修改也不能,只能留着压箱底。
索性这东西制作复杂,一年十年的都成,凤冠做好了就放着吧,那东西又不会放坏了。
正好过年的时候,就进了上来。
其实,年前成康帝就有了立后的打算,只是做的很隐蔽,没人知道罢了。
如今,他却是明目张胆的给立后做准备了,不止给内务府下了口谕,还给宗人府也通了气儿,可是战亲王联合庄亲王等人,逼问他立的谁为后?各种条件可符合皇后的标准?
他被烦的不行!
孙家还没起来,孙皇贵妃也不够格,他怎么说呢?
更因为他想先斩后奏,下了立后的圣旨,结果被通政司打了回来!
原因是立后,往大了说乃是国之大事,往小了说是皇家的主母,那必须要宗人府那些皇室宗亲们点头啊!
还有翰林院也跟着捣乱。
翰林院这边,翰林们大多数人都没有上朝的资格,但是他们消息却很灵通,毕竟,很多公文什么的,都要先经过翰林院。
圣旨也需要翰林们给起草,但是成康帝的这道圣旨,没有人起草,是皇帝自己写的!
各个部门都有这样或者那样的理由。
说是不掺和立后的事情,可是方方面面的能给的绊脚都给了。
成康帝这才发现,李钊这些年润物细无声,各个部门官位不显的竟然多是他的人,以前那些皇子造反后,牵连下去的不少空缺,都是他的人补上了。
这些年下来,经营得不错,使得他的圣旨都遇到了强大的阻力!
虽然昭亲王没有说非得搅黄了此事,但是作为昭亲王的人,某些人自动自发的给成康帝添堵了。
这一下子,成康帝心惊之余,更是坚持要立后了!
王旭他们知道的时候,已经晚了,成康帝已经发现了李钊的势力太过庞大,这次立继后的事情,终于把李钊的人搞出来了。
“忘了告诉他们不要反对了!”王旭有些忐忑:“可是坏了事?”
“无妨。”李钊很沉稳的道:“让他知道知道也好,我的势力有多大,再也不是当年那个连找哥哥,都要亲自去的少年了。”
“王爷!”李钊当年的事情,王旭作为跟了他最长时间的人,知道的清清楚楚,也是因为那次,父子彻底离了心。
“让他知道知道吧,哼!”李钊手里头摸着一把温玉雕琢成的麒麟镇纸,这是小河送给他的东西,说是天气冷的时候用,免得那些镇纸冷冰冰的,摸着不舒服。
他哪儿有那么娇气?
大冬天的跟戍边的兵丁一起爬冰卧雪的又不是没干过,吃过的苦头,他自己都不太记得了。
曾经有一年冬天,大雪翻飞的时候,他听说某个草原部落里,有个汉人,带着几个护卫,他就带人去了草原,他以为那是他的太子哥哥,不管是什么原因,有个消息他就要过去看看。
结果中了计,要不是镇北王的弟弟来的及时,他带着的人就要被人包了饺子,最后还是有两个护卫残了,如今在他的府里头守着钱库的大门,每个月有丰厚的月例银子养着。
这些事情,小河不知道,但是一直跟着他的王旭知道。
那种愤恨在心里生根发芽,如今恐怕都长成了参天大树。
“是,王爷。”王旭想了想:“王爷,您真的要听平南王的吗?他这也太不着调了,不让我们做任何动作。”
“放心,我信他。”李钊嘴角带了一点笑意:“他从不无的放矢。”
王旭还是有些担心:“要不是看平南王对您是真的好,跟了您这么多年,臣真的觉得他是旁人派来的细作,这种时候让我们不要有任何动作。”
“他说了有好戏看,就一定有好戏看!”李钊心里是信赵仁河的,他的小河一向“聪明伶俐”。
然后聪明伶俐的赵仁河,就在当天晚上告诉李钊:“记得啊,你要扮演一个好儿子,剩下的交给我,他问你立后的事情,你就说让他干刚独断。”
“好。”李钊摸了摸他的头:“这几天在干什么?每日都不着家。”
“在研究一点小玩意儿。”赵仁河不告诉他,反倒是摸了摸他的脸:“春天风大,记得擦点润肤露啊。”
“我一个大男人,擦什么香膏?”
“你的脸可不能皴了,那多难看!”赵仁河坚持要给李钊护肤。
温烈进来的时候,就看到俩人脸上煳了一层绿色的玩意儿,吓了一跳:“干什么呢?”
