论如何撩到你的宿敌[古代架空]——BY:结罗

作者:结罗  录入:04-24

  叶骁睁开眼,站起来,指着船边,“就是这里了。”
  沈令脱得只剩一件亵衣,跳入湖中。
  青阳道再暖,这也是冬天,一湖从山顶化下来的雪水,沈令上来换了两次气,冻得浑身青白,腰上那枝梅花越发苍冷,在第三次扎下去的时候,终于捞了一样东西起来。
  那是个非金非玉,盾牌大小,骨白色的物事,沈令上船,刚要说“龙骨”找到了,叶骁看都不看他手里的东西,抖开几张吸水毯子从头到脚一裹,将他一把拥入怀中——
  叶骁的怀抱。暖和得发烫。他像是被一团火裹住,整个人都似熔了。
  他心跳得快要从腔子里挣出来,不敢抬头,想说什么却说不出来。他冻得耳尖通红,叶骁看了心疼,双手捂在他耳朵上,问还冷么?
  刹那间所有的声音都远了,只有叶骁的清润嗓音和着他自己剧烈的心跳敲打着耳膜。
  叶骁的手暖得过分,简直发烫,直接从他耳朵烧下去,烙到心里。
  他胸口像是埋了只湿漉漉的蝴蝶,又甜美又绝望。他想,叶骁,算我求求你,再这样下去,我爱着你这件事,我就再也藏不住了。
  他动了动嘴唇,勉强笑了一下,“……殿下不看看‘龙骨’?”
  叶骁不答,就捧起他面孔仔细看着,沈令心头狂跳,连忙假装自己冷,提高裘皮掩住半张通红面孔。
  待到叶骁觉得他脸上和耳朵没那么冷了,才松手,捡起脚边龙骨。
  他摸了一会儿,点点头,说应该就是它了。
  南庄早就候在岸边,看他们近了,迫不及待地往前凑,差点滑到水里,半边身子都湿透了,他也顾不上,叶骁一上岸,他带头,一群人更苍蝇一样围上来。
  沈令换好衣服过来,看见南庄和他的一群门生围着龙骨画的画、量的量、记的记,能多看一眼是一眼,叶骁站他们中间,正摆弄龙骨,也不知道他怎么弄的,咔吧几下,龙骨忽然变形——白玉京的人眼睛都绿了,写画的速度猛然又加快了一倍。
  沈令在旁边看了一会儿他摆弄出来的那个奇怪形状,给出了一个中肯的平价:“……像个锄头。”
  叶骁笑出了声。
  而就在此时,忽然有白玉京的人来报,说牛梁凹里又进来人了。
  南庄一皱眉,叶骁和沈令飞快交换了一下眼神,心中有了计较:怕是符青主到了。
  片刻之后,十数个黑衣人打着火把进来,走在中间那人在看到叶骁和沈令的一瞬间,即便火光昏暗,叶骁也看出对方眼中闪过诸如“怎么又他妈是你?”、“到底能不能行?”多种情绪。
  来的,果然是符青主。
  都他妈这种情况了,还带个屁的面罩,符青主把面罩扯下来,露出一张英俊面孔,和叶骁南庄见过礼,听到南庄自报家门白玉京,他眼神一动,转身向叶骁行了一礼,便单刀直入地问道,“殿下手中的,可是龙骨?”
  这句一出,现场气氛骤然绷紧,只有叶骁浑然未觉似的笑道:“对啊,刚捞上来的。”
  说完他悠悠闲闲走到符青主面前,毫不在意地把“龙骨”递过去,“符主帮我参看参看。”
  符青主一时拿不准他到底几个意思,他朝南庄方面瞥了一眼,看这个矮胖子一脸阴郁,心下有了计较,接过龙骨,仔细地审视一番,在各处按了按,只听几声轻响,被叶骁拧得怪模怪样的龙骨被他拼成了一柄双刃斧,他端详片刻,再度按动,又变成了一面带钩镰的护手圆盾。
  “……龙骨千八,卅三变化。”南庄痴痴看着龙骨,喃喃轻语,一双眼睛几乎要喷出火来。
  沈令心下思绪飞转:现在他这边能动的只有他和叶骁、灿星汉,若他是南庄,此刻就先说动符青主,把他们做掉再分赃!
  他不着痕迹地瞥了一眼南庄,对方果然眼中精光闪烁正在思忖,他心下一紧,抬头时候,符青主正把圆盾递给叶骁,“……此乃昔年真龙颅顶一片碎骨,殿下福德深厚,能得此物。”
  而就在人人心怀鬼胎的此时,叶骁却把递来的龙骨往外一推,语气特别无所谓:“若符主喜欢,那良马配英雄,龙骨此物,不如就转送符主吧。”
  ——全场寂静,所有人都傻了。
  传说中的神兵,叶骁就这么,送出去了?

