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停停停——你可打住吧,到时候再给我关昭狱里去,得不偿失,”顾辰急忙喊停,“我可是要势力碾压楚既明的,得让他输得心服口服,看着吧,到时候你做你的摄政公主,我就在站你旁边辅佐你,哎,那词儿叫什么来着?”
“天造地设。”
“哎对,天造地设,珠联璧合!哈哈哈我羡慕死他,让他再给我使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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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说到激动的时候还手舞足蹈的,李景昭伸手按他,“好啊,那句说好了,之后你来辅佐我……”
“那必须的,那说好了啊,还得有福利,如果考得好你就……你就……”
他我了半天没想出来合适的,求助似的看着李景昭,又补充了一句,“奖励不能太次啊!”
“好啊,你考个状元,宰相你来当,那以后上朝的的时候我们就站在一起了。”李景昭抓住他乱动的手,又重复了一遍,“一直在一起。”
顾辰没当真,扑到他身上笑道,“哈哈哈,可以啊——”
作者有话说:
小顾:老攻每天都在考验我的底线!
PS:这里统一回复下要车车的小伙伴,中间省得一段暂时停在微博了@未缺呀(不多不多不多,就一点点)!!
关自取——
第62章 我不想做皇帝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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慌归慌,遇事儿还得往上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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顾辰觉得自己除了被亲爹督促早起练武的那几年,就从来没这么头悬梁锥刺股过。
上考场的前一刻他还在默诗经,连李景昭贫嘴都没顾得上说话。
扒了两口饭就进了大殿。
因为是殿试,所以景安帝也摆设似的坐在最上面,一手撸猫一手逗鸟,两不误,一边还和角落里站着的大臣话家常,问他家里有没有养什么宠物,长势如何。
听到最后顾辰都觉得景安帝是来错了地儿。
答完题出来的时候他感觉自己一下子腰不疼了,腿不酸了,连带着站的都比平时直了。
顾辰心想幸亏这只是提前十几天,要不自己头发估计都得跟着提前退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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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雍科举效率忒慢,放榜少说得一个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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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放榜的时间里顾辰就像公主府里上蹿下跳的猴子,心里明明急得不行,偏偏闻人他们问的时候还要装出一副“稳了”的表情。
李景昭笑着问他叫不叫自讨苦吃,顾辰一仰头,说你不懂,这就策略,熟人不输阵,结果一天没出,就要给对手一天心理压制。
李景昭给他递了一条仙来居的秘制鸡腿,跟他说多吃饭少说话,争取到时候不仅名次压制楚既明,武力值也压制。
顾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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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算是看出来了,这位是真的不慌,且对他盲目自信。
他啃着鸡腿想,名次还能想想,武力压制大概是不能了,毕竟小楚看着年轻力壮的,但是靠着男人的地位压制一下还是可以有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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结果没等到放榜,国师卸任的消息先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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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臣才疏学浅,不听司天监其余人的劝告,误判了十九年前昭仁殿下出生时的天象,兰贵妃也因此受到牵连,如今想起来深觉愧疚,特来请圣上下旨削臣国师之职,臣——任凭殿下处置。”
上朝的时候难得见一回国师,景安帝还没来得及寒暄两句就被国师这句话砸了个措手不及,当时话都不太利索了,“国,国师大人先起来,那个……到底是怎么回事啊?”
景安帝又去找他皇姐,结果看了一圈才想起来他皇姐这几天沉迷享乐,说是要自家驸马备考辛苦,一来为了避嫌,二来是要陪驸马好好休息休息,告了好几天的假。
国师却不管他是不是在找皇姐,接着刚才的话继续说:“臣当年误看了天象,这才致兰贵妃身死,昭仁殿下十九载扮做女儿身,先懿善太后意图毒害皇子,此前种种,皆为臣一人之错,还望圣上恩准臣闭门之请——”
“国师大人说什么?”
“什,什么?!!”
国师可以把十九年前的旧案轻轻巧巧地说出来,满朝大臣接受的可就不那么容易了,景安帝更是差点儿把下巴惊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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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喵~”
估计是手上力度有点没控制好,大白猫嫌弃地从龙椅上蹦下来,奈何宫里伙食好,喂得他身形太沉重,落地的时候“梆”的一声,活像砖头落地。
景安帝平时上朝的时候手不离猫,这下猫从怀里跳走了都没察觉,半晌之后反射弧才弹回来,“咳,国师的意思是,皇……朕的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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之前皇姐这俩字天天挂在嘴边,现在却好像烫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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国师一副公事公办的语气:“昭仁殿下是先帝的皇子,论年龄,应当是大皇子。”
周边一片吸气声。
大皇子!
