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为孙应嘉的大外孙子,海大将军家的嫡长子,海洋早早的就被教育了出来,不过他不考文科,他要考武科,皆因为他父亲乃是海大将军。
所以说起打仗的事情,他最是了解,也最敢拼杀在前。
说完了之后,巴图鲁就更好奇了:“我知道炸药包,这是大顺朝的新鲜东西,不过只听说过,没见过实物。”
“这是朝中军用之物,只是我们外出行走,草原上狼多凶狠,便求父亲允了我们几包防身用。”海洋的身份不高不低,正好用来震慑,且海大将军是在海边讨生活,跟这塞北的草原没关系。
“能弄到军用之物防身啊!”巴图鲁羡慕了一下:“你们是我小侄女儿的恩人,自然也是我的恩人,我今日也接到了消息,我的大兄长在我三兄长那里,人没事儿,家业没了可以再建起来,我们草原上的人,只要活着,就有希望。”
他倒是没有追问那军用之物的事情,只是他手下的几个人忍不住频繁的看着海洋。
倒是经过详细的说法,他们自然认定了这些人是敖登格日乐的救命恩人。
既然是救命恩人,自然要好好的款待一番,于是就去了旁边的帐篷里,那是个烤羊的帐篷!
帐篷正中间早就烤了两只羊,帐篷的支架上有不少油渍,是个专门烤肉吃的帐篷,外面太冷,大冬天的在外面吃烤羊是傻叉行为。
倒是这帐篷里透,有烤羊的功夫,自然也暖了不少。
而且这次进来的就是他们自己人了。
他们十几个人,加上敖登格日乐和她的亲小叔叔巴图鲁,以及巴图鲁的四个左膀右臂,还有几位算是部落里的话事人,其余的都散了。
一个帐篷里也就三十个人。
团团坐着,这回说话就很随意了,比起刚才那跟全堂会审似的,这回气氛融洽了许多。
吃着烤全羊,喝着马奶酒,听着马头琴,蒙古长调,小虾米感叹了一句:“这才是我想象中的蒙古草原生活。”
“吃你的吧!”海洋拿了半个烤羊腿,放他跟前的盘子里去。
他们在蒙古享受烤全羊的时候,李钊带着赵仁河,正在给十二公主办满月酒。
属时已经是冬月里,飘着大雪的时候了。
不过后宫的翊坤宫里却温暖如春一般。
又因为是十二公主的满月宴,洗三的时候,并没有大办,可是满月却大办了起来,而且也不知道成康帝是怎么想的,这满月宴也指定了让李钊这个昭亲王去办理,其实这样的事情,完全可以让内务府去承办,这几个月的大宴小宴,他都让李钊这个亲王去办理,搞得内务府的人生怕被昭亲王抢了饭碗一样。
不等赵仁河生气,海太妃就先不高兴了:“区区一个小婴儿,满月就让内务府的人承办一个满月宴就行了,还让你去?也不怕折腾没了福气!”
如今海太妃可是不同以往了,虽然还是心地善良,但是她最不喜欢的就是拿孩子说事儿。
现在十二公主才满月,虽然是跟万岁爷一个生辰,但是也不至于让堂堂一个亲王,不干别的就给她准备满月宴吧?
而且说是满月宴,实际上就是在翊坤宫摆开六桌的席面而已。
大冬天的倒是青菜比较出众,还有六只烤乳猪,一共六道青菜,六道荤菜,凑了十二个冷热盘子。
海太妃是吃完了才知道,这满月宴是李钊办的,顿时就生气了。
“没什么,给自己的小妹妹办个满月宴而已。”李钊生气不生气的都没什么表情,但是赵仁河看得出来,他是生气了。
不由得握着他的手道:“你怎么了?这么点小事情你不该生气才对。”
“孙皇贵妃这才出了月子,内务府那边的人给我透露了一个消息,孙皇贵妃又开始准备上好的坐胎药了。”李钊抿嘴,忍不住道:“而我那位父皇,这几日也叫人做了点子补肾益阳的药膳吃一吃。”
赵仁河目瞪口呆:“卧槽!这俩咋回事?还想再生一个?”
一个六十六了,一个虽然年轻,但是也算高龄产妇,快三十了啊!