“做个保湿的面膜,脸太干了。”赵仁河起来揭掉了面膜,洗了脸又给李钊洗了脸,还给他擦了点丝瓜水,这个东西旁的地方没有,他们这个是来自蔬菜大棚,纯天然,无污染的天然丝瓜水。
温烈看了半天,一抹脸:“就你俩这样,看来是毫无压力了,我回去了,劝劝我父亲,别老是着急上火。”
“这就对了,记得让老侯爷多吃点青菜,不是有人送么?”赵仁河挥了挥爪子:“还有多吃点木耳,可以通便。”
“闭嘴吧你!”温烈来去匆匆。
如今大家就像是上紧了弦的弓箭,随时都会射箭出去。
杀个天翻地覆!
他们以为成康帝会忍到会试结束,会试还没有结束,成康帝就宣了李钊进宫。
这是发现了那件事情之后,成康帝第一次主动宣召李钊这个九儿子。
父子俩见面,当然是摆着一套程序过了之后,李钊又按照规矩,请安问好,最后才让成康帝赐了座。
他一坐下之后,成康帝就告诉他:“朕要立继后!”
“嗯。”李钊板着脸,认真的状态,点了点头。
他这个面无表情的样子,都成了他的标配了,除了赵仁河能从细微处发现不同,连王旭都有时候不知道他的心思。
更何况是成康帝了!
成康帝被他这样的一个简单的“嗯”给搞得差点原地爆炸!
他这半个正月加上整个二月,都在试着推行这件事情,立继后,可是来自方方面面的绊脚可不少,搞得成康帝都觉得自己是被人架空了的,而且他老了,这脾气就执拗的很,越不让他办成这件事情,他越要办成!
“你不反对?”成康帝疑狐的看着昭亲王。
“反对。”李钊这回回答了两个字。
“为什么反对?”
“原配嫡子都会反对父亲娶继母的,这是常识。”李钊板着脸道:“但是您是父亲,想要娶个续弦,做儿子的反对,却也只是反对而已。”
说白了,这事儿他反对到底,可又有什么用呢?
成康帝当年就要立后,被他跟大哥,以及舅舅给搅合黄了,如今可是有理由立后了。
他断袖,不能克成大统,他终于有理由,光明正大的给自己立个继后了。
不就是觉得当年是靠媳妇儿才保得住储位的吗?觉得在媳妇儿的娘家人面前抬不起头来么?
他文不如媳妇儿,武不如大舅哥儿,文不成武不就,当了个皇帝,就觉得自己天下第一了。
熬死了媳妇儿,弄丢了自己名正言顺的继承人,现在知道着急了,六十七岁了,还能活多久?
“你这话说的不错。”成康帝挺直了腰板儿:“你跟平南王的事情,朕不管了,但是朕要立后!”
“嗯。”李钊的回答,永远是言简意赅。
可是成康帝却觉得是一拳打在了棉花上。
就连他身边的魏潇公公都觉得惊诧,昭亲王这稳如泰山的劲儿,别的不说,当储君绰绰有余。
成康帝这次没有留李钊用膳,李钊也顺利的走出了养心门,在宫门口,正好遇到同样出宫的遐仁。
还有已经可以进宫看看贵妃娘娘的九公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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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17我相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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既然遇到了,就不能不打招唿,九公主让遐仁驸马放风,自己小声的跟李钊道:“九皇兄,父皇要立继后了,我母妃说,孙皇贵妃那边连凤袍都试过了!”
“我知道,你安心的养胎,此事不需你们母女俩做什么,只要你好好的养胎就行。”李钊看着九公主道:“乖乖听话。”
“嗯,九皇兄,那夏儿就告辞了。”九公主不是真的想帮忙,她也知道自己帮不上忙,但是不说的话,就是她的不对了。
宫里的母妃都没办法,她又有什么能耐呢?
无非是传递个话儿之类的,实际上,她不说,李钊就不知道了吗?
她都说晚了呢!
只是她有这份心,就不错了。
要是他跟贵妃娘娘不声不响的,李钊才会考虑,是不是要继续接受她们母女俩的投靠了。
李钊从宫里头出来,只与九公主说过话,然后就回了昭亲王府,宫门口的人听不到昭亲王跟九公主的对话,但是问驸马,驸马就说是正常的寒暄而已。
因为他们俩既没有权利也没有势力,问一问也就过去了。
但是九公主在没有人的时候,对驸马遐仁道:“看来父皇对九皇兄动了真气,竟然连我们这样的都要问一问。”
他们做的十分正常,寒暄两句也没有什么,何况还是在宫门口,至于跑家里头来,问一遍吗?
