倾世男妃 完结+番外[古代架空]——BY:止宁

作者:止宁  录入:03-25

  苟神医皱了皱眉头:“这蛊毒邪乎,老朽只在古书上见过,却不曾想,有生之年竟给老朽见识了一回。”
  李岩听罢悔恨不已,当初梁王命他寻这蛊毒来,他只道梁王恨极这顾老贼之子,誓要令他求生不能求死不得,故而费了好些气力才得来了,却不曾想,这不男不女的妖孽好生手段,竟惑得英明如厮的王爷舍了自身,将他解了蛊毒去。
  当即跪在地上:“苟大夫,此蛊毒皆是由末将寻得,若是王爷因此有了三长两短,末将死不足惜。”
  苟神医连忙扶起了他,宽慰道:“李将军,并非你之过,常人只道这蛊毒一经种下便无可回头,全无解除之道,其实这解除之法全在蛊主本身,若蛊主愿以身伺毒,将蛊毒引自身上,那寄主身上的蛊毒便可全解,若是王爷不愿那自不会如此——非李将军之责。”
  话音刚落,李岩的愤怒更是增了几层。
  顾清宁亦是气愤,同时又是迷茫,苟神医的话句句他听得懂,又句句听不懂,他不知道萧玄衍在搞什么把戏,舍身为自己解毒?他不信萧玄衍会有这等好心。
  看着那偌大床榻之上满脸黑气的男人,这汐溪别院历来都是他受辱的地方,哪里想到有一天竟可以在这里看见这幅大快人心的模样。
  当下也顾不得其他,当场便冷笑了一下。
  李岩自是大怒,又连连甩了几个耳光过去,直教顾清宁是眼冒金星,口吐鲜血。
  见着顾清宁软倒在地,李岩也顾不了他了,只问苟神医:“王爷身上这蛊毒很严重么?”
  苟神医低首沉思了一会儿,“这蛊毒既是李将军寻得,想必也知道这蛊通常由西域国主用于降臣,自不会有任何国主愿意以身解毒,故而世人皆是认为此蛊无药可解,可却不曾知道,这‘随情蛊’创立之初却是一种情蛊,蛊主用于寄主,自是取其永不背叛之意,可若是蛊主以肉身将寄主身上蛊毒召回,那么这蛊毒便会剧烈反噬,比起原先可不是重了一点。”
  李岩听的是惊心动魄,刷的一下拔出了剑:“本将便杀了他!”
  “千万不可!”
  苟神医连忙阻了他:“若将寄主杀死,那么王爷也便无可救药了!”
  李岩咬牙切齿,眼睛都瞪出血丝了:“难不成就让王爷这般白白地中毒?”
  苟神医道:“不,老朽让你莫要杀了这小哥自是留着有用,此蛊毒在他二人之间来回种下,想必已是共蛊了。”
  “共蛊?”
  “是也,同生共死,自成一体,一个死了,另一个自不能独活。”
  一旁性急的虬髯校尉按耐不住了,“苟神医你说了那般多,来来去去什么共蛊的劳什子老子一句都听不懂,也都没说个解决方法,你这神医怎么当的嘛!”
  李岩怒目而视,制止了他的无礼。
  苟神医微微一笑,表示不在意:“二位将军莫急,老朽说了这般多,便是给诸位理清这蛊毒的来龙去脉,这下便说说他的解法。”
  苟神医看了看地上的美貌少年,“其实这随情蛊虽是妖异,但作为情蛊,他自是以情为上,致死并非这蛊毒的初衷,如今即是共蛊,那么这小哥即是寄主又是蛊主,换言之,解毒之法便在他身上,一则同房交合内源交融可解,二则取他之血为引,着以几味药材,亦是暂时可解。”
  李岩与那校尉面面相觑,有些尴尬,当下又是狠狠瞪了一眼顾清宁。
  “王爷昏迷着,自是要取了他的血来。”
  苟神医看着地上那个目露愤懑委屈的少年,心里想着原本古书上还记载有一种彻底的解法,可眼下这状况哪里能用,即是没用,那便多说无益,徒生是非,当下便吩咐徒弟下去煎药了。
