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世死对头给我冲喜/公子他只病不娇 完结+番外[古代架空]——BY:以墨醅酒

作者:以墨醅酒  录入:05-03

  但顾斋说:“再等等。”
  褚楚也是一愣,不明白他要等什么,难道是等陛下收回旨意?
  登时,有太监细长的声音道:“陛下到——”
  所有人起身跪拜行礼。
  原来如此,竟是他的皇舅亲临,也不知道是看了他这个侄子的面子还是怕拂了大将军的面子,亦或是二者皆有。
  皇帝一抬手,太监公公便会意:“免——”
  “各位不必拘礼,哈哈,今日只是私下观礼私下观礼。”
  顾斋朝皇帝行了一礼,给主礼官递了个眼神,示意他继续。
  “一拜天地——”
  虽然蒙着盖头,但褚楚知道这“天地”拜的不是别人正是皇帝。
  悦怿若九春,磬折似秋霜。[3]好一对璧人!
  依次行过后头诸礼后,褚楚才被牵引着带去了“洞房”,而顾斋则被众人拦在前厅吃酒。
  褚楚顶着红盖头坐在床头,身边的红烛已经燃去了一半,却没见着顾斋的身影,明明外头的宴席声音已经渐渐小了,他有点儿纳闷,却未敢擅自伸手扯下那盖头来,只是本分的坐着等他,起先是在脑中思索,若顾斋真的来“洞房”要如何应付,后来人一直没来,他自嘲了一句不过是逢场作戏罢了,自己竟还当真,睡意朦胧,他再也抵抗不住,就自顾自的合衣睡下了。
  一夜无梦,第二日清晨,昼芸在房外敲门,说有急事要找褚楚,褚楚这才从床上起身。
  “何事如此惊慌。”褚楚说。
  “将军不在房里么?”昼芸进门起先朝房内瞧,却没瞧见其他人。
  昼芸道:“有一位男子正在将军府外闹着要见您,怎么轰都轰不走,因为您新入府,将军府上的人不敢擅自过来,便差我来问问您,看是不是真的是熟识的人。”
  “那我去瞧瞧吧。”褚楚道。
  褚楚找了个人引路去了前厅,路上见到的人则一一向他行礼。
  前厅等候的人一身陵国服饰,刚见到他便急急的唤:“将军。”
  褚楚警示道:“将军不在这里,你该唤我将军夫人。”
  那头顾斋也没有晚来多少,堪堪听见了那句唤将军夫人的话,“原来是柴涟将军,柴将军可否也是听闻本将军大婚的消息前来庆贺的?真是不巧,你来迟了一步,讨不着喜酒了。”
  褚楚皱了皱眉头,示意柴涟不要乱来。
  “在陵国的时候,将军和……夫人曾允诺,现如今涟已处理妥当所有事,孤身来到川国,还望二位收留,愿将从陵国带来的一匹汗血马与瓮舒将军的三件神兵一并献给夫人。”
  “柴将军实在有心,那你便做夫人的近身侍卫,替本将军好好护着夫人。”顾斋瞧了瞧褚楚,夫人二字刻意咬得极重。
  褚楚道:“柴涟,你随我来,我有事交待于你。”拉着人便走。
  顾斋也不愿待在府内便出了府门去找翁鹤轩。
  二人先是去了京郊的马场,打了好一阵子马球,直到皆是汗流浃背才下马寻了马场附近一处米酒铺子坐下闲谈。
  一坐下翁鹤轩顾不得抱起茶壶灌下一大口白水,开始揶揄顾斋新婚第二日一早就不理媳妇,抛下美貌世子独守将军府。
  然后又突然想到了什么,眯着眼一脸好奇。
  顾斋当然知道翁鹤轩揣的什么心思,白了他一眼,“我昨晚根本没去他房里。”
  “啧啧啧,竟敢让世子爷大婚之日独守空房,那可是郡主之子啊,不愧是战神,胆识惊人。”
  “我怕他做甚,他又不是妇人,难道还会一哭二闹三上吊或诉我的不是?”
  “我看他对这桩婚事也不甚上心,一大早他的‘情郎’就登我将军府来闹了。”
  翁鹤轩本就觉得顾斋今天心情不畅,总算是明白到底是为什么了,他对顾斋说的很感兴趣,“什么情郎?快给我说说,什么样的情郎还敢来你府上叫嚣,这为了世子也够拼的!”只不过像是你夺人所爱似的……这话他当然不敢当着顾斋说,怕被五马分尸。
  “说起这人你大概也知道,那可是瓮舒的副将。”顾斋也疑惑。
  “什么?!瓮舒……可是陶瓮舒?!!”
  “是。”
  “当真?”