要知道先帝后妃没几个,子嗣也跟着稀薄,算上夭折的安宁公主和当今圣上,一共也就三个孩子。
昭仁殿下要是大皇子,那当今圣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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离国师最近的楚太傅先先受不了了,深吸了一口气之后还是没缓过来,干脆利落的厥过去了。
无他,自己家儿子一见倾心的姑娘,随后要死要活好几年的对象,现在忽然有人告诉他其实那个姑娘是个带把的,搁谁谁都得厥过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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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天下朝的大臣腿脚多少有点不沾地。
晕晕乎乎回去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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司天监第二天就关了门,凭空消失了一样,皇帝派人来叫都没叫出一个人来。
推开门一看,司天监的小楼里杂草丛生,房梁摇摇欲坠,跟十几年没住过人的荒屋似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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朝里朝外议论纷纷,私底下差点儿炸开锅。
正主却跟没事人一样,天天陪顾辰在家里窝着,不是琢磨着吃什么,就是琢磨着放榜之后去哪里玩。
一点儿没看出对这事儿有半点上心的样子。
顾辰问他,他就说顺其自然就好,他们又左右不了别人的议论,看着还颇有点不以物喜不以己悲的逍遥人士风范来。
就是这个逍遥人士有点重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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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实也不是没有任何影响,比如说放榜那日李景昭穿着的是男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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顾辰四喜他们倒是没什么,毕竟之前就见过,可那些成天听八卦,还没来得及见到昭仁殿下的人就比较惊讶了,一同看榜的人嘴巴张的能塞下只鸡蛋去,尤其是离开的时候遇到了楚既明。
顾辰迎面走过去:“楚探花,恭喜啊——”
楚既明直愣愣的看着李景昭,眼圈先红了:“殿下您……”
这是他第一次见昭仁殿下穿男装,就算做好了心理准备,现在猛地看见了,还是一时没反应过来。
他应该是又被自己老爹教训了一顿,看起来蔫了吧唧的,像根没水的小兰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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实话说楚既明考的不错,第三名,不愧是太傅独子,不巧他遇上了顾辰,稳稳他压了一名,第二。
没能拔头筹,但顾辰也对这个成绩满意了,毕竟是临时抱佛脚,考成这样都得是夫子保佑。
“嘿——楚既明?”顾辰看他发愣,在他面前挥了下手。
楚既明神志瞬间回笼。他应该是还没来得及看,闻言皱了皱眉,也不知道是对这个成绩满意不满意,“那你呢?”
“不巧,就比探花郎高一名。”顾辰笑嘻嘻的靠着李景昭。
楚既明:“……”
这人绝对是故意的!!!
想起当时楚既明的表情,顾辰觉得自己大概可以记一辈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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楚既明是真的被打击到了,到他们走的时候都没说一句话。
顾辰彻底舒心了,拉着李景昭上了马车。
反正一会还得在宫里见,也不急着这一时半会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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顾辰在马车上嗑瓜子嗑的很欢快,咔哒咔哒的像只耗子。
李景昭从他手里分了一把瓜子:“考得不错啊——”
名次出来了,顾辰心里的大石落了地,说话都有底气了,“那可不,也不看看我是谁?”
李景昭被他的语气逗得发笑,“那你是谁?”
“开玩笑——我当年也是被先生拿着戒尺满院子撵,四书五经背的滚瓜烂熟的好吗?”