“这里的皇位更迭,每次都这样吗?”遐仁有些无法理解的问九公主:“我只见过十皇子,前面那九个,都……?”
遐仁曾经听人简单地说过,前头那些皇子都是怎么倒台的,说起来很精彩,但是细细思量又十分让人难以置信,堂堂皇子竟然造反,造反什么呢?
皇位真的那么吸引人吗?
遐仁是当年樱町天皇的第一皇子,但不是嫡子,生母是典侍姊小路定子(开明门院),五岁时由樱町天皇嫡妻,即女御二条舍子(青绮门院)收为嫡子。
在奈良时代和平安时代前期,女御原本是嫔的别称,但在平安时代中期之后,随着后宫位号的更动,女御和嫔分为两种不相等的意义,并且取代了嫔的位号,成为一个独立且仅次于皇后和中宫的位号。
之后又有皇后和中宫由众女御中选出的惯例。
女御二条舍子收养了他,这样他才成为了嫡子。
而他登基的时候才七岁。
樱町天皇只有他这么一个皇子。
还有两个皇女,盛子内亲王和智子内亲王。
母亲都是女御二条舍子,所以她才收养遐仁,这样的话,樱町天皇所有的孩子都在她的名下了,即便樱町天皇驾崩了,不在了,二条舍子跟她所出的两位女儿,也有依靠。
遐仁没有经历过这种竞争,所以他无法理解,为什么要如此?皇位那么重要吗?
东瀛的皇位也没有那么重要啊?好几代天皇都是让位的结果。
“你们东瀛才多大点地方?我大顺朝锦绣天下,万里河山。”九公主拍了拍驸马遐仁的手:“万人之上的位置,谁都想要。”
“可是,有万人之上的位置,也要承担万人之上的责任,当权者不可以为所欲为。”遐仁还是年轻的心态,无法理解当了三十年太子,又当了三十年皇帝的人,会怎么想手里的权利。
“你说的是。”九公主很喜欢自己的驸马,他虽然年轻,看的却很通透,与她相敬如宾的过日子,九公主不求他大富大贵,位极人臣,只求平平安安。
有人去公主府里问话的事情,很快就让李钊知道了。
王旭他们焦躁不安,偏偏李钊还是没有任何动静,而平南王则告诉李钊:“如果皇上明目张胆的下圣旨,我们无法阻拦,否则就是抗旨。”
“这我们都知道!”
“就是,也明白。”
赵仁河对李钊道:“到时候千万别给他任何可以拿下你的借口和把柄,只需要做一件事情。”
李钊点头:“愿闻其详。”
昭亲王府里密谋的事情,无人知晓。
倒是外面的会试,经过了九天的时间,终于开了龙门,考试结束了,还有阅卷的时间,等到考完了,发了皇榜,也到了清明节前两日。
重月回来了,跟赵仁河道:“蓝月考上了,二甲,第五名。”
这个名次不高不低,虽然是二甲,但前五名,不低了。
“好事,安排他个官职,去太常寺。”赵仁河道:“应聘的主簿还是可以的吧?”
“太常寺?”重月一愣:“为什么去那里?”
太常寺干什么的大家都知道,虽然太常寺卿乃是九卿之一,但是真心没什么太大的权利。
而太常寺掌握的就是礼乐之事,《隋书·百官志》:“太常,掌陵庙群祀,礼乐仪制,天文术数衣冠之属。”
历朝历代,这个部门,大体相同。
太常的主管官员称太常卿。太常卿下属职官与音乐密切相关的为太常博士,协律都尉(校尉),太乐署的令、丞,以及汉以后建置的鼓吹署令、丞,清商署(部)的令或丞等。
且官职都不高,活儿却非常繁琐。
与礼乐仪制有关的官员为太常博士,或称太乐祭酒、太乐博士。
兼及乐制和历算的官员。视地位高低称协律都尉(校尉)、协律中郎将、协律郎、雅乐部、钟律令、钟律郎等。
其中的协律都尉、钟律令常常就是太乐令。
太常所属个署、局、部的分并关系,因朝代和主管的事情都大同小异,故而这个部门可以称得上是清水衙门。
“因为呀,要有大变化啦!”赵仁河笑的十分神秘:“让他这几日就把喜事办了吧,办完了就去活动一下,太常寺那里的官职应该很好应聘,一个主簿的职位,官职不高也不多油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