君心似我心[古代架空]——BY:林奈木

作者:林奈木  录入:04-28

  “嗯。”贺州山意识到天亮,站起来,这时候想起来一件事。
  “阿胡,我情况现在不好。你现在不要说是我的妹妹,倘若有人问起你来,你就说你全然不记得发生了什么,只知道自己叫做阿胡。”
  阿胡,我不想拖你进了这一趟浑水,等我处理完一切,我们就回去。
  阿胡没有多问其他,垂下眼眸说:“知道。”
  贺州山在府里面拉了几个手脚利落的婢女给阿胡沐浴更衣,她身上的脏衣和血迹早就该打理打理了。
  随后他正准备去找梁赤彻底了解此事,没有想到刘元和宴行反而一同来找他。贺州山看着刘元那一张不怀好意的脸,想着:这两人怎么混到一块了?
作者有话要说:  实在不好意思!老天爷,我卡文卡了好久加上感冒反反复复,所以就拖了好久...抱歉。透露一下,这个章节结束之后阿三和宴行两人会逐渐将当年的故事翻开,大家可以猜一猜阿胡最后的结局...

  ☆、第七十四章

  贺州山拉出一张恰到好处的脸笑着问:“宴行,这位是?”
  宴行给他介绍道:“这位就是刘元将军,现在暂时代替梁赤掌管事务,不过梁赤病倒的消息暂时没有透露出去,只有少数人才知道。”
  贺州山又笑着说:“原来是刘元将军,幸会幸会。”
  刘元也笑眯眯地,上前热情拉住贺州山的手,说:“幸会幸会啊,听宴行公子说您姓贺?”
  贺州山倒吸一口气,手掌上使劲:“是是是,本人姓贺,唤做贺州山。”
  “原来如此,贺公子果真长得一副好容貌,真是令刘某羡慕,这样容貌出门定会招女孩子喜欢吧。”刘元眼角飘过宴行,宴行的脸色已经差到极点,他还装模作样在贺州山手上揩油两把。
  刘元可是从来不知道贺州山换了名字,原来已经不姓华了...
  贺州山正准备回击这个没大没小的东西,宴行压不住了。上去巧妙将二人分开,僵硬道:“刘元将军我刚刚给您说的剥皮客案件还算是清楚吗?清楚的话就可以放我们走了,其他的事情会有小将和您解释清楚的。”
  刘元满意看着宴行吃醋,贺州山强压下这口气,道:“看来将军是来这里接管事务,顺便调查剥皮客的啊。那贺某直言,事情已经彻底结束了,剥皮客的尸体悬挂在城门,听说还是您亲自找到的。”
  “不错,既然这样,那刘某就不便打扰二位了,二位请便。”刘元还是扯出衣服吊儿郎当笑嘻嘻的脸来,气得贺州山一肚子火。
  刘元和贺州山的相识是在华阳中的牵线。刘元家室算得上显赫,世代承袭兹城的守城将军,他的父亲和华阳中还是旧友,不过可惜的是他父亲死的早,留下一个刘元,所以华阳中在他还未成年的时候,把他接到京城教养过一段时间。
  也就是在这段时间里,两人相识了,贺州山那段时间深感疲惫,天天被这人这整蛊,终于在贺州山摸清了这人的脾气之后,打算回击这人,结果就被告知刘元回兹城了。
  再就是两人在各样的节日里面相互照顾门面,做个样子时常通信,其中还发生过几件趣事,这些年来也算是没有断过联系。
  刘元大摇大摆的走了,贺州山想着以后再算这件事情,看见大夫站在长廊上叹气。贺州山想了想,估计是刚从梁赤那边出来,于是上前问候道:“大夫?”
  那大夫一看是贺州山,脸上神情变了变,然后磕巴回复:“怎么了贺公子,又...又...又有谁身子不舒服了?”
  贺州山看者大夫紧张兮兮,好笑道:“没有,我就是问问梁赤将军怎么样了,听说他病倒了?”
  闻言,这大夫像是深深叹息一番,道:“说是病也是病,说不是病吧,倒也不是什么病。”
  宴行说:“此话怎么说?”
  “早有坊间传闻,梁赤将军府上有一位净澈大人深得将军的心,这位大人因为在战事中丧生,梁赤将军压着一口气带着伤还出去报仇了。一口血气压在心口,久久不能抒发,刚刚从城门那边回来就倒下了,口吐鲜血,脾脏受损,现在也没有了活下去的意思,正准备叫人给自己提前打点后事...”
  宴行手上拳头握紧,似乎有些愠怒,道:“杀死净澈的人,的确是——”
  后文就没有话了。
  贺州山也叹息,这梁赤果真情深义重,看来不用自己出手,梁赤用不着多久就死定了。尽管事情做的不是很漂亮,好歹是扳回最后的结果了。
  既然如此,那么在呆在这里无异,剥皮客案件在一场大火中结束,匈奴的问题应声出现,贺州山不能在这里拖延了,他必须要赶紧启程。
  这里烂摊子交给刘元收拾好了。贺州山面无表情的想。旋即拉住宴行离开此处,在悄静的将军府里面用过早餐,顺便和老秀才说了一番关于案件结束的事情。
  此时不仅是贺州山两人结束可以离开,就连老秀才也可以随意出门离去了,他的户籍身份已经恢复,自作离去还是留在城里谋生均可。
