昨夜忽梦山河老 完结+番外[古代架空]——BY:姑苏赋

作者:姑苏赋  录入:04-02

兰渐苏重生到这个世界多久,就做了多久的和尚。被夙隐忧吻的时候他意志坚定,坚守信念。被沈评绿吻的时候受药物影响,有些失控,好在最后关头早早脱了身。
现在被韩起离这么一吻,却真将他几个月来的念火,给勾引了出来。因而,不过片刻,他便将韩起离反压在树干上,反客为主,深吻起韩起离。
吻至动情之处,韩起离的手已摸到他的腰带上。
风扫卷树枝,抖了一篓多的银杏叶下来。兰渐苏忽地想,他本是要与韩起离划清界限。倘若此刻反向投降,岂不是功亏一篑,应了民间那些烂俗艳本?
兰渐苏急急忙将腰带上那只手按住,这情态颇像陷入女儿国的唐僧猛然想起自己还得取经。
他曾以“不做下面那个”为由,叫沈评绿及时收手,两两抽身。想来,在韩起离这里,这一点提示照旧是管用的。
兰渐苏遂告知韩起离:“韩将军,你须得知道,床笫之间,我绝不会‘居于人下’。想来韩将军也不是甘于人下的人,不若趁你我还存一丝理智之时,及早放手。”
韩起离仍是淡无反应的神情,只不过方才被兰渐苏吻得脸上泛着些红。他硬是抓住了兰渐苏的腰带,音稍低哑:“为二公子,居于人下又何妨?”



32 第三十二回 思君思君思君思君
兰渐苏眼皮狠狠一跳,热意直冲大脑,失控的情绪仅在韩起离嘴唇重新贴上之际便迸发。
韩起离不仅硬仗会打,情仗更会打。这次是他战败了。他兰渐苏又不是“无能”,总没办法次次都能咽下那团火。再咽个几次,才是真要“无能”。
他将韩起离复压在树干上,激吻间,韩起离的手已走在他的要处,为他纾起恶火。这些日子来,他忙顾接踵而至的繁事,过了好久清心寡欲的和尚生活。叫韩起离三两下拨弄就点着了,也管不上他手法生疏。
兰渐苏欺在韩起离身上,吻过韩起离的颈。抬头但见韩起离为他解欲时,面虽红,双目却依旧寒意浅浅,唯有兰渐苏动手摸过他的弱薄处,他才会咬一咬唇。
这是个天生下流时还禁欲的胚子。便是不知情事畅酣之际,韩起离究竟仍绷得住这傲漠的面皮,还是会出现另一副泄潮面孔。
雪上浸红,冰中融水,世上勾魂撬魄之事,想也不过如此。银杏的气息从土地里蒸出来,绕在他们鼻间。
兰渐苏凝视韩起离泽润起来的双眸,一勾他垂下的腰带,忍着要漫出喉咙的快意,笑道:“韩将军,你这般弄,也不知该弄到什么时候。”
韩起离被兰渐苏抚得轻喘了口气,断续道:“二公子想如何……都可以。”
兰渐苏问:“难不成,我们要在此地行事么?”
韩起离反问他:“此地有何不妥么?”
此地银杏叶铺地,落个情趣,自然也没什么不妥。只是在露天阔地上,到底野了些。
兰渐苏野惯了,即便是头一回尝试也并不在意。他见韩起离亦不在意,一手便将韩起离的腰带解开,凑到韩起离唇边亲了两口。
正欲缠绵时,一声鹰鸣盘桓青空,利鸣长啼,生生将这缱绻柔昧的气氛驱散。
韩起离的唇从兰渐苏齿间脱开来,抬望天上铁羽黑鹰,蹙起眉,低声喃道:“西北有军情。”
他望向兰渐苏的脸,红晕在脸上慢慢退去,眼里泛着两处为难。
兰渐苏呵出一口气,从韩起离身上退开来,替他整好了衣裳,系上腰带。淡淡笑道:“兰渐苏不是不识大体的人,韩将军有要紧事,先去吧。”虽然他很想不识大体,可事关军情,军情关国。要是为了这一场风流,赔个国进去,那可比周幽王烽火戏诸侯难听得多。
要说速战速决,速速“不识大体”,速速让韩起离赶去处理军事,没准也能无缝接壤上。可兰渐苏再怎么“速”,也“速”不到这么快。实在怪他体力精良。再者情事之余,还要看韩起离一脸忧国忧民,必也是万般不痛快。思来想去,唯有中断,方为上策。
韩起离慢慢“嗯”了一声,稳步带急地走了两步,又顿住。他回过身,欺去在兰渐苏嘴上亲了一口:“我会再去找你。”
说罢,踏着一地银杏,身影急急远去。
兰渐苏立在原地。情绪平复下去,他指尖揉了下眉心,手掌住额忽摇头笑了两声。他和韩起离这段关系,差一步便共赴云霄,这算是成了。
想不到这次来不仅没解决和韩起离纠缠不清的传闻,还适得其反,坐实了传闻。此事功劳得归一大半给民间的风言风语。
很多绯闻,起初之所以是绯闻,均是因为流言并非事实。而久之绯闻成了真,均是被人说着说着就成了真。
他和韩起离在民间秽俗艳语中传浸了几日,当真浸出一个“真”。今日一事传出,怕是此后再与“狗男男”之名脱不开来。
日子悠转着过去两日,韩起离没来找他。听人说他去了西北处理军务,短时间内不能回京,有托人传来几封金书。碾了碎金的浆纸,装在上等好的黄皮信封中,信上却唯有“思君”这么两个字。兰渐苏一时不知该体谅他个性使然,还是该说他浪费纸张。
兰渐苏给他回信时,为了让纸张不显得太寂寥,长篇大论写了数篇小作文。什么花为什么那样红,叶为什么那样绿,溪水为什么那样清澈,蝴蝶来和花跳舞。小学从朱自清季羡林文章中学来的文法,全不吝啬倾墨在书信中。堪堪将一页纸写满,这才寄出去。
然而第二次收到韩起离的来信,韩起离仍是只有:嗯。思君。
兰渐苏盯著书信:“……”
总归,是多了个“嗯”。
于是二次给韩起离回信,兰渐苏表明,爷写了这么多个字,你回应得这么少让爷很难堪。韩将军,多写点?
