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就说你们为什么不要财物,原来是想害死我们!
“我看下毒的就是你们吧!
...
流言化为利刃,直击他们二人的心口,一个一个的血窟窿被戳了出来,清哉在一言一句中已经晃了心神,他们见二人不说话,越发觉得自己说的对,言语已经不能表达愤怒,纷纷举起拳头朝向他们,清哉将行南捂在怀里,闷哼了一声,一拳一拳,重重的打在了他的身上,清哉庆幸,幸好他们只能围一圈,幸好他提前护住了行南。
不知道是谁踹翻了他的轮椅,清哉护着行南趴在地上,众人见状纷纷拳脚相加,更有人在周围纷纷拾取器具,一下一下沉重的打在他身上,身下的行南泪流满面。
“师兄,师兄你让我出去啊,他们会打死你的...不要啊师兄...”
一个厚重的东西重重的打在了清哉的头上,昏迷之前他似乎看到几片白色的衣角,心想他们是来找死吗,不过行南应该有救了吧...
清兆跟清之赶来的时候,恰好看到有人拿大罐击打清哉的头部,顿时肝胆欲裂,连扔几个□□,白茫茫的烟雾笼罩住了所有人,二人无声无息的将地下的两个人迅速带走。
...
清哉昏昏沉沉的醒了过来,看着围了他一圈的师兄弟们,反应了一下,呆愣楞的问
“药材还有吗?
清御红着眼眶,轻轻摇头:“我们去看了,都被他们...毁了..”
“哦...”
几人站在山洞里,寂静而凄凉,一种叫做无力的情绪在他们之中蔓延,清御气的哆哆嗦嗦,抽出剑来就往外走。
清绯一口将他喝住,严厉道:“你要去哪儿?!
清御没理他,直冲冲往洞口走。
清绯:“你要去找他们”
清御悲切的重重点头。
清绯:“然后呢?杀了他们?杀了所有人?
清御目露茫然:“我...”
是啊,就算他去了又能做什么,他没有可以解毒的药,他们也不相信他,说不定还会愤怒的想要杀了他,能做什么呢。
清御颓废的坐到了清哉旁边,后者就像小时候那样温柔地摸着头安慰他,清御像着哭红了眼的小兔子一样捏着衣角哼哼唧唧的生气,然而被清绯拽着领子出去散心了。
其他人也都满脸憔悴,要死不活的,被这次的打击伤了个透。
唯独清哉从醒来之后就开始找药材,发现药材药方没有了,就从脑子一一翻出来,写到纸上,让他们再出去寻找,幸好当时收拾的时候一些珍贵药材都留下了一些,再加上从师门带的药材,其他的并不难找。
清兆感觉有些憋屈,跟大家说了声,就出去了
山顶
冷风呼呼的刮,清兆撤了内力,整个人倒挂在树上,任由它如无数银针硬生生的往脸上扎。
谢愠,谢愠到底怎么样了...
他还好吗...
直到眼前出现一个倒着的人,腰上缠着两根鞭子,一根为“不恭”一根为“雷火”见他不说话,还冲他轻轻地笑了一下,喷出的热气打到他脸上,顺便伸手拽了拽他的耳朵。
清兆整个人倒挂在树上...这才反应过来,这是真的谢愠!
嗯..我现在这样还帅吗?
发型会乱吗?
要说点什么?
我好想他...
清兆脑子里演完一场大戏后这才跳下树,有些惊喜的围着他转了一圈,看模样有些瘦了,人也长高了不少,五官抹开,艳丽而风情,清兆看着他,越看越好看,越看越欣喜。
谢愠等了半天,没等到他开口,只能伸出手来抓着他肩膀,掰到自己面前,跟自己直视。
“兆兆”
“到!
谢愠扶额。
“我前些日子去岱岳找你,发现你们已经走了,前几日刚到这里找到你们的住处,就...”
清兆有些尴尬
“我们来这边处理瘟疫,本来研究出了解药,只要把后续解药再研究完,就可以终止这场天下大乱,但是我们的药出了问题,就被...”说的后面就更加垂头丧气了。
清兆低着头,脚尖来回蹭着地面。
“这个瘟疫不是毒,你知道了吧,而且这个毒魔教...”
“似乎是魔教的...”
谢愠听完后了然的点头,坦诚道:“是魔教的毒,是“刀”的精良版”
“阿兆?,谢愠说完后,清兆头更低了,他有些急。
“阿兆可是生病了?可是身体不适?
