君心似我心[古代架空]——BY:林奈木

作者:林奈木  录入:04-28

  宴行身上披着一件长袍,一边收拾桌上的东西,一边回头笑道:“一切都尘埃落定了还有什么好烦恼的。”
  “尘埃落定?”
  “嗯。”宴行走过来点头。
  贺州山撑着身子,仰着头问:“梁赤怎么样了?”
  宴行一拍他的后脑勺,道:“你知不知道自己操劳过度导致晕厥,你还关心他?”
  贺州山其实是怕刘元对付不了这个梁赤,醒来时想了想刘元的事情,心中有亏,多嘴问一句。
  宴行回复他:“他处理了老杜的事情之后,整个人倒下了,现在估计大夫还在诊断。”
  “老杜?老杜没有跑吗?他没有逃反而被抓了?”贺州山疑惑不解。
  按道理来说以老杜的身手逃离此处易如反掌,况且这个时候的城中人口杂乱,四处不平,趁机逃离最好不过,怎么反而还留在这里被梁赤抓住了?
  宴行摇摇头说:“谁知道这老头怎么想的,他不是被抓的,而是自己回来的。”
  贺州山更加不解。
  宴行接着说:“梁赤赶回来没多久就听见刘元派人来报告说是城门出惊现尸体,本来这个时候出现尸体众人都已经见怪不怪的,谁知道这尸体上还留下了遗书,上面写到他就是剥皮客。”
  “听说这个事情之后,梁赤的茶水也没喝完,急匆匆地又出门了。”
  “梁赤看过那个书信,上面却是老杜的手笔,点明了自己是如何制香,杀人,剥皮,过程详细的令人发指,随即梁赤就将人的头砍了下来给悬挂在了城门。”
  贺州山奇怪,这老杜又不是傻的怎么有好好的回来了,还主动用一封遗书来坦白身份。
  “他有说什么为什么剥女子的皮囊没有?”
  “都没有,只是点明身份,然后写了几句抱歉的话。不过,现在城门上面挂着的应该不只是老杜一个人的头。一起挂上去的还有那个匈奴的头目,二者悬挂在城门处。”
  贺州山想:这梁赤真的是临危不乱,有理有据,此时城中因为接二连三出事,已经是人心惶惶的,谁知道这个时候幽幽匈奴作祟。
  梁赤将剥皮客老杜的头颅挂在城门也罢,又将匈奴的头挂上去。
  一则这种血腥暴戾的场面是安抚百姓最好的良药,让他们知道城里面的鬼祟已经除干净,二来也是告诉众人,他梁赤有能力摆平这些事,你们要出去可以,从这些头颅底下出去即可。
  贺州山深呼吸,道:“这个梁赤不简单,净澈死了还能镇定自若的搞定这些事情。”
  “是啊,此人非池中之物。不过说到净澈,老秀才已经让他入土为安埋好了,不只是他,那些停尸房里面的人全部埋了。现在天气越来越热,加上一场大火,城里面热的像是酷暑,尸体放不住。”
  贺州山点点头道:“老秀才办事不错。”喘息片刻,他说:“那梁赤现在怎么倒下了?”
  “浑身是伤,那些匈奴不是吃素的,据说那大夫在房中都跺脚破骂梁赤,现在估计还没有醒过来。”
  “城里面的众多事务——”
  “不知道从什么地方冒出来一个叫做刘元的将军,由他暂理。”宴行知道贺州山想要说什么,剩下的话还没有说出来,宴行就回复了贺州山。
  他们两人这么久接触下来,宴行早就摸清楚了贺州山的脾气,同时发现贺州山在面对百姓社稷这方面的事情尤其的上心,只要说是什么百姓受苦磨难的事情一定站出来。
  这么实诚的心眼可不是什么好事,宴行心下无奈的叹了一口气。
  “现在什么时辰了?”贺州山望着外面的黑天问。
  “估计还有一两个时辰天才会亮,你再睡一会吧。”
  从昨天的傍晚到现在的天亮,贺州山意识到自己估计是睡了很久,现在也没有什么睡意了,他瞅了宴行一眼,脸上有些发热,道:“你去把窗户给打开来透透风。”
  “外面一股子的硝烟味道,着实有些刺鼻难闻,对你的身子不大好。”
  “热,开一小会就好。”贺州山坚持。
  宴行只能依着他,过去推开窗户,一阵凉风吹进来,宴行连忙将窗户半合上,露出一条小缝极给换换气就好。
  贺州山望着宴行背影若有所思。宴行知道他的身份是迟早的事情,但是现在贺州山能瞒上一阵就是一阵。
  “好些没有?”宴行回头问。
  贺州山点点头,觉得脸上的热意微微退下些许,然后反问道:“你的伤好些没有?”