四喜的声音从车外传进啦:“这个我知道!顾将军家的小公子不听夫子讲课在京城里是出来名的,带着其余几位公子哥儿合伙气夫子,第二天差点被顾将军抽死?——”
顾辰:“……四喜,你少说两句话没人把你当哑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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马车在宫门口停住了。
接下来是景安帝召见前三甲的环节,有前几天那场,接下来的都是小场面。
至少他们在下车的时候还以为一会儿就是走常规流程的,可惜他们忘了景安帝不走寻常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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顾辰下马车之前还好好拾掇了下自己。
给状元郎赐花是大事,一会儿满朝文武都在,虽说自己就是个陪跑的,那也不能御前失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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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年的状元郎是青州人士,正儿八经的布衣,眉清目秀的,讲话的时候却条理清晰,另有一番气度。
前半场还好好地,楚既明肉眼可见地看不顺眼顾辰,站在一起有机会就瞪他,赌气的小孩子似的。
顾辰考场情场皆得意,这时候乐着呢,懒得跟小孩一般见识。
状元郎大概是嫌弃他们幼稚的举动,站的远远的。
于是几个人稳稳当当地到了后半截该景安帝讲话的环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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开始无非就是场面话,什么诸位以后就是国之栋梁,要好好报效国家之类的,景安帝说的极其流畅,顾辰都怀疑这词每年都没变过。
“接下来朕要宣布一件事——”
说的差不多了,景安帝忽然坐直了。
地下的大臣跟着一震,有点傻:说好的流程里没有这一截儿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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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咳——”
话没开始说,景安帝先清了下嗓子,环视了下四周,最后眼神定在了李景昭身上。
顾辰看着忽然生出点不太妙的预感来。
“自从国师说过皇姐,咳——皇兄的身份后,朕想了很久,还是觉得国君无论如何都应该由皇兄来做——”
这话没说完,先被惊慌失措的大臣们打断了:“皇上——”
“皇上万万不可啊——”
“是啊皇上,您乃……”
“闭嘴吧,”景安帝挥挥手,不耐烦道,“你们以为朕不知道你们大多觉得朕不是个合格的国君,巴不得朕早日退位让贤吗?”
众大臣:“……”
别说。
还真这么想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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听见这话,底下的大臣又乌泱泱地跪了一地,三个“未来国之栋梁”也跟着跪。
大殿上一时只剩下李景昭一个人还沾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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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景昭抿抿唇,淡定的不像话:“圣上此举不妥,您乃天子,无人敢质疑——”
“可是我根本就做不好,我也不想做这个皇帝啊,我不想每天对着奏折发呆,皇,皇兄,你来吧……”景安帝一开始语气还算平和,说到最后不知道怎么就自己先委屈上了,“我是真的不想每年坐在这听他们唠叨,我想出去玩——”
“皇兄,自从我当了皇帝,就再也没出去过了……我不想批折子看民情!”
李景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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皇帝哭得一把鼻涕一把泪的,死活要禅位给别人,这比先帝还奇葩。
皇帝界独一份。
纵使他们没什么兄弟情分可讲,这时候也替他觉得有点脸红。
作者有话说:
殿试流程纯粹瞎扯,为了剧情服务,别较真,较真就没意思了
景安帝:我不管,我就是不想当了,我不干了!
第63章 呜呜呜呜呜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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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知道自己脑子不怎么灵光,太傅也说和父皇说过我并非最佳储君人选,要不是实在没人了也不会让我上,”景安帝吸了下鼻子,“可也没人问我愿意不愿意啊……”
“本来我就不想看那些东西,之前还有皇兄,太傅和国师帮着看,可现在皇兄整日里都想着回家,太傅也不要我自己多做决定,现在国师更是直接走了,我,我该怎么办啊……我就是没这个天分嘛……”
景安帝把特地带来的玉玺往桌上一搁:“国师能撂挑子,我也能——我不管!玉玺给你,我就是不想干了!哪有牛不喝水强按头的——”
“嗝儿……”
说完景安帝还打了个哭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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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景昭:“……”
顾辰:“……”
一干大臣:“……”
一群人想笑又不敢笑,脸憋的通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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景安帝在上边哭得不能自已。
大臣也跟着直挺挺的跪了了一屋子,愣是不知道该做什么反应。
哭吧,人家这是禅位,还有理有据的,哭不太合适。
不哭吧,显得有点草率还有点敷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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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景昭在原地揣手站着。
见李景昭没接,景安帝抹了把眼泪继续说道:“其实皇兄,我之前也不是很服气你,我觉得你不管着我我更自在,在宫里养猫还是养猪都没人管了,所以之前对懿善贵妃干的事睁一只眼闭一只眼的,但我看了几天奏折之后发现,我发现自己好像真的不是这块料……对不起太难了呜呜呜……皇兄,自古储君有嫡立嫡,无嫡立长,我生母位分不高,是后来被皇后收养的,按辈分来我也不是长子,就放过我吧呜呜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