君王的心尖宠他重生了[古代架空]——BY:松酒思茶

作者:松酒思茶  录入:05-09

  “抬起头来。”姬慕清漠然道。
  片刻后,容云飞规矩地抬头,眼瞳里闪烁着惧意。
  “看来是在那些花楼里受过教导。”姬慕清仍然面无表情。那眼睛不同于前世的初见,要更单纯无邪,未经世事。
  他内心暗叹:想必这孩子在寻花楼里的三年看过了太多污浊。
  “你……”姬慕清顿了顿,板着脸开门见山道:“你应该知道是我帮你从那些地方逃出来的,我可以保证今后你会像普通孩子一样读书长大,而代价就是你要换一个姓。”
  前世容云飞听闻要易姓继任王位后便当堂拒绝。这孩子当时历过人情世故,一眼便瞧出王宫没有其它的选择,随后就凭着这个讨价还价,最后是姬慕清拿剑抵着他将人逼上龙椅的。
  如今这孩子涉世未深,应该比前世好哄骗。姬慕清想着便开口给他说明其中利弊:“这天下没有平白送来的东西,我的要求就只有这个,而且并不为难你。若你读过纲常,应该知道一般来说子不随母姓。”
  见容云飞神情有些许变化,姬慕清又道:“你在醉烟楼应该也待过一段日子,知道卖身成奴会夺去你原来的姓名。而你的名字是你母亲翻遍诗书取的,她平日也应是唤你云儿或飞儿,如此可见‘云飞’二字对她来说更为重要。”
  姬慕清正期待地瞧着人,谁知容云飞缓缓抬眸,冷静地说出第一句话:“我娘唤我容儿。”
  “……”
  须臾后,姬慕清行若无事地拿过手边已经凉了的白茶,轻抿一口稳定心神后,再道:“那真是可惜了,我的要求不会更改。你若坚持不换姓,那我就只好送你回去了。”
  随后他见容云飞病弱的脸上终于有了慌乱,便再说明利弊:“我很明确地告诉你,只要你同意换姓,你可以由当朝太傅亲自教导,而我也能保证你衣食无忧。”
  他顿了顿,继续道:“你母亲给你取名云飞,应该还是希望你长大后能有所建树。飞黄腾达可不是待在那些个酒色楼子里弹几个曲就能成的。”
  他正说着,容云飞眼中闪现泪花,眼底瞬间红了,“求公子不要送我回去,我就只剩母亲赐予……”
  姬慕清呼吸微顿,这神情他前世常见,起初他看容云飞年幼,便心软退步,后来才知这是容云飞求饶的惯用技俩。
  他打断人说话:“你不用跟我装无辜,我知道你有自己的心思。好好考虑,反正浪费的时间不是我的。”
  语毕,他便朗声唤道:“来人,把他带回去。”
  将人送走后,姬慕清才松下一口气。未想他提前三年还是碰上了个一责骂就委屈的容云飞,所幸底子都不坏,也足够聪慧,应该还来得及改变这性格。
  一刻钟后,姬慕清瞧着去而复返的段彦,吩咐道:“对了,什么时候给西境修书,问问阿夜愿不愿意来王都,给云飞做个伴。”
  “阿夜给这孩子作伴?”段彦微瞪双眼,他是亲眼见着容云飞哭着走的。
  “他装哭的,今日一过他知道这样没用就不会了。”姬慕清冷冷地揭穿,又道:“如果你觉得勉强,那我再找别的孩子。”
  装的?段彦摸了摸下巴,他倒也常听闻有些孩子喜欢通过哭闹来求得怜悯。
  “可阿夜很想来王都。”他皱起眉头,转念想到这性格也不是什么错处,便同意道:“我现下就发信。”
  作者有话要说:  作者:将军姬,你变了。
  姬慕清懒懒地躺着:只是有了一个伺候吃穿又给暖床的人,你也可以找一个。
  作者:来自单身狗的怒视。


第29章 继承
  许是因为起得晚,这一天没过多久便将至傍晚。姬慕清同父母用完晚饭后,便来到姬怀远的书房找他洽谈。
  “什么事啊,这么兴师动众。”姬怀远见屋内门窗紧闭,暗卫似乎都被遣到了院外,便不由认真起来。
  书房内烛火昏黄,姬慕清在背光处悠悠谈起:“慕清今天带回了一个九岁的孩提,因母亲故去险些落入歹徒手里。慕清见他口齿伶俐,是个可塑之才,故前来恳请父亲平日闲暇时能教导一二。”
  姬怀远顿了好一会儿,才明白过来他的意思。
  “不成。”姬怀远知道此为善举,但还是摆手拒绝道,“你爹我可是太傅,教导的是当朝太子殿下,虽然如今太子已及冠,但我也不是随便就能教别人的。”
  “那我呢?”姬慕清也知父亲职权上的为难,不过此事本是计划暗中进行。
  姬怀远只觉他问了废话,鼓气道:“你是我儿,幼时的功课还不让你爹监督吗?”
