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自从关将军从皇宫里回来这几天,整个人气质都变了。在外人看来颇有几分沉稳大将之风。
然而关明煦身边的将领却愁眉不展。他们从亲卫兵那里听来关将军在被软禁那段时间,收到了非人的虐待,已经成了公公。
本来将领们还不信,毕竟关明煦比他自己的脑袋都宝贝他胯下的那几两肉,怎可能让那狗皇帝阉了呢!但是这些时日,关将军异常的表现让他们开始相信传言。
关明煦走路变得小步沉稳,而宫里的太监都习惯碎步前进;关明煦说话也变得轻声,没根的太监说话就是尖声尖气的;关明煦近日都不怎么饮酒,还吃得清淡,听说被割了那玩意儿就是要忌口,不然会发炎。
所以将领们内心惴惴不安,又不敢直接问,只能去找军师于安邦。
于安邦一听他们的推断,差点把口中的水喷出来,他笑着解释:
“怎么可能!至于理由嘛!我让关明煦自己给个解释,免得让你们担心。”
事实是关明煦是被慕开霁那驴玩意儿干到裂伤了,他平时迈步子大一点,或者中气足一点,伤口就扯得疼。
但是于安邦让他把真相说出来,安抚下属时,关明煦打死不想说出他被男人肏伤这个事实:
“就这么说吧。我在宫里大鱼大肉吃多了,得了痔疮,那日带兵清君侧,马太颠了,痔疮给颠破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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也不知道关明煦的解释,下面的将领信了多少。但是军中的传言不再那么甚嚣尘上了。
其实关明煦也觉得自己变得有些奇怪。非战时状态,除了必要的操练,他都是不乐意待在军中的。硬邦邦的卧榻和一帮臭烘烘脏兮兮的男人是多么无趣啊!何况他现在已经回到了明康城,干点什么不好?
但是他现在正在躲人,躲他前段时间小心肝慕开霁,或者说新任皇上明德帝。
那日他瘸着腿处理完事务,回到府邸休息,第二天还未起来洗漱,门外就候着掌事太监。告诉他明德帝有事宣他入宫。
全身肌肉酸痛的关明煦,心想这是一天空闲都不给,如果他今日还入宫,八成会成为史上第一位新皇刚上任就惑乱后宫(虽然慕开霁目前后宫空空如也),交代在龙床上的将军。
于是,关明煦以处理军中事务为由推辞了,然后收拾好行囊,立马搬去军营中居住。毕竟哪怕是皇上身边的宦官,也是不能随意进军营的。
得了几日清闲的关明煦大脑还是没有理清楚。虽然慕开霁上他这件事有点越俎代庖的意思,但是大丈夫被肏一下也不会少块肉。
只是关明煦觉得那夜的慕开霁和他在宫中教导的慕开霁不太像。虽然是同一个人,处事风格,性情也过于大相径庭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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关将军的脑瓜子自然是想不明白的,他想去找于安邦谈谈。
然而于安邦却说自己在忙着办丧事。
关明煦傻了,说那狗皇帝和他的小猪仔儿不是前几日才一起打包下葬了吗?
于安邦无奈摇摇头说,那日在朝堂上闹着要以身殉道的唐丞相没了。
唐老先生没得很尴尬,据说被皇上召进宫,以为自己会被重用,还没见到皇上就兴奋得一命呜呼了!
关明煦内心默默流泪,不是为唐丞相的驾鹤西去而难过,而是为他自己难过。
为了救这个老头一命,他在朝堂上被二十大板打伤,当晚又因为这些伤被自己的媳妇儿压在床上给办了,屁股受到重伤。最后这个老头还是挂了。
如果阎王爷早来几天收了他,自己哪会造那么多罪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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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晚于安邦将在醉风楼设宴,目的是拉拢几位大家族的官员。
在军营中憋了好些日子的关明煦当然是高高兴兴地前往。
宴会上,于安邦难得大手笔地安排了大鱼大肉,老鸨还很贴心地叫了好些姑娘来陪酒。
关明煦和于安邦是主座,他俩是这次谋反,哦,不,清君侧的大功臣。
更何况现在关明煦被封为异姓王,熠王,大丰王朝最高兵权掌控者。
而于安邦,既然刚没了个丞相,他就顺其自然地顶上了。
那些势力的官员轮番上前敬酒,说些恭维赞扬的话。特别是黄侍郎,那叫一个舌灿莲花,夸其关明煦来涛涛不绝。
“熠王殿下出生名将世家,在战场上英勇无畏。年纪轻轻就成为我朝第一位异姓王。我看殿下哪是凡人骨,这简直神将下凡啊!”
连厚脸皮的关明煦也有些不好意思了,同时他也喝得有些神志不清了,大着舌头谦虚道:
“哪里哪里!这不一人得道,鸡犬升天嘛!”