  宴行摸了摸自己的肩膀,上面的伤口还用白色纱布紧紧裹着,但是已经不再是发黑的颜色。他说:“好多了,那个药果然有奇效。”
  “你过来。”贺州山朝着他招手。宴行走过去,坐在他的身旁。
  “转过身。”贺州山命令道。
  宴行只好侧过身子,随后就感受到贺州山微凉的手指搭在他的伤口处。
  贺州山小心翼翼将上面一层的衣服掀开,又挑开白纱布的一个小口,看见里面的伤口的确是好了很多,一颗心放进肚子里。
  柏青果然没有骗他,可惜的是净澈已经死了。
  “你还不信我?”宴行半笑道,眉眼带着一丝笑意。
  贺州山将他衣服重新穿上,说:“怕你自己不知道伤痛,我还是亲眼看着比较的真。”
  “阿三?”宴行突然语气严肃。
  贺州山怔怔望着他道:“怎么了?”
  宴行缓了一会,屋内毫无动静,两人对视,最后还是宴行松了口。他说:“你家里面还有什么人?”
  贺州山张了张嘴要回他,宴行赶忙说:“我要听实话。”
  贺州山望着他的瞳孔,里面倒映了一张清秀的脸和滚烫的炙热。
  “家里人口稀少,没有旁的什么亲戚,就老父亲和妹妹,别的也没有其他人了。”贺州山低着头,滚动喉结缓慢的吐字。
  宴行问道:“家住哪里?”
  贺州山回道:“南乡。”
  宴行拉住贺州山的袖口一角,说:“那之前的山贼——”
  “纯属巧合,我并非他们家里面的家丁。”
  “原来如此。”宴行若有所思的说。
  贺州山说完之后,反而问他:“你问这做什么?”贺州山自从知道宴行就是宴客京之后,对他的一言一行都十分在乎生怕这个发现什么蛛丝马迹。
  宴行和煦笑了声,说:“不知道他们是否愿意搬去京城。”
  京城?贺州山顿时心中明白,宴行是想带他们回京城?可是...
  “京城那么好,当然想要去,谁不想去看看繁华烟柳的地方一饱眼福。”贺州山也笑着说。
  宴行很清楚贺州山这番话是顾左右而言其他,他再想说话的时候,贺州山突然整理衣裳起身,道:“我看你有些疲倦 了,你先睡一睡,我去看看老秀才他们怎么样了。”
  贺州山几乎是狼狈的逃出房间,不知道该怎么面对宴行。南方水军和胡府军的仇不是小大小闹,当年几乎是人人皆知,直到现在的茶馆里面还有不要命的说书先生会说关于这件事情的话本。
  外面硝烟散开在风中的刺激性味道拉扯贺州山的神经,他闭上眼睛,尽量想要忘记刚刚发生的事情。
  他可以和宴行□□愉,却不敢想象两个人以后的事情,看宴行刚才的那个模样明显是想要让他跟着去京城生活,可是这一切不过都是建立在他不知道他就是华书行的前提下。
  贺州山想着走到了阿胡的房门外,贺州山伸手去推门,临到头却收回了手。
  算了,不知道她之后有没有醒过,现在天还没有亮,直接进去实在不好,于是转身离开,打算去找老秀才。就在这个时候,房间里面忽然传来了咳嗽声,贺州山急忙推开房间门进去。
  阿胡顶着一张惨白的脸趴在床上,咳嗽不止,贺州山上前扶起她,阿胡嘴里念叨:“水,水,好渴,水。”
  贺州山端过桌上的水给阿胡喂下,一杯茶水入肚,阿胡这才缓过来。
  “好些没有,还要不要水?”贺州山温柔细心的问。
  阿胡眼睛里面朦朦胧胧,睡觉闭上眼睛就是赵爷一干人等惨死的模样,遍地的血让她无处可逃。大块头提着刀冲着她过来,她只觉得喘不上气,直接吓醒了。醒过来觉得口干舌燥,想要喝口水。
  休憩一会,她眼里面的重影消失,模糊的影像变得清晰,眼眸里面透出慌张和谨慎。阿胡当然还记得赵爷前说的话,他说这个人是她的哥哥...
  贺州山看阿胡的神情以为她还想再要一杯水,下床给她倒去,阿胡顺着他的意思,又喝了一杯。
  “身上还有什么不舒服的地方嘛?”贺州山问
  阿胡摇摇头,她就是人有些昏沉难受,其他的到还好,反正没有缺胳膊少腿,她想少麻烦其他人。
  她这辈子就是在这座小城里面长大的,赵爷很少和她说起父母的事情,所以她一直认为自己是赵爷捡来的孩子,没有过深思。这时候突然冒出来一个血浓于水的哥哥让阿胡有些慌张。何况,赵爷,大家都不在了...城里面出了大事,匈奴的模样深深印刻在阿胡的脑海里。
  她自认为从没有做过坏事,就是在庙里的乞丐们最多就是吓吓老百姓,骗骗吃喝,这种事情是绝不该让众人丧命的。
  那个匈奴到底是来找什么人?为什么到一间名不见经传的破庙里面来找,还杀光了所有人...还好,还好在出事之前他就离开了这里,不然只怕是凶多吉少。
  “还记得赵爷嘛?”
