电光火石间闪过一念头,容呈这才明白,为何关鸿风会让荷妃当这替死鬼,原来不是因缘巧合,而是早已经策划好了。
既能除去洁妃,又能将荷妃父亲这个眼中钉去了,还能敲打他,一箭三雕。
容呈不由得打了个寒颤。
疯子。
他深知关鸿风的手段,却不知他算得这么尽,看似散乱的一盘棋,其实从头到尾都在皇帝的操控之中。
潘太医走后,容呈憋在胸口的一口气终于卸下,两颊浮起红晕,他掀开褥被,两腿间脚湿漉漉的,像失禁一般。
那日关鸿风走后,他一刻也没将勉铃拿出来,免得被皇帝抓住错处,借机折磨。
但这些日子关鸿风忙于朝政,根本顾不上他。
容呈早已忍耐不住,此时已丑时三刻,关鸿风应该不会来了,他咬了咬唇,臀部高高翘起,手探入亵裤之中。
今夜关鸿风在养心殿批完折子,便来了承欢宫,他推开门,走进内室,正巧看见这一幕。
第4章 如何罚你
容呈未察觉有人进来,他正松一口气,手腕却被猛地抓住,惊得他一颤,回头时对上关鸿风深不见底的目光。
关鸿风居高临下望着他,嘴角挂着冰凉的笑意,“朕同你说过的话,你全忘了?”
取出半截的勉铃又被推了回去,容呈急喘了一声,脸上浮现红潮。
关鸿风忍了这些日子,原想着等容呈养好伤再宣他侍寝,不成想这乐伎如此不安分,竟敢把他的话当耳旁风。
从心底滋生出了一股暴虐欲,关鸿风弯腰,贴着容呈耳畔道:“你说,朕该如何罚你?”
容呈心神颤栗了几瞬,他深知关鸿风发怒时的手段,难得示弱地服了软,“这是第一回 。”
关鸿风从后面抚着容呈如上好绸缎般的乌黑头发,故作苦恼地说:“朕不在的时候,怎知你有没有偷偷取下。”
这话分明是故意为难,容呈不再辩解,在关鸿风大手的抚摸下打了个寒颤。
关鸿风漫不经心的目光扫了四周,随手拿起枕侧潘太医留下的药瓶,很是轻佻地说:“就罚你这个,好不好?”
容呈心尖颤了颤,胸膛起伏了几下,挣了挣身上的人,“关鸿风,你别胡来!”
声音有几分害怕的颤抖,听得关鸿风笑意更深,戏谑道:“别怕,你天赋异禀,这玩意儿对你而言算不得什么。”
冰凉的瓷面贴上肌肤,冷得容呈微微一颤,他的亵裤被关鸿风扒了下来,汗毛竖起。
关鸿风贴着他说话,带了几分危险,“朕说过,你敢拿下来,就有其它玩意儿等着你。”
容呈绷紧了身体,他骨子里与生俱来的高傲早已被关鸿风作践得不剩几分,却还是不肯屈服,犹如掉入陷阱的猎物般挣扎。
“我只是想沐浴。”许久,容呈哑着嗓子说了这么一句。
身后的关鸿风停下了动作,他瞧了眼容呈身上的亵衣,还是那日从牢里放出来时穿的,斑驳的血迹留在上头,透着一股子血腥气。
关鸿风挑了挑眉头,不知信了几分,“这么说,是朕错怪你了?”
“当啷”一声,药瓶被扔在一边,滚落到墙角,关鸿风将容呈打横抱起,朝香薰阁走去。
热气腾腾升起,一室湿润的水汽随着两人进入澡盆变得更加浓重。
温水溢满而出,没过了二人脖颈,亵衣湿漉漉地贴紧容呈的身体,薄薄的皮肉渗透出来。
关鸿风挑了挑眉,“不是想沐浴?难道还等着朕伺候你?”