纵是黄侍郎这样长袖善舞的人,此刻也不知道怎么接话了,席上也突然尴尬地安静了。于安邦剜了一眼关明煦,让他不要再说了。
关明煦却没看见,指了指于安邦,又指了指自己:
“于安邦是鸡,我是狗。各位大人若是信得过我们。那都可以当鸡犬,大家一起升天!哈哈哈哈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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席上各位官员知道关明煦这是彻底醉了,但又不好拂了他的面子。只能跟着哈哈哈假笑几声。
而此刻,谁也没想到,关将军嘴中那位得道之人,不止从哪个太监那儿得了关将军在醉风楼的消息。
慕开霁着急地赶过来,掀开门帘,却看见几日不理他的关将军却醉得个七荤八素往醉风楼的姑娘身上靠,不由得怒火攻心:
“你在干什么!”
在场的所有鸡犬们看清这位不速之客的面容后,席上瞬间鸡犬不宁,鸡飞狗跳。。。
第7章 装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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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到皇上一脸怒气地出现在醉风楼。大部分人都吓傻了。
还是那个机灵的黄侍郎最先反应了过来,立马跪下俯首:
“臣黄汀不知陛下驾临,有失远迎请陛下恕罪!”
其他人赶紧有样学样地跪下磕头,纷纷高呼道:
“请陛下恕罪。”
其实关明煦还是迷迷糊糊地不知道此刻的惊险,好在于安邦一手抓住他的后领,把人往地下一扣。
不过于安邦这一扣,关明煦脑门狠狠撞上地板,人倒是清醒了几分。
慕开霁此刻也不让纷纷跪倒在地上的大臣们起身。
他是气“有失远迎”吗?
他是恼关明煦在那一夜后,频频推托有事不肯入宫见他,他在宫中望穿秋水,派出掌事太监次次前往,却最终得到关明煦身在军营的消息。
若是军中真的有事,慕开霁也不至于怒火攻心。
他饱受相思之苦,想见的人居然在醉风楼与其他官员把酒言欢,还叫了那么几个歌妓陪同。这些阿猫阿狗在关明煦心里都比他这个皇帝重要,哪怕没理由治罪,他也要好好惩治一番。
“你们好大的胆子。先皇才去世不久。你们就在这儿私自设宴,沉迷声色犬马,昼夜荒淫。成何体统!”
在场的所有官员吓得个瑟瑟发抖,以为扶上位的是个傀儡皇帝,只要讨好幕后的熠王和于丞相便可高枕无忧。哪知道新皇尽是个狠角色,他的两员大将在此都不给丝毫面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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于安邦不愧是大丰状元,大概明白皇上在气什么,立马开脱道:
“陛下。这都是误会啊。此宴是为熠王所设,熠王前些时日护驾惊险万分,又受了伤,大家是恭贺熠王殿下身体恢复康健,才到此小聚一番。至于沉迷声色犬马,昼夜荒淫,那都是误会啊。熠王殿下只是一时喝高兴了,平日里哪会让这些个妓子上桌啊!”
听到于安邦把锅全推到熠王身上,其余官员也纷纷附和:
“是啊。都怪微臣敬熠王大人太多了!没顾得上熠王已经醉了,请皇帝降罪。”
此刻内心煎熬的只有关明煦一个人了。这都第几次了,于安邦又让他背锅。还护主受伤,背上的伤还不是于安邦让他背锅被打的。
关明煦低声道:
“于安邦,你这是安的什么心思?怕不是想害死我,夺我的兵符。我知道你觊觎我那三十万大军已久。”
于安邦也低声回呛:
“你懂个屁!不把锅推给你,我们全部人吃不了兜着走。一日夫妻百日恩,若是你犯错,皇上再怎么也不至于弄死你。还有,这事八成是你惹的。我警告过你,控制好皇上让他开开心心,就是安定天下的根基。你到底干了什么,让龙颜震怒!”
关明煦委屈极了:
“我怎么没听你的?你说过我屁眼就是天下苍生安定的关键。前几日我那里受伤了,好好养着,就是养好天下苍生。所以我好几日都没进宫,生怕又给整裂了。你还怪我!”
几日没入宫。。。于安邦沉默了。好的,这下他终于明白了问题所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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慕开霁听到“受伤”,“喝醉”等词语,情绪稍稍缓和了些,但是又隐约发现关明煦和于安邦就跪在他面前嘀嘀咕咕,很不高兴地质问:
“熠王,于丞相。你们在商讨什么大事?说出来让朕也听听?”