过了年,一个六十七,一个三十整,就算是在赵仁河的上一世,也是非常让人惊讶的生育年龄了。
不说生不生得出儿子,就是女儿,这也太艰难了一些,十二公主在娘胎里头养得好,那也是孙皇贵妃折腾了半宿才生下来,而且喝了催产药,这玩意儿伤身体。
根据蓝月传回来的消息,孙皇贵妃仗着宫里头有不少好药材,以及医术高明的大夫,才敢这么折腾,普通人家早就死翘翘了。
听说生产的时候,怕自己大出血,她光是云南文山,七个头的金不换,就准备了好几个,都磨成了粉末,放在产房里头;怕自己生产的时候没力气,东边进贡来的长白山老参,都得了两支,也在产房旁边的小茶房放着,方便熬煮汤汁。
不然当时离宁寿宫最近的是延禧宫,而且宁寿宫是东六宫,她为什么非得要回到翊坤宫生产?
还不是怕在别人的宫殿里,着了道么。
宁愿被颠颠簸簸的回到翊坤宫生产,因为这里一切准备得十分周全。
不管是催产,还是止血,都有好东西。
幸运的怀孕,小心翼翼的保胎,安稳的生了,结果是个女孩子,这孙皇贵妃还是不甘心,才出了月子就想继续坐胎生孩子,不说对她本人的身体,有多大伤害,就说这股韧劲儿,谁能不佩服?
“真够不着调的了!”就连海太妃都惊讶的张大了嘴巴。
“不看别人,看皇上!”李钊对这母子俩扯了扯嘴角:“他还是想有个儿子。”
“你……算了,让他折腾去吧!”赵仁河却笑着安慰李钊:“我们也不要东宫什么太子之位,储君之名了,到时候,我们直接登基。”
“嗯。”李钊有被安慰到,因为赵仁河在他面前是真的什么都敢说啊。
他也是这么想的,储君之位空着是他太子哥哥的,那他啊,就直接登基称帝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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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06又是一年腊月里
506又是一年腊月里
一家三口回到了昭亲王府,洗漱一番就都去睡了,半夜赵仁河迷迷煳煳地醒过来,透过格子窗中间的那一片玻璃,发现外面下了大雪。
赵仁河一动弹,李钊就醒了:“怎么了?”
“没什么。”赵仁河马上又钻进了他怀里,拱了拱:“外面下雪了。”
“哦。”李钊听说下雪了,就将被子往上扯了扯:“睡吧,要是雪大的话,明天带你玩雪去,明日朝廷休沐。”
“好呀。”这回赵仁河入睡很快,休息好了,明天才有精神头,去玩雪呢。
李钊跟他在一起这么多年,太知道他的性格了,顿时抿嘴,嘴角微翘,这人的心思啊,还跟小孩子一样。
提起小孩子,他就想到了小虾米,等他把一切都摆平了,就传位给小虾米,带着小河游历天下去。
结果第二天,风雪没有停,天也阴沉沉的,海太妃一大早就去她的慈善事业会,雪大了,就该赈灾了。
如今慈善事业会有一栋单独的会所。
乃是在京中内城与外城交界处,两进的大院子,一进是专门停车停轿子的地方。
一进的都是平房,左右两边有十几个东西厢房,专门给仆役下人们临时落脚的,还有一个大伙房,可以做一些家常菜填肚子。
二进的正房则是三层楼高的建筑,一楼是接待大厅,二楼则是开会的地方,三楼才是勉强给太太奶奶们休息的地方,东边也是起的高楼,二层,一楼是专门给这些女眷们吃饭,二楼是给丫头婆子们休息的地方。
西边的二楼,一楼是办事的地方,二楼则是存档的地方。
赵仁河专门买了此地给海太妃作为慈善事业会的会馆。
这可是京中一景呢!
倒是赵仁河,早上起来没能出去玩雪,就跟李钊二人,懒了被窝:“我们好久都没有懒被窝了。”
他不让李钊起床,李钊也乐意陪着他胡闹。
“那就懒一懒。”李钊就陪着他躺在炕上不起来。
“上次小虾米来信说去了哪儿?”
“好像是蒙古,他们走的高丽路线,不过现在那条路线是我大顺朝的了。”李钊道:“只是如今这都冬月了,他们去蒙古,恐怕不好走,八成要在蒙古过年。”
“我的天哪!”赵仁河想起了蒙古的天气。
他在前世的时候,对蒙古的天气十分的无语,因为他是东北人,但是总能在天气预报上,听到天气预报员开口说:“在蒙古和西伯利亚形成的冷空气……。”
然后他们那里就该冷起来了,最低气温三十度,听说往北最低气温有达到四十度的,零下哦。
顿时赵仁河就躺不住了:“那地方冷的都让人骂卖玛批,他们大冬天的去那里干什么?擦!”
一激动,就滚了起来:“不行,写信让他们回来,不来京城也可以,去哪儿不好,非得大冬天的往蒙古草原上熘达?”