  老秀才千谢万谢的收拾东西,从宴行那里没皮没脸要来了些许银子就打包走人了。按他的话来说,这将军府里面死气沉沉,侍女下人们大难临头各自飞,早就不像样子了,劝宴行也赶紧离开这里吧。
  宴行想了想,的确是要离开此处,赶紧上路,不能在路上耽搁太长时间,匈奴都已经在中原大陆上撒野了,再不去收拾收拾,恐怕就要闹翻了天。
  正好贺州山也有此意,他捏了一个谎,称作不想留在这里,两人一拍即合。
  “既然要离开那就择日不如撞日,今日的天气正好,叫上马车离开这里吧。”宴行道。
  贺州山略作思考,想来这里距离马邑和北宁还有一段路程。他提前调查过,两座城池离的不算很远,沿着云州这条道路上去,两人应该会在一个叫做秋江的小镇分别,这样一想还有不到半月的时间就将分别。
  便做无情,莫也愁人苦。
  贺州山点头,宴行当下就去找车夫马匹收拾东西。
  自从阿胡这两日稍微有些好转之后,贺州山就再也没有来看过她,只是叮嘱底下人小心伺候。其实先前那几日,贺州山来看她,也是挑着宴行不在的时候才偷偷去看。
  宴行见贺州山对于阿胡好像没有那么上心便也不再多言。反倒是他们一行人住在这里,本来梁赤就是因为他们两人调查案件才给了特权,现在案件结束,偏偏刘元来了,说和宴行,贺州山一见如故,十分欢喜。
  现在城里面的各种大小事情由他做主,就留他们两人在这里多休息几日。
  调整几日,今天便要出发了。刘元特意来相送,一杯薄酒聊表心意。
  宴行本来以为刘元是朝廷派来的助梁赤的,结果这人笑脸嘻嘻的说朝廷可不知道这件事情。宴行吃了一惊,要知道私自调城中军力还在其他城里驻留是杀头的大罪。
  这里虽然是偏远之地,可是消息的走动就像是秋风,一夜走千里,朝廷迟早迟到这件事情要怪罪刘元的。
  看刘元的神情,这人一点也没有把这件事情放在心上,反倒是邪魅谄笑,拍了拍宴行的肩膀,话里有话的说:“这天,要变了啊。”
  宴行也朝着这人笑,说:“是要变了。”
  刘元揶揄耸了耸肩膀,忽然道:“贺公子怎么还没有来?”
  “哦,他啊,他——”宴行话没说完,就看见贺州山搀扶阿胡缓缓迎面过来。
  刘元别有深意看了一眼贺州山,“哦”的一声,说:“我说怎么在里面这么久没有出门,原来是去接美人了。”
  阿胡这几日的休憩已经调养的差不多了,这些日子底下的人兢兢业业,将阿胡照顾的很好,仅仅就几日,阿胡就仿佛投胎换股一般,从头到脚看不出来半点从前乞丐落魄的样子。
  赵爷教导过的东西多是大家闺女的做派,只不过以前穿着破烂,风度全部被遮住,现在换了一身的行头,梳了一个简单的发髻,活脱脱的大家闺秀。和贺州山站在一起,公子佳人,煞是一道好风景。
  “你带她来做什么?”宴行面色不善的问。
  贺州山解释道:“她没了依靠,伤了脑袋,从前的事情都不记得了,也就单单认识我。倒不如让她跟着我们一路前行。”
  “她一届女流和我们两个大男人在一起合适吗?何况这一路上还不知道会遇到什么事情,女子跟在身边多少吃苦!”宴行没好气的发声质问,很是不爽贺州山的做法,眼睛死死盯着贺州山搀扶阿胡的手,恨不得从上面剜下来一块肉。
  贺州山摇摇头,看样子是要坚持留下阿胡,带上她。
  宴行接着反对:“我看着将军府也挺不错,照顾一个姑娘应该是绰绰有余的,你说是吧——刘元将军?”
  刘元本来站在一旁看好戏,没有想到一把火烧到自己的身上,愣了片刻,说:“话是这样说没有错...”
  宴行朝着贺州山挑眉,仿佛在说:看,我连她的去处都安排好了,你何必非要带上这个碍事的家伙...
  贺州山一时之间竟然想不到什么借口来堵上宴行的话,沉默不语。
  阿胡似乎感受到了两人之间不对劲的气氛,也知道自己最好还是呆在贺州山的身边才行,于是主动说:“可是,可是我只想和贺公子呆在一起,旁人我一概不想。”
  一席话落地,连阿胡自己都震惊了。贺州山抬起头来呆呆望着阿胡,眨巴眨巴眼睛:这...这...可真是一个...好借口...
  刘元则是张大了嘴,退后半步,撇清干净道:“姑娘心意如此坦诚,那我也不好多留。”
  宴行仿佛抽了神一般,站了一会,然后头也不回的上了马车。
  刘元看着宴行远去的身影,干巴说:“这下倒好。”接着幸灾乐祸地笑着看贺州山,贺州山摆手,就一个意思:滚吧您老。
  刘元秒懂对方,清了清嗓子,说:“那我就不便多送了,祝两位,哦,不,三位,一路顺风!”旋即等不及贺州山凌厉的眼神,旋风般的跑了。
  贺州山无奈扶额,道:“阿胡,你先去后面那辆马车吧。”
  “那你——”阿胡对自己刚刚不合时宜的解释颇感觉不好意思。
  “我?”贺州山叹息一声“我去哄哄那家伙。”
作者有话要说:  今天去了医院,呜呜呜,牙齿好痛。