于安邦道:
“陛下,是熠王彻底喝糊涂了,现在意识不清醒,在说胡话呢。”说完,藏在袖子里的手狠狠掐了关明煦大腿一把。
关明煦顺势假装醉晕过去,趴在地上一动不动。他也希望就这样能蒙混过关。
看到人也找到了,而且现在关明煦醉的皮肤有些微红,浓密纤长的睫毛微微颤抖仿佛一根羽毛轻轻挠在慕开霁的心上。
慕开霁轻咳一声;“罢了。念你们是初犯。此事就这么算了。”
官员们各个感恩戴德:“谢皇上恩典。”
“朕看熠王醉得不轻,一时半会儿也不会醒,朕有要事与他相谈。小承子!叫两个侍卫上来,把熠王殿下抬入马车,同朕回宫。”
刚松了一口气的关明煦听到此番话差点弹起来,但是小腿被于安邦死死按住。
于安邦眼神示意他:
“现在起身便是欺君之罪要杀头的。继续装着,最多你的后面受受苦。”
关明煦屈辱地眼睛继续紧闭,他关明煦大丈夫能屈能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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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人已经乖乖呆在自己的马车里了,慕开霁龙心大悦。
虽已过了元宵,天气尚未回暖,关明煦穿的单薄,慕开霁便打开自己的大氅将关明煦搂进怀里捂着。
此刻安静的关明煦是慕开霁从未见到过的,颇有几分让人怜爱的模样。
如今是天下之主,慕开霁也不顾及车外驾马的侍卫了。
他含住关明煦的唇珠轻轻地吮,能尝到微微的酒味,又撬开唇齿,用舌尖挑逗关明煦虎牙尖端。然后将舌头整个送进去,模仿性交时的动作,使劲往关明煦喉咙深处舔舐。
上颚深处被舔地很痒,舌下又疯狂地分泌口水。关明煦不好咽下口水,怕被发现自己是装醉,涎水便顺着嘴角向下滴。
发现了关明煦这般模样,慕开霁喘着粗气用手指擦掉他的涎水,撒娇的声调却说着粗俗的话语:
“朕的将军水怎么那么多啊。待会儿朕好好疼爱你,下面的水更多好不好?”
关明煦内心崩溃:
“疼爱个屁!就你那驴玩意儿,捅进来只会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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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刻车已经到马车不方便进去的地方了。皇帝一般在此换为龙辇抬进去。
慕开霁不愿和关明煦分开,想抱着他一同抬进去。
但是龙辇是皇上的尊驾,让他人坐了,不合礼仪。
倒是小承子机灵,劝道:
“皇上。奴才听闻熠王殿下刚刚痊愈,却又穿的单薄,现在睡着了,坐辇轿受不了风寒的。不如奴才去取那熊皮毯子给殿下保暖。再送入您的寝殿之中。”
慕开霁始终还是牵挂着关明煦的身体,于是同意了。
大丰唯一的异姓王,最年轻的最高将领,关明煦,关将军就这么被太监们七手八脚拿毯子过了个严严实实,只留一个头和脚在外面,然后直挺挺地被太监们大半夜地往皇上寝宫里抬。
关明煦:这种情况好像不太对???
第8章 雏鸟情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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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送到寝殿中,这群太监还愣是直接把关明煦往龙榻里抬。
此刻的关明煦像个大春卷一样躺在榻上,紧闭着双眼,一动不敢动。但是他能感觉得到慕开霁离他越来越近的喘息声。
关明煦之前在车上被亲得难受,面对对方的靠近,关明煦下意识地假装睡梦中翻身。
在慕开霁的惊呼之下,大春卷不负众望地从床上摔了下去。并且更尴尬的是,门外的侍卫听到一声巨响又听到皇上的呼叫,蜂拥而至,赶来护驾。
然后侍卫们看见床上脱得只剩中衣的皇上和裹着毯子摔得个七荤八素的将军。不由得在心里佩服关将军不愧是铁骨铮铮的汉子,如今被逼迫上龙床伺候,还在拼命维护自己的名节。
这帮侍卫原来都是关明煦的人,专门从军中挑出来保护小皇帝的。
但是,现在他们的主子是皇上,那立场就不一样了。侍卫们不多看他们一眼,集体忽视关明煦求救的眼神,齐刷刷地又退了出去,锁好门窗,来确保皇上今夜一定能得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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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下装醉装睡也装不下去了,关明煦干脆从毯子里钻了出来。
平日里关明煦最讨厌商谈正事,于安邦在他脑袋边一叨叨,他头就大。而此刻他现在唯一的救命稻草就是慕开霁曾说的“要事相谈”,要是他能把这个要事和慕开霁相谈一整夜,他也不用受皮肉之苦了。
不过她还没开口,慕开霁望着他眼尾突然红了,眼泪吧嗒吧嗒地就往下掉,可怜兮兮地抽着气。
关明煦这下瞬间就心软了,赶紧给他擦眼泪:
“这是怎么了?有谁欺负你吗?”
慕开霁把关明煦的手按在自己的面颊上,委委屈屈道:
“今夜你同那么多人把酒言欢,为何唯独不肯来见我?”
关明煦心想,要不是你那驴玩意儿,哦不,龙根,我能好几天坐不敢坐,躺不敢躺,连茅房都不敢上吗?我最初进宫想的是来拈花惹草,哪晓得现在成了羊入虎口。
不过他嘴上还是安慰着:
“陛下您这儿刚上任,还未正式上过朝堂。下面的事务繁杂。微臣这几日是在帮陛下处理事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