容呈咬着唇顿了顿,伸手去解亵衣,浸了水的布料难以脱下,落在关鸿风眼里却成了不情不愿,掐着他下巴咬了上去,“不乖顺的伎子。”
“嘶啦”一声,亵衣在关鸿风手里成了块碎布,皇帝将身下的人翻过身,借着烛光看清容呈背上的伤口已好得差不多,只留下淡淡的疤痕,不出几日便能痊愈。
无人知道,潘太医用的药是关鸿风赏赐的,极为名贵,就连上次皇后受伤,也没有此等待遇。
如此好的药却喂了容呈这头白眼狼。
如此想着,关鸿风脸上寒意更甚,他忍了许久,如今得趣的人,得趣的玩意儿,就摆在眼前等他享用,何不快活一番。
很快,水花四溅,满室春光,容呈的挣扎声很快隐没在水声中。
一阵翻腾过后,浴盆里只剩下没过腰际的水。
关鸿风抱起连话也说不出口的容呈,脚下踩着一路的水回到内室,只留下一地潮湿和破碎的亵衣。
很快,灯灭夜起。
容呈从骨子里透出渗人的疼,合上的双眼又睁开,转头望向身侧熟睡的关鸿风,许久,他从被褥里伸出手,缓缓朝那修长的脖颈伸去。
冰凉的指尖即将碰到滚烫肌肤的那一刻,容呈打消了念头。
初来宫中那会儿,他几次对皇帝下手,反被关鸿风折磨得不成人形,有一段日子连床也下不来,身上满是伤痕。
容呈收回了手,不愿再看见关鸿风的脸,翻过身去,望着窗外落花挣扎着入眠。
晨光熹微,海棠树下落花满地。
再睁开眼时,是被关鸿风折腾醒的,昨夜被抱回来时,皇帝连衣服也没给他穿,如今光着身子,就如进了狼嘴里的肉,任由着为所欲为。
屋里的动静传了出去,掌事太监在外头小声说:“皇上,您该上早朝了。”
容呈黯淡的眼睛亮了亮,却对上关鸿风深邃的目光,仿佛被看透了似的,他嘴角扬起一抹阴寒的笑,“怎么?巴不得朕快些离开?”
容呈垂下眼,不多言语,关鸿风从后面咬着他耳朵说:“朕便是迟了,谁敢多说半句?”
容呈被掳进宫的那段日子,关鸿风一心沉迷男色,连早朝也不上。
后来有文臣谏言,惹了关鸿风不痛快,被他寻了个由头撤了官职,接着又有不知死活的臣子进谏,险些丢了半条命。
这皇帝就是个暴君昏君。
窗外天色大亮,卯时一刻,关鸿风站在床榻边上,心情大好地穿上龙袍。
容呈软绵绵趴在榻上,被扯住了头发,仰起脖子,耳畔传来关鸿风危险的声音:“听话,别再做令朕不悦的事,否则朕便让后宫妃子都来看看你伺候朕时的下贱模样。”
说完,关鸿风撒了手,由着容呈跌回床榻上,离开了承欢宫。
听着远去的脚步声,容呈强撑着从床榻上坐起来,他咬牙忍着不适,到院子里打水洗漱。
他这身份是不配有宫人伺候的,凡事都要自己动手,只有两名侍卫在承欢宫外看守,以免他逃跑或发生意外。
冰凉入骨的水滑过掌心,容呈洗了把脸,听见身后有脚步声靠近,他放下手中的脸帕,发现来人是皇后身边的贴身宫女,名叫茜草。
茜草说:“皇后娘娘要见你。”
第5章 你算什么东西
容呈虽然身处后宫,却极少与妃子们见面,一来男女有别,二则,关鸿风怕他动了歪心思。
容呈以前是喜欢女子的。
皇后的贴身宫女在前头走得极快,容呈身上有伤,加上关鸿风的“赏赐”,走一步路便喘一口气,跟不上前头的速度。
见他磨磨蹭蹭,茜草回头说嘲讽道:“龙伎,你好大的架子,莫不是要皇后娘娘等你?”
容呈没有出声,依旧慢吞吞地走着,他的脸色苍白,昨夜被关鸿风折磨太过,身上似散了架。
茜草见此,心里暗暗呸了句:下贱伎子。
两个宫宇一个北一个南,一炷香的时间,二人来到景仁宫。
只听见里头传来一声“龙伎到”,面前的珠帘掀开,皇后坐在凤榻上,点翠的凤鸟造型,一袭烟蓝色常服,衬得美艳动人。
容呈走上前去,并无跪下。
即便他沦为乐伎,也曾是帝王,骨子里的骄傲并未被完全磨灭。
皇后似乎也不在意这些礼数,语气温和:“本宫听闻你受了伤,可好些了?”
容呈并未抬头直视,盯着面前的鎏金铜香炉,“多谢皇后关心,已无大碍。”
“潘太医的医术自然是极佳的。”皇后昳丽的面容浮起笑容,“本宫这儿有上好的人参,你拿回去补补气。”
话落,候在一旁的小宫女端着黑木盘上前,容呈看也没看,淡淡道:“谢皇后娘娘。”
皇后微微一笑,隔着数步距离,眼尖瞥见容呈脖子上的红印,她的眼中掠过一抹阴霾,笑容和蔼道:“大家同处后宫,一起侍奉皇上,不必言谢。”
这话大有深意,容呈心里微微一沉。
果然,皇后下一句说:“听说皇上昨夜又宿在了龙伎宫里。”
这话问得虚伪,宫中人人都知,自从容呈这位亡国之君入宫以后,关鸿风便像中了蛊似的,夜夜让他伺候,佳丽三千不过是摆设。
容呈不发一言,皇后眼眸深了几分,笑里藏刀地盯着他,“这虽是好事,但各宫姐妹们也十分想念皇上,还望龙伎能提醒皇上,要雨露均沾才好。”
容呈总算明白皇后今日宣他来的用意,冷静地说:“我不过是个乐伎,皇后娘娘太抬举我了。”
皇后闻言掩着嘴笑,话里夹杂着几分嘲讽,“龙伎如今是皇上心尖上的人,莫说是一句话,便是想要本宫这后位,也是轻而易举的事,莫不是龙伎心里头不愿意?”