  李岩取了一个碗来,拿了一牛耳小刀,毫不留情往顾清宁指上一割,鲜红的血珠便滚滚低落,顾清宁生来怕疼,可被点了哑穴,叫都叫不出来,眼眶都红了,那李岩还嫌弃他流的不多似得,又割了一道,顾清宁疼的脊背生出冷汗,看着自己受伤的手指几乎要昏厥过去,接了小半碗后,李岩才甩开了他,当下给前厅熬药的送过去了。
  谁也没有理会仍在淌血的顾清宁,他头晕脑胀,心里憋屈的只想杀人。
  苟神医伺候梁王服药后,又行针一轮,眼看着那黑气渐消,才收拾了行医箱。
  作为药引,顾清宁已是被严严实实捆了丢在前厅,李岩生怕他逃掉,复又点了他几处大穴,这才转身进了内室照看梁王。
  苟神医走出内室,看着地上歪躺着的顾清宁,叹了一口气,步行至他身边,掏出怀里的一个药瓶,拔去瓶塞,往他手上撒了少许的药粉,那手指上的伤口很快便没有往外流血了。
  收了药瓶,眼看着顾清宁愤懑得眼圈都红了,只叹气道:“老朽不知前因后果,但老朽比里面那两位明智,不欲梁王醒来找老朽麻烦。”
  他站了起来,“毕竟,你在梁王心中终究是不同的。”


第22章 旧事
  顾清宁在那冷冰冰的地上躺了一夜,他失了血,晕晕沉沉的,浑身被那绳索勒得难受,如何能睡着。
  清晨的时候李岩走了出来,又将他手指割了几道,取了大半碗的血去,顾清宁一整日滴水未进,早已是恍惚得不行,加上这连续不断的取血,不说顾清宁这等手无缚鸡之力的人,便是壮汉也扛不住。
  顾清宁当下便发起热来,烧的有些迷迷糊糊,也不知李岩何时又过来取血了,哑穴已然失效,可他也没有气力叫骂了,只呜咽地喊疼,
  曾几何时,他是那个人人宠溺的少年。
  追着蛐蛐儿摔到了膝盖,顾老太傅便会放下板着的脸,将他搂进怀里,一边骂一边用药油给他揉搓,再多哭一会儿,更是什么脾气也没有了还拿松子糖去哄他;被弓弦拉伤了手指,子龙会心疼的不得了,当下便策马到太医馆给他去拿最好的金创药,那么多年,他一点点委屈都没有受过,理所应当享受着别人对他的疼宠。
  可如今他却被当成牲口似得割着口子取血,十指连心,那般痛,痛到冷汗直流,可再没有人会来疼他、宠他。
  到了夜里的时候,顾清宁都开始说胡话了,许是怕他烧坏了取不了萧玄衍的救命之血,李岩捏了他鼻子灌了他喝了碗黝黑发苦的药汤,好歹是慢慢回了神。
  华美而柔软的地毯上,顾清宁血色全无,十指血肉模糊,发着抖。屋内静悄悄的,只传来李岩焦急的踱步声便无其他人了,也许其他人都走了吧。
  再过一些时候,听得一些匆匆忙忙的脚步进来了。
  顾清宁微微睁眼一瞧,只看见一个身影朝着内室走去,他嘴唇动了动,没有人理会他。
  缪太师皱眉看着床上的梁王,他轻声呼唤:
  “衍儿……”
  床上之人并无回应。
  缪太师带了焦急,转头问李岩:“不是请了苟神医看了么,怎地还这幅模样?”
  李岩道:“国舅爷莫急,那苟神医说原本这蛊毒服药之后便可好了,但因王爷体内尚有寒毒,相互激发,故而发出来愈是重了,不过,末将已遵从他所说,给王爷连续服了那顾老贼之子的血,苟神医又给他行了好些轮的针,此刻王爷内息平稳,若到了明日再无异端,那便算是躲过了这一劫了!”
  缪太师一路上已是听了李岩说了个大概,他叹了口气,但并无说什么。
  他放下了帘帐,按捏着指头步出内室,李岩连忙随后。缪太师看了眼倒伏在地上的顾清宁,
  “那位便是顾崇古的小儿?”
  李岩眼露轻视抱拳称是。
  “解了他的绳子。”
  李岩一愣:“国舅爷,您这是……这厮可是数次想刺杀王爷来着,”
  缪太师一哂:“你看他现在还能动弹上分毫么?”
  李岩喉头动了动,不再说什么,当下过去将顾清宁身上的绳索给解了,一把抓了起来,冷声道:“给我老实点!”