  ☆、第七十五章

  入夜,将军府内一片廖静,四下无人,灯火稀疏。梁赤躺在床上,边上的痰盂里面猩红点点。他面如土色,嘴角却是微微扬起,似乎带着点笑意。
  他的梦里面,花海阑珊,花香飘荡。净澈穿着一件月白色长衣,袖角轻袂,站在远处,宛如仙人。梁赤上去拉着净澈的手,他不言,梁赤不语,两人享受着寂静祥和的片刻。
  净澈笑着看着他,眉眼分明,梁赤回他一个柔和的微笑。天地间只有这里是干净的,是独属于他们的。
  大夫战战兢兢的取出一碗药,尽量克制住自己颤抖的手不要洒了汤药。老秀才冷着脸,上前将梁赤从床上扶起来,道:“掰开他的嘴,灌下去。”
  大夫捏开梁赤的唇瓣,抬起他的头,将一碗苦涩无比的药硬生生的倒下去。虽然梁赤昏迷,但是在两人的帮助下,药碗里面的药洒了半碗,进了半碗。
  “我倒是没有想到,他竟然如此的痴情。”刘元抱胸靠在一边哈哈打着困意的哈欠道。
  “净澈这人办事可真是太实诚了,果然栓住了这人的心。”少年无聊的看着他们灌药,嘴里接过刘元的话。
  “万一醒不过来怎么办?”刘元问。
  大夫将药碗捏在手里,小声嘟囔:“醒是醒的过来的,就是怕醒过来像个活死人,没了活下去的心。”
  少年幽幽盯着梁赤,说:“这可怎么办,他可是欠了我好大一笔钱。”
  “得了吧,羊毛出在羊身上,那笔钱最后还不是回到你的手里了,你还借此得了这人的把柄,美得你。”刘元没大没小说。
  老秀才听闻后掀了掀眼皮,凶巴的望着刘元。
  刘元毫不在意,反而道:“看什么老头,我可不是你徒弟要尊你敬你。”
  “你!”老秀才被他一激,有些愠怒。
  少年挡在他们两人的视线,拦住两人的争吵,皱眉说:“安静一会,看梁赤怎么样了,我可不想废了这么大的周折倒腾回来一个病秧子。”
  刘元和老秀才只好熄火。
  没过多久,梁赤果真从梦里面缓慢苏醒,他睁开眼睛就看见大夫站在一边,他没什么力气的说:“出去吧,不要给我熬药了,我想睡一会。”
  大夫趴下,在他的耳边道:“将军,有故人找你。”
  梁赤闻言,费力转了转毫无人气的眼珠,才看见少年整暇以待的望着他。他有一瞬间觉得自己还在梦里,恍惚的不正常。
  “咳咳咳!你不就是逃的,那个,咳咳咳!”梁赤压住胸腔里面浊气,艰难道。
  “是,是我,那日被你追杀到黄粱村,差点就被你给杀了,还好我机智,调虎离山才脱离险境。”少年回忆那日还没有进城就被梁赤追杀的狼狈不堪。
  梁赤瞳孔放大,盯着周遭一片的人静默不语。
  “刘元?你怎么也和这些人勾搭在一起?你,你,果然不是什么好东西!”说完,梁赤再一次狂咳不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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