  第二十回 不堪剪(上)

  
  第二十回不堪剪
  符青主都被惊得说不出话。他一双漆黑细长的眼睛惊疑不定地上下打量叶骁。
  其实刚才符青主也在打要不要说动南庄先做掉叶骁的主意,现在乍听叶骁要把龙骨送他,心下狐疑不定,叶骁笑了笑,“当然,自也不是白送。符主之前的那柄枪……应是符主家传的神兵‘凤鸣’吧?”
  龙骨凤鸣是齐名神兵,只不过凤鸣一直传世,近百年来都在荣阳符家手上,上次见面,他看符青主把柄雪白的枪煞气逼人,就觉得多半是凤鸣。
  符青主立刻从背后枪匣中掣出一柄雪色□□,从刃至柄,通体雪白,上面是一只凤鸟盘旋而下,在夜色中竟然漾出了薄薄一层雪光般的萤芒,极其好看。
  □□一出,一股森寒煞气四下蔓延,符青主把枪递给叶骁,他拿在掌中观赏片刻,含笑点了点头,“我呢,想用龙骨换凤鸣,不知符主意下如何?”
  符青主对龙骨势在必得,凤鸣对他却没什么用,自是一口答应,南庄脸色立刻难看无比。
  符青主用凤鸣换了龙骨,目的达成,绝不可能和他联手,结果这一趟他到得最早,花的力气最多,却什么都没捞到,连他这般城府都有些沉不住气来,南庄刚想说话,灿星汉往他面前一挡,回头无声地咧嘴对他笑了一下,南庄立刻冷静下来,飞快拊掌笑道:“如此甚好,大家皆大欢喜!”
  符青主瞥他一眼,将枪匣递给叶骁,自己把“龙骨”收好,便匆忙拱手告辞。
  等符青主一行离了牛梁凹,叶骁慢慢踱回来,皮笑肉不笑地看着南庄,“南庐主,我知道你必然心下不忿。”
  南庄刚要说没有,叶骁似笑非笑地一抬手,拦住了他,“擅闯国界、掳掠山民官员,这一件件一桩桩的账,孤今日心情好,不跟庐主计较。能在孤面前全身而退……庐主应该高兴才对。”
  他这几句话说得好声好气,面上也是一副风流含笑,眉眼忒是多情,南庄却听得冷汗涔涔。
  然后叶骁倾身,在他耳边极低的柔声呢喃了一句,庐主,孤呢,倒是真的希望你反抗一下的。
  南庄浑身一抖,连忙干笑着说殿下多心了,便抹着冷汗,带着人灰溜溜地回去溶洞放人,灿星汉也跟了去。
  沈令看四下无人,靠近叶骁,低声道,“……殿下为何拿龙骨换了凤鸣?”
  “哎呀,换了好啊,我拿着龙骨那玩意儿又没用,你看,一换符青主就乖乖走人。南庄要想从符青手里夺回龙骨他就去咯,两边谁死了我都挺开心的。”
  叶骁笑眯眯地道,沈令点头;这层他也想到了。
  他把枪收好,双手奉给叶骁,却被叶骁一推,“这是给你的。”
  “……给我……的?”
  “对啊,你不是用枪的么?”叶骁含笑看他。
  昔年山南关下,沈令白马银甲,手中一柄雪色□□,好看得紧,他当时就想,若是天下有哪柄枪能配得上他,便只有凤鸣了。
  他笑着说,沈侯,只有凤鸣配你,而当世之下,也只有你配得上凤鸣。
  叶骁本就生得极其俊美,这一笑,无限风流多情,容止夺人,沈令不禁看得有些愣了,叶骁却咦了一声,俯身过来,凑到他身前,说我才看见,你这边挂了点水草,说罢伸手去摘。
  叶骁的声音本就好听,此时刻意低声,伏在他耳边,合着灼热吐息和指尖一点温度一并拂过他耳垂,沈令半边身子都酥痒起来,他捂着耳朵猛的往后撤身,把叶骁和他自己都吓了一跳。
  “沈侯?”
  “好像有人下来了……我去看看。”沈令心如擂鼓,胡乱找了个借口,狼狈逃开,叶骁根本不知道发生了什么,愣愣的看着他飞快跑远。
  沈令刚才,似乎,脸红了?
  叶骁想,刚才夜色里借着头上火把惊鸿一瞥,沈令漆黑眸子受了惊一般看他,清亮瞳仁带着股湿漉漉的水汽,白皙面孔上一抹胭脂似的菲薄晕红,嘴唇微微张着,上面一痕润泽水光——他像是一只受惊的鹤。
  不知怎的,想到沈令刚才模样,他居然也微微有点儿面上发热。
  第二天一早,叶横波和羽林卫率先醒来,叶骁和他们交待了几句,快中午时分,看人基本都醒了,叶骁就开始一本正经地胡扯了。
  简言之,就是个山神勇斗恶鬼的俗套故事。
  八九月的时候,这山里有恶鬼抓人,山神爷打败恶鬼救出诸人,他和沈令打此路过,被山神召唤,受命将被抓的人领回人间。
  他清了清嗓子,“山神爷还说,这谷里现下的蘑菇乃是恶鬼鲜血所化,一年之内不能吃,这湖里也曾被恶鬼藏身,为了避免秽气伤身,水必须烧开了喝。切记,懂了么?”
  这里的山民大都知道之前那桩阖家投水的案子,也有人依稀记得那户人家确实是吃了这里采的蘑菇之后才死人的,越发信了。
  又说了几句,叶骁就带着大家浩浩荡荡地下山了。
  一行人快下午时分抵达山下的平湖镇,留在村子里的那个羽林卫看到他们,先是整个人都呆住,随即双腿一软跪在地上,偌大一条汉子,呜呜地哭了起来。
  当天傍晚,县令和头人赶来,看到他们,几个地方上的头目虚脱一样长长出了口气。
  叶骁和沈令这才知道,当他们在预定时间没从栈道出来的时候,绛刺史吓坏了,一边飞鸽向京城报信,一边把整个青阳道都掀了个底儿朝天,轰轰烈烈地找他们。
  尤其给马峰山这边的土司头人县令知府下了死令:要是叶骁他们出事了,谁也别想活!
  他们全须全尾的出来,所有人都松了口气:这命算保住了。
  当天晚上,重新复盘:叶横波他们刚到牛梁凹,就被白玉京在火堆和食物里下了药,灿星汉这次确实中招了,里头唯一没事的是黛颜——他没事是因为黛家有给子弟自幼喂食微量毒药以培养抗毒性的关系,但黛颜是个文官,反抗不得,情急之下他把身上携的辟毒丸塞给了灿星汉吃,自己假装中招,与大家一起被白玉京掳走。
  灿星汉武功极高,加上那丸辟毒的药物,她很快就醒过来,但是略加衡量,她判断无法救出全部的人,而看对方也似乎没有太大恶意,只是让他们昏睡,她也就假装昏迷,趁机寻找机会。中间所有注射的药物她都用内力化掉,反而是黛颜,虽然抗毒,但是却不怎么抗麻药,注射了两次之后就真翻了。
  叶横波颇为自责,叶骁对自己这个外甥女极好,并未怎么深责,大家修养了两天,便启程离开了这个偏僻的国境小村。