  顾清宁连哼声的气力都没有。
  解了穴道,顾清宁被按坐在中堂的座椅上,与其说是坐,不如说是瘫着,若不是那座椅侧手撑着,可能当下便坐不住了。缪太师与李岩吩咐道:“你不必跟着,去里面照看衍儿。”
  李岩应声退了。
  用桌上的竹板敲了敲一旁的小鼓,很快便有哑仆进来斟茶倒水,缪太师亦给顾清宁端了一杯,顾清宁早已是喉头生火,见着有水便挣扎着去够着那碗杯,因着手指受伤了,只能用手腕颤颤巍巍夹着起来,好歹是喝了几口,喝着喝着,眼泪便滴下来了,但他很快便倔强地拿袖子擦了擦,嘴巴紧紧地抿了起来。
  缪太师笑了一下,他身形略胖,穿着便服,两鬓略有些斑白,但精神矍铄,一副慈眉善目的模样,
  “老夫这外甥一世英明,偏偏在你这儿看不透,按理说,趁着衍儿还未清醒,最明智的做法便是立时灌你一壶鸠酒的,好过他日日执迷其间。”
  这杀人之事轻描淡写得恍若不过饮食气候诸般常事,缪太师一捻胡须,“可惜老夫这外甥摆明了不让我等动你,竟与你共蛊了,今次,咱还真是杀不得你呢。”
  顾清宁似那受伤的雏兽看着他,警惕而愤懑。
  缪太师话锋一转,“反正长夜漫漫,老夫又睡不着,且听我说个故事吧。”
  抖了抖腿脚的衣袍,“此故事的名儿便唤作‘偷天换日’。”
  故事端的是好故事,起承转折,惊心动魄,实乃一出叫好又叫座的人间传奇,可顾清宁脸色却是愈听愈白,那缪太师如同茶堂里的说书先生,操纵着听客的诸般喜怒哀乐,而说书的他却是一派虚妄空无。
  “一对才子佳人,巧的是父辈同在朝里当官,当的还不小,皆从正二品,可谓是名门望族,家世显赫,那公子文采斐然,又负月朗风清之姿,小姐呢,蕙质兰心,端的是一副闭月羞花的好颜色,这般天造地设的一对又在机缘巧合下相知相恋,这般的契合,若是有人说要分隔了他们,那老天爷都要生气了。”
  “但是世事无常,不教人遂心,偏偏让当朝皇帝无意间看上了这位官家的小姐,当年采选便授意户部一番心思纳入后宫,使得一朝成了皇妃,可这小姐日日思念情郎,即便荣宠加身,却丝毫不承圣恩,素日以冷脸对上,天家威严,启容得下小儿女的心肠,不到一年,那小姐便降为嫔位,而后宫多的花儿一般的新人,来来去去的,皇帝也懒得去理会她了,即便后来生了皇子亦是不受重视,终日在后宫郁郁寡欢,不得开心颜。”
  “那公子早已打听得了这些,听到心间之人的悲惨际遇,心里都快碎了,可皇威赫赫,岂容那公子多想,更何况家族威重,容不得他有偏差,终究迫得他压抑了心头的那些念想,一心钻在功名上,好生经营。”
  “白驹过隙,小姐依旧受不得宠,生的孩儿皇帝也是见着快成年了草草封了个亲王便了事了,而那公子呢,也抵抗不过世俗百态,最终娶妻生子,仕途上也顺风顺水,官拜一朝太傅,真乃天意弄人呢,”
  顾清宁恍惚之间觉得似乎即将被拉进一个巨大的黑洞,想捂住耳朵,但却又直勾勾地盯着那缪太师的翕动的嘴巴。
  “朝堂之事瞬息万变,宫里头更是人吃人的地方,若是没有点位份权力,那便给人吃的骨头都不剩,小姐年老色衰,多年的后宫生涯除了一个嫔位,生了一个不受宠的亲王便没有其他了,小姐可以孤独终老,勘破红尘,然那亲王偏偏是个有心性的,他志存高远,韬光养晦,恁是谁都没看出来他那点心思,”
  “亏得当年没被皇帝瞧出那些过往,否则便没有后事了——那公子本极富才华,家世又好,受得皇帝重视也是在情理之间,一朝封为太傅,位高权重,连辅弼皇子的重任都放在了他手上,太傅念着当年之情也对那小姐所生的亲王颇为上心,自是与待其他皇子不同,而那亲王自小随在母亲身侧,又是机警灵巧,怎不知母妃与太傅之间的过往云烟,他不动声色,却运筹帷幄,给了太傅与母妃诸般相见的时机。”
  “世事变迁,当年的公子小姐如今已鬓生白发,相顾无言,惟有泪千行,太傅愧疚至极,愈发跟那亲王亲厚了,不断在皇帝面前夸赞亲王,皇帝也开始渐渐重视起这个儿子来。”
  “事实上如若凭藉这亲王的这份胆识与脾性,其他皇子自不是其对手,可偏偏天降贵子,宫里又降生了个更天资非凡的九皇子,那九皇子自小文韬武略,熟读五经六家,年仅十六便晋战神,平定了闽越国的十年叛乱,民间威望甚重,而他的母妃温婉贤淑,出身贵胄,更是享尽荣宠,位及皇贵妃,可以说,这九皇子与那亲王不同,自小便是皇帝心头上一颗不可逾越的明珠,虽在朝立有皇后,可皇后膝下无子,又早早薨逝,在情在理,这至尊之位怎地都轮不到那亲王,可谁知,如今这天下却真到了那亲王手上。”
  缪太师喝了一口茶,笑咪咪问顾清宁,“你说说,那太傅在其间扮了什么角儿?”
  顾清宁浑身发冷,他如同一个局外人一般,明明身处其中,但他又是最外面的那个,扑腾着,无法自控地流向漩涡。
  “当年皇帝年老卧病,又逢着突厥南下,连下几城,人心惶惶,若不打个快仗速胜稳定军心,那西关定呈摧枯拉朽之势,西关一破,南下便是京城,叫人如何心安,论说带兵打战,又谁能比得上那九皇子,当下临危受命,带了数十万大军一路杀将过去,可刚刚击退突厥,后面便传来皇帝病危的消息,等到大军赶到京城,天下早已换了颜色,后面更是传出贵妃痛不欲生,追随先帝去了的消息,可真是偷天换日的好戏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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