  “比真金还真,人家千里迢迢从陵国追到我将军府来了,虽然嘴上说是投靠……”顾斋没好气的说,“之前在陵国我就以副将之位招他来我麾下,哪知他不愿,我还以为是他心里忠于瓮舒,好生钦佩,便不再强求,可一转头不知怎的便和褚楚搭上了,争着腆着要做他的贴身侍卫,大约也是被他的那张脸迷住了。”
  “想来,瓮舒此生竟是错看了他这一位副将。”顾斋感慨。
  “真乃一桩极稀罕事,这副将竟也是个痴心人。”翁鹤轩挑了几粒花生米放进嘴里,咕噜噜喝了几碗米酒。
  翁鹤轩笑道:“可那又如何,世子不是已经被你给娶了么。”
  “你是不知道,我刚出府的时候,褚楚正把人叫去私下聊话,也不知道他俩有什么好讲的……”顾斋脸色阴郁。
  “他二人当着你的面就敢如此胆大,显然没把你放在眼里。”翁鹤轩道。
  顾斋略有些心堵,往嘴里大口灌酒,米酒本应是甘甜浓醇,此刻,却有些索然无味。
  “顾兄既然对世子没有想法,你二人成婚也只是奉皇命而为之,我劝顾兄,只要他俩不过分,大可不必管,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就是了,这世上装得恭敬如宾的夫妻还少么,尤其是那些世家大族之间的联姻……”翁鹤轩作势拍了拍顾斋的肩膀,“你且放宽了心,我已经去信给了我那在汾景做城守的远房娘舅,表明了你要纳他家女儿为良妾,等她过了府,你且同她也装作浓情蜜意,便能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
  翁鹤轩招手问店家要来几颗鸭蛋,剥了一个塞到顾斋的碗里,“况且,顾兄此番和郡主府结上亲,依弟之愚见,也不是全然没有好处。”
作者有话要说:  [1]出自刘义庆的《世说新语·容止》,原句为形容嵇康的气质。
[2]参考“跨火盆”习俗俚语。
[3]出自阮籍的《咏怀八十二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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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24章

  “能有什么好处?”顾斋不解。
  “你想啊,一旦与郡主府结了亲家,那就算得半个皇亲了,你便是在战场上,离这京都千里远,朝堂上那些大臣也不敢五次三番的参你的不是了。”翁鹤轩耐心的给他解释着。
  “谁要参我,谁能参我,当面不敢言,背后有的放矢,只不过是那些言官认为我功高盖主,找不到其他说辞,便强行往我身上扣那些莫须有的罪名,这类人多半都是眼红我有功绩傍身。”
  “只要圣上信任我即可。”顾斋道。
  二人吃了好些小食,才策马离去。
  顾斋一想到自己要回将军府就感到头疼,他是真不想面对褚楚,更不想看什么柴褚二人的私下亲近,可他实在无处可去。
  他回到府中沐浴更衣,立马闪身进了自己的书房,焚起紫檀香,看来,唯有这方小天地才能让他心安了。
  片刻后,书房外传来了动静,是黄嬷领着褚楚走到了书房前,顾斋轻轻的走至书房门边,附耳去听。
  黄嬷道:“别处老婆子都领着夫人瞧过了,只这最后一处是斋哥儿的书房,夫人只肖记住将军府里里外外您都去得,唯独没有斋哥儿的允许,莫要擅自进入书房,这是规矩。”
  褚楚看了看那一道不起眼的小门,惊讶于顾斋的书房竟是从此入,又疑惑这不让进的规矩,道:“为何?”
  黄嬷道:“老婆子也不省得,只是斋哥儿交代过,除他以外任何人都不能进,这在府里是极重要的,夫人记住了便是。”
  黄嬷果然懂他心意,就算褚楚如今名义上已是将军夫人,那也进不得他的书房。
  思到此处,那股子郁闷与烦杂感消去了大半,觉得愈发自在,一时倦意浓浓,顾斋上了罗汉榻,拉过小褥子盖上,才刚合眼,就睡了过去。
  睡梦里,朦朦浓雾席卷了他,顾斋定睛一看又回到了盘宁城外,城楼高处坐着一人,身着红衣,遥望落日圆。
  顾斋心间颤动,没多想,径自也登上了那城楼,生怕那人一转眼就不见了。
  他在那人身边寻了片瓦坐下,与他一同望向落日黄昏,他问:“你天天坐在此处,这落日到底有什么好看的?”
  那人戴着鬼面面具,看不到神色,但语气却轻松自然,“今次旧日落下,便会有新日再出,可知当我看到这长烟落日,就能想象到那初升日头遍照大地的景象,或许到那时一切就都会好了。”
  他在说什么?顾斋有些听不懂,什么黄昏落日,初升红日的,是他太过文盲吗?