二人对视,皇后眼中的笑未达深处,阴凉如古井,容呈不由得恍了神。
他是真的左右不了皇帝的心思。
如若关鸿风真的中意他,又怎会让他入了贱籍,做了乐伎,沦落为花楼妓女那般随意践踏。
恐怕他说话还不如底下的宫人们好使。
容呈如实道:“恐怕皇上不会听我的。”
皇后笑盈盈:“皇上听不听是一回事,你说或不说又是一回事。”
她的声音是和善的,却透着一股子居高临下的逼迫。
这话已经说得很明白,便是要容呈将关鸿风赶到后宫,无论是去皇后处,还是其他妃子那里,总好过每日沉迷男色,临幸下贱乐伎。
容呈也巴不得关鸿风放过他,然而这件事谈何容易。
容呈什么也没说,带着皇后赏赐的补品退出了景仁宫。
待龙伎的身影消失在视野里,皇后脸上装出的温和荡然无存,取而代之的是无尽的恨意。
不过一个下贱乐伎,却夜夜霸占着皇帝,害得她们被冷落深宫,实在该死。
是夜,关鸿风如往常那般来了承欢宫。
屋子里只点了一盏烛火,昏暗却别有一番味道。
关鸿风走近,瞧见了桌上的补品,随手拿起来看了看,“听说今早皇后召见你了?”
门口的侍卫会将容呈的行踪一一报给关鸿风知晓,自然瞒不过他。
关鸿风饶有趣味地问:“皇后宣你去做什么?”
见容呈坐在床榻上不语,关鸿风捏起容呈下巴,端详他的表情,“怎么,皇后为难你了?”
容呈想了想,实话实说:“皇后娘娘让我提醒皇上,要雨露均沾。”
关鸿风早就料到是这结果,他嗤笑一声,不悦道:“皇后倒是管得宽,连朕要召谁侍寝,都敢插一手。”
容呈揣着私心说:“皇后说得对。”
关鸿风眯了眯眼睛,透露出危险的气息,“你再说一遍?”
容呈看了眼桌上的补品,那么好的人参,他自然不能辜负皇后的“心意。”
关鸿风眉心骤跳了下,他猛地伸手掐住容呈脖颈,磨牙笑道:“你算什么东西,一个乐伎也敢插手朕的事!”
说是皇后的意思,分明是容呈想让他离开。
容呈被压倒在床榻上那一刻只觉得背要裂开了,他被掐得喘不上气,脸颊通红,感觉喉间那双手越收越近,仿佛要将他掐死那般。
关鸿风的确动了这念头,换作旁人,有这份荣宠早该跪地感恩戴德,唯有容呈这个不知死活的人,居然敢把他往外推。
关鸿风俯身,死死盯着容呈双眼,眉宇阴鸷,“你真的希望朕走?”
容呈脑海中响起不能在这时候激怒关鸿风的声音,他艰难地呼吸了几瞬,却说:“皇后等着你去陪她。”
关鸿风双眸沉到了底,嘴角带着冷笑,空出一手拍了拍容呈的脸,“龙伎,你实在够胆量。”
关鸿风彻底松开了手,空气乍一下灌入喉口,呛得容呈不停咳嗽,脸色更加死白。
头顶响起一道冰凉的声音:“去把皇后请来。”
容呈抚摸着脖颈,有一瞬生出断掉的错觉,听到这话,他喘息着抬起眼,和关鸿风撞上视线。
关鸿风露出一抹危险的笑:“你不是想让朕去皇后那儿么?既如此,你便和皇后一起伺候朕吧。”
第6章 你这个疯子
容呈的瞳孔惊惧地收缩了下,还未来得及逃下床,便被关鸿风按在床榻上。
关鸿风发出似笑似恨的喘息,眼睛微红,“你不是很贤德吗,既如此,朕宠幸了她,也不会冷落你,一举两得。”
容呈未曾想到关鸿风会疯到这个地步,好歹是一国之母,竟如此肆无忌惮拿来凌辱。
可容呈不知,皇帝对这位皇后并无感情,当年不过是为了她母家的势力,才会娶她为妻。
二人争执间,外头传来一声:“皇后娘娘驾到!”
承欢宫的门从外面推开,皇后走了进来,一袭翡翠色绣花水绵袍在烛光下显得肤白如雪,头饰不失精致,显然是精心打扮过的。