有些嫌弃道:“我都快十天没洗澡了,你也不嫌脏。”
魏泽顿了片刻,而后乐道:“我说味儿怎么这么大呢。”
“……”
孔翔宇的一张老脸通红,他这辈子的脸都在魏泽身上丢尽了。于是羞燥地说道:“那也是你自己非要咽的,跟我没关系……”说着便接过魏泽手里的汤碗:“我手又没断,用不着你喂。”
魏泽别过头闷笑了半天,倒也没阻止他,见人一口气干了又帮着接过药碗放桌子上。
孔翔宇囫囵吞枣地喝了药也没尝出个味儿来,道:“你给我吃的什么?”
魏泽道:“喝了才问,不怕我下毒啊?”
他向后一趟靠在床沿上,有气无力道:“毒死我算了。”
魏泽翻身上床,隔着被子把人抱怀里,而后贴着他的耳廓报起了药名,每说一个名字那温热的气息都冲的他脊柱痒痒,分明就是故意的!
光说名字不够,还时不时地咬一下耳垂。孔翔宇一个开过荤的,哪里受得了这般挑拨。
魏泽哑着嗓子道:“淫羊藿、阳起石、骨碎补、巴戟天、狗脊、鹿茸……”
“打住,打住!”这一溜串的药名他哪里听得懂,抬手推搡着魏泽的胸口试图拉开点距离,“你就直说吃什么的就成。”
他仰起脖子,避开魏泽的唇,谁想这小子埋头便一口叼住他的喉结,撕咬研磨,引得他又是一阵颤栗。
魏泽的声音在他喉结处闷声道:“壮阳的。”
“你居然让我吃这种药!”他年轻力壮的怎么还让壮阳,又不是真的不行……
魏泽喘着气,忽然掀了他被子闷头钻进去。
孔翔宇急得满脸通红,然而这小子动作太快,三两下就让他丢盔弃甲。他缩着身体牙关打颤,被子里的双腿发软没了气力,“别……现在还不行!”
话还没说完他便用手捂着嘴不敢吭声了。
好一会儿才听到魏泽闷在被子里,唇齿含糊地说道:“你都吃药了,怎么不行。”
“……”
也不知道是不是这小子当真憋得太久,还是说情窦初开没有节制,反正等他两结束都差不多要吃晚饭了。
这回他是真的不行了,一直哭着求饶这祖宗都不肯放过他。要不是管家来喊吃饭,魏泽估计还不肯让他下床,简直丧尽天良!
洗过澡换了身衣服,总算觉得自己活过来了。魏泽在饭厅里用过饭,又很是殷勤的端着饭菜给他送来。
有句话怎么说来着,无事献殷勤……
他坐在一旁巴拉着碗里的饭,魏泽就单手撑着脸坐在对面看他。时不时地嘴角上扬跟尝到了蜜似的,还真是个毛头小子。
魏泽道:“咱俩这样是不是已经成夫妻了?”
“噗……咳咳……”他一口米饭呛到了鼻腔里,险些没憋死。
魏泽帮他顺着气,继续说道:“我觉得应该是了,可我还没想好要给你点什么。”
孔翔宇呛了一阵,忙摆手道:“当然不算!”这要是承认了,百年后他孔翔宇还算个屁。
魏泽收回手,显得有些失望,不过倒也没坚持:“哦……你说不算,那便不算。”
这人一委屈吧他就有点儿心疼,于是道:“我不是也没什么东西能给你吗。”
“你有。”
“什么?”
魏泽从怀里摸了一阵,掏出块带着剑穗的白玉平安扣。这是当初在客栈时魏泽从他这儿拿走的,不想竟是一直带在身上。
魏泽道:“就当是你给我的信物,只是还没想好放在哪把刀上,可我又想把它随时都带在身上。”
孔翔宇低头巴拉着饭,一阵心虚:“挂耳垂上吧,你戴着好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