清兆被他“强迫”着抬起头来,眼里带了几分从没有的难受。
“阿兆,毒不是我放的,相信我好嘛”,谢愠用手近乎虔诚的托着他的脸,眼里满是真挚。
“我相信你...”,清兆别开脸,声音小的有些悄摸摸的。
“可你要我怎么相信你嘛..”
拍了拍自己的头,谢愠似乎想起来什么一样,自言自语的开始掏东西。
“我来就是为了给你一味药材的,这味药材只有魔教有,你们的药方是对的,就是因为缺少这位药材才会失败的,都怪我刚刚光顾着你了,都忘记这事了...”
谢愠把袖子里的威灵仙掏了出来,递过去,就看到清兆脸红红的,两眼含春的看着他,顿时后退了两步,想了想又把手往他额上一搭。
“没烧啊”
清兆没好气的打开他,朝他伸出一只手。
“拿来”
看着手里的威灵仙,清兆有些忐忑,小声询问他。
“我要把药给二师兄,你..”
“我要在这里留几日,调查一些事情,毕竟有吉兆,我放心嘛”
清兆顿时满意了,给了他一个大大的熊抱,狗熊撒欢似的往山下跑。
还没跑到山洞的时候,远远看去就见大师兄抱着剑站在洞口,看到他的时候,却转身进了山洞。
清兆走进去的时候,其他人已经睡下了,只有二师兄还在临时搬来的桌案上研究药方,见他回来微微颔首。
清兆挑着眉,洋洋得意的把手伸到他面前。
“今日我夜观天象,发现光芒璀璨,此乃吉兆,我掐指一算...”
清哉拿书把他推到了一边,挑了挑有些发暗的灯芯。
清兆舔着脸又蹭了过去。
“灯下看美人,二师兄真是越看越好看了啊,怎么说来着,彼泽之陂,有蒲与荷。有美一人,伤如之何,寤寐无为,涕泗滂沱...”
清哉无动于衷,拿笔头把他戳到了一边。
“二师兄!你看看我,我带来了威灵仙!
清哉终于抬头了,急促的接过了威灵仙,四下打量片刻,又将它随意的放到了桌子上。
“哦”
清兆挠了挠头:“二师兄,你试一下啊,这是谢愠给我的,肯定行”
“谢愠?魔教教主?
“放心吧师兄,他是我的好朋友,你试试”
“嗯”
得到满意答复之后的清兆心满意足的爬到了草席上睡觉,满脑子都是明天见谢愠,旁边的大师兄耳朵动了动,无声的往这边靠了靠。
次日清晨
清兆被一阵吵闹声惊起,揉着惺忪的眼,转了两下睡僵了的脖子,往那边看去。
行风趴在清哉的腿上大声痛哭,其他人的表情皆是沉重。
“这是怎么了?
行腾见他走过来,忍不住扑进他的怀里,一边哭一边说。
“二师兄,二师兄他把“刀”用在了自己身上...”
什么!
清哉面目温和,与这沉重的气氛形成了鲜明的对比。
“兆兆醒了啊,别担心”
“我..”
“走吧,把我推到城中央的高台上”
☆、第二十二章 糟了
城中央高台之上
几个英俊的少年站在顶端,惹来无数人视线,清哉见人到齐之后,在轮椅上微微鞠躬,清朗的声音传到了台下每个人的耳朵里。
“诸位,首先我为前几日的事情道歉,但今日来,主要目的不是道歉,而是让大家信任我”
“你们身上得的不是瘟疫,而是一种叫“刀”的毒,如今我已有良方,还望诸位可以再一次信任在下”
...
任凭清哉说的口干舌燥,高台下数百人却无一人迎合,仇恨戒备的目光,鄙夷嘈杂的声音,传到了高台上几人的耳朵里,清哉递给了他们一个安抚的眼神,又继续开口。
“我知道诸位现在都不信任我,但是...”
清哉撸开袖子,露出胳膊上斑驳的“刀痕”,高台之下顿时一阵惊呼。
“但是我已经将毒下在了自己身上,今日我服下解药,七日后还是在这里,请大家一同见证”
清哉说完后便将早已备好的解药吞了下去,没再解释什么,与台上几人离去。
几人找了个客栈,将东西挪了进去,便没再住山洞了。
清之推开门走了进去,不赞同的看着做轮椅上的人。
“此举也太冒险了”
清哉闭眼,没理会他。
“这事你跟坎水峰主说过吗”
“此事我自有把握”
七日时间匆匆而过,约定期限已到。
几人如约到了高台上,高台之下人影晃动,竟是比那日的人更多了。
只是这次,安安静静的没一个人说话,静等台上的那人开口。
清哉淡然开口:“想必大家都在想解药有没有用,多言必是无用的,所以...”