这么一说,果真起到作用。第三次收到韩起离来信,兰渐苏看见信上工整写满:思君思君思君思君思君……
韩将军真乃妙人。
天空晴朗没半月,起了黄霾,阴黄黄的一个天,叫人怎么都提不起精神。
兰渐苏独坐在西苑台阶上,一根树杈握在手中,在地上百无聊赖写写画画。
房间门开敞,陶土酒坛从屋内滚到门槛,糙黄的大口溢吐黄浊腥酒。
屋内榻上睡着的浪荡酒鬼,呼吸声轻轻起伏,一条胳膊露在被外,垂到床下的崇崇猪上,让睡梦中的崇崇猪摇动了两下卷卷的猪尾巴。
夙隐忧晌午来西苑喝酒,一口气喝下两三坛。他原该有不错的酒量,今日不知怎么,两三坛下肚,浑身由里红到外,醉醺醺倒在兰渐苏的榻上,呼呼睡到昏昏沉沉。
兰渐苏替他掖好被子,发觉屋内酒气太重,便打开门窗通风,兀自坐在门外台阶上。
兰渐苏捡来一根树枝,在地上稀里糊涂画了几个圈,画出一幅毕加索在世也看不懂的“旷世名作”,随后自顾看着画发呆。
忽然自西苑墙外传来一声“蓝大哥”,兰渐苏抬起头看去,盯住李星稀曾猫一样游窜的那棵树,树丛里却没窜出人。
兰渐苏起身,探着脑袋东张西望。身后突然黏上一暖呼呼的人,脑袋搁在他肩头喊:“蓝大哥。”
兰渐苏猛不丁往旁退了两步,李星稀站在他面前笑嘻嘻问:“吓到了么?”
兰渐苏匀了口气道:“下次来找我,先敲个门,这样神出鬼没的。”
李星稀道:“我本就是要吓你一吓,便是要真把你吓到才好。”
兰渐苏本要再说他两句,嘴唇一动,动出两声无奈的笑。李星稀在他眼里,是个还没长大的孩子。孩子天性爱玩,哪还有说他的道理。
兰渐苏坐回台阶上,给李星稀扫了片干净地:“坐吧。”
李星稀蹲在兰渐苏身边,往屋内望了眼,问道:“屋内睡着的人是谁?”
兰渐苏说:“我兄长。”
“他便是你兄长?”
“嗯。”
“你兄长,和你睡一屋么?”
兰渐苏的神思重新回到地上凌乱的画中,没留意到李星稀说什么。
李星稀抿了一下嘴,未再重复方才的话,两手捧住脸,跟兰渐苏一起发起呆。
“蓝大哥,你看这么久,到底在看什么?这些都是你画的吗?”李星稀一连问出好几个问题,“你画的是些什么?”
兰渐苏树枝指住地上泥灰,问:“你看我画的像什么?”
李星稀沉思时拖出一个长长的音。他经过一番严谨的思考,郑重回答:“你画了两团线条。”
“错了。”兰渐苏摇头说,“这其实,是三团线条。”
李星稀“啊”了一声,痛苦地说:“我竟漏了一团!”