  阿胡颇有些绝望道:“记得,死了,在庙里,都死了。”
  贺州山不知道该怎么安慰她,只能沉默,过了一会,他又问:“还记得小时候的事情嘛?”
  阿胡点点头,片刻又摇摇头道:“只记得和赵爷在一块的事情,其他的一概不记得了。”她很聪慧,明白贺州山是想问问赵爷死之前说她是他的妹妹一事,立刻反应过来。
  想来也是,她被抱走的时候才多大,一个小肉球怎么可能记得,是他太着急想确认以前的事情了。两人无话,贺州山本身不是话多的人,阿胡不相信贺州山,两人一块更是一声不吭。
  好半响,阿胡主动问:“那些人到底在庙里面找什么?为什么要杀我们?”
  贺州山道:“前天夜里,有一批匈奴藏在城里面被将军发现,及时止损,可惜逃了几个。”
  阿胡闻言,眼角蓄着泪哽咽道:“我从未见过他们。”
  贺州山说:“知道,但是他们藏在那附近”
  阿胡的泪从眼角处滴答滴答的流,眼睛因为过度的流泪,已经红肿,贺州山擦了她的泪,阿胡偏过头,不情愿被贺州山碰。
  贺州山看着阿胡和他相似的眉眼,心中一动。她会不会真的就是自己的妹妹?
  他们两人分别十几年,妹妹分别时太小,只有几岁,而他当年也不过十一二岁,对于妹妹的记忆也在岁月的磨练下变得模糊,之后的分别来的太突然,太惊险,那场火海葬送了所有人...忽然,贺州山想起了什么,他拍拍阿胡的脑袋,说:“把手伸给我看看。”
  阿胡不敢不伸手,将自己的手端正的拿出来给贺州山看。
  贺州山翻转阿胡的手掌心,只见阿胡的手掌里一块石头大小的红斑,掌心的嫩肉不像是其他地方的皮肤雪白,皱巴拧在一块,看上去有些骇人。
  贺州山盯着阿胡的手掌心摩擦那一小块皮肉,阿胡被他摸得心惊胆战,好半响贺州山抬起俊容道:“阿胡?”
  阿胡吸了吸鼻子,说:“嗯,是我。”
  “你叫钱湖岚,是我妹妹。”贺州山一字一顿的说道,脸上的神情变幻莫测盯着阿胡的脸。
  阿胡道:“你怎么知道,赵爷说不定骗你照顾我的,”她顿了顿,咽喉嘶哑苦笑说:“他这人就是这样,只要是,只要是他想着是对你好,他什么话都能说出来。”
  贺州山说:“你手心里面这块被烫伤的印记就是最好的证据,当年大家逃亡的时候,你的手心被一块滚烫的石子给烫伤留下一块印记。”
  阿胡听他解释,低头也看着自己以为从娘胎就带下来的一块瘢痕。过了一会,阿胡问:“赵爷说我叫钱湖岚,你姓贺,我和你不同姓,我们怎么会是兄妹?”
  “我随母姓,你随父姓。”
  “为什么?”
  “爱之深。”
  在贺州山的印象里面,父亲从来没有和母亲拌过嘴,两人恩爱如此,父亲不管多晚回来,母亲都会等他回来陪他吃饭。
  “那为什么——”为什么我们没有住在一起,反而是和赵爷住在一起?为什么这么多年过去了你又突然回来找我,之前又去哪里了?当年为什么大家逃亡,什么人追杀我们?
  太多的问题环绕在阿胡的脑海里面,但是至少现在知道一件事情,那就是贺州山应该是个好人不会加害于她,尽管她还是觉得突然多了一个有着血缘之亲的哥哥不太适应,可是赵爷既然能在临死之前托他照顾那么这人定然可信。
  贺州山看出来阿胡的疑虑,当年的事情到现在也没有真相。他自己也会被那些年的梦魇缠住在幻境里无法分辨真假,阿胡的各种问题不用说出口来,贺州山知道她只要随便挑一个出来问他,他可能也无法回答。
  他的记忆就像是碎片,不但没有办法拼成完整,还会缠着他,让他午夜梦回一身惊汗。
  “天亮了。”阿胡说。屋外的一缕光线从门缝里倾泻而进,给房间添上一层金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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