  姬慕清微勾起唇,“那您就当作家里人教导,对外就称远房亲戚。”
  “你这孩子,可别从外边带回个不知身份的人。”姬怀远肃声提醒着。
  “不行,您还是得亲力亲为当未来的储君教。”姬慕清转念想到:也不知容云飞幼时诗书读得如何,但现下能早些当作太子教养便早些为好。
  姬怀远微怔,倏尔睁大眼睛,油然而生一个猜测:“你莫不是要反……”
  “清儿哪敢。”姬慕清及时叫住他,顿了须臾,凛然道:“孩子是皇嗣,君上的亲骨肉。”
  姬怀远呼吸一滞,忙上前摸他的额头,“病了?”
  姬慕清无奈,避开他的手,沉声道来:“我认真的,君上十年前去过江南,在那里与一名琴师有个孩子。”
  “还说没病,”姬怀远眉头蹙起,焦急着道:“这都糊涂了。”
  “哎,是真的!”姬慕清的声量拔高了些。
  随后姬怀远见他不似玩笑的神色,便细细回想起来:“十年前君上是去了江南,可后来太子被刺客带走,他便急忙赶回,期间不过数日,怎会与她人在外面诞下皇嗣。”
  姬慕清补充道:“是那个母亲自己一人生养的,君上都不知道这个孩子。”
  随后他见父亲仍一脸不相信,便拉了姬怀远去会客厅。
  会客厅有扇带缝的屏风,能从后方瞧见厅中人。
  “相貌与君上幼时太像了。”待见到容云飞后,姬怀远不禁感叹道。他确信自己没有先入为主,如若是大街上碰到这孩子,他也会驻足惊叹,只是不会联想到流落在外的皇嗣罢了。
  “是吗?”姬慕清双手环胸,歪着头瞧,“与风奕倒只有眉眼相像。”
  “太子随母,这孩子随国君。”姬怀远瞧着容云飞一动不动地缩在椅子上,眼眸如小鹿般警惕着四周,便陡然心生怜意,“一看便是过了许久苦日子。”
  姬慕清轻声说:“所以爹您是相信了。”
  姬怀远没点头也没摇头,而是反问道:“你在家里窝藏这孩子干嘛?”
  “这不是显而易见,”姬慕清摊开手,“继承王位啊。”
  “倒不失一种办法。”姬怀远也大概猜到了,又问:“但你如何让君上承认。君上与君后的情意可是一段佳话,如今王都兴一夫一妻也多是因这情深伉俪。”
  姬慕清倒不知还有这种说法。他疑惑道:“那宁王怎么出来的?”
  姬怀远犹豫了半晌,才直言多年前的秘辛:“宓妃从前是先王安插在君上身边的丫鬟,后来自己陷入了单相思,靠手段爬了床。再之后君上登基,本想清理门户,却得知宓妃已怀了五个月的身孕。君上不想伤及无辜,孩子和宓妃便都留下了。”
  “可外界都传宓妃是先王指给国君的。”姬慕清心中冷笑,“宁王自己是不是不知这事,所以他一直引以为傲的长子就是个笑话?”
  “说长子倒也无错,毕竟国君当年是认的。而且这还牵扯到先王的名声,君王家亲情多半寡淡,但表面上的父慈子孝还是要维持。”
  姬怀远叹了叹,说回正事:“就像如今这孩子,你让国君承认不就是打他的脸吗?”
  父亲这一提点倒让姬慕清犹疑了,他垂眸默声了好一会儿,才正色道:“容我再想想,总会有办法的。”
  一时半会也没有什么想法,姬慕清送离父亲后,便从屏风后大步走了出来,与看着又要哭出来的容云飞大眼瞪小眼。
  这孩子见到来人是他,眼泪瞬间逼了回去。
  “不哭了?”他看戏般乐道:“瞧不出来还挺能装的。”
  容云飞往后缩了缩,仍维持着警惕的姿态。过了一会终于抑制不住情绪,喊道:“娘亲说像我们这种屈于人下的,能好好活着便已是天大的本事,还考虑什么体面的安身立命。”他话还未说完,就忍不住眼泪了。
  姬慕清发觉这次他是真的委屈,眼神飘忽道:“我也没说不让你不体面。”随后姬慕清余光见他泪如泉涌,活脱脱一个受难的小兽,便刀子嘴豆腐心地道:“差不多了就擦擦脸,先养好身体,再想梨花带雨惹人怜爱吧。”
  见人眼睛里俱是不甘不愿,姬慕清便几步上前一把把他揪起来,边瞧着他扑腾的样儿边说:“别把人想坏了,我只是带你认祖归宗,去拿回你该有的姓氏和地位。”
  容云飞不动了,小声问道:“认祖归宗,谁家的?”