轮椅上的人慢条斯理的挽起袖子,露出了光滑的小臂。
“所以,大家直接看成效”
高台之下一阵喧闹,却无人敢上前去试试这解药,他们实在是怕了,怕这解药没有用,怕毒再复发,怕自己这条小命不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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日头像西倾斜,橘黄的暖光打到街道,稀稀拉拉撒上了些金色的碎芒。
“我..我来试试吧”,人群中走出了个老妇,衣衫褴褛,面黄肌瘦,被众人看的时候还带了些局促
“老妇我本就没几日活头了,若是这解药真有效,倒也算赚了”
清哉朝老妇施了一礼,恭敬的将手里的解药双手奉上。
“多谢”
老妇回头看了眼行腾,后者被感动的眼眶红红的,冲她重重的点了下头。
一颗解药下肚后,老妇本来有些紧张的情绪慢慢的舒缓了下来。
台下的人好奇的仰着脖子观望,一名大汉从街角走了过来直接上了高台。
站在台子上朝众人喊:“一群人婆婆妈妈的,还要个老婆子为你们打头阵”,说完便扭过头来,拿了颗解药直接吃了下去。
“真不知道你们怎么想的,吃了解药说不定能活,不吃你们就等死吧,等到时候解药吃光了,看你们怎么办”
大汉的话说完后,台下有些胆大的少年眼神跃跃欲试,却被身边的人按住了,清兆看出他们眼里的犹豫,向前一步。
“诸位若是不信我们,可以不吃”,清兆眼睛细细的扫了一圈,高台下的人大气都不敢喘,
“但是你们在场的所有人我都记得,以后若是这解药有效,也不会分到你们头上...”
语毕,台下便有几个少年挣脱开家人朋友的收跑到高台上来拿解药吃。
“就是,吃了或许能活,不吃肯定死”
“要不是我爹拦着我,我早上来了..”
在这几个人的话语里,台下的人都有些动容,开始有几个人稀稀拉拉的往高台上走,随后人越来越多,自觉排队拿解药。
先前拿了解药的那几个少年向他们道谢,自发替他们分发解药,也幸亏有这几人,他们才得以喘口气,不过来的人越来越多,一直到半夜都没有分完,索性将剩下的解药给了那几个少年,顺便让他们找几个郎中,按照方子做解药。
清哉被推回客栈的时候,直接在轮椅上倒头睡了,几人小心翼翼的把他抬到了床上,关了门,退了出去。
清哉躺在床上迷迷糊糊的感觉被抬到了床上,头一歪,就沉沉的睡了过去,他这几日实在太累了,不仅绷着一根弦,还要时时刻刻做解药,睡觉加起来都不足几个时辰。
解药有效,冬日暖阳,几人一扫前段时间的阴霾,欣喜的跑出去四下里转悠,只等着过些日子回岱岳剑宗复命。
清兆惦记着谢愠,害怕他又突然了无音讯,一大早便去他下榻的客栈堵人。
客栈
谢愠正在房间里用着早膳,门“啪”的一声就被人踹开,门外站着一名清贵的小少爷,正满脸笑容的看着他。
“一道用早膳吧”
“好”
清兆嘴里叼着个包子还是闲不住,絮絮叨叨的;“阿愠你知道嘛,我多怕你又消失不见了,一大早就跑来找你了,快一年没见了,我想死你了,你想我吗”
谢愠听得心里一阵暖意,看着眼前这人低头喝粥露出的发旋,温声道。
“想,很想”
清兆冲他挤眉弄眼:“那可不,谁人不想吉兆啊”
谢愠伸出一只抓过包子的手,恶意的摸了摸他的头,后者不知道还一脸满足的冲他笑着。
慢慢感觉一股包子味越来越重,清兆鼻子努了努,闻了过去,就看到谢愠油乎乎的手正摸着他的头,假装生气道:
“你竟然敢拿摸过包子的手摸我的头,你是不是欠收拾啊谢愠!!
说完便两手探向他的腰窝,挠他痒痒,二人闹的太欢,清兆一个没站稳,便跌到了他怀里。
谢愠满足的抱着这具温暖的身体,这两年他对他当真是思之如狂,手松了又紧,紧了又松,到底还是没舍得松手,清兆也没让他放开,二人静静的享受这片刻的温馨美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