“你也知道是大冬天的了。”李钊赶紧把人用被子裹好,幸亏屋子里的温度高,不然大早上的冷风一吹,还不得着凉啊。
“我知道。”赵仁河挣扎着从被子里露出来脑袋:“别躺着了,孩子跟老人都在蒙古大草原上,我担心啊!”
“你担心也没有用。”李钊把人用被子围好:“这大冬天的,又是蒙古草原,上哪儿送信去?”
“那你怎么接到他们的来信?”赵仁河有点胡搅蛮缠了。
“是他们入草原之前,托人带了信回来,厚厚的一个包袱,十几个信封,给你的,给我的,给太妃的,给海大将军的,几乎能想到的都有了,信是一个月前写的,现在算起来,都快两个月了,那边八月份就飘雪了,如今冬月初,早就大雪封山了,没事儿都找个地方先过冬再说,大雪咆天的你要他们赶路回来干什么?走出草原估计也开春了,年都过完了。”李钊一边说,一边在旁边的炕桌上倒了一杯温水,喂给赵仁河喝下去。
冬天气候干燥,他们还睡着火炕,自然更干一些,故而在炕边有精致的炕桌一铺,上头放着酒精炉子,点着了烧一会儿,壶里头的开水就温热了,可以喝了。
“你也别着急,他们又不傻,如果觉得道路难行,肯定会找个地方越冬,他们带的钱可能不多,但是那些保命的玩意儿却不少,光是手雷,就带了快五十个了,攻打一座小城池都够用,何况还有师祖在。”李钊看他喝完了,又给自己倒了一杯温水喝了。
赵仁河看了看李钊,突然伸手扯了扯他的脸皮子:“你倒是替他们说话了,哼!还有,这么多年了,你都没有哄过我,还没有给我礼物,以前没睡在一起的时候,你倒是给我送了不少东西,这几年,逢年过节的,我连个银锞子都看不到了。”
李钊将这人的爪子从自己的脸皮上拿下来:“我连库房的对牌都给了你,你还想怎样?”
王府的库房,有十几个之多。
而且要打开这样的大库房,是需要有对牌的,李钊自然不需要,他本人就是通行证,没有对牌也不会有谁敢不让他进库房啊!
昭亲王府里的大库房还有一对对牌,就像是通行证一样,管库房的人见了对牌就跟见了王爷是一个意思,这对对牌本来是要给昭亲王妃的,以显示夫妻一体的意思。
一般的大户人家,这样的库房对牌,都是掌握在主母的手里头。
可是昭王殿下不走寻常路,他回京城之后的第一天,就把王府里的对牌,给了赵仁河。
赵仁河跟海太妃都是在内宅经过斗争的人,可是他们的起点太低了!
内宅的一些事情,他们倒是知道,可一些规矩,李奶娘都不是很清楚,何谈告诉他们娘俩儿呢?
李奶娘知道的都是些后宅倾轧的手段,但是一些后宅只有正室才有的待遇,她也知道的少。
她嫁的那个人家,也不过是个奴才身份遮掩的密探而已。
哪儿能知道真正的大户人家的规矩?
可李钊知道,所以他就在第一天里头,给了赵仁河对牌,不然赵仁河隔三差五的就往他的王府库房里头倒腾东西,每次都朝他要钥匙,烦不烦?
也显得生份,田公公的两个徒弟把着钥匙,赵仁河每次来都直接开门,从来没验看过什么对牌,那对牌还挺沉的,被赵仁河放在自己的小钱箱子里,压箱底了。
王府里进进出出的各色的东西,都随便赵仁河挑选拿走,什么金贵的礼物没有?
包括成康帝的皇赏在内,那半人多高的珊瑚屏风,一个就价值连城。
那白玉盘子,桌面大,只是盛夏盛放冰山纳凉用的而已。
什么好东西没有?什么东西他不能随便拿?
“你!”赵仁河气的捶了他两下:“不解风情。”
榆木脑袋一个,还昭王殿下呢,打仗玩权谋是第一,一说起这感情就给他摆个冰块脸,气死他了。
不过俩人还真不是沉迷于情情爱爱当中的人。
闹了一会儿就都爬起来了,上午饭吃的简单,无非是驱寒的羊汤,加上猪肉圆葱的馅饼,韭菜盒子而已。
简简单单的实惠早饭。
吃过了之后,又喝了热热的红茶,才有王旭过来跟他们商议正事。
朝堂上今日休沐,并没有什么大事发生,只是今天阴了且下了雪,如果明日晴天倒是无所谓,就怕像是去年一般,缠缠绵绵的下了好几天的雪,搞得京城里跟外面的通讯都断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