  顾斋顾不得去思考那其中的深意,他只知道这个人是陶瓮舒,他有好多话还未对他说。
  “你知不知道,我没有灭陵国,是我向圣上提议劝降陵国的,你想保下的陵国,我替你保下来了。”顾斋道。
  那人听完没有什么反应,只是淡淡回他:“多谢你。”
  不过一句话,顾斋便开心极了,强行拉起那人的手,紧紧的握着,这双手很是寒凉,令他莫名有种熟悉感,却想不起熟悉在哪儿。
  登时,他把刚才的感觉抛至九霄云外了,都不重要,眼下最重要的是这个人在他眼前,他还想多和他说说话。
  恍惚的片刻,身边的人已经不见了,他再寻时,一道红影在他眼前一闪而逝,竟直直的坠下城楼!
  顾斋大呼了一声“陶瓮舒!”,也跟着跳了下去,那楼好像千丈高,二人一同坠向了下方无穷无尽的黑暗。
  一场惊梦!顾斋从罗汉榻上惊醒坐起,但思绪仍处于坠楼的恐惧之中,身子不了遏制的出了一身的虚汗。
  他把目光深深的投向壁上悬挂的手绘丹青,画上人红衣翻飞,墨发高高束起,头戴精致鬼面,手执飞云弓、穿云箭,说不尽的英气。
  “是你吗?”
  *
  顾斋从书房出来的时候,重新换了一身月牙白的锦袍,整理好心绪,步履迟缓的往外走。
  “夫人在哪里?”顾斋问。
  “回将军,夫人去了后院马厩。”仆从恭敬的答他。
  “去马厩做什么?”
  “柴将军送来了一匹金贵马儿,养在那儿了。”
  呵,送他一匹马,就欢天喜地了,果真是没见过大世面的纨绔公子,他到要看看是那是什么马,顾斋自顾自朝马厩走去。
  再见褚楚的时候,没想到褚楚竟然独自在马厩刷马,而他的照夜玉狮子表露的羡慕的眼神是什么意思,没出息的家伙。
  褚楚察觉到顾斋的到来,向顾斋施了礼,问了句安,就继续手中的活计了。
  顾斋看这人似乎并没有被昨夜独守空房而影响,神情淡然从容,而且他观察到,他手上的动作十分的娴熟,观其缓慢轻柔,比那些马夫还要老道。
  “你也会刷马?还刷的如此之好。”不待见并不等同于以偏概全,至少在这套刷马的手法上,他算是认可的。
  他伸手沿着红马的鬃毛摸了一把,十分的柔顺,“先用硬毛刷刷去马身的灰尘和残留毛发,再刷尾毛和鬃毛,是个懂马的,不错。”
  “承蒙将军夸赞。”褚楚说。
  旁边的“玉狮子”瞧着小红马舒适的模样,在旁边瞪着鼻孔出气儿,那意思是它也想要这样的待遇。
  顾斋见状在马屁股上就是一拍,没出息的家伙!
  “本将军自认手法没有夫人好,也请夫人帮着刷一刷我这匹照夜玉狮子。”好歹是昔年老伙计,顾斋拉下面子来请求。
  顾斋问:“这是柴将军送你的那匹?”
  褚楚笑道:“是的,柴将军从陵国带来的,名字是南红。”
  “看起来有点儿眼熟。”顾斋道。
  当然眼熟,褚楚在心里说,他和阿红不知道并肩作战了多少回,好在顾斋没有记起来,就算记起来,也没关系,汗血马世上又不是仅仅只有一匹,只要小花和他矢口否认,谁也没证据这就是陶姜的马。
  “这匹照夜玉狮子是我昔日的坐骑,叫浮云。”顾斋卷起袖子给褚楚搭手,一边说。
  褚楚望着那匹白马就想到了曾经与顾斋的一次对战,他瞧出了顾斋的马也是一匹良驹,便故意让南红去刺激它。
  良驹都是有气性的,尤其是这白马跟随顾斋多年,多少沾了顾斋的习性,那一次被南红逗得团团转,引得顾斋连连失误,事后他曾想不知道顾斋会如何罚它,一时也有些过意不去。
  “它这性格称‘浮云’倒是反差。”
  “依你看,该如何称呼它?”
  褚楚没想到顾斋真的会顺着他的话问他的意见,便随口答道:“我看叫‘豆花’挺不错的。”
  “听见没,夫人发话了,以后你就改名叫‘豆花’。”
  “豆花”的马脸一下子就蔫了下去,褚楚则好心的给它添了一把马草以示抚慰。
  *
  清晨,褚楚很早就醒了,有很大一部分原因是因为原主这身子竟然恋床,褚楚一个晚上全是浅眠,几次三番的醒转,大婚当日定是太劳累的缘故,他才没有发觉,不然一定要昼芸给他拿一点安神香在房中点着,这失眠可太痛苦了。
  是以柴涟进府来寻褚楚的时候,发现了自己将军顶了两个巨大的熊猫眼,他突然眉头一皱,神色突然复杂了起来,莫不是将军被那顾斋欺负了?不会的,将军英明神武,就算打不过顾斋,应该也不会太让自己吃亏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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