兰渐苏把手搁在他的头上,摸了摸他的脑袋安慰道:“无事,你好歹,还能看出它是线条。我自己画的,我都不知道这是什么。”
李星稀很不服,他认为这画一定不是三团线条这么简单。为了给自己的智商平反,他坚定地说:“这三团线条,一定饱含深意。”
兰渐苏默了片刻,道:“饱含深意,倒是没有。不过,我在画这三团线条时,心里确实是想了些事。”
李星稀被双手捧着的脑袋,歪侧过去看兰渐苏,睁大好奇的双眼问:“什么故事?蓝大哥,我想听。”
兰渐苏树枝戳着地上的线条,徐徐来道:“这个故事的主人翁,是一个小女孩。很久很久以前,有一个喜欢穿红衣服的小女孩。”
“你要说的是小红帽和大灰狼的故事么?这故事先前我已经听一个洋人说过了。”
“是吗?”兰渐苏道,“那我只能改改版本了。”他接着往下讲,“这个小女孩,喜欢自己跑出去外面玩。有一天,她不小心碰到了两只恶鬼,那两只恶鬼,正在杀一个女人。
“那两只恶鬼残忍地杀害那个女人后,便拿出一颗会发绿光的珠子,塞进了女人口中。小女孩看到这一幕,吓得连忙跑走。两只恶鬼发现了她,便一路追着要杀她。好在小女孩命大,最终躲过恶鬼的追捕,逃过了这一劫。
“可从那以后,小女孩心里有了阴影。她变得古怪,阴暗。但凡看到和那日相似之景,便会发疯大叫。有一日,她在一名男子手中发现了塞进女人口中的绿珠子,旧疾复发,作了癫。回家后便将自己封闭起来,不见任何人,不让任何人进去看她,只是口中咕咕嚷嚷着‘不要杀我’‘对不起,对不起’。
“这名男子认为是因为自己,女孩才会变成这样。心里很愧疚,想要帮助她,帮她除去心病,却不知道该怎么帮。你说,应该怎么办?”
李星稀听罢深思,道:“蓝大哥,这个故事有我熟悉的部分。被恶鬼杀害的那个女人,就是盘羲山上那具女尸么?而你说的绿珠子,则是那日你从女尸口中拿出来的小明珠。那名让女孩故病发作的男子,便是你。那么,那名女孩儿是谁?”
这段故事有兰渐苏自己猜想推理的成分。甚至可以说,绝大部分都是他没有真凭实据的猜想和推理。但那日旻文公主一见他手中绿珠,便癫狂发病,他相信旻文公主的心病,定然是和他手中的绿明珠有关。侍婢口中的恶鬼,被杀害的女人,不就和这一切都对上了么?
兰渐苏丢了树杈道:“那女孩是我一位认识的姐姐。我现在不知该怎么治好她。”
李星稀道:“她是因为看见两只恶鬼杀了那个女人,所以才会落下病根。除非能找出那两只恶鬼,当着她的面降杀了,否则她定会认为恶鬼便在她身边,怎么也解除不了心病。然而时过已久,要找一个人尚且不容易,更何况是鬼呢。”
“女孩年纪小,辨识能力不够。她说是恶鬼,事实却未必真是鬼。”兰渐苏凝望着地上凑出张畸形人脸似的三团线条,“也有可能,是像恶鬼一样可怕的两个人。”



33 第三十三回 救救丞相
兰渐苏在推理这个案子时心理经过了很曲折的演变,他首先觉得这是个鬼故事,后来觉得也可能是悬疑故事,最后发现还能是个人性故事。
往后他得用不同题材的角度去思考线索发展的可能性,心情很是复杂。
月底,太后回到京城。太后这次的修佛之旅,比以往都来得短暂。
太后原是打算在锦官修个四五年佛,奈何水土不服委实是个大问题。本想说“天将降大任于斯人也,必先苦其心志,劳其筋骨”,唯有涅槃方能重生,要想得其道必得先渡其劫。她既为前任一国之母,担得起心系天下的重任,自然也担得起一个水土不服。
不想不到一个月的时间,太后从早吐到晚,浑身关节酸痛,吃喝不顺,坐卧难安,没有一处痛快。夜里太后大彻大悟:佛不渡我。
翌日,启程回京。
兰渐苏在太后这一众孙子孙女中,说是最不受疼爱的那个并不过分。打小太后见到他就头痛得很。久之太后便得了神经衰弱。后来虽有好转,但一见到兰渐苏,她就会想起自己得过神经衰弱的事。因而看到兰渐苏的脸,脑子里便是“神经,神经,神经”地喊。搞得奶孙俩都很不愉快。
这次太后回京,不想惊动太多人。主要还是不想让人知道锦官的佛不渡她,所以宫里上下无几个人知。
宫道里的小宫女日常打扫时眼睛都很尖,哪个主子来,扫把往怀里一贴,赶紧俯身行礼,礼节上不敢有错。今日不知怎么眼里长了沙,凤辇行过尤不知,只顾在那揉沙子。
照理说你走你的阳关大道,我揉我的眼里小沙,互相不干涉,凤辇上的太后也没瞧见这么多,能让她福大命大地溜过去。
但太后身旁的太监,可能感觉最近自身的存在感降低,想引一引主子的注意。他眼尖地瞅见没行礼的宫女,一声“大胆”先喝出来,上去揪住宫女的耳朵往凤辇前拖,咧咧叫骂“见到太后竟不行礼”。
宫女眼里的沙直接吓得跟眼泪一起出来,连哭带求饶,一迭声说“奴婢眼拙,不知太后凤驾,罪该万死”。小太监不依不饶,就要扇她几个耳光教训教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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