  第二十回 不堪剪(中)

  
  青阳道进来容易出去难,沧浪江河岸笔直,只是落差甚高,出来顺水,逆向则不行,所以入靠栈道,出靠水航,从丰源京算起,进去要差不多二个多月,但走水路出来只需要八天就能到丰源京。
  这一路行来心力交瘁,上了船放下心,沈令难得的不顾礼仪,第一件事就是在船舱里睡了个昏天暗地,等被人叫醒的时候,才知道已睡到了第二天下午。
  吃过饭,他去看了一眼叶骁,叶骁中午就醒了,吃过饭又睡下,黛颜让人莫去扰他。
  这次黛颜好歹是被他救了,又知他升了六品主簿,态度总算软了一些,至少肯跟他寒暄。
  和黛颜说了几句,沈令慢慢走到船头,只见两岸峭壁夹江,数点白帆在青碧江水中飞流而下,宛如绿波白萍。
  叶横波也在,她一身茶白男装,乌黑头发挽个男髻,一根无纹白玉簪,江风猎猎,吹动她发上发带随风摇曳,翩然若仙,越发显得她鬓如刀裁,眸若朗星。
  叶横波长得肖似青城君,长身玉立,美貌闲雅,不见一丝脂粉之气,却有一种大多数男子都不及的潇洒落拓。听到脚步声,她一回头,看到沈令,“沈侯。”
  沈令行了一礼,站在她身旁,叶横波掌中洒金折扇一合,往前一指,“沈侯你看,再往前就到了三跳峡,那儿水势汹涌,落差很大,多大多好的船到那儿都要颠上几下,就此得名。”
  沈令看了看,“……哪里出个闪失,船就撞在山壁上了。”
  “是啊,所以下面有个地方叫喊魂滩,船翻了如果运气好,尸体就能被冲到那个浅滩上,运气不好……”她没说完,只是摇了摇头。
  沈令笑了一下,换了个话题,说我可算知道,为何塑月如此羁縻青阳道一脉了。
  叶横波饶有兴趣侧头看他,一双浅灰色的美目轻轻眯起,“沈侯的意思是……?”
  “此地易守难攻,真是打进去不容易,打出来太简单。”
  “……谁说不是呢?但是为政用兵都是一个道理,当如雷霆震怒,也需清风化雨,还是老实对人家土著好点吧。”
  沈令听了这句,不禁望向她,横波不避不让,唇角含笑,一双形状优美的眼睛微微眯细,那张美丽面孔上忽然就现了一种近于妖艳的媚意。
  沈令刚要说话,叶横波忽然嘘了一声,她极轻地道:“沈侯,你听。”
  他听到了滚烫的情歌。
  两岸山道上有大胆的小伙子和姑娘隔江对唱,歌词他听不懂,却能听出内中一股悱恻爱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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