  姬慕清拉着人出了宴厅,从容地说:“反正不是我家的。”
  这天之后,容云飞像是认命般规矩地住在偏院。姬慕清没催促他易姓,吃穿用度也没缺他。
  白日里他会被秘密送到姬怀远的院子里读书写字,夜晚再回到自己的偏院。这样的日子没过多久,他便同意了易姓之事。
  别人皆道他懂事,只有姬慕清知道这是他的缓兵之计。
  日子很快到了二月朔中和节。
  已经连着几日不见萧北辰了,姬慕清靠在庭院中的躺椅上,懒懒地沐浴阳光。
  二月是农事开始之际,中和节这一日,民间会互赠谷物和瓜果种粒以祈祷秋日丰收。对于姬府来说,这一日大多只会酿一些春酒祭祀,来为名下的田地祈福。
  听着另一边两个孩子吵吵嚷嚷的,姬慕清皱着眉说:“种些花草便罢了,姬府里可从来不种田。”
  段彦笑道:“江南多种植,大漠则是格外珍惜谷种,两个孩子待一块倒在这上面兴趣相投。”前几日他便从西境接了阿夜过来,未想阿夜不爱说话的性子倒与容云飞合得来。
  “行,你们玩着吧。”姬慕清背过身去,逐渐升高的日头有些晃人眼,“我只等晚上的王宫御宴。”
  阿夜拉过段彦的袖子,问:“将军哥哥晚上不同我们过节吗?”
  “别理他,老师说他不务正业,总想着吃饭睡觉。”容云飞这几日倒是找到了损姬慕清的法子。
  “我爹原话是这个?”姬慕清猛得坐起,大步走来又把人揪起,“别以为得了我爹的宠,你胆子就可以肥了。”
  “那你总待在家里干嘛,不用上朝的吗?”容云飞垂下四肢,面无表情地道。
  不如以前提人有趣,姬慕清便松开了他,悠哉地回到躺椅上,淡淡地道:“军中没什么事,大臣们现在也巴不得我啥都不做。”
  “为什么?”容云飞扶着比自己还高的铁锹问道。
  姬慕清轻笑:“说了你懂吗?”
  “懂啊,”容云飞不服,似乎也急于证明自己,“老师也常同我讲朝中之事。”
  姬慕清微侧头,暗道:父亲这么早就教孩子这些?
  他顿了须臾,徐徐地说:“这么多天待在我家,你们应该能看出我家既有高官又有兵权,锋芒太露,这样难免惹人妒忌,也易受人陷害。”
  容云飞这回倒是虚心求教:“然后呢?”
  “但君上并不会削权,因为他十分看重太子殿下,而姬家是太子板上钉钉的妻族,只要在能容许的范围内,姬家越权势滔天越能为太子助力。所以如今得靠姬家自己守好本分。”姬慕清点到则止。
  容云飞挠了挠头,没有完全会意,但他听懂了一件事:姬家是太子妻族。
  他复问道:“太子妃是谁啊?”
  姬慕清笑了笑,大方承认:“我啊。”
  作者有话要说:  推推剧情,这篇文从来都不是权谋,内部的矛盾都是围绕血缘和爱情的。很多君臣上的关系都是私设,小天使们不要纠结,以后有机会应该会写写权谋文。


第30章 共骑
  华灯初上,大街小巷一片繁荣。
  今夜王宫御宴倒与往年无二,新春伊始,从简操办。不过在几家欢喜几家愁中多了对有情人眉来眼去。
  除此之外,宴中的酒姬慕清倒是喝得欢。近几日百官接踵来姬府送了礼,他只顾着办事,连收礼时人都不在,更别谈回谢了,故御宴上熟识的几个官员便直接带着酒要他赔罪。
  姬慕清也知失礼在先,递来的酒尽数饮尽。要不是萧北辰最后看不下去,声称有事将他带到了自己身边,不然这会儿他也不知要醉成什么样子。
  酒过三巡,曲终人散,月色如水滴落在融冰后的莲花池中。萧北辰携着人去了池子旁的凉亭吹风清醒。
  小亭临水而居,凉风挽起四面的薄纱,现出那石桌旁相靠的两人。
  宴中的酒不烈,但喝多了亦能烧身。姬慕清半褪着外袍,迷离着眼,倚着萧北辰小憩。萧北辰则岿然不动,专注地看着手里地方官员上报的折子。
  未多久,姬慕清见身旁人一直不搭理他,撇了撇嘴,往萧北辰怀里钻去。
  “在看什么?”他问。
  萧北辰见人趴到了自己腿上,便按下手臂卡着他的腰,然后不疾不徐地说:“临州最近连下了几天几夜的雨,江道拓宽却有实效,下游的州县也深受影响,